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除靈師 審判之日篇 第三十九夜-衷情
    「你一定要成為優秀的除靈師啊!」腦海裡始終盤旋著林鋒那句話,趙飛燕頭痛的按住了太陽穴,機艙裡靜的出奇,因為是除靈師的專用機,周圍只有蘇雪娜和冰凌,哈尼雅帶著黛夢夢的屍體不知去向,至於其他兩名協助者則留在了中國繼續工作。

    冰凌自那之後,就變的很古怪,讓趙飛燕不敢上去輕易搭話,蘇雪娜也難得安靜下來,獨自坐在後面,默默思考著什麼,「現在的我,也是除靈師了嗎?」趙飛燕望了眼窗外翻騰的雲海,千萬種想法湧上心頭,曾經如此夢寐以求的想做的事,如今已經做到了,但是,這樣的感覺與想像中不同,沒有開心,只有沉重。

    H市的某酒吧內,哈尼雅抽著煙,坐在酒櫃旁,不時摸兩把路過的美女,就算是酒吧的混混看他不順眼,也都不敢輕易來找茬,他那一臉的傷痕是做不了假的,「怎麼,看起來有點消沉啊。」一個穿著休閒服的少女坐到了他身旁,正是還留在H市的米凱爾,「沒什麼,只是經歷了一些事而已。」深深吸了口手裡的煙,吞吐出來,「忽然覺得,自己做人很失敗,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想不到你還會為了一個女人感到傷感。」米凱爾這時候也顯的八卦起來,「對了,說起來,我遇到加百列那小子了。」「哦,是嗎。」米凱爾平靜的反映讓哈尼雅懷疑的皺起眉頭,「你不知道你那麼冷靜,反而是告訴了我,你早知道他去向了嗎?」「如果你要舉報他的行蹤,你早去報告了,不是嗎?」米凱爾對哈尼雅的印象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還不錯。

    「嘿,別把我想的那麼好,說不定哪天我心血來潮就把他賣了。」哈尼雅接過了酒保遞來的紅酒,一飲而盡,「說起來,你來H市幹嘛?」米凱爾知道他來H市的時候,心裡突然有了一種預感,是暴風雨來臨的預感,「鬼知道,是教主讓我來的。對了,你不是解決掉夜風了嗎,幹嘛還停在H市?」哈尼雅同樣是不解的反問,「六室的人基本撤出H市了,我也是因為教主的命令才留下來的。」說完,兩人同時互望起來,這是巧合,或者是……

    「總之,小心點行事吧。」哈尼雅意味深長的頓了頓,「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加百列目前就住在凱爾的手微微顫動一下,「是這樣沒錯。」現在隱瞞已經沒有了意義,「恐怕教主已經查到他了。」「要動手殺加百列?」米凱爾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不知道,希望只是我多慮了。」氣氛變的沉重起來,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喝起了酒。

    打開家裡的燈,林鋒第一反映就是沒想像中那麼髒,看起來,每天都有人在打掃,「那女人,又擅自進來了。」林鋒走到了桌邊,「嗯?」沙發上似乎睡著一個人,是自己多心了嗎?「林鋒,你回來了?」睡在沙發上的人抬起頭,滿臉的睡意頓時全無,「夏天,你怎麼會在我家?」林鋒本以為會是柳茹雲,不過一想,她老爸現在恐怕不會讓她這麼亂來了吧。

    「我問柳茹雲借了鑰匙,來幫你家打掃,剛打掃完,累了想小睡一會,誰知道……」說到這,已經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辛苦你了。」林鋒也是感到相當的疲倦,拖著腳步朝自己的臥室走去,背後的夏天似乎在克制著什麼,「有話問我?」林鋒知道,女人都是很八卦的,「那我問了,你會告訴我嗎?」「不會。」林鋒斬釘截鐵的立馬回答,「知道過多的事,對你而言不是件好事。」「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夏天有點失落的坐在了沙發上,略顯凌亂的秀髮垂直而下,面帶嫣紅的動人神情在昏暗的燈光下更是叫人憐惜萬分。

    「那個東西,你還帶在身上?」林鋒忽然指了指夏天身旁的小熊,那正是自己送她的,「只是怕你出事,看見它的話,就像看見了你,能夠安心點。」夏天說完很是小心翼翼抱了起來,「是嗎。」林鋒的確想說點感謝她擔心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又被自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自己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明明知道,越與夏天和柳茹雲接觸,她們兩人的生命就會越發受到威脅,靈雪的事難道忘記了?

