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高點,俯瞰整座仙格拉,是如此的宏偉。
恍惚記的小時候,在神王和愛芙羅黛蒂姐姐的陪伴下,年幼的自己一起站在神王的寢宮裡一樣的俯瞰這裡,姐姐溫柔的手拉著自己,遙指著那一座座精緻美麗的建築,還有神王那和藹的笑聲,這樣的幸福,為什麼會不見了,沒錯,自己的幸福,就是被眼前的人奪走的,一定是!
墨爾波墨手上的火焰正在不斷旺盛起來,而眼前的林鋒,卻是無奈的看著她,本以為墨爾波墨終於冷靜下來,可以好好的談下,想不到那女人的想法真是複雜,轉眼就變了。
「你究竟要追到什麼時候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想起其他人,林鋒顯的有點著急,誰也不知道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裡,會潛藏著怎樣的變數,「直到你肯說真話為止,說出我姐姐死亡的真相。」墨爾波墨幾乎是認定了神王不會下殺手,而去懷疑,兇手是林鋒認識的人,所以在包庇,「你要我說多少次啊……」手捂在了臉上,林鋒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去和眼前的傢伙溝通,死腦筋的女人實在太難應付,「你知道這裡嗎?」墨爾波墨卻突然指了指兩人腳下的慰神碑,扯開了話題,「我記的,我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這東西。」林鋒雖然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不過也是後來體內的大叔告訴自己的,在他一百年前來到這裡時,的確是不存在的建築,而大叔也告訴自己,他只是不久前才知道這建築。
「這座慰神碑是在我姐姐死後,神王所建造的。」墨爾波墨閉起了眼,她能夠清晰的記起,神王在建造石碑的時候,凝望著遠方的悲傷表情。
每當夜深人靜,他總是呆呆的佇立在廣場上,仰望著這巨大的慰神碑,一言不發,墨爾波墨很多次想上去問候,可是卻辦不到,因為神王的背影,看起來很孤獨。
「在慰神碑裡,也放置著我的姐姐的雕像,之後,凡是背叛了我們一族的罪人,都會被關在下面,面對姐姐悔過,然後處刑,神王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了他是多麼的愛我姐姐,你說,這樣的傢伙,難道會殺死我姐姐嗎?」聽完墨爾波墨激情洋溢的話,林鋒楞住了,他當然不敢確鑿的告訴對方,神王是裝的,畢竟當時的情況,神王似乎也是被迫無奈,可是,殺了愛芙羅黛蒂的事實卻也同樣存在,林鋒整頓了下思路,然後重新與墨爾波墨視線交錯在一起,他知道,不管自己怎麼說真相,她都不會信,可是他不願意用無聊的謊言去欺騙別人,「我還是那句話,不會變,殺死你姐姐——愛芙羅黛蒂的兇手是神王,因為你姐姐知道了你們造物主最大的秘密!」瞬間,墨爾波墨眼裡的光芒黯淡下去,「我知道了……就算到了現在,你還是不肯告訴我真正的兇手。」吞噬之雲從墨爾波墨身邊蔓延開來,「你實在令我失望至極!姐姐是非常遵守規則的人,她又怎麼會去探知那不該被知道的東西呢!」「我也是對你感到很失望啊,你這個白癡女人……」終於,林鋒的怒火也被點燃了,一再的解釋無效,此刻最有力的說辭就是力量,黑色的靈氣沿著虛空那透著寒氣的刀刃延伸著,眼神也從剛才的無奈轉變成了冷酷,畢竟林鋒也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果然不用打的,你的腦子根本無法明白我在說什麼!」「那你有種就來試試!」墨爾波墨已經衝了過來,雖然穿著寬鬆的長袍,可是她的動作卻異常的靈敏,夾雜著變化性質火焰的雙掌整齊的拍了過來,「神風吟·突!」手上的長刀呼嘯而出,與墨爾波墨的掌碰撞在一起,「性質改變,鋼!」只聽見生硬的響聲,林鋒的虛空被彈偏了軌跡,而吞噬之雲也在剎那籠罩於兩人周圍,「青龍的歌謠!」水龍從空氣中出現,撞在了巨大的慰神碑上,可是巨大的石碑紋絲不動……
