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除靈師 魅影之卷 第二百三十九夜·風胤(中)
    「看吶,他在對我笑哦。」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對著自己露出了迫切的神情,還有一個儒雅的男子側立在一旁,兩人之間的搖籃裡,正躺了一個精力旺盛的小傢伙,不停的在那蹦達著,還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這個世界。

    「你想好給他取什麼名字了嗎?」女人轉向了自己的丈夫,滿是期待,又是溺愛的玩弄著自己兒子的小胖手,「就叫,風胤吧。」男人早就想好了這個名字,非常得意的也伸過去,摸著那肥嘟嘟的胖臉,這個孩子,是夫妻二人愛的結晶,也是兩人的夢想寄托……

    柔軟的感覺使風胤睜開了雙眼,剛才又看到了小時候的畫面,就像噩夢般,永遠會繚繞在他的夢鄉裡。

    「這裡是,哪裡……」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漸變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間典型的日式房間裡。

    而風胤被安置的地方正是房間中的榻榻米之上,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房間外的庭院與水池,還有假山,看來是個有錢人家住的地方。

    「醒了嗎,少爺。」一個枯瘦的老頭正端坐在風胤身前,用一種銳利的眼神掃視過來,隱隱的,有一股殺氣瀰漫與他的眉宇間,可以判斷的出,他是個經歷了大半輩子殺戮的人。

    「原來是你啊,忠野,你老了很多呢。」風胤在短暫的發愣後,喊出了那人的名字,「是人的話,自然會老。」被風胤喚作忠野的老人隨意的拿起了放在兩人之間的酒杯,慢慢小酌起來,「可是,老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心。」「你和渡什麼時候都那麼會用比喻句了?」風胤譏諷似的朝他說著,並坐起了起來,不客氣的拿起了另一個酒杯,示弱不是他的作風。

    「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可沒有漏過調查,一手創建了情報組織銀蛇,不愧是冰雲組長的兒子啊。」忠野意有所指的歎息起來,對剛才風胤的冷嘲熱諷渾然不在意,而那被皺紋擠的看不見的雙眼裡卻隱約閃爍著精光,他,不似外表看起來那麼老而無用,很多人被他的外表所欺騙,如果知道,偌大的鐵血組是在他的一手支撐下,才能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就不會小看這傢伙了。、

    鐵血組,是相當有規模的一個黑幫組織,而這名老人正是組織的組長——忠野神一。

    「聽說你昨天去看了小劇院那。」忠野的思緒彷彿回到了很久以前,臉上,竟然也露出了懷念的笑,就像個和藹的普通老頭一般,「那是你母親還沒出道時表演過的地方,那時候,誰會想到,林冰雲這個女人,會在日後成為紅透半邊天的女歌星呢?」風胤沒有回答,微微閉起了眼,可是忠野沒有因此停止話匣,還在繼續說著,「你的母親出道沒多久,便來日本開辦了演唱會,在一次機緣巧合下,錯殺了我們的原組長,呵呵,真是一個強勢的女人呢,沒有人能夠想到這樣的大明星竟然會接手了我們的鐵血組,說起來,這一切,都彷彿像是做了一場夢呢……」忠野說到這,看著風胤的眼神又變的惡毒起來,是的,一切的夢,因為這個人,才會消失。

    「你已經老到只會感歎往事了嗎?」風胤放下杯子,斜視著忠野,一字一頓的說著,「大概吧。」忠野也一起放下了杯子,臉色不斷變化,最後停格在了嚴肅上,「冰雲組長和你父親的婚事我們這些手下雖然表面沒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沒有人認同!那麼柔弱的男人,怎麼配的上你的母親?」忠野的手開始顫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激動造成的。

    「不過,就算如此,最後,我們也都接受了事實,就算組長她暫時的拋下了我們返回了中國,這些我們都能夠接受!她帶著你這個少爺來見我們的時候,我們還高興的把你當成了下一任組長!」忠野與風胤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擦出了憤怒的火焰,「原本一切都會美好的,直到……我們聽說了你殺死了你父母的消息後……」笑了,瘋狂的笑,忠野不能控制的渾身顫抖起來,似乎想用笑來宣洩這年對風胤積存的憤怒!

