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徒 正文 059 復仇者
    【鄙視下sougou拼音,前幾天改版後狂出錯別字,很不習慣。昨天向一mm輸入『為什麼』不知道怎麼就打成了『我*你』,巨汗~~~】。

    火車到站,對於火柴棍來說,眼前的一切都不陌生。穿過人潮洶湧的火車北站,望著熟悉的荷花塘,火柴棍忍不住熱淚盈眶。

    火柴棍之所以叫火柴棍,不是因為他像《包身工》裡的蘆柴棒一樣骨瘦如柴,而是因為他身體某個部分長得很有特點,或者說很可愛很卡哇伊。而在當時小牙籤、小蚯蚓等幾個綽號都有主了,所以他只能叫做火柴棍。

    這個綽號可以說是火柴棍心中永遠的痛,但有些東西,就像有污點的檔案,會跟隨人一輩子。

    在火柴棍的記憶裡,有一件事情他始終不願意被提起: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火柴棍在大街上撞見了不該撞見的場景。當時,他的前女友小狐狸和她的新歡大口狗正在街上**,還旁若無人地當街擁吻。

    火柴棍越看越憋悶,想羞辱他們一番。於是火柴棍很有禮貌地上前打了個招呼,並很溫和地對大口狗說:「兄弟,你真夠膽,我用過的舊貨你也不嫌棄。」

    大口狗啞口無言,小狐狸卻鄙夷地看著火柴棍說:「外面一寸是舊的,裡面全是嶄新的!」

    就在那一天,火柴棍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和世界觀都崩盤了。

    當夜,火柴棍提著兩把西瓜刀衝進了大口狗的屋子,十分鐘後揚長而去。當時江湖上的傳聞是,火柴棍狂砍了大口狗十八刀,隨後跑路去了廣州……而事實是,大口狗驚魂未定的從地上爬起來,現自己就衣服破了幾條口,連皮都沒傷到。

    不過火柴棍的確連夜跑路去了外地,三年後的今天,他又回來了。

    三年,對於火柴棍來說是一個漫長的時間,他覺得他已經用這段時間見證自己的不屈和果敢,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夠彪悍夠man了。

    火柴棍是個自我感覺相當良好的人,他總幻想著自己是天下第一帥哥。如果就這樣也就罷了,這廝還天天幻想著有無數的美女一見到他就哭著喊著求他泡。儘管,實際上基本是個男人都長得比他帥,是個女人都不願意正眼瞧他,是個小姐在事後都會對他豎起中指。

    但火柴棍很有點阿Q精神,他懂得如何自娛自樂,在這個生存艱難的世界,這種精神尤為可貴。譬如說,每次用倍放大鏡看著自己very卡哇伊的凶器,火柴棍就自信滿滿。

    目視前方,火柴棍頓時心花怒放,一輛嶄新的奔馳s35o就停在那裡。當然,在那車旁邊還有幾個火柴棍熟悉的小流氓……在喜悅之後,火柴棍心裡那個震撼啊,沒想到眼前這些個小癟三幾年不見,居然都開上大奔了!

    震撼之後,火柴棍又莫名地感動起來,心想這群孫子果然夠義氣,說開車來接老子果然就來了,不枉老子當年罩著他們。

    在二蛋的帶領下,牙籤,瓜皮,毛驢一起向火柴湧了過來,然後幾人一陣熱烈的擁抱,彷彿剛從背背山上逃出來似的。

    二蛋當年是火柴棍的死忠小弟,被火柴棍一通曾經連砍七人絕塵而去的牛皮唬住了,從此對火柴棍的景仰猶若滔滔江水。如今見到火柴棍,二蛋聲音明顯有點哽咽:「大哥,你終於回來了,啥也別說了,眼淚嘩嘩地,兄弟給你接風洗塵去。」

