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央殿白夜迎風而立,將一群除靈師阻擋在了這裡,無法前進。
秦華則握著光靈劍,一步步朝著白夜逼近過去,「只剩下你一人了,還想為聖靈賣命嗎?」白夜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眼被哈尼雅固定在牆上的牙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本來我就沒打算指望別人,我會用我自己的力量來守住這!」「那就沒辦法了。」秦華全身已經籠罩在光芒內,然後是一道無比銳利的劍氣卷席而去,那是光速領域的刺殺,可是白夜也輕易的接下了,「你的攻擊方式我再熟悉不過了,秦華。」白夜的刀像是一道光壁,撐起在他跟前,嚴密而無形的防禦使秦華都無法穿越過去,「白鳥!」巨大的白色大鳥展開了翅膀,撲騰而起,那是由白夜的靈氣組成的物質,宮殿內的牆壁也隨著大鳥翅膀的煽動而坍塌,那是可怕的破壞力,也是白夜實力的證明!
「一室的三把手,白夜,想不到隱藏了實力呢。」風胤對
教會的研究不會陌生於林鋒,畢竟過去是死敵關係,而這名外表儒雅的男子,卻有著與外在不相稱的實力,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竟然可以與路西華秦華打成平手,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白夜的實力,本來就在夜刃之上,可是他不願意爭奪第二這個虛名,所以就把位置讓給了夜刃,但是,我們都很清楚,他的實力,早就在神官一列。」哈尼雅毫不吝嗇的給予了評價,而眼前的戰局,也逐漸顯示出了強弱。
「怎麼了,你似乎很累呢?」白夜的刀尖指住了秦華,而秦華的動作也明顯的慢了下來,原始形態的釋放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身體也承受著巨大的負作用,「你又變強了,白夜。」秦華大口喘著氣,以他的光速,竟然無法突破白夜的防守,難道那小子真的已經抵達到與自己一樣的境界了?「既然你停下了,我就不客氣了,鬼鳥!」白夜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大的空隙,腳下的地面被整齊的切開,黑
色的靈氣鳥低空飛來,銳利的翅膀輕易的切開了堅實的地面!
「秦華,躲開那攻擊……」僅僅是剎那,米凱爾感覺到了異樣的危險感,白夜那一刀,似乎會要了秦華的命,「躲開?」秦華的紅色長髮隨著風擺動起來,像是一朵在狂風中燃燒著的火花,「開什麼玩笑,他都不躲,我哪有理由躲避!」光靈劍正面劈去,可是黑色的靈氣鳥卻穿越了劍,直接砍在了秦華身上,直接而結實的一刀,教服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太天真了,無形殺刀,可是我的絕技啊,秦華。」白夜從容的把刀一抖,只看見鮮血從秦華胸膛處灑落滿地,「你剛才問我憑什麼守住這裡,我可以告訴你,靠的是我的實力。」白夜眼裡,充滿了叫人發抖的殺氣,他是認真的,絕對不是開玩笑!
「白夜,你別太過分了!」冰凌拉起了弓,「只要我們一起上,我不信制服不了你!」「冰凌小姐,當上神官後,你應該稍微用下
腦子做事了。」白夜把刀舉起,對住了眼前的一片除靈師,「用我一條命,換你們所有人的命,值了。」「什麼?」不少激進的除靈師已經開始有點憤怒的跡象,龍陽也包括在內,「真是囂張的宣言啊。」風胤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那傢伙,真的很強嗎?」古諾斯的聲音並不響,不過卻足夠風胤和米凱爾聽見,「你在問什麼傻問題,古諾斯,剛才你也看見了吧,他那麼輕易的傷到了秦華,可見他的實力之強。」重新返回米凱爾懷裡的小迷糊卻是另一副表情,似乎在沉思,不太贊同米凱爾剛剛的那番話,「風胤,你看呢?」古諾斯又轉向了這個從剛才開始就在小聲發笑的男人,「虛張聲勢而已,我相信,秦華也看穿了吧。」風胤話音才落,就看見原本半跪在地上的秦華站了起來!