    沙啞的笑聲,也使風胤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起來,他很清楚,忠野對自己的母親,有多麼的崇拜。

    「諷刺啊,在你生日那天,你把你的父母殺死了,這就是你想要的禮物嗎?」忠野的手按住了身後的一把未出鞘的日本刀,猙獰的咆哮起來,「那是……」風胤轉念一想,又把即將出口的吞了下去,誰會相信詛咒這回事呢?自己在十歲的時候正好是詛咒發作的時候,可是,叫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母親早就知道了一切……

    當風胤站在父母的屍體前,雙眼裡,有什麼液體正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淌,胃裡更是翻騰著,嘔吐,哭泣,整個人接近了崩潰的邊緣,撕聲裂肺的呼喊著父母的名字,可是事實卻時時告訴著他,親手殺死父母的人,就是他自己……

    被鮮血沾紅的手札從母親的衣服裡滾了出來,上面清秀的筆跡告訴了風胤,自己的母親林冰雲,早就知道了風胤身上的詛咒,為了阻止他去殺害無辜的人,已自己的命來把他的發作壓制下去,最後那句,好好活著,風胤卻是再也看不下去,瘋狂的撕裂了手札,在那一刻,他只想著死,永遠的死去,什麼都不用想……

    「一切都是無法躲避的悲劇,我也很遺憾。」風胤平淡的反應已經叫忠野滿頭的青筋完全的暴了出來,這個遲暮之年的老人竟然也有著不亞於職業殺手的殺氣,「對於殺死自己的父母,你沒有任何懺悔的意思嗎?」「就算我懺悔了,你們也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吧?」風胤摸出了霸王,這群傢伙,竟然蠢到沒沒收自己的武器。

    「被你猜對了,少爺。」一大群穿著黑衣的人在渡的帶領下,衝了進來,包圍了風胤的周圍,「你認為這些人可以擋下我?」風胤正想發動靈氣之火,才發現,自己體內,竟然感受不到靈氣?

    「哈哈哈哈,想利用靈氣之火來逃脫嗎?」忠野的話,讓一直都是冷靜無比的風胤也傻了眼,「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一些朋友,對你們這種通靈人非常的瞭解,也給了我暫時使你失去靈氣的藥物,渡的那枚子彈裡,就是那藥物。」忠野揮手間,黑衣人們已經上前撲到了風胤,「你們……」「押下去,我有重要的客人要見,回頭,再去見你。」不給風胤說話的機會,他已經被眾人拖了下去,而忠野換上了一副厭惡的表情。

    「那兩個傢伙,來了嗎?」「是的。」渡把身子一側,只見庭院裡,正站著個兩個人,剛才的一切,也都被那兩人看在眼裡,而這個兩位不速之客分別是阿撒茲勒與他手下的沙利葉。

    「看來,那個藥物你很滿意呢。」阿撒茲勒大步走了進來,忠野皮笑肉不笑的微微抬手,示意對方請坐,「你們的藥物是很不錯,那個小鬼現在老實無比。」如果沒有那藥物,忠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抓住風胤。「那麼,該談正事了吧?」阿撒茲勒不喜歡拐彎抹角,忠野也很清楚那傢伙的脾性,攤開雙手,裝出客氣的樣子,「請說吧,阿撒茲勒先生。」眼前這個穿著古怪鎧甲的男子雖然不怎麼帶腦子,又衝動,可是卻給人無比強大的壓迫感,忠野非常討厭這種被人壓制著的感覺。

    「我知道,你和政府的高層有關聯。」阿撒茲勒不管忠野現在的表情如何,只管自己說著他的目的,「還知道,政府決定徹底的摧毀掉後街那塊黑色地區,所以,我想,我們可以聯手。」「你們……怎麼知道的?」忠野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內心的驚駭可想而知,這明明是最高的機密,對面這傢伙怎麼可能得知?「這個,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渠道,現在的你,只需要告訴我們動手的時間就行。」阿撒茲勒看到忠野不明白的表情,手指點了點榻榻米,「因為,如果我們單獨出手的話,可能會造成外界媒體的關注,基於某種規定,我們這些神……身份的人,不能暴露我們的存在,所以我們希望借助你們政府的手,來把這場後街的毀滅,隱藏掉。」阿撒茲勒差點脫口而出神,到了最嘴邊,臨時變成了身份二字。