    火柴棍此刻心裡那個得意啊,如同小馬哥回歸似的,不動聲色地釋放了一下王者之氣,舉步就往那輛大奔走去。

    幾個小流氓嚇了一跳,二蛋連忙拉住火柴棍,低聲道:「大哥,您看錯了,不是那輛車。咱們的車在後面……」

    火柴棍往大奔後面一看,原來是輛八成新的雅閣。做出一副很受委屈的樣子,實際上火柴棍心裡已經滿意的不行了,就要去開那雅閣的車門。

    這時候二蛋又拉住他道:「錯了,還在後面……」

    「操,玩兒我是吧。換了老子以前的脾氣,早就踹死你了!」火柴棍在暴走的邊緣徘徊,嚇得二蛋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一次,火柴棍百分之百確定自己不會走錯了,因為……在雅閣後面,是一輛不知道二手還是三手的白色小麵包,那車的外形簡直只能用最美不過夕陽紅來形容,這要換了在國外,肯定是被拖出去扔的貨色。

    坐在車裡,聽著猶如手扶拖拉機一樣震撼的馬達聲,火柴棍忍不住唏噓感慨。娘西皮,爛泥果然扶不上強啊,這群小癟三要能開上大奔,那老子都能坐專機回來了!

    第一眼看到那輛奔馳的時候,火柴棍意淫著兄弟們會帶他去五星級酒店接風洗塵。但坐進小麵包之後,他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夢幻……這一次火柴棍猜對了,車在一家路邊小酒館停下,幾人走了進去。

    毛驢是二蛋新收的小弟,這孩子似乎不知道什麼是江湖規矩,居然敢冒犯老大的老大,他問火柴棍:「大哥,乘飛機多快呀,您為什麼還要坐火車回來?」

    火柴棍當然不能說自己囊中羞澀,他臉色一變,沉聲道:「別沒大沒小,如果不是今天是我回來的大好日子,你小子就見紅了!」

    沒想到毛驢這孩子很有點反叛精神,一拍桌子:「嘿,瞧你這意思要跟老子練練是吧?實話說了,爺是給二蛋哥面子,又不是你小弟,別他媽給幾分顏色就裝逼!」

    看著毛驢一米八五的個頭,還有緊身背心外緊繃的肌肉和彪悍的紋身,火柴棍心裡一陣打鼓,雙腿不受控制地就軟了。

    沒辦法,這種時候怎麼地也得打腫臉充胖子,不然以後就別混了。火柴棍暴喝一聲,滿臉裝的凶神惡煞,一把將手裡的啤酒瓶敲破了,指著毛驢,作勢欲捅。

    眼看著火柴棍和毛驢將對幹一場,其他幾個人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勸二人坐下,然後二蛋很嚴肅地批評毛驢道:「我說你傻是不,那麼簡單的問題還問?坐飛機安檢那麼嚴格,火柴哥身上可是背著『命案』的,萬一被條子現怎麼辦?」

    毛驢很納悶兒,問:「現在坐火車不也得檢查身份證兒嗎?」

    看得出來,二蛋這麼多年還沒混出頭,大概就因為他是一沒文化的流氓。沒文化也就算了,連常識也沒有。但不管怎麼說二蛋也是一小頭目,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無知,模稜兩可辯解道:「火車沒那麼嚴,有時候不用檢查的。再說了,你沒聽說過有人不買票也照樣混上火車的麼?」

    看樣子毛驢是個很講道理的新世紀混混,他被二蛋說服了,在一旁沉默著。

    酒過三旬,二蛋喝著喝著不知道怎麼地就哭了,拉著火柴棍的手臂,他淚流滿面:「大哥,兄弟我沒用啊,上回居然被女人給打了,還他媽被打掉了好幾根肋骨。嗚嗚,最後還被栽贓說我搶錢包……」

    火柴棍大吃一驚,藉著酒意,他怒道:「是哪個妞這麼不長眼,老子叉死她!」

    二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如今的人口味越來越古怪,有的人只能用變態來形容,比如說二蛋。這小子居然不喜歡年輕的花姑娘,反倒對上了年紀的大媽感興趣,甚至他還自詡為中老年婦女之友。某一天二蛋在大街上調戲一位中年大媽,剛好碰上了路過的甘脆。

    結果是可以想像的,甘大警官只用了不到一分鐘時間,就把二蛋同學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他來……(見第三章)

