冥真越想心中越是苦痛,胸口裡瘋狂灼燒的錐痛像一把燎原大火頃刻間吞沒了他所有的理智,原本只有苦澀無奈的一個吻,隨著他心頭悲痛的不斷加劇,逐漸演變成火熱難抑的纏綿。他的手毫不憐惜地重重抓上她胸前的柔軟,另一手奮力一扯,她肩頭斜披著的被子被他一把扯飛。
程汐愕然一驚,飛快睜眼看冥真一眼,又極快地重新閉上了眼睛,緊貼著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攥成了拳頭。
這個由她勾起的吻很快被冥真奪去了主動權,問到意亂情迷間,冥真微微睜開眼睛,一抹酸楚從他眼底飛閃而過,帶著點淒悲的絕望,像一襲暗夜裡孤寂卷飛的冷風,默默惆悵,無人問津它心底的深痛。
他大可以強硬地帶她走,只要他願意;他大可以不顧一切地將她囚禁起來,只要他狠地下心來,可是,可是當他觸及到她眼底那抹壓抑的淒楚哀痛時,當她含淚喊著他的名字時,他所有的掙扎剎那間全都化作灰白泡沫,彭然粉碎,他拒絕不了她,只要她想,只要她渴望,好,他成全她!
程汐緊閉著眼睛,微有些麻木地任冥真索奪,從她不斷顫動的睫毛可以看出,她內心是驚慌的。
冥真看著她,驀地,淒然一笑,壓低了聲音喃喃道:“汐兒,你記住,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說的愛我,是你親口答應的永遠不會離開我,你要說到做到……”
如果我成魔了,如果我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如果我永世不得生,我會拉上你,我一定會帶上你……
說我霸道也好,說我極端也好,說我瘋狂也好,我沒有那樣的胸襟,我不會將你交給別的男人。我愛你已成魔,我若沉淪毀滅,我必帶上你!要毀滅就一起毀滅,你永遠也別想離開我!
他說得太輕,嗓音是極度的暗啞沉然,接近於蚊蟲輕吟般的虛軟,心神不定的程汐並沒有聽清,她顫動著睫毛睜開眼睛去看他,他卻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身子下俯,快伸臂一撈,將她攔腰抱起。
“彭”的一下,不由分說地,程汐被他一把扯過,猛然壓倒在身後的床鋪上。
此刻,冥真再也顧不上思量心頭那些輾轉不明的愁緒,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占有她,心頭那些狂魔的郁結如一場氣勢如虹的暴風雨,沖刷走了他全部的冷靜與修養。
誰能明白他現在到底有多憋悶?冥真自嘲般哂笑,大力地揉捏程汐的腰,狂躁地撕扯她的衣衫,全然沒有一點溫柔,他的身體是火熱灼人的,但他唇瓣的溫度卻薄冰似的冷寒,掃過程汐脖頸處肌膚,惹得她輕輕顫。
程汐忽然有些排斥,垂在身側的手倏地扣上冥真摸進她腰際深處的手,“真,不要這樣,這裡是軍營……”
她弱弱地抖著聲音,身子扭了扭,不著痕跡地閃躲他的觸碰。這個無意識的小動作,洩漏了她內心的顫動,隱約中竟還流露出些微的抗拒。剛才,她的確想用美人計,可不知為什麼,當他冰冷如蛇信的唇貼上她脖頸的時候,她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慌亂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