    「我要休息了。」林鋒盡力調整著自己的心態,恢復了平時的語調,可惜,才踏出一步就被兩隻柔軟的臂膀從後抱住了,夏天不是柳茹雲,林鋒知道,她沒有柳茹雲那麼有膽量,這麼大膽的事,可以想像夏天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我……沒有像柳茹雲那般的勇敢,可是我的感覺告訴我,再猶豫不絕下去,自己就永遠無法接近你。」「夏天……我……」「聽我說,拜託……」夏天打斷了林鋒的話,雙手抱的更緊了一點,「我喜歡你,真的真的喜歡你。不是單純的因為你對我好,不是因為你是唯一關心過我的人,只是因為喜歡,喜歡的不能自拔……」林鋒本來想掙開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我也曾經害怕過你,喪靈,招靈師,想想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就一直被諸多危險所包圍,所以,我想過要遠離你。」「這樣想,不是很正確嗎?」林鋒試著做最後的努力,「但是,當遠離你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違背本意,我根本不想離開你,就算再危險也是……」兩人就這麼站著,一個沉默,一個緊抱,如果,可以這樣的到永遠,該多好,夏天也忘記了後來自己是如何睡到床上的,只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被子,而林鋒卻不見蹤影。

    漆黑的客廳裡,林鋒靠在沙發上,從窗戶著,眺望那星光斑斕的夜空,手中,還握著那只白色的玩具熊,腦海裡浮現的卻是靈雪的笑容。

    「鋒,我要那個!」指著櫃檯上的玩具熊,靈雪調皮的笑著,「雪兒,我們有任務在身,別鬧了。」林鋒一把抓起她的手,使勁往外拽,「鋒,別走那麼快,我跟不上。」抱怨的聲音正在遠去,「雪兒!」回過頭去,只看見,自己抓的人竟然變成了夏天,「林鋒,請不要離開我!」

    「啊……」睜開眼,陽光已經照射進來,林鋒摸去了額頭涔出的細汗,內心隱約覺得不安,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事要發生了嗎?

    西班牙的某小鎮——「放了我……放了我……」一個女人驚恐的在地上朝前爬著,雙腳已經鮮血淋漓,緊跟在後面的人,正是戒空,在他的後面,還躺著好幾個人,不過,都已經斷氣了就是,「交出來。」「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女人繼續朝前爬行著,可戒空已經失去了耐性,黑色的長劍朝她背後刺下,「去死!」異變突發,女人翻身而起,一條血紅的鞭子甩了過來,「哼,邪器——赤血毒鞭,果然在你手裡。」黑劍已經將女人的咽喉貫穿,死死的將這具肉體釘在牆上,「在你們眼裡,邪器是武器,可是,你們又有誰知道,邪器同時也是重要的鑰匙啊。」收起了赤血毒鞭走出了這間充滿了血腥味的房間。

    「大人,似乎有人捷足先登了。」幾個蒙面人清理著這個小房間,林美翹著腳坐在椅子上,面色發寒,想不到除了幕,還會有人在搜集邪器,「派人把西班牙各大交通途徑都監視起來,我一定要讓那人知道,和我們作對,會有什麼下場!」

    放學路上,林鋒不時偷看著與自己並肩而走的柳茹雲,臉色不善,看來有爆發傾向,特別是自己早上和夏天一起去學校的時候被她遇見了,「你回家的方向似乎錯了。」林鋒好心的提示,「我知道。」柳茹雲哼哼的回答,「這裡是去我家的路。」林鋒繼續誘導,「我也知道。」「你該回去了。」「好,你既然那麼想我走,就回答我個問題,你去了哪,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辭而別,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已經說不話來,柳茹雲竟然流下了眼淚,「為什麼,總是獨自一個人承擔太多事。」雙手揪住了林鋒的衣襟,頭微微的靠過去。

    「你總是這樣子,起碼讓我知道,你去的地方是否安全……」「對不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不起已經成為了唯一能開脫的話語,林鋒明明是想惡狠狠的罵走她,罵她的多管閒事,讓她離自己遠遠的,對夏天,自己說不出口,面對這個野蠻的少女,自己也同樣無法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冰涼的觸感包圍了脖子,林鋒低下頭,只看見柳茹雲為他帶上了那條串著戒指的項鏈,「以後,不管去哪,你都要帶著這東西!」「我敢說不嗎……」林鋒看了看大街上正在看自己的行人,也有一點窘迫,稍稍咳嗽幾聲,柳茹雲反映過來時,發現無數行人的目光都落在兩人身上,「怕什麼,讓他們看去!」頓時,有了惡作劇的慾望,雙手順勢勾住了林鋒的脖子。

    「年輕真好啊。」某牙齒掉落光的大爺路過時,還忍不住感歎一聲,林鋒也只好苦笑著聽之任之,遇上了夏天和柳茹雲,是不幸還是幸運呢?

