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古仙人
「這水精好像不一樣？」一個鬚髮潔白的老人手裡抓著那只還在閃著藍白光芒的小水精，抬頭看向另外一個老人。
「它在進化。這小東西吃了輕靈之水，福緣大了。」另外一個老人同樣是鬚髮皆白，不過稍微有點不同的是他的兩條眉毛吊下來足有尺許長。
「這兩個小子要醒了。火老頭這次撿到寶了，跑那麼快。」抓著水精的老人一臉淡淡的笑意。
「怎麼，我這個就差了？這小子的根骨也是萬里挑一。」長眉老人眉毛一掀，不過眼底的不忿卻出賣了他。
冰雲散人睜開眼睛。這是一個空曠的大殿，頂上卻是如同星空一樣的圖案。
「你醒了。」長眉老人看著冰雲散人，一臉惋惜。
「晚輩冰雲子，前輩是？」冰雲散人已經完全清醒。眼前兩個老人雖然沒有散發出任何氣勢，但是他怎麼都看不透他們的修為。想起那些恐怖的禁制，自己多半是這兩個老人所救。
「這是寒星上人，老夫青木。」抓著小水精的老人笑著說道。
青木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自然和諧的感覺。冰雲散人活了幾千年，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看到青木手上的小水精，他不禁怔怔地說道：「前輩，這水精」話沒有說完，他想起了李飛和祈宇。李飛正躺在他旁邊的地上，臉色很好地睡著。
「這小東西可是寶啊，真不知道你們從哪裡找來的。」寒星上人從青木上人手裡拿過小水精，「這是水精裡的一個異種，以後成長會比普通水精快很多。而且這小東西吃了輕靈之水，此刻正在脫胎換骨。」
「輕靈之水？」冰雲散人心頭巨震。輕靈之水是有著仙泉之稱的寶物，那個大湖裡居然會有輕靈之水，也怪不得這個小東西會不顧一切飛過去。突然，他想起祈宇：「前輩，跟我們一起的那個年輕人呢？」
寒星上人看著冰云：「他沒事。看你是個散仙，這兩個修真者跟你是什麼關係？」
「這是晚輩的弟子。另外一個，是晚輩結識的朋友。」面對兩個救過他們，深不可測的老人，冰雲散人沒有說謊的必要。
「你的弟子？」寒星上人雖然早從兩人修煉的功訣上推斷出兩人是師徒，此刻不過是證實一下。他有心收李飛為徒，不過現在卻實在不知道怎麼跟冰雲散人說。畢竟跟一個晚輩搶弟子他也拉不下臉來。
「冰雲，你跟我來。」青木上人跟寒星上人相處了不知道多少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氣，忍不住替他出面說。手一伸，一團金光包裹了他和冰雲散人，兩人很快消失。下一刻，他們已經出現在一處山谷中。
青山綠水，渾厚至難以想像的靈氣，無數冰雲散人見都沒有見過的靈草異果。兩人身後，是一座青色的木製精舍。
「這裡是老夫的青木境，」青木上人轉過身去，緩緩地說道，「冰雲，你修煉多久了？」
「七千年不到。」冰雲散人雖然奇怪他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七千年老夫等人已經在這裡渡過數十萬年。」他大修一揮，兩個身穿道裝的孩童立刻出現，「你們去摘點果子來。」
「是，上人。」兩個孩童都是十歲左右的模樣，神態舉止，甚至說話的語氣都一摸一樣。
冰雲上人心裡震撼不已。數十萬年，這是什麼概念。「那前輩是？」他實在忍不住，終於開口問道。
「我們是古仙人。至於修為，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青木上人的身上，終於出現那種遠古的滄桑，「在這裡潛修，雖然進境極快，但是也讓我們失去了飛昇神界的機會。」
「神界？」冰雲散人終於失態，忍不住驚呼出聲。修煉，本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修真者腦子裡只有成仙，他冰雲散人不幸失去肉身修了散仙，但是內心也渴望能渡過九次天劫，飛昇仙界。仙人當然也在修煉，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不過對冰雲散人來說，神界只是一個遙遠的傳說，甚至真是與否都無法判定。此刻驟然聽到青木上人說出神界，自然激動。「前輩，當真有神界存在？」
「神界自然是存在。」青木上人沒有怪冰雲散人無知，畢竟兩人所站的高度不同，「這小明琅天，整個仙界，都不過是某位神人開闢出來的空間。」
冰雲散人徹底無語。小明琅天他還不知道大小，但是仙界在修真者心目中，歷來是高高在上。仙界都是那個神人開闢出來的空間，那需要多大的神通？
這時，兩個小道僮各自捧著一個玉盤回來了。兩人都把手裡的玉盤放在了冰雲散人面前：「貴客請用。」玉盤裡，是幾種冰雲散人從未見過的果子。
「多謝仙童。」冰雲散人看著兩個道僮走入精舍內，突然抬頭望向青木上人。既然他們在這裡已經修煉了幾十萬年，又何來這兩個小孩子。
「這兩個只是靈偶人而已。」青木上人笑笑，解釋了冰雲散人心中的疑惑。
冰雲散人臉上一紅，同時對這個青木上人的修為越發吃驚。
「寒星看上了你那個弟子，想收作傳人，你看如何？」
「什麼？」冰雲散人第一反應自然是震怒，不過很快就陷入了思考。自己一介散仙，比起這些或許已經和神沒什麼區別的存在，差了不知道多少。李飛若能跟著寒星上人修煉，成就必然無可限量。考慮良久，他終於開口問道，「難道這幾十萬年前輩們都沒看得上的修真者嗎？」
「若非你們那個水精吞食了輕靈之水破壞水域，我們豈會出手。不過也正是如此才讓兩個老傢伙動了收徒之心。另外那個年輕人根骨尤佳，被火老看中，已經帶去天火真域。」青木上人淡淡地說著。
「那他們兩人今後可以離開這裡吧？」冰雲散人咬咬牙，終於問出這個關鍵性的問題。他對李飛非常瞭解，如果讓他也在這裡呆上數十萬年，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