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汐大概是緩過勁兒來了,拉下雪晴的手,扭過身看著她問:「這裡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冥真走得匆忙,除了要求把這敗廢的別院收拾乾淨外,並沒有留下什麼細緻的吩咐,克己的話也說得模稜兩可的,這讓雪晴覺得有些為難,一時間不知是該說真話還是假話。尤其是這個她以為是清文兒的人,告訴她,她不是清文兒,是程汐的時候,雪晴覺得自己的思緒都有些紊亂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這裡……這裡是我們大人的別院啊,您在門口昏倒了,所以大人把您抱進來了……」雪晴一面微低著頭小聲地回答,一面又用餘光去觀察程汐的臉色變化。
「啊,原來這裡就是真的家呀?呵呵,還蠻氣派的嘛!」程汐笑瞇瞇地左右打量,滿意地直點頭。
這下雪晴更困惑了,主上自打當上太尉後,滿朝文武有哪個敢直呼他的名字,更何況後來皇上還賜他國姓夏侯,誰見了主上都恭敬地呼一聲太尉大人。眼前自稱程汐,卻又和清文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從哪裡借的膽子,竟敢這樣直呼他們主上的名諱?而且適才看克己的神情,好像主上還蠻在乎這個人的,難道……難道主上要對清文兒下手了?
雪晴想到這裡,掩在袖袍下的手猛然一顫,看著程汐的眼神越高深莫測起來。
「對了。」雪晴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程汐卻已經收回了放肆打量的視線,「你知道真在哪裡嗎?」
雪晴飛快別開視線,脖頸一垂,恭順地回答:「奴婢只是個下人,大人去了哪裡,奴婢又怎生會知道?」
程汐聳了聳肩膀,彎腰撿起靴子往腳上套:「他是不是不在家啊?沒關係,既然他不在的話,就只能麻煩你替我給他留個信兒了,我有事,得走了,告訴他我改天會回來看他的。」
「公子,您還不能走,大夫交代了,您的傷寒還沒好透,還是好生在這兒修養上幾天再說,要不然可是會留下病根兒的。」雪晴語調裡帶著股甜膩的北腔,字正腔圓,甚是好聽。
程汐笑著推開雪晴的手,不以為意地繼續把鞋穿好:「沒事的,我身子骨硬朗著呢,這點小風寒,睡一覺就好透了,哪裡會有什麼病根留下?」
「可是……」
程汐穿好鞋站在腳踏上,懶懶撐了個懶腰,這才覺得渾身有了點勁兒。
「沒什麼可是的啦,我知道定是真不放心我,才叫你這麼說的,沒事,等下次再來的時候,我會和他說的,你放心吧,他要是問起來,你只管把責任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程汐笑得沒心沒肺,對雪晴那一番會留病根的說辭感到實在好笑,心裡直歎:太小題大做了吧。
雪晴蹙著眉頭伸手拉住程汐的衣擺:「公子,您還是等等吧,大人馬上就會回來了,等大人回來,您跟他道過別再走,豈不更合適?」
給讀者的話:
更來啦,更來啦,不是不更,是時候未到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