    吃著泡麵,邊看新聞,是林鋒唯一的消遣,回到H市後,就再也沒了米凱爾和傑森的聯繫,「希望沒事才好。」把吃完的碗丟進了水池,林鋒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黑色記錄本已經按老方法寄給了秦華,「如果,可以安穩的過完這輩子,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啊。」大概是受柳茹雲兩女告白的衝擊,林鋒也有點害怕失去現在的生活。

    「這麼想,可不像你的作風。」洛凝霜從窗口跳了進來,「你和風胤怎麼都喜歡從這種地方進來。」林鋒倒是沒被嚇到的意思,不過他已經暗暗決定,要強化窗戶的安全措施!

    「當然是因為這比較方便嘍。」洛凝霜竟然一臉嬉笑的回答,「你吃錯藥了?」林鋒愕然的站了起來,「沒啊,我以前就是這樣的不是嗎?」洛凝霜不客氣的坐到了沙發上,「我說,洛凝霜……」「叫我小霜。」洛凝霜有點古怪,手指點點沙發,示意林鋒坐下來,「你以前不都是這樣叫我的嗎?」「那……小霜……」林鋒坐了下來,奇怪的上下打量起她,「你來有什麼事嗎?」「我就要搬家到外地去了。」洛凝霜歪著嘴,有點可惜的說道,「搬家?」「我爸不想待在這個令人傷感的城市了,同時,工作的調動也是原因。」「那你也跟著去?」林鋒有點明白,可能洛凝霜是來道別的,「我可能會被調去比較遠的城市執行長期任務吧。」「那也好,當作是修行吧,現在的你,還不夠成熟。」林鋒同意的點著頭,「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鬼,結果,再被派去三室兩個月,你就離開了教會,害的我都沒學到什麼。」洛凝霜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有點哭笑不得,「世事難料,不是有這麼一句老話嗎?」林鋒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罐雪碧丟給了洛凝霜,「對了,今晚我就住你這了。」「哎?」林鋒腦子有點短路,望了望洛凝霜那帶著狡詐笑容的嘴臉,不禁心中升起不安。

    關上燈,林鋒躺在房間裡的床上,想著客廳中睡著的某人,洛凝霜今天怪怪的,從頭怪到腳。

    房間裡的門,咯吱一聲開了,一陣幽香飄進林鋒的鼻子,「那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林鋒用腳指頭都猜到是洛凝霜了,對方沒回答,突然坐到了床邊,「喂,等等,你玩什麼花樣。」藉著月光,可以看見洛凝霜脫了外衣,只剩下裡面一件薄薄的內衣,整個人竟然朝林鋒靠了過來。

    「小霜,你到底在想什麼……」沒有回答,只有動作的答覆。兩隻手已經抱住了林鋒,柔軟的肉體整個依偎在了林鋒的胸膛上,彼此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林鋒,不如我們來做吧……」幽幽的聲音,響在耳邊,吐氣如蘭的氣息瀰漫了林鋒的嘴與鼻,充滿了挑釁!

    「再玩我就不客氣了。」林鋒坐了起來,深邃的雙眼盯住了洛凝霜的臉龐,「激動什麼,我只是替柳茹雲和夏天試下你罷了。」洛凝霜這才笑了出來,「你知道嗎,自從接觸了那兩個人以後,我才覺得,真正勇敢的人,是她們,可以勇敢的面對自己的想法。」「與其說是勇敢,不如說是胡鬧。」林鋒搖搖頭,「可你不就是被這樣的胡鬧所感動了嗎?」洛凝霜整理了下剛才弄亂的長髮,「你曾經問過我,我為什麼要成為除靈師,當時我很是迷惑,不知道答案,可是,在那之後的兩個月,你深深震撼了我,現在,我也得出了答案。」洛凝霜說到這,突然跳下了床,筆直的站好,滿臉肅穆,「我是為了成為像你一樣厲害的除靈師才成為除靈師的。」「那要很大的努力才可能辦到。」林鋒的話沒讓洛凝霜感到氣餒,反而更加的信心十足,「一定可以的,總有一天,我會成為讓你親口稱讚的除靈師的,同時,那個時候,我會把心裡一直藏的三個字也告訴你。」「什麼三個字?」林鋒有點不解,「到那個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說完,笑著跑回了客廳,回神過來,只能聞到伊人留下的一抹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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