    現在而今眼目下,火柴棍完全把自己當成了yy小說主角,此時不在眾小弟面前豎立威信更待合適?同時,火柴棍還很有點yy小說主角那點兒不過6o的小智慧,盤算了一下,說:「這妞太厲害,咱們得從長計議一下,找個地方套她麻袋敲她悶棍!」

    其他幾個人也有點yy小說中配角的潛質,頓時對火柴棍的智慧佩服得五體投地。火柴棍只感覺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連續施放了幾次王者之氣,愣是把大傢伙唬住了。這一來,大家都惟火柴棍是從,幾人一陣密謀,醞釀了一系列的報復計劃。

    正走在路上的甘脆突然覺得脊背一陣冰冷,前車之鑒,她估摸著又是那姓魏的王八蛋在背後罵自己,頓時對魏大大的仇恨又上升了幾個檔次。

    無辜的魏總哪知道生了這麼多事情,他坐在店裡,望著街上來往的人群,看起來有些呆。

    有時候魏大大想像力是很豐富的,比如現在,他就在想:如果自己生命中沒有藝術毛片,沒有那麼多妞,那麼他可能會一直傻坐在這店裡,熬過自己的3o歲,4o歲,5o歲,甚至更漫長的時間。

    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不會有奇遇的,他們的生活就是在重複瑣碎然後瑣碎又重複,就彷彿這條街上很多店舖的店主。其實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只是未必每個人都會去留意。比如說,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曾經看見一個人坐在街邊的店舖裡,等你上中學的時候那個人還在,而當有一天你孩子都穿開襠褲了,那個人依然坐在那裡。

    這種時候往往給旁觀者兩種選擇,如同中學生的作文命題。一種是,那個人,那個坐在店裡的人,其實他不在店裡的時候,生活是多姿多彩的,也許比魏總還要滋潤。另一種是,那個人除了吃飯睡覺之外,一直就呆在店裡,靜候生命在漸漸磨合中損傷。

    而大部分旁觀者都願意相信第二種可能,因為,生活的本來面目終究是平淡和瑣碎。

    面對無法抗拒的平淡和瑣碎,一些人會選擇逃避,所以他們被稱為消極的一群人。而另一部分人會用各種手段來排遣或者說沖淡這樣的平淡瑣碎,所以他們就積極了。看,其實兩種人都不想平淡,所以他們本質並沒有多大差別。

    魏謝突然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原因是他想在這一天做出改變。畢竟只有孩子才會相信地球是為他們而轉動的,血氣方剛的愣頭青也相信他們能逆天改命,而到了魏謝這個年紀,他已經明白很多東西本身無法改變,他只能改變自己。

    另一個原因有些扯淡,魏謝現他之所以胡思亂想,竟然是因為他剛才有些迷茫。而這迷茫的原因就更扯淡了,居然是因為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拉拉浴室裡裝**頭。

    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後,魏謝準備下一個決定。

    魏謝從來沒以花花公子自居,所以他的終極目標並不是追求什麼風1iu而不下流的境界。作為這個世界普普通通的平頭小百姓,魏謝認為自己應該算一個『泡妞愛好者』,隨著等級的提升,魏謝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泡妞的級別越低,離動物越近,離人越遠。

    而去姑娘浴室裡裝攝像頭明顯是低級菜鳥才喜歡幹的事情,太禽獸了!

    這時候魏謝很驚訝,等級已到達『大淫若純』的他,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衝動?

    到底是小妖精的魅力太大,讓他爆了原始yu望?還是自己最近不知不覺間變質了?魏謝沒有找到答案,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目前想做人,還不想做動物。

    在這一刻,魏謝心裡那個後怕啊,彷彿差點就走火入魔多年功力一朝喪似的。魏謝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先緩一緩,就當是為自己之前惡趣味的想法懺悔。在店裡翻來找去,最後他找到一部基斯洛夫斯基的《十誡》,抽著煙看了起來。

    魏謝也記不得這是第幾次重溫這部片子了,似乎每次在衝動之後看都會讓他變得平靜。這一次魏謝還沒看完,一輛車在他門口停下。

    隨後,車門打開,一個長得很有點少女殺手模樣的年輕男子在門口靠著車很風騷地點燃了一支煙,還吐了一個高難度的煙圈,這才慢慢地走進了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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