    「聽你們的口氣,似乎你們會驚天動地的大幹一場呢。」忠野打了一個哈哈,似乎不怎麼相信,就連渡也是副譏笑的表情,阿撒茲勒不在意的舉起了他的拳,他很清楚,只有力量,才會使他們屈服和信任。

    想到這些,手朝著庭院的假山揮了出去,「轟」就像是火箭炮打中的感覺,假山的碎片漫天的飛舞開來,這下,忠野與渡都收起了剛才的心理,面面相覷的互望一眼,他們似乎,遇到了可怕的怪物!

    此刻的後街內,林鋒正返回到鍾汶玲的房間。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林鋒看著在軟榻上吃著葡萄的女人,滿肚子的火氣,「不要火氣那麼旺盛嘛,你不覺得你該感謝我嗎?」鍾汶玲白皙的手指撥開了葡萄皮,慢慢將裡面的肉舉起,放入嘴裡,汁液順著她的嘴角流溢開來,同時漫不經心的說著,更讓林鋒惱火起來,「感謝你?」「你忘了之前我說過的話嗎?我一直在利用你們,而這一次,造物主們已經決定徹底消滅掉我的存在,所以派遣了三巨頭之一的阿撒茲勒,還有他帶著不少山都級別的人,都一起來到了日本。」「這怎麼可能,你們不是有行動限制區嗎?」林鋒才說完,忽然間明白了過來,這女人是準備把他們幾個當保鏢來用!

    「真不好意思,整個日本,湊巧都是我們的自由活動範圍呢。」鍾汶玲又舒展開雙手,指著這個狹小的房間,「你不奇怪嗎?為什麼我這個造物主可以安然的生活在這那麼多年,而我又為什麼不能自己外出,幾次與你的聯手,都是靈魂依附在屍體上出去的。」這一連串的問題,或許在之前,林鋒沒辦法瞭解,可現在,他已經能猜到大致,鍾汶玲能夠在這生活,因為整個日本都是造物主的自由活動區,不會使她逐漸失去力量,而這裡,也就如同他們的後院一般,寬大的範圍使造物主無從下手尋找。

    而另一個問題,她不能外出,當然是因為害怕造物主發現她的蹤跡,所以在躲藏在這個滿是結界的小房間裡。

    「那麼這一次,那個什麼阿撒茲勒帶了多少人來?」林鋒現在見過的就有三位,更別說還沒見到過的,「加上他一共五人,除了他,其餘四人全部都是和山都一樣等級的傢伙,我一個人應付起來可能有些吃力,所以特別把你們叫來了日本。」鍾汶玲的全盤托出絲毫沒讓林鋒有輕鬆的感覺,四個山渡級別的人?那是什麼概念?何況還有一個與寧夜,墨爾波墨都是實力接近的阿撒茲勒。

    「你想我們給你做替死鬼嗎?」林鋒不屑的冷哼起來,被人利用,是他最不爽的事,何況是這麼危險的事,「所以,我先讓你去見識了他們的實力,給你敲個警鐘,還有……」鍾汶玲突然間,已經移到了林鋒的面前,手指不由分說的按在了林鋒的胸口,「我想告訴你們的的是,如果連這些人都無法打敗,你們又怎麼去戰勝神王?又怎麼去進攻仙格拉呢?」「好快……」林鋒第一次看見了鍾汶玲出手,瞬間估計出,她的實力也已經與墨爾波墨不分上下了,然而,她的話也是正確的,與造物主這些最頂級的人交鋒是遲早的事,既然這樣,(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就先在這日本,打響第一戰吧!

