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神箭無敵 第三卷 端平入洛 第六十章 成都之戰(15)
    第六十章成都之戰(15)

    「報……」一名阿刺勒斤飛騎至阿刺海面前,躍下馬來跪地報道:「我軍已經攻破北牆,現在正和宋軍展開巷戰。」

    「報……我軍已攻上南牆城頭,正與宋軍肉搏。」

    聽著前線傳來的一個又一個捷報,阿刺海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望向身旁高高地騎在馬上的闊端。

    現在就剩下東牆了,也許東牆正是那個鄭言在守著的吧,闊端臉上再次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他並不當心勇士們攻不下東牆,因為只要其它城牆被攻破了,那麼東牆很快就會處在內外包圍的境地,那正是闊端想要的,那樣鄭言便會輕易地落在自己的手上。闊端當心的倒是那個鄭言會逃回內城,不過若是那樣的話,草原的勇士很快就可以在外城狂歡幾日了。一想起勇士們屠城的情景,闊端便情不自禁地摸了摸鼻子。闊端喜歡聞著鮮血的味道,特別是敵人的鮮血,這能讓他產生一種自己也不明白的亢奮。

    此時另一名阿刺勒斤的到來很快就引起了闊端的注意,從這名阿刺勒斤來的方向看,他顯然不是來報告作戰情況的。而且從那名阿刺勒斤一臉疲憊的樣子,闊端也很容易看出必然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因為他知道騎在馬上的蒙古勇士很少有累成這個樣子的。

    「報……闊端代青。」那名阿刺勒斤從馬上躍下,踉踉蹌蹌地跪倒在闊端面前說道。

    「快講。」一見這名阿刺勒斤不是向阿刺海報告而是向自己報告。闊端就知道自己想的不錯,眼前這名阿刺勒斤並不是阿刺海地屬下。闊端皺了皺眉頭,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了他的心頭。

    「闊……闊端代青。」那名阿刺勒斤氣喘吁吁地說道:「闊出代青,已……已經病死了。」

    「什麼?」聞言闊端與阿刺海兩人聞言不由得大驚道。

    「闊出代青……於七日前,在南下的途中病死。」那名阿刺勒斤接著說道:「察罕萬夫長暫為代青,此時已領中路大軍北還。」

    「闊出胡度竟已病死了?」闊端緩緩地低下了頭,他不是傷心。蒙古人向來將生死看得很輕,對自己人是這樣。對敵人更是這樣。在聽到胡度的死訊和中路大軍已經北還之後,闊端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要立即北撤了,但是面前這個自己耗費了如此大的心血,眼看就能放到火上烘烤地獵物……

    「闊端代青。」看著闊端猶豫不決的表情,阿刺海自小與闊端一起長大,自然知道這位高高在上地代青心裡在想著什麼。阿刺海輕歎了一口氣道:「此時代青如果不回去,身後的蜀道雄關便會被宋軍包抄佔據。那時我們就會像一隻關在籠子裡雄鷹,空有一對翅膀卻無法高飛,雖有一雙利爪卻也無法傷敵。」

    「可是千夫長有見過,將到嘴的肉吐出來的狼麼?」闊端恨恨地說著,其實他真正丟不下的,還是這次可以打敗鄭言的機會。

    「高明的獵人是不會當心沒有獵物地。」阿刺海繼續勸說道:「高明的獵人也不會一次便將獵物全部打光,何況就算我們打敗了鄭言,殺光了守城的宋軍。成都城內還有一百多萬南蠻子。雖然那些只是一群沒有爪子的綿羊,但他們也不會任由我們去砍下他們的腦袋,對付他們至少也要五、六天的時間。」

    闊端無言地盯著不遠處還在進行著拉鋸戰的成都城,緊握著拳頭青筋暴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過了良久,他才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沉重地說道:「傳下命令,全軍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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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終於熬到這一刻了,看著有如潮水般往後退的蒙軍,我一屁股坐倒在城牆上。身旁地民兵與驍騎軍軍士,也個個有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城頭。城牆內外到處都是宋、蒙兩軍軍士的屍體,沒有倒下的民兵和驍騎軍軍士個個都有如從血水中泡出來一般,干結的鮮血將眼前的世界染成了一片紅黑之色。

    李庭芝蹣跚地走到我地面前,一把丟下手中的佈滿缺口的大刀,撲通一聲坐下,有氣無力地說道:「蒙軍只需再堅持半個時辰。也許就能攻破了。他們為什麼要撤退呢?」

    「誰知道呢!」我強忍著新增的兩道傷口的劇痛,苦笑一聲道。

    「統制大人知道。」李庭芝抬頭向我望來。說道:「統制大人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有些事情是沒辦法解釋的。」我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我解釋了你也不會相信。」

    「報……」正當李庭芝還要追問之時,一位渾身是血的軍士匆匆忙忙地跑到我的面前跪地道:「報統制大人,丁知府身負重傷,命在旦夕。」

    「什麼?」

    聞言我與李庭芝立時從地上一躍而起,周圍聽到這名軍士的話地民兵也紛紛側目往這邊望來,眼中充滿了關切。

    兩刻鐘後,在那名軍士地指引下,我與李庭芝走進了一間民房。丁黼在兩名軍士的照應下,半坐著靠在床上,房內到處都是讓人觸目驚心地烏黑的血跡,再加上並不充足的光線,使房內充滿了一種壓抑的氣氛。

    「統……統制大人。」見我二人進來,丁黼艱難地喘著粗氣對我說道:「恕下官不能起身相迎。」

    「丁知府勿需多禮。」見此我忙回道:「丁知府還是少說話為好,養傷要緊。」

    聞言丁黼慘然一笑道:「只怕下官此時不多說些,便再也沒有機會說了。」說完便劇烈地咳了幾聲,長長地呼了口氣,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現出了痛苦之色。

    我與李庭芝對望了一眼,深知丁黼說的是實情。一枝利箭自下而上穿過了丁黼肋骨的縫隙,斜插入他的腹中。看丁黼咳嗽時痛苦的樣子,這枝箭也許已刺穿了他的肺葉。這樣的傷除非是用現代的醫療設備急救,否則絕難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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