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新幕的指揮部,所有人都注視著孤單站在中央的龍纖纖,而朱雀眼中的敵意更是旺盛,「你們的任務是把引導者帶回來,並且抹殺掉加百列,可是現在呢?竟然還帶了一個毫無用處的女人回來!」「這個嘛,我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自做主張了一次而已拉。」羅拉撥動著那銀色的頭髮,瞇起那雙小眼睛,樂呵呵的看著還在發怒的傢伙,似乎欣賞對方滿是怒火的樣子,也是種樂趣一般。
「你說過,會教我救林鋒的辦法吧?」忽然,龍纖纖鼓起了勇氣,盯著坐在中間位置上的男人,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啊,我是這麼說過,而且我的確會教你。」「喂,羅拉,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簡直是在無視造物主大人的命令!」朱雀已經按耐不下去,可是白虎卻伸手擋在了中間,「還是冷靜點吧,別敵人沒消滅,先自己窩裡反了。」「不過真是只可愛的小貓咪呢,讓我看了就想保護的那種類型哦。」蒼穹擺出了自認為最瀟灑的笑容,不過卻被龍纖纖徹底視而不見了,「但是說實話,我也沒辦法認同你的做法呢,羅拉。」朱迪能感覺到,那個叫龍纖纖的女人一直在瞪自己,看來是為了自己的獵魂者殺死了加百列那件事而記恨在心吧,「大谷,你怎麼看?」無塵把酒裡的一壺酒隨手丟在了一邊,滿是酒氣的湊到了陰陽師的臉邊,「我只知道服從命令而已。」大谷對這個叫人無法琢磨的和尚本能的抱有了一種戒備心,「不過,羅拉,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呢?」蘇幕傑在龍纖纖身邊走過,「我完全看不出這個女人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啊?」
面對這些人的疑問,羅拉只是不已為然的一笑,「魔塔塔,帶她下去休息。」身後那個一言不發的黑人麻木的走了過去,一把拽起龍纖纖的手臂,就朝著房間外拖去,「喂,等等,救林鋒的方法呢?」「放心吧,你先休息一下,之後的訓練可是很辛苦的。」「訓練?」不只龍纖纖,所有人都楞在了那,「你究竟想做什麼?」朱雀手上燃燒起了熊熊火焰,「哦,想打嗎?」羅拉故意拉長了音,腳卻還翹著靠在桌子上,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別忘記了,我才是新幕的首領啊。」「你……」這是朱雀最忌諱的事,他自問對造物主一族的忠心程度遠遠高於眼前這個詭異的男人,但為什麼造物主卻選擇了他,而沒有選擇自己,自己到底哪裡不如他?看著羅拉的笑容,朱雀只覺得無名之火,越發的旺盛起來,「看來,有好戲了。」無塵頗是興奮的叫嚷起來,絲毫沒有喝醉的樣子,「要內鬥嗎?」大谷暗笑起來,可是在那一瞬間,羅拉似乎朝著自己這邊微微笑了,「難道他發現我是造物主的臥底?」大谷就覺得心中一陣發涼,「不可能的,我做的那麼完美,再加上那小子的實力就算知道了,我也可以輕鬆的解決掉。」想到這裡,大谷的手張已經捏了起來,可是,眼前那個銀髮小子什麼時候變的有點高深莫測了呢?
