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啊……這是什麼感覺……」身體,正在不斷下沉,雖然想掙扎著動起來,可是卻辦不到,呼吸,變的好困難,「這裡……是海底?」林鋒的意識終於清醒過來,多虧了梟姿態的身體,才能夠趁受住逐漸加強的水壓,不過這麼下去,自己的身體也遲早會崩潰。
「上面的船……對了……我被一個混蛋打下來了……必須……去救……小雲……」手上的虛空似乎正在給自己力量,周圍的水也變的柔和起來,「等我……」一連串的水泡,浮向了海面……
「林鋒!」柳茹雲趴到了甲板圍欄前,朝著海面著急的大叫起來,「沒用的,引導者,就算那個男人是梟也沒辦法活著。」阿羅達掃了眼船上的眾人,然後目光落在了渾身燒傷的林美身上,「你們就是新幕的手下嗎?」「是……是的……」一個站的較遠的招靈師打著哆嗦的回答道,「真是難看啊,竟然連運送這樣的小事都做成這樣。」說完,阿羅達忽然朝後一退,因為前方有一個耳光扇了過來。
「真是大膽呢,女人。」阿羅達的藍色長髮隨著風飄起來,「你少自以為是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害怕你的。」柳茹雲滿是憤怒的站在他面前,從她的雙眼,看不見任何的恐懼,「我知道,你擁有清除的力量,不過你想要把我都消失掉,恐怕會賠上自己的性命吧。」阿羅達倒是很冷靜的威脅道,他很瞭解眼前的女人力量的極限,「是嗎,那麼,來試試吧。」柳茹雲想起了被他打飛的林鋒,就滿肚子火氣,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正在逐漸被引發出來……
「我不是叫你,別用那力量的嗎?」只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海面上衝起了幾道水柱,銀髮的林鋒的落回了甲板,「林鋒!」柳茹雲轉身想跑過去,卻被阿羅達抓住肩膀,「就憑你這只梟?」很強的靈氣,這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就算是剛才一面倒的林鋒,現在也謹慎起來,梟姿態還有兩分鐘左右,如果賭上全部的力量,能夠打敗眼前的人嗎?
「你在猶豫什麼,你不過來的話,我就先動手了。」阿羅達手指上燃燒起了火焰,「靈氣之火?」林鋒第一時間喊了出來,對方會靈氣之火他不奇怪,可是,那火焰卻與山都還有龍陽的都不同,那是純白色的火焰!
「看來你還蠻清楚的呢。」阿羅達屈指一彈,火焰變成了子彈射了過來,「無心斬!」修羅虛空刃爆發出了全力,靈氣之火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掉一般,消失不見,「哦,你把我的靈氣化無了?」阿羅達眼裡,終於多了份認真,「你不是普通的梟,而且就我所知,目前在這世界上存在的梟數量數量不多,可擁有把靈氣化無的梟我卻沒聽說過。」忽然,頓在了那,「引導者,你剛才叫他什麼?」「林鋒,怎麼了?」柳茹雲氣鼓鼓的看著抓住自己的混蛋,「哦,原來如此,你就是聖靈的轉世啊,因為變了模樣,所以一時沒有認出來,失禮了。」「那又如何,想連我也一起收拾掉嗎?」林鋒的手心已經沁出了汗水,「那是自然的,你可是威脅我們一族的存在啊,哦,說危險,是太抬舉你了,只不過,你與其他的螻蟻不一樣,是一隻比較麻煩的蚱蜢而已。」阿羅達面無表情的說著這番話,柳茹雲只覺得好笑,可林鋒卻知道,眼前的傢伙,能夠在瞬間秒殺掉自己。
