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說著看向雪晴,雪晴立馬取出青玉簪子,捧上前來,程汐接過玉簪遞到清文兒眼前,笑著道:「你看,這支玉簪與你這一身淺藍色的長袍是否絕配?」
清文兒展顏一笑,一邊點頭,一邊伸手取下髻上原先簪著的一隻純白古玉:「哥哥好眼光,有勞哥哥為我簪上這玉簪。」
程汐連忙笑著稱好,清文兒微垂頭顱,她微踮腳尖,將玉簪緩緩插好。一旁的雪晴看得連連咋舌,上次只顧著詫異兩人面容相似,這回再仔細一看,原來這兩人竟連身高體型都相差無多,一樣的清俊打扮,一樣的笑意淺淺,打眼乍一瞅,當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程汐坐下與清文兒暢談未幾,管家匆匆跑來傳話,說是宮裡來人傳喚清文兒入宮。
那時,清文兒正端著茶壺替程汐續茶,手腕一抖,滾燙的茶水哧一下淋在杯外。好在程汐反應夠快,第一時間竄開了去,清文兒攥著茶壺呆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查看程汐是否無恙。程汐一面連聲道沒有,一面擰著眉心好奇地打量清文兒,無意間抬頭看了雪晴一眼,竟詫異地現她看著清文兒,臉上露出的卻是一抹憐憫之色,程汐心頭登時一陣飛跳,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事她不知道?
管家深深看清文兒一眼,不一會兒,喚來丫鬟收拾殘局。
清文兒需換朝服進宮,程汐便與他道別請辭,臨出書房時她特意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目光飄渺地凝著桌面上的那灘水漬,那副模樣就像是在深刻地思考著什麼。
水漬淌到桌邊,水線一串串順著桌沿往下滴淌,滴滴嗒嗒時斷時續。
程汐惑然扭頭,停在半空的腳稍有停頓。
出了尚書府,程汐偷偷在袖口裡碾碎了一顆千里傳音,不過須臾,堅就傳回了信息,他說自己在望月樓,讓程汐來望月樓找他,她想知道的事情,他都可以告訴她。
程汐仰頭看了看天色,揉了揉微脹的額角,腳下步伐一扭,回頭對雪晴說:「我餓了,咱們去望月樓吃飯吧。」
雪晴不好說不行,與克禮偷偷交換了個眼色,主動上前為程汐帶路。
上次程汐只在望月樓門口逗留過一陣,這回進去了她才現上次拒絕收下這座大酒樓是個多麼大的失策,這酒樓的規模檔次放到現代怕得是個五星級的豪華大酒店,看一樓大堂裡這人聲鼎沸的氣勢,別說是月進斗金,就是日進斗金也是可能的。
失策啊,失策,程汐搖頭輕歎,剛爬到二樓拐角,頭頂突兀響起一陣悶聲輕笑,她挑眉仰頭去看,不是堅那臭小子又是誰呢?
「怎麼?看你這模樣像是在後悔什麼啊?」堅笑得燦爛極了,兩隻黑曜石般璀璨深邃的墨瞳裡晶光閃閃。
程汐無意識地往他身後看去,沒有看見期望中的那個高大身影,眼底眸色一閃,撇嘴道:「還可以啦,不是特別後悔,你哥哥今天沒跟你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