「既然你那麼想試下我這個首領的實力,那就如你們所願。」故意強調了後半句的「我們」二字,然後,強大的靈氣在剎那間籠罩了所有人,連朱雀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怎麼可能,你……」這樣的實力,簡直就是造物主級別了,「吃驚嗎?」羅拉像是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慢慢站了起來,「現在,還有誰對我的行為有意見嗎?」沒有任何的回音,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這是個實力說話的世界,強者,永遠是真理,在場的人都默默點了下頭,默認了羅拉的做法。
「朱雀的報告來了,你們選的那個叫羅拉的傢伙,是不是太過囂張了點?」巨大的宮殿裡,造物主的三巨頭再一次聚首在一起,阿撒茲勒已經不滿的拍起了桌子,「那個叫羅拉的傢伙,根本就是個天生的野心家,不斷培植自己的親信實力,來控制整個新幕,這樣下去,他會是第二個奧丁!」「真想不到,會從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你嘴裡聽見這樣有建設性的話呢。」墨爾波墨捧著手裡的茶杯,悠閒的品位著剛運到的茶葉,「啊?你這三八又皮癢是嗎!」阿撒茲勒猛的站了起來,對面的墨爾波墨雖然被珠簾遮住了臉,不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怒火也被點燃起來,「想打嗎,你這個只會用蠻力的混帳。」「夠了!」阿羅達反感的一聲喝下,兩人都安靜下來,「關於那件事,稍後再說,現在的關鍵是,薩麥爾的身軀被聖靈奪取了,根據歷史經驗,那傢伙一定會再度挑戰我們的。」「要迎戰嗎?」阿撒茲勒已經興奮的錯動起手關節來,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那傢伙,這次一定會謹慎的選擇進攻方法,比如聯合教會……」阿羅達忽然停了下來,因為有一道黑影從門口移動進來,「魅影,這是三巨頭的會議,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對不起呢,阿羅達大人。」那充滿諷刺味道的問候,沒有讓阿羅達有任何的不悅,「我說,阿羅達,你該管管手下了,就算是天破三將軍,也不該這麼目無上級吧?」阿撒茲勒的右手朝著魅影揮了出去,拳風混雜著靈氣攻擊過去,卻被無形的瓦解了,「真是威力無比的一擊呢,不愧是戰鬥部隊的指揮啊,阿撒茲勒大人。」黑影慢慢露出了真面目,極其普通的一個男人,外表看不出任何的特別之處,就像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那種人,卻充滿了叫人感到不安的靈氣,「你的實力又變強了。」阿羅達雙手抱拳,撐著自己那漂亮的下顎,雙眼看著眼前這個手下,「過獎了,離三巨頭的距離還遠著呢。」「你不是被譽為造物主歷史上最優秀的天才嗎,何必那麼謙虛。」墨爾波墨想起了魅影上次說過的話,不禁多看了他幾眼,「屬下這次來,只是希望,讓大人,您將消滅下面世界反抗勢力的任務交給我去辦。」「說說,你打算怎麼辦?」阿羅達來了興趣,「這是秘密,請原諒我不能告訴您。」場面一陣安靜,這樣公然的藐視阿羅達,後果會如何?縱使他脾氣再好,也估計不會忍住吧?阿撒茲勒和墨爾波墨一起把頭轉向了阿羅達,後者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的感情變化。