「不管了,不攻擊的話,永遠無法勝利。」想到這,林鋒動了,全身彎下來,朝前衝去,「雷皇聖臨!」雷電,從天而將,目標是阿羅達,「真是氣勢洶洶的攻擊啊,可惜,完全沒用。」雷電到了他頭上的時候突然開始扭轉在一起,然後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林鋒不能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就是你全力攻擊的話,那麼我很失望,與一百年前的聖靈相比,你現在簡直連渣都不是。」阿羅達甩開了柳茹雲,走向了林鋒,「林鋒!」柳茹雲想追上來,可是動不了,「現在,我就把你這個麻煩給解決掉吧。」那寬大的長袍在拖動的時候被風吹了起來,顯的很是飄逸,可阿羅達平靜的臉上,卻終於出現了一絲的殺氣,與那莊重的樣子顯的不和諧。
「你……」林鋒不斷的朝後退去,似乎在害怕什麼,「很聰明的選擇啊,準備逃嗎?」阿羅達鄙夷的看著眼前的人,「不過,你逃不走的。」「白癡……不是我想逃啊……」林鋒已經退到了圍欄上,「是我體內的聖靈在害怕啊……」「這個傢伙,很強。」刀內的修羅也傳出了聲音,「一百年前,我和聖靈曾經攻進過造物主一族的所在地,當時的確打敗了不少那些傢伙,可是,最後卻輸給了一名三巨頭。」「三巨頭?」林鋒不知道修羅在說什麼,「掌握著造物主一族的統治權的人,叫神王,而在那個王之下,就是三巨頭,造物主一族的最強戰鬥力,眼前的那傢伙,更是比一百前,我遇到的傢伙還要強!」這次是聖靈的聲音響在耳邊,「看來,聖靈已經把那可怕的回憶告訴了你呢。」阿羅達彷彿洞穿一切般,又把洩露出來的殺氣藏了起來,「一百年前與他交手的三巨頭已經去世了,真是丟臉啊,竟然會被聖靈的一個詛咒法術給全部殺死。」
「哎?」林鋒搖起了頭,「那個人不是很厲害嗎,也被你殺了?」「不,只是中了我的法術而已。」聖靈的聲音又次響起,「我被三巨頭其中一人打敗,另外一人也在同時趕到,在他們眼裡,我只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正是這樣的空隙,使我有了機會對打敗我的那人,使出法術,然後逃了回來。」「究竟是怎麼樣的法術,竟然可以幹掉造物主最強的三人?」林鋒還想問什麼,就感覺到阿羅達的手抓住了自己,「這樣屈辱的過去,已經不想再提了,如今的造物主一族,將在神王的領導下,更加的輝煌。」「這感覺……」林鋒被抓住的左手突然傳出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啊……」慘叫,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惟獨阿羅達默默的欣賞著自己獵物的最後掙扎……
「林鋒!」柳茹雲不斷嘗試著靠近,但是都被阿羅達的靈氣擋了回來,「我的手……」林鋒虛脫般的朝後靠去,自己左手的骨頭,全部都碎了,「你把靈氣之火,注入了我的手臂?」額頭上儘是汗水,可見他現在趁受的痛苦,「的確。」阿羅達倒沒有隱瞞的意思,「靈氣之火的顏色並非全部一樣,顏色不同,性質也不同,使用的方法也就出現了多種化,我的靈氣之火是扭曲的性質,對付你的雷電也是如此。」手掌輕輕放在了林鋒胸口,「你休想!」虛空劈了下來,「你連舉刀的力氣都沒了,還想反抗嗎?」「啊……」胸前的肋骨和器官,似乎也被扭曲了,「你……」血從嘴中噴出,可是在那瞬間,阿羅達已經移回了柳茹雲身邊,「我討厭低賤人類的血,弄髒我的衣服。」
「林鋒!」柳茹雲終於憤怒了,體內,似乎有什麼力量要爆發出來,「糟糕,這女人真的認真起來,我只能和她同歸於盡而已。」阿羅達萬沒想到這女人會要和自己拚命,「等一等,小雲……」這聲呼喚,制止了即將暴走的柳茹雲,「林鋒?」放眼望去,半跪在甲板上的林鋒正在慢慢站起來,「喂,小子,你已經到極限了啊,再這麼下去,會死的!」聖靈的聲音再度響起,可是林鋒完全聽不進去,「可惡,我竟然控制不了他的身體,修羅,快解除融合阻止他,這麼下去……」「我辦不到……」修羅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無奈,「這個小鬼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壓的我無法分離。」「唔,似乎有了變化啊。」阿羅達瞇起了眼,「這樣的傷,正常人類都該死去了。」「我早就是一隻……怪物了……」林鋒頭髮的顏色也變了回來,梟姿態解除了。