「阿羅達大人,發現了墨爾波墨大人的蹤跡,她正在慰神碑上與入侵者作戰。」來報告的,是一名闔的成員,而阿羅達正徘徊在露台上,眼前的情形實在很嚴峻,想不到自己佈置在外城的一系列陷阱只炸死了兩名神官和一名神官級別的除靈師,其他那些犧牲的小卒他甚至不屑去計算,可他自己呢?已經損失了獵殺部隊,還有沙利葉與七罪,小迷糊也叛變。
「竟然會這樣……」深深的呼了口氣,阿羅達沒有放棄的尋找著獲勝的辦法,只因為這場戰爭,他輸不起!「阿羅達大人,請讓我們去收拾那個入侵者吧,墨爾波墨大人似乎還不能輕易的制服他!」幾名闔的人也都走了進來,看著阿羅達的眼神卻都無比的輕蔑,在闔部隊裡,也分派系,獵殺和影部隊都是忠心於阿羅達的,剩下的鬼部隊則是原本就只聽從神王一人,就算阿羅達代理了神王的權力,他們也不怎麼服氣,如今因為阿羅達的判斷失誤,造物主損失如此嚴重,他們內心裡就更加的牴觸起這個傢伙,「請下令吧,阿羅達大人!」鬼部隊的人又走進來幾名,這樣的威逼,使阿羅達內心裡有什麼內心在生長起來,無法控制,「真是一群礙眼的傢伙……」內心裡湧起了殺機,可是立刻被理智泯滅,「我瘋了嗎?他們可是闔部隊的人……」驚醒過來事,才發現那群人還在看自己,可是用那麼輕視的眼神看自己,阿羅達又覺得怒火燃燒起來!
「我為什麼要忍耐?」
「你為什麼要忍耐?」
只要盡情的放縱自己,不就好了嗎?享受那純粹的力量,為了守護愛芙羅黛蒂大人想要的世界!
「不用了。」終於,阿羅達緩慢的轉過身來,手上卻燃燒起了螺旋的火焰,「我已經不需要你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了!」「您是什麼意思?」鬼部隊的人們已經抽出了刀和劍,阿羅達難道要對他們下毒手?不可能啊,在這關鍵時刻,他不可能做如此愚蠢的事的,「從今天起,造物主,由我一個人來守護就行了。」「你瘋了……」不等鬼部隊的人們說完,螺旋的火焰已經發射過來,開口說話的人不等說完,已經被扭曲成了一灘爛泥,隨後倒在了地上。
「快走,阿羅達瘋了!」幾人還想走,可是門口卻被一個黑斗篷的女人擋下,一道無形切強大的結界抓住了他們,「動手吧,阿羅達。」女人有著說不出的詭異,使所有鬼部隊的人都下意識的選擇了停下,「不用你說!」地面上,到處都鋪滿了火焰,無路可走,阿羅達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而是充滿了暴虐與瘋狂,想是一頭失控了的野獸,在那咆哮與嘶吼!
「阿羅達,你要知道,你在做什麼!」最後的幾名倖存者看著同伴被火焰活活的扭曲掉,都露出了害怕的樣子,「我當然知道,我是在為我們一族清掃垃圾!」長袖一甩,連同那最後的人也扭曲的飛到半空,然後落地,氣絕……
「由你來守護造物主一族,你的話真可笑。」女人嘲諷似的說著,然後整個人輕盈的飄到了阿羅達位置上,舒服的坐著,「我要守護的,只是愛芙羅黛蒂大人所想要守護的東西而已,如果愛芙羅黛蒂放棄了造物主,那麼我也會放棄。」說著,目光鎖定在了慰神碑的頂峰,「所以,我要去做個了斷。」「你知道的吧,愛芙羅黛蒂不是林鋒殺的,可你現在還要去殺他嗎?」女人好奇的發問,卻帶著一股誘人犯罪的感覺,「因為他們是要毀滅我們一族的人,所以要殺掉,僅此而已,不是很順理成章嗎?」阿羅達躍身到了露台的圍欄上,「我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了,由我一個人,親手把他們,全部葬送吧!」當阿羅達飛向慰神碑後,女人還是悠閒的坐在那,有點無所事事的感覺。
「真是一片混亂的仙格拉,那麼接下來,會出演如何的鬧劇呢?」說著,被隱藏的臉上出現了期待的笑容,「你很期待嗎?」又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房間裡,可是詭異的是,在那影子周圍的一切生命都快速的枯萎了,連同那綠色的盆栽,瞬間成了一堆枯葉,「你是個名副其實的死神呢,巴奇。」女人也很是忌憚的樣子,故意遠離了那個黑影,在陽光的照射下,黑影露出了真面目,披著黑色風衣,連同頭都被包起來的古怪傢伙,不過那人的臉卻可以窺見一點,森森的白骨,那就是他的面容,已經腐爛成骨頭的骷髏——死神巴奇,來自冥界的使者!