「明白了,你放手去做吧,讓神道會和新幕協助你。」「遵命。」魅影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失望的表情,然後快速的退了出去,「那小子,剛才是準備和你干一架的。」阿撒茲勒瞥了眼阿羅達,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阿羅達鬆開雙手,「我也差點動手了。」「可是你忍住了,為什麼?身為三巨頭,威嚴被挑戰,可是很嚴重的事。」墨爾波墨很瞭解阿羅達,或許她自認為很瞭解,在她心中,阿羅達是個可以為了造物主一族的榮耀而死的男人,可現在,他的反映,實在叫人懷疑,「擋路的螞蟻,數都數不過來,你會一隻隻去踩死嗎?」阿羅達不屑的站了起來,「就算是比較大的螞蟻也都一樣,最終都會被我……們踩在腳底下。」拖著他的長袍,阿羅達大步的離去了,而阿撒茲勒則滿臉的狐疑,「那傢伙,剛才是想說他自己的腳下吧?」「你想多了,白癡男人。」墨爾波墨也站起身,可是語氣裡,也有了少許的動搖,「他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不可能……」甩甩頭,墨爾波墨帶著豎琴緩緩從會議室裡離開,「看來,我們一族,似乎已經要刮起狂風暴雨了啊。」阿撒茲勒想到這,期待的笑了……
「還是無法找到古諾斯嗎?」風胤正站在陰暗的房間裡,身邊都是銀蛇的部下,「完全不清楚去向。」銀針滿是內疚的樣子,難得能為首領做事,卻辦成了這樣,「希望別出什麼麻煩的事,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啊。」風胤默默歎息起來,就算回到了B市,他還是能感覺到,威脅著眾人的危機沒有解除,「希望在林峰重新醒來前,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林峰,睡在床上,夏天和柳茹雲分別坐在兩側的床上,俯視著這個虜獲了她們靈魂的男人,沒有任何的對話,失去了林鋒這座中間的橋樑,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也在微妙的變化著,一點點的出現平時沒人注意的小小裂痕……
「一起旅行的時刻,我們彼此擁抱了彼此……」柳茹雲的手機響了起來,安靜的房間裡,顯的格外響亮,「姐姐?」看到號碼,柳茹雲立刻認出了是柳琳琳的電話,「喂,什麼事?」「是小雲嗎,你媽媽和爸爸最近來B市了,今天叫你和柳峰去他們住的酒店看看。」「今天嗎,可是……」柳茹雲又看了眼林鋒,猶豫不決起來,「我有點事……」「不行啊,你爸媽很快就要離開B市的,再怎麼忙,去見見自己的父母總不過分吧?」柳琳琳不放棄的勸說道,「這……」柳茹雲左思右想下,林鋒一時半會看來也沒辦法醒來,去看一下父母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況且還有夏天在,「好吧……我知道了……」「嗯,那好,記的快點去。」電話那邊,傳來了嘟聲,可是柳茹雲才掛掉電話,就聽見了夏天的歎息聲:「你要去見你的父母嗎?」「是的,他們難得來次B市,我和小峰去看望下他們。」「林鋒現在成了這樣,你還有心情去嗎?」「什麼意思?」柳茹雲楞在了那,夏天也似乎變的不對勁起來,「因為你,林鋒為了救你,才變成了這樣,你還能丟下他,出去嗎?」「這是兩回事好吧?」被這麼一問,柳茹雲內心的傷口也被揭了起來,因為林鋒是為了自己而變成這樣萬分後悔的事,讓她變的也激動起來,「我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子的啊!」
「咳咳……」誰都沒發現米凱爾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口,樣子看起來,似乎很是尷尬,「有什麼事嗎?」夏天扭過頭去,很是勉強的擠出笑容,而柳茹雲則還是一臉激動的樣子,「白秋寒和林依來了。」說著,身後走出了兩個女人,看她們的表情,剛才的爭執似乎也聽到了,「抱歉了,秋寒,小依,我要去看下我的父母,今天沒什麼時間與你們聊天了,下次有空再招待你們。」「沒事,你忙你的去吧,我是來看看他的。」白秋寒和林依已經走到了林鋒的身邊,「他母親知道這件事了嗎?」米凱爾看到兩女的樣子,似乎沒有太大的驚嚇,「一切我們都從父……親大人那裡聽說了。」白秋寒並不認同那個男人,可是在林依面前,她不得不慎重用詞,「沒事的,白姐姐,我從沒認為那樣的傢伙會是我和哥哥的父親過。」林依看到白秋寒的神色,猜到了大概,立刻大聲說道,爾後,楞楞的看著不省人事的哥哥,「父親大人說,林鋒現在的狀態並沒有死,應該有恢復的機會。」