「你還想來尋死嗎?」白夜把刀一橫,那來者皆殺的氣勢使不少除靈師產生
了退縮,可是秦華卻露出了笑容,「這一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連我的攻擊和防禦都無法抵擋的人,還敢這麼說嗎?」白夜這麼說的同時,卻注意到秦華渾身的靈氣變的旺盛起來,「八神官之首的我,又怎麼會輕易的失敗呢?」消失了,秦華又變成了一道急速而來的光芒,可是白夜看的很清楚,光的進攻軌跡,已經近在眼前,「再見了,秦華。」不知道內心是什麼感覺,白夜只是麻木的揮出了他的刀,可是,原本應該擋下了的光卻穿越了自己的刀,狠狠貫穿了白夜的肩,一道血柱立刻噴灑開來,「你……」白夜摀住了受傷的肩,跳了開去,而秦華也回到了原地,「這是你剛才使用過的伎倆,我現在只是還給你而已。」所有人都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惟獨風胤很是讚賞的點起了頭,「剛才的攻擊,是加速?」龍陽突然明白了一樣,回頭問風胤,「沒錯,那隻鳥和秦華的光都是一樣,就算對方看見了進攻的軌跡,進行了防禦,但是人的速度是有一定的默認的,就像剛才白夜那般,把光的速度計算在內,已來得及的速度去阻擋,可是只要秦華在半路突然加速的話,就會比對方快一步的擊中,至於會產生穿越的感覺,只是人類的視覺上的錯覺。」風胤聳著肩,很是可惜的衝著白夜搖起頭來,「他的把戲已經看穿了,那麼,還有什麼手段嗎?」
「如何,現在,你我打平了。」秦華持劍上前一步,而白夜肩頭的傷卻在不斷的冒血,秦華那一擊可沒任何的放水,「我不會,讓你們過去的。」那是無比固執的眼神,秦華在許久的等待後,默然的舉起了劍,「我一直以為,你是真正喜歡教會的人,看來我錯了。」「我只是戒空大人的部下而已……僅此而已……」白夜的眼前卻不斷浮現著教會眾人的面容,奧丁,秦華,卡麥爾,尤利耶爾,林鋒,米凱爾,最後定格在了夜刃身上,還有自己殺死他的那一
幕,「讓我死在你的劍下吧,秦華……」心裡默念起來,而眼前的人,似乎也不會讓自己失望,只有這樣,自己的罪孽才能得到救贖,「再見了,白夜。」秦華身形一動,劍突刺而出,「弧光!」地面被光的痕跡震裂,破壞力無比的弧光轉向了白夜,無法防禦,無法躲避,只有被挨打,白夜的全身不斷砍出了一道道傷口,他只是被光衝擊的到處在半空裡飛翔,疼痛,意識,已經麻木,連同手裡的刀,何時不見了,也不知道,算了,就這樣死吧,這樣的歸宿,也不錯……
耳邊的風越來越猛烈,秦華的攻擊速度也越來越快,自己的身軀彷彿要四分五裂一般,白夜卻在這片狂亂的攻擊裡,展現出了燦爛的笑容,「戒空大人啊……我前進的道路……早就被決定了……我要報答你的養育之恩……也要報答教會對我的恩情……愚蠢的我……只能想出如此笨的方法去解決了……對不起……」身體又一次,
高高飛起,而前方是秦華的最後一劍,「刺下吧……秦華……」在兩人雙眸觸碰的同時,秦華卻猶豫了,那個永遠跟在教主身後的白衣男子,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因為他是背叛者,因為他殺了最好的戰友夜刃,所以他必須死?是的,他必須死……
「殺!」一聲咆哮,光靈劍刺出……
「轟」那是白夜最後聽見的聲音,然後他安然的落在了地上,勉強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副巨大的黑色的棺材,立在了自己眼前,而也正是那棺材擋下了秦華的最後一劍。
奧丁,穿著緊身的白色教服,飄逸的站在棺材之上,「已經結束了,秦華。」「教主?」所有人都吃驚的叫了起來,而白夜則是艱難的在爬起來,「你也是取我性命的嗎?」「你認為呢?」奧丁從棺材上跳了下來,落在白夜身前,「那就殺了我吧……」拾起刀,白夜遞了過去,可是因為腳步
