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雪晴今天梳得式就不一樣了,她沒有全部綰起她的長,只高盤了一些在頭頂,以一根翠綠的簪子固定住,其餘全梳到肩後。清新中不缺一分靈動,淡雅中自有一種飄逸,那模樣是俊逸文人最喜歡的樣子。程汐滿意極了,山青長衫配翡翠玉簪,她現在這樣子像極了江南來的翩翩清俊少年郎。
程汐雖無深沉心機但不代表著她天性遲鈍,有些事情她不深究是她不想自尋煩惱,但若涉及到底線,比如有關她心愛男人的事,她就不免多長了幾個心眼:「雪晴,你跟著你們主上多久了?」
她說出主上這個稱呼時滿臉平靜,吐詞流利,自然得不得了。
雪晴拿梳子的手不由一顫,幹幹扯嘴訕笑一聲,手腳輕柔地繼續梳理程汐披在肩後的烏,「好些年了……」她說著裝作不經意地往銅鏡裡一瞥,臉上浮出一抹詫色,「呀!姑娘這身打扮可真是像極了清文兒大人,若不是奴婢清楚姑娘是女子,怕是乍看一眼也會將你倆看錯。」
「清文兒?」程汐皺眉,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雪晴見程汐露出深思的表情,心中暗鬆一口氣,看來成功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嘖嘖一歎,刻意加深自己的語氣,「姑娘您不知道呀,說來也奇怪,你和清大人那都不是一點的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真是想不到,這世上還能有兩個人長得這般相似。」
對了,她想起來了,那天剛醒過來的時候,雪晴就是叫自己清大人,還有還有,昨晚阿玲說她要嫁的那個人好像也叫清文兒!難道真有那麼神奇的事,這世上有個男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程汐又驚又喜,不由想起電視劇裡時常出現的龍鳳胎,難道說,她這個身子還有個哥哥或者弟弟在世間?那她豈不是有親人了?
「雪晴,你應該知道那個清大人住哪裡吧?」程汐挑眉看雪晴,神色深沉不明。
雪晴剛鬆懈下來的神經立馬又緊繃了起來,不是吧,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不會是想出去找清文兒吧?可是主上吩咐過千萬不能讓她隨意外出的。
「這,我不知道。」雪晴連忙低下頭去。
程汐心知肚明地瞥她一眼,淡淡哦了一聲,撩起衣袍開門出去。
「姑娘,你去哪兒?」雪晴急忙跟上去。
「我去街上溜躂幾圈,順便買些花草回來擺弄。」
「姑娘,這不好吧,你看今天外頭太陽這麼猛烈,在屋子裡呆著休息多好,你不是累了壞嗎?還是休息休息吧,要不然晚上會沒勁兒的!」雪晴一著急起來,都口不擇言了。
程汐聽完她後半句話真是不知道作何反應,她抽了抽嘴角,斜眼掃一圈四週一臉警惕的侍從,揮手道:「得了,是不是你們主上又吩咐你不讓我出門啊?不過,我要是真想走的話,你們攔得住嗎?」上次就試過了,她使起翔術來還真是沒人抓得住。
雪晴聞此反問句神色立時一喜,誰知程汐又飛快加了一句,「不過,我今天還真是想出門,你看,反正你也攔不住我,要是擔心我出事的話,不如你挑幾個人跟著我好了。」
雪晴頓時僵化在原地,慘白著臉可憐兮兮地看程汐,程汐無奈地衝她聳了聳肩,舌頭一吐,笑得古靈精。
雪晴只得仰天長歎,其實她的命也不比克己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