    看到林鋒的神色飛速變化,鍾汶玲知道,他是接受了,隨手摸出了一本破舊的冊子,丟給了他,「這是我從仙格拉裡帶出來的我們造物主族的史冊,好好看下吧,或許,你會發現一些有趣的事也說不定哦。」林鋒看著接在手裡的冊子,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慢慢說道:「可你們的文字,我不懂啊……」「用心去領會,你會發現,你能讀懂的。」鍾汶玲打著哈欠,又返回了自己的軟榻上,「我房間旁邊的小書房你也可以進去參觀,裡面也放了不少有趣的書,作為最後兩天的打發吧。」「兩天?」林鋒抬起頭來,滿是吃驚的表情,「兩天後,他們出手?」望著林鋒那表情,鍾汶玲撫媚一笑,「沒錯,而且還是勾結了政府的出手。」「他們打算連後街也毀了?」林鋒的思維轉的很快,大致已經猜到了全局,「是這樣沒錯,兩天後,將會是一個流血日啊……」鍾汶玲此刻又換了冰冷的表情,直叫林鋒感歎,不知道哪個面目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陰天還在繼續著,然後等待著眾人的是,是新的一輪血戰。

    「林鋒。」看到林鋒回到了休息的地方,龍陽與古諾斯都圍了上去,「風胤還沒回來。」「那小子的話,應該不用太擔心吧。」說著,林鋒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可是又想到了,此刻的日本還藏著五個可怕的造物主,萬一風胤遇上了呢?「我們才在銀閣寺被襲擊,我擔心風胤他……」古諾斯的話也正是林鋒才想到的問題所在,「根據手機上裝著的近距離追蹤器顯示,他應該就在不遠。」龍陽打開了手機上的監視器,看到了大致位置,「那麼我去找他吧,如果有危險,我會立刻通知你們來支援。」古諾斯身邊已經出現了德拉克拉,「我融合德拉克拉後的行動能力是我們三人裡最快的,由我去執行比較好。」「那好吧,小心一點。」林鋒點了下頭,古諾斯立刻飛出了窗外,不見了蹤影,「希望只是我們杞人憂天而已……」龍陽也坐在了沙發上,「放心吧,沒有事的。」林鋒整個人縮進了沙發裡,打開了那本破舊的小冊子,翻閱起來正如鍾汶玲所說的那樣,自己竟然可以領悟到那些文字在說什麼,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一個術的名字:印象術。是一種術者把自己的思想用靈氣加在文字之上的字,只有通靈人看到了之後才能感受到的,「看來,寫這本冊子的人也不是個普通人啊。」林鋒翻開了第一頁,兩個偌大的名字落入了他的眼裡:左修,枷僂。

    「這兩個人是……」林鋒似乎在哪見過這兩個名字,可是,卻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見過這兩個名字似的……

    外面潮濕的空氣,使古諾斯非常的不舒服,天空中的濛濛細雨更使他想起了瑪利亞死去的那一幕,痛苦的糾纏著他,「討厭的天氣,就如同瑪利亞死去的時候一般。」腳落在了河道的圍欄上,對面那座巨大的屋子就是風胤的所在地,微微的風,吹的他衣服飄動起來。

    「他在那做什麼?」才想動,一股靈氣已經籠罩了他,一個巨大的結界將他困在裡面,「似乎是個大獵物呢。」一個響亮的聲音響起在古諾斯身旁,全身的血液頓時變的無比冰涼,像是被活生生的冰凍一般,雙眼中,爆發出了駭人的凶光,「比我更甚的殺氣,不錯嘛,可惜,現在是我憤怒的時候!」那個男人,赫然是那個殺死了瑪利亞的造物主——七罪,手裡的長槍此刻正散發出噬人魂魄的光芒,又似毒蛇般,瞄準了獵物,「似乎在哪見過你?」當靠近後,古諾斯的模樣,讓七罪歪了歪腦袋,而他的話,更是使古諾斯的靈氣噴發出來,「你這個殺死瑪利亞的兇手!」動了,古諾斯的手上包裹住了巨大的血液凝結成的硬塊,可是七罪的長槍卻輕易的擋下了,「瑪利亞?似乎是個女人的名字,看來是好色幹的好事。」七罪的靈氣也集中在了槍尖,靈氣之火燃燒了起來,「不過現在的我,是憤怒!」「轟」硬塊被擊碎,似乎不費任何力氣一般,「還有,想用那東西來傷害我是不可能的。」七罪的靈氣之火纏繞在他身體周圍,旺盛的跳動起來,「我的性質是,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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