虛浮,一下子又倒了下去,奧丁沒去攙扶,而是站在那,俯視躺在自己腳邊的白夜,如此猛烈的攻擊下,還能存活,真是個奇跡。
「你想贖罪嗎?」奧丁那張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什麼?」白夜有點聽不明白,又隱約察覺,奧丁注意到了什麼,「你想為夜刃的死贖罪,所以選擇死嗎?」「什麼?」哈尼雅等人也都露出不相信的樣子,白夜剛那模樣,是真的準備下殺手吧,「你已經老糊塗了嗎?我可是教會的叛徒,我對我殺死的人,絕對不後……」在地上的白夜還沒說完,就感覺到面前一隻腳踢來,那正是奧丁的,隨後整個人翻滾出去,滿口的鮮血,似乎牙也被踢斷了幾顆,「夜刃早就發現了,你是戒空派來的臥底,你在一次秘密的聯絡中,被他發現了。」奧丁面無表情的說著,完全無視自己身後那些人的表情,「什麼?」白夜無法信服的搖起頭來,「不可能!」「一切,都是真的,只是
人們總是太遲知道真相而已。」奧丁的思緒回到了教會被攻陷前的時刻……
「你是說白夜可能是敵人的臥底?」奧丁也是非常吃驚,想不到,白夜會是間諜,「我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可是這是我親眼所見,雖然不知道他是哪個勢力的間諜……」夜刃的脾氣本來就是直爽,看他的樣子,似乎現在就要去找白夜問個明白,而且,白夜又是他最好的朋友,這樣的痛苦,旁人無法理解,「明白了,那麼,你認為我們該怎麼做,夜刃?」奧丁打著哈欠的把問題丟了回去,而夜刃難得,有一絲的猶豫,「我想,白夜應該沒把一些要緊的機密洩露出去吧……」「為什麼這麼認為呢?」奧丁站了起來,雙眼變的嚴肅起來,「既然是間諜,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是騙人的,笑容,行為,關心,忠心,都可以偽裝出來,他,白夜,我們可以相信嗎?」一步步的逼問,使夜刃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可以,我們可以相信他!」短暫的思考後,脫口而出,「憑什麼相信呢?」奧丁不屑的反問,「他在我們教會,所表現的笑容,是真實的,是發自內心的,我覺得,我們可以相信他!」夜刃這麼飄渺的理由,或許連他自己也無法信服,可是他還是無法相信白夜會背叛他們,「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我們,甚至要奪取我們的生命呢?」奧丁把假裝的嚴肅換了下來,頗有興致的看著夜刃的反應,「如果他殺死的是我,我可以原諒,如果他殺死的是您,我就無法原諒!」夜刃堅決的回答,令奧丁無言的拍了拍他的肩,「希望,他能明白。」語氣,苦澀無比。
「你在騙我……在騙我……」白夜抱住了自己的頭,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髮,雙眼卻無法控制的滾下淚珠,「你說你不後悔你殺死的人,那你又為什麼要哭泣呢?」奧丁走到了白夜的面前,拾起白夜的刀,「他,早就原諒你了,所以,你也可以原諒自己了,噩夢早就結束了。」刀慢慢的放回了白夜的手裡,眼淚滴落上面,晶瑩的散開,折射出白夜那痛苦流涕的臉,「對不起……對不起……夜刃……」眼前,彷彿可以見那個好友,在拍著自己的肩為,一如既往的讓自己溫暖……
「教主,我們該繼續前進了吧,在這耽誤太久了。」秦華走到奧丁身邊說道,「放心吧,前面擋路的傢伙,我已經叫一個傢伙去解決了。」奧丁回身背起了棺材,顯的很是從容,「還有人?」哈尼雅才說完,金僕樹就踩著整齊的步子走了進來,雙手的槍上也染滿了血跡,「道路,已經清掃完畢,教主,我們可以去迎接加百列大人了。」「是啊,我們該發動最後的總攻了!」奧丁一笑,身後所有人都毅然靠近過來!