「你埋藏在阿羅達體內的仇恨終於開花結果了。」巴奇很清楚,阿羅達異變的原因,嘎嘎的怪笑起來,「我只是在幫他而已,他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不過卻在一直壓抑自己,只要釋放出來,他的力量足夠摧毀掉所有威脅到造物主的東西,甚至包括造物主本身……」女人說到造物主時,充滿了無比的憎恨,巴奇理解的點了點頭,「那麼,也該我們做準備了,巴納羅那傢伙已經從黃泉之國那出來了。」「哦,你在害怕嗎?」女人揶揄的口氣使巴奇有點不舒服,不過她說的又是事實,作為死神,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因為他們本身就代表了死亡,可是巴納羅不同,他是在眾多死神裡,最為優秀的一名,「我無法戰勝他。」巴奇難得老實了一次,而女人似乎很滿意這答案,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就算他真的突破了佈置在仙格拉外的結界進入這裡,我也有信心能夠收拾他,你放心吧。」「你不要太大意了,女人。」巴奇很是憂慮的歎了口氣,「那傢伙,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可是你選擇我的原因,不是嗎?」女人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走近到巴奇跟前,那股吞噬生命的腐蝕氣息使她有點不自在,可是卻被她揮手驅散了,「說起來,那個叫羅拉的人類還有那個陰陽師小鬼,做了那麼多手腳,你不去處理下嗎?」「有必要嗎?」巴奇用那只剩下骨頭的骷髏頭嘴巴砸巴了幾下,「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為什麼要搗亂呢?」「那個張煜涵,似乎去了山峰的頂端?」女人指的山峰自然是建造著議事廳的那座最高峰,據說上面有著維持全世界平衡的力量,所以被列為所有人都禁止靠近的地方,神王甚至還設置了結界,阻止他人的靠近!
「似乎是的,那小子穿越了神王的結界。」巴奇倒是不在意的說著,「說來也是巧合,那結界對強大靈氣的人有反應,至於張煜涵那小子,因為實力不強碰巧的闖了進去,至於在裡面,他做了什麼,你也想知道嗎?」巴奇如果有眼睛的話,現在那黑洞洞的地方一定在飛快的轉動著眼珠,「我沒有任何的興趣,我們出發吧,去做我們的事。」女人放棄了追問,而巴奇也飄浮到了半空,和這名神秘的女人一起朝著其他地方而去。
「今天意外的安靜呢。」阿撒茲勒從自己的寢宮裡走了出來,侍衛一個都沒見到,他不知道,幾乎所有人,都被動員到了中央的宮殿去抵擋除靈師的進攻,就連那他最後的心腹沙利葉也葬身在了外城。
「除靈師們應該已經開始進攻了吧,不過按照墨爾波墨她們的實力,看來早就被撲滅了,又是無趣的一天啊……」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阿撒茲勒邁著穩重的步子想出去散下步,可一道銳利的靈氣卻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這巨大的寢宮裡,是他的私人空間,不管有什麼理由,他都不允許別人踏入,而現在,看來是有人想挑戰他的權威了。
「是不是我很久沒發威,你們都忘記掉我的厲害了。」拳瞄準了隱蔽的暗處,沒有回音,對方似乎不打算暴露身份,「如果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一拳轟掉你在的位置,別以為是我的寢宮我就不敢胡來!」雖然只是一聲簡短的怒喝,可還是起到了巨大的效應,身為三巨頭的阿撒茲勒又豈是等閒之輩?