「笨蛋,明明贏不過對手的,為什麼還要去?」林美站了起來,扶著牆不屑的喊起來,「為了別人而丟掉性命,不是太蠢了嗎?」「的確很蠢,不過,什麼都不做的話……」只覺得胸口一陣揪痛,「就誰也無法救到……」身子一斜,徹底的摔倒在了船上,「放開我!」柳茹雲掙脫開來,跑到了自己愛人的身邊,緊張的抱起他,阿羅達考慮這女人會暴走的可能,也沒有強行阻止,「算了,既然如此,就在這裡把你們都殺掉吧。」身體浮了起來,「等等,造物主大人,我們是無辜的啊!」「我們是您的手下啊!」招靈師們驚慌的大叫起來,「不,你們只是……」阿羅達竟然笑了起來,「消耗品罷了。」靈氣之火變成了巨大的火球,停在他眼前,「充滿了扭曲力量的火球,會把你們送去那個世界的。」「不會吧……竟然想把我們都殺掉……」林美才抬起手,可是沒有了邪器的她,什麼都辦不到了,「受死吧,萬火!」火球緩緩的下墜而來,灼熱的空氣焚燒著下方那無助的小船……
「林鋒……」柳茹雲只是抱緊了懷裡的人,呼吸好微弱,彷彿隨時會死去般,「我答應過你,不使用那力量的,但是,為了讓你活下去,我要違背我們的誓約了,抱歉……」柳茹雲才說完就感覺自己被誰輕拍一下,是林鋒用盡最後的力氣在行動,「開什麼玩笑,既然是誓約,就要遵守才行啊……」林鋒慢慢站了起來,「等等,林鋒,你現在的身體……」想說什麼,卻被眼神制止了,那是很溫柔的眼神,裡面還充滿了堅強,「我會保護你的……」手指輕輕觸摸著柳茹雲光滑的臉,「相信我吧。」身體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支撐起自己,源源不斷的靈氣朝著自己湧來,「那個盒子?」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聖蘭妃交給自己的那個小盒子,「是這個嗎……」雖然不知道這盒子有什麼用,但是聽說是自己父親給他的,所以一直帶在了身邊。
「是這個盒子給了我靈氣?」上面的巨龍似乎正在活起來,「喀嚓」一聲輕響,盒子打開了,一道金色的光從裡面衝了出來,「什麼東西?」阿羅達朝下望去,自己的火球被推了回來!「怎麼可能?」伸出手把飛向自己的火球吸收回體內,「久等了,現在,我們重新打過吧。」站在船上的男人,已經變了樣,左邊的身體被一件鎧甲覆蓋起來,左半臉上也是,深藍色的面具,還綴滿了羽毛,肩上的肩鎧像龍的爪子般,「這是什麼東西?」柳茹雲看著充滿藍色光芒的鎧甲,就像是從一件完整鎧甲上拆下來一半似的,「不過,好帥哦!」滿眼的星星,似乎忘記了剛才的處境,「不可能,不可能……」冷靜的阿羅達的臉突然扭在一起,那是驚恐?不是,那是更為害怕的表情,「為什麼,那東西在你手裡?」「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不過似乎給了我很強的力量。」林鋒能感覺的到,自己的左手和胸口的傷已經痊癒了,「現在,來進行第二回合吧。」「鍾汶玲,你這個叛徒!」阿羅達的臉也被憤怒扭曲,然後是恐怖的靈氣全部爆發……
「開始了嗎?」遠方的日本,在那個混亂的後街指揮部裡,靠在睡床上的高貴女人,凝視著手裡的玻璃杯,裡面的葡萄酒鮮艷的如此刺眼,嫣紅的雙唇慢慢印上了杯子邊沿,兩者的紅,是如此的相稱又是如此的搭配,「那麼,就讓我好好看看,你是如何利用那東西來創造未來的,林鋒……」充滿誘惑的嗓音迴盪在房間裡,「首領。」雷娜正跪在鍾汶玲的身前,「我們……」「靜觀其變吧,直到最後的決戰那天……」女人只是淡淡的微笑著,彷彿所有一切瞭然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