在迅速的休整後,倖存的三十幾人離開了華央殿,進入了廣場,這一切,宣告了宮殿區的突破,戰爭接近了最後尾聲
……
「首領,首領……」遙遠而又熟悉的聲音傳進耳內,林玄渾身抽痛的醒了過來,只看見青龍和玄武正蹲在自己左右,「我……還活著?」林玄有點不敢相信的望著兩人,「是的,大人,您還活著!」青龍與玄武也是激動的樣子,看見首領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不得不稱讚下,你的頑強。」阿撒茲勒也站在林玄的跟前,他雙手的拳刺已經成了碎片,無法使用了,而且他嘴角留著的血漬也表明了剛才的攻擊是奏效的,「看來,是我輸了……」林玄有點惋惜的歎息起來,「你的實力,超越了我的想像,你很了不起,林玄。」阿撒茲勒轉過身去,仰望著那扇巨大的石門,而那後面,也是最尊高的王之所在,「你,還是想去挑戰王嗎?」「當然!」在手下的攙扶下,林玄站了起來,看他的氣勢,不見到神王是不會罷休的。
「那麼,就去吧……」阿撒茲勒走到石
門前,用上次魅影使用的鑰匙,打開了門,他沒告訴阿羅達他留下了鑰匙,因為對神王,他或多或少,還存在著疑問,而且他也不知一次問自己,現在這麼瘋狂的事,真是他自己做的嗎?竟然放敵人去殺王?
「你為什麼這麼做?」玄武也滿是狐疑的看著這個造物主,他難道想出賣自己的王嗎?「你們不要妄自菲薄了,就算你們看見王,也一樣殺不了他,我只是,對你們的勇氣給予一點幫助而已。」阿撒茲勒自己走到一邊,示意三人過去,眼神裡卻閃爍著迷茫的光,「而且,我也對王的狀況有懷疑,正好利用你們去試探下,我們只是彼此利用而已。」「怎麼辦,首領?」青龍朝著林玄投去詢問的目光,「當然是進!」林玄幾乎頭也不回的就帶著兩名手下走了進去,很快,阿撒茲勒已經看不見三人的影子。
「我這麼做,對嗎?」自言自語的問起來,可是卻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外城似乎
發生了什麼事,好多人的靈氣消失了,而且,更多的靈氣朝著廣場湧來,「難道被攻破了?」阿撒茲勒不安的朝著議事廳外走去,可是,一個巨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阿羅達,你在這做什麼?」阿撒茲勒顯然不明白這個高傲指揮官為什麼會突然回來,又想起霸刀的留言,頓時警惕起來,眼前的阿羅達似乎很焦躁,與平時的他不同,「這是我想問你的啊,阿撒茲勒,戰爭時期,你還那麼悠閒?」聲音很冷,與平時似乎也沒太大區別。
「拜託,墨爾波墨不是已經去了嗎?」阿撒茲勒挖著耳朵,滿是不在乎的樣子,「墨爾波墨已經叛變,包括她手下的小迷糊,還有科莉娜,除靈師也攻進了廣場。」就像是在敘說一件小事,阿羅達冷靜的羅列著,可是阿撒茲勒的反映卻是很激烈,眼前的阿羅達沒問題吧?事情那麼嚴重了,他還那麼冷靜?
「那你還在這磨蹭?」阿撒茲勒著急的朝著廣
場方向趕去,「我們立刻趕過去支援啊,還有,我不信墨爾波墨會背叛!」「不用了,就算是對付那些人,我也不需要叛徒出手。」「叛徒,什麼你……」阿撒茲勒轉眼間,已經被阿羅達用手穿透了胸腔,溫暖的鮮血慢慢的流淌而下,兩個男人,彼此對恃起來,「你……為什麼……」「你還不明白嗎?」阿羅達眼裡的陰鶩是過去從未有過的,「你放人類進入王的寢室,不是背叛是什麼?我在做的,只是清掃叛徒!」手猛烈的抽出,彷彿連同靈魂也一起被擊碎了一般,阿撒茲勒無力的慢慢的倒了下去,「為什麼,阿羅達,我真的不明白……」「已經不需要你了,愛芙羅黛蒂大人想守護的造物主,由我一個人來守護,就足夠了!」阿羅達的瘋狂,洋溢在臉上,「真是被你猜對了啊,霸刀……」阿撒茲勒很想給阿羅達一拳,可是已經辦不到,慢慢的合起了眼,是的,他也累了……
沒有了聲音,沒有
了阿撒茲勒的呼吸,整個巨大的房間,只有阿羅達獨自存在,激烈的殺戮慾望正逐漸支配了阿羅達的內心,「殺,殺,殺……」望著那道打開的石門,想起進去的三人,阿羅達又勾起了殘酷的笑,「殺!」舉著還在滴血的手,朝那,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