「打擾了,阿撒茲勒大人。」戴著銀質面具的一個男人佩著一把修長的日本刀走了出來,「霸刀?怎麼是你。」阿撒茲勒頓時收斂起了殺氣,滿是奇怪的神色,眼前的傢伙竟然會親自來找自己,想必是發生了很麻煩的事才對,「你這個神王的貼身護衛來我這幹嘛,現在正與除靈師發生戰爭期間,你們不是更應該保護王嗎?」阿撒茲勒當然不相信那群除靈師可以攻到這裡,開玩笑似的說著,而霸刀卻沒有了往日的那股霸氣,顯的很是頹然,「五十年前,就是阿羅達得到了神王代理權後,我們兄弟幾個就沒有再保護神王了,而是被阿羅達以各種名義差遣到了四處,所以,根本沒有我們保護王的這個說法了。」「什麼?」阿撒茲勒有點發愣,神王身邊的四名護衛,霸刀,毒劍,月鉤,心鎖都是闔部隊裡挑選出來的最強四人,而他們也肩負著保護著王的重大使命,可是阿羅達為什麼要調離他們呢?
「我們一直很擔心王的身體情況。」霸刀沒去看此刻阿撒茲勒豐富變化的表情,而是繼續敘說起來,「所以,在十年前,我們和魅影達成了協議,一起調查王的情況!」說到這,霸刀又很可惜的歎了口氣,「不過結果,您應該也知道了。」「等等,魅影不是要造反嗎?」阿撒茲勒還是無法相信,這四人會和魅影那瘋子勾結在一起,「要造反的,或許不是他呢?」霸刀把手按在了阿撒茲勒的肩上,語氣意味深長,「好好想想吧,這五十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的確,阿羅達很古怪,但是他沒有造反的理由啊,他已經獲得了最高的榮譽和地位,他還想要什麼?「我始終不能相信,而且神王活的好好的,我們都看見了!」阿撒茲勒想起魅影叛亂時所發生的一切,又否定了自己可怕的念頭。
「但是,那麼一來,所有人都會相信了阿羅達,王還健康的活著。」霸刀甩起了頭,「如果不是因為王在五十年前留下了秘密的指令,我們四兄弟也無法知道阿羅達的真面目。」「什麼指令?」阿撒茲勒立刻來了精神,事情似乎在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著,「命令我們已經燒了,可上面的話,我記的很清楚,上面清晰的寫著,一旦有人獲得了神王代理權,那人必定是叛逆者,必須格殺!」霸刀說到這,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刀柄,「那你們……」阿撒茲勒已經猜到了後來,想必是四人不能明白這個命令的含義,而且阿羅達當時的口碑的確很好,四人第一次沒有完成王安排的任務,可是,也正是這唯一一次抗命,造就了今天的結果。
「現在,我們還沒明白王的情況究竟如何,包括阿羅達是否真想叛亂,所以我們想請您先去會議室那保護王,在這混亂的時刻,誰都不能保證阿羅達是否真的會來亂來!」「我明白了,那你們呢?」阿撒茲勒也意識到了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立刻準備動身,「我們不久收到一條信息,要我們去圖書室集合,那人會告訴我們,真正拯救我們一族的辦法。」霸刀的表情變的很尷尬,因為那人能在四人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傳遞信息過去,可見實力之強,「所以我們四個準備去見見那傢伙。」「那你們當心,我們分頭行動!」見阿撒茲勒如此配合,霸刀感激的點了點頭,雖然阿撒茲勒想問那人的信息,不過還是忍住了,而當兩人交錯著要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時,霸刀又停了下來,「對了,阿撒茲勒大人,差點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什麼?」聽到霸刀的話,阿撒茲勒又停了下來,今天收的刺激不小了,希望這小子別再爆出什麼驚天秘密了,「仙格拉裡有死神,而且在幾分鐘前,又有一個死神來到了仙格拉!」「什麼?」又是一個驚天消息,使阿撒茲勒也嚇的呆在了原地,現在的仙格拉,已經遇到了最緊急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