白秋寒看著另外三人擔心的表情,立刻補充道,「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柳茹雲心中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隨後離開了房間,一時間,夏天沉默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錯,她與柳茹雲之間永遠都會存在裂縫,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接受自己最愛的男人同時還愛著另一個人,過去,或許問題並不明顯,但是一旦林鋒不在的時候,兩女之間的裂縫就會越變越大,到最後,無法縫合。
「你們兩個都該冷靜點。」米凱爾拍了拍夏天的肩,「我知道,可是我還是脫口而出……」雙手摀住了臉,夏天整個人縮在了床邊,「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出讓林鋒醒來的方法,不是嗎?」白秋寒俯視著床角的女人,心中一陣無法抑制的憤怒幾乎要衝上胸口,「我把我喜歡的男人,托付給你們,不是讓你們窩裡鬥!」寂靜的房間裡,沒有人開口,四個女人圍著林鋒而坐,只能聽見鬧鐘的滴答聲,忽響忽弱……「媽,怎麼就你在,爸呢?」柳茹雲走進了賓館的住房,卻只看見了自己的母親柳春蘭在而已,「他在隔壁房間呢,小峰最近也住到賓館裡來了,所以我們給他隔壁開了一個房間,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峰似乎看起來很頹廢,你爸正在勸慰呢。」「哦,這樣啊。」柳茹雲乖巧的坐到了母親的身邊,卻罕見的一言不發起來,柳春蘭太熟悉自己的女兒了,知道除了感情上的事,幾乎沒有什麼事可以讓自己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兒變的如此模樣了,臉上立即浮起了溫柔的笑,抬手摸著她的頭,「有什麼煩心的事嗎?」「哎……我……」柳茹雲扭捏的坐在那,因為被看穿心事而顯的強烈不安起來,「你這丫頭,幾乎從沒有戀愛過呢,所以,感到迷茫的話,我也能夠理解。」似乎是沒想到母親會那麼準的猜測到自己的心事,柳茹雲傻在了那,隨即露出了憂慮的神情,「可是,媽,因為我,很多次,害了他受傷,因為我,他會不顧一切的來保護我,甚至忽視了他自己的生命……」「這樣的話,你還在迷茫什麼呢?」柳春蘭用手指點了下柳茹雲的額頭,「我的確告訴過自己,相信自己,相信他,我們會獲得幸福,可是這樣子下去,我們真的有幸福嗎?」柳茹雲只是用堅強的包裝偽裝了自己而已,其實她的內在,是無比的脆弱,「兩個人,互相信任,也是非常難的事呢,毫無懷疑的彼此相信,是相愛的人之間,最難做到的事啊,你和那個叫林鋒的孩子,不是一直都這樣嗎?」「媽……你知道……」「上次在S市的宴會上,你父親不是看到過他了嗎,回來也和我說過這件事,不過,你要知道,你爸現在同意你們在一起,並不是因為那孩子家裡有錢,而是因為,你和他在一起,能夠綻放出最美麗的幸福笑容啊。」柳春蘭把自己的女兒摟進了懷裡,能感受到那顆驚慌的心,逐漸恢復平靜,「相信他吧,相信你們的未來,不要有任何的懷疑……」
「你姐似乎來了呢。」柳父在柳峰的房間裡,擺弄著酒杯,而自己的兒子則頹廢的坐在床上,「失戀了嗎,你這小子。」「是啊,爸……」柳峰很是沮喪的點了點頭,「不就那麼點屁事嗎,幹嘛要這樣子,你媽當年我還不是追了兩年才追到的嗎,你這樣子,可不像我柳捷的兒子啊。」坐到自己兒子的身邊,柳捷難得的和顏悅色起來,「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喜歡的卻是我姐夫。」「哎,又是那小子?」柳捷頓時傻了眼,這小子拐了自己女兒不算,還拐自己兒子喜歡的人,這世界,真是見鬼了,「可是,我漸漸明白了,因為是我比不過姐夫呢,所以這是沒辦法的事啊。」柳峰從床上跳了下來,臉上的愁容也在剎那被一掃而光。
「所以,我一定要成為不輸給姐夫的人!」
「這樣子,才像我的兒子啊,來,今天破例和你喝次酒。」
「喂,爸,媽不是規定你不准喝嗎?」
「這是慶祝酒……噓……記的別告訴你媽……」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