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西川經略第三十二章制船廠
祝各位大大新年快樂!
————————
在我的傳令下,不多時便有一位年輕書生垂手低頭,躬身快步走至我的面前,然後畢恭畢敬地雙膝跪地拜倒,口中叫道:「草民參見置使大人。」
見此我不由有些愕然,我上過早朝,所以我很清楚面前這位書生對我行的禮,便是在早朝中行的「趨禮」。我也知道這種禮是用在臣子面見君王,或是見自己所尊敬的老師或是長輩才用的。所以此時這位書生對我行這種「大禮」,似乎於理有些不合。而更讓我吃驚的是,面前這位書生看起來似乎還不夠二十歲,難道如此年輕的他便已是徐格口中的,那位十分重要的富商?
「免禮!」帶著少許疑惑和吃驚,我舉手示意那位書生起身。
「是你,你便是鄭言?」
「原來是你。」
當那位書生緩緩起身與我面對面時,兩人同時發出了驚呼。
「草民該死,草民該死,請大人降罪。」那書生微微一愣,頓覺自己失禮,慌慌張張地再次跪到在地上。
「兄台無需如此拘禮。」見此我趕忙上前去扶起那位書生,呵呵一笑道:「原來是兄台,可真是巧了。說起來,那天還是鄭言失禮,該鄭言向兄台陪不是才對。」
「不敢,不敢。」那書生惶恐地回答道:「置使大人也是國事使然,應該。應該。」
「置使大人與林公子認識?」立在身旁的徐格在旁看了好一會兒戲,此時卻再也按耐不住性子,疑惑地出聲問道。
「兄台原來姓林,認識,認識。」我大笑道:「說起來,林兄還是鄭言初到成都地引路人呢!」
原來,此時站在我面前的這位林公子。便是我初到成都時,一把被我揪到馬上為我帶路的那位書生。到現在我還清楚的記得他在我馬前害怕得發抖的樣子。雖然當時是由於軍情緊急,但怎麼說我也欠那書生一聲道歉,沒想到卻在這裡又碰了面,可真是無巧不成書。
「原來是這樣。」徐格聽完我的述說,不由笑道:「如此說來林公子與置使大人還真是有緣,此次若不是林員外臥病在床,此時來的便是林員外了。」
「林員外?」聞言我不由疑惑地望向徐格。
「林員外正是家父。」林公子對我拱手說道:「家父姓林名國毅。由於家父平日多行善事,是以才得百姓擁戴,兩年前由百姓公推做了員外這個閒職。」
「哦,令尊地病沒什麼大礙吧。」聞言我恍然大悟,我就說憑著面前這書生的那點膽量,又如何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還敢與成都奸商之首畢富國公然為敵,卻原來是另有其人。
「多承置使大人關心。」林公子對我拱了拱手說道:「家父年事已高。只是些老年病而已。」
「年事已高?」我不由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林公子,宋朝可不講什麼晚婚晚育,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是在十幾歲便娶妻生子地,而看林公子的年紀,他的父親至多不過三十餘歲,怎麼就會年事已高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脫口問道:「看林兄不過弱冠(二十歲)之年,又如何會……」
「草民姓林名白木,字幼林,不敢與大人稱兄道弟。」還不等我說完,林公子便不勝惶恐地說道:「家父敬重置使大人救了成都百姓的性命,是以再三交待幼林,要幼林以恩師之禮見置使大人,大人莫要折殺草民了。」
「也好,如此鄭言便喚你為林公子吧,不過你也不必將『草民』掛在嘴邊了。」聽到這裡我才明白過來。怪不得這個傢伙一進門便來了個「趨禮」。卻原來是受了父命的。
「是,大人。」林公子對我一躬身。然後接著說道:「回置使大人,只因家父老來得子,是以小人雖不過弱冠,可家父已過知命(四十歲)了。」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旋又想起了面前的林白木便是徐格所說的重要人物,不由又將不解地眼神投向了徐格。
「回置使大人。」徐格立時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忙不迭地回答道:「林員外是畢富國的頭號大敵,成都百姓沒有不知道他們兩人的矛盾的,而且林員外一聽到置使大人下放煉鐵之權的條件,便滿口答應……」
「說重點。」我皺了皺眉頭,這個徐格明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重點,嗯。」徐格尷尬地笑了笑,望了立在身旁的林白木一眼說道:「林員外經營地是制船廠,是以……」
「制船廠!」聞言我大吃一驚,一把抓住徐格的雙肩說道:「你是說成都有制船廠?為何無人告知鄭言?」
「徐格才來成都不過幾日,卻也是由調查畢富國的對手才知道的。至於別人……」徐格頓了頓,接著說道:「只怕置使大人沒有問起,是以才無人告知大人吧。」
「不錯,不錯,是我糊塗了。」聞言我大喜過望,同時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聲,整日想著打打殺殺的,擺在眼前的財富卻是看不到。
「林兄,令尊當真是經營制船廠地?」
「自然是真的。」林白木點了點頭,隨後又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制船廠是家父在小人出生那年興建的,距今已有十八年。小人出生之時,不想家父竟會相信風水術士之言,說小人五行缺木,於是家父不但給小人取了個全是木的名,後來還逼著小人取了個更多木的字,更有甚者還建了個全是木頭的制船廠,讓小人長年居住其中……」
說到這裡,林白木已是一臉無奈之情,大有一種生不逢時生錯人家之狀。
見此我不由莞爾道:「林兄,不知令尊可會制車輪戰船?」
「家父自然是不會的。」林白木搖了搖頭,說道:「家父建此船廠只是為了讓小人身邊多些木頭而已,家父並不擅長只道。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聞言一種失望之情在我心中油然而生,得而復失的感覺的確是不好受。
「只不過我會。」林白木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無廣告小說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