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風臉上浮現出一絲歉意,帶著幾分愧疚道:「牛大大,不好意思,是兄弟我害了你。下午上班的時候偷偷看您更新的章節,不小心被脆姐逮個正著,然後她……我想後面的事情你應該能猜到了。」
魏謝現在只想給這小子一頓老拳,以他對這位暴風刑警的瞭解,這孩子肯定義正詞嚴地找了一些諸如查案之類的借口與魏謝撇清了關係,而且狠狠說了魏謝一通壞話!
想到自己被鐵桿書迷出賣了,魏謝真有點哭笑不得。又想起自己被關了一個多小時這小子都沒出來救駕,魏謝恨得牙癢癢,他似笑非笑道:「這次樂子大了,我記得那妖精森林的鏈接還是你在群裡給我的吧?不如這樣,你把那位甘大警官叫來,就說我招了,我全招了!」
「別啊,大大,您忍心這樣傷害你忠實的讀者麼?」刑風渾然忘了自己是條子,完全把自己當成鐵桿讀者了,滿臉討好的表情,為難道:「本來按照警隊的規矩,我是不該這時候和你見面的。但是,剛才兄弟我不也挺身而出了麼?你就看在這份兒原諒我吧……」
「得,你現在放我出去就行。」
「我不正在想辦法嗎?一會兒我去勸勸脆姐,等她氣消了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刑風強忍住笑看著魏謝,他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接著說道:「大大你放心,兄弟我不會向其他書迷透露半句,今天的事情就讓它爛在肚子裡,絕不會破壞你在廣大書迷心目中像哥一樣拉風的形象。嘿,說實話,牛大大,您本人長得還真有點小帥,都快趕上我了。」
魏謝苦笑道:「別貧了,大警官,快想辦法放我出去,有什麼話留著以後咱們慢慢交流。我看受了這次打擊,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心情碼字了。我他媽容易嗎我,這什麼世道,寫yy小說也犯法嗎?」
「別,別介啊~~~大大,您一定要振作,千萬別灰心。您要是進宮了,廣大狼友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刑風慌張道,生怕魏謝一氣之下進宮伺候老佛爺去。
說完,刑風馬上出門找甘脆去了。
剛走出審訊室,刑風就看見了臉色鐵青的甘脆。在甘脆旁邊的是他們的上司王隊長,還有一名頗具浪子氣質的白衣年輕人。
「林大律師,這次真不好意思,讓您親自跑一趟。您放心,對於甘警員的失職我會嚴肅處理。」王隊長對旁邊的林睿道,態度相當客氣。
「王隊,瞧您說的,只要我那朋友沒事,一切都好說。」
林睿嘴裡說得客氣,王隊長卻是心裡一個咯登,這話反過來聽,那就是如果魏謝有事的話,一切都會很不好說了。
這時候林睿問道:「王隊,不介意我先去看看我的朋友吧?」
「當然,您請。」王隊長忙不迭道,似乎很怕得罪了這位林大律師。
在林睿一個人進了審問室之後,甘脆撇了撇嘴,不屑道:「頭兒,咱們鐵血分隊的人怕過誰來著,您幹嘛對這姓林的這麼客氣?」
「那是,對罪犯咱們用不著客氣。你別以為手裡有點小權力就覺得高人一等,對於普通老百姓咱們就是公僕,公僕你懂不懂?再說是我們理虧在先,說話不客氣點兒,你難道想讓這位林大律師把事情鬧大?」
王隊長吹鬍子瞪眼地給甘脆上了一課,實際上他心裡想說的是:「你這黃毛丫頭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你知道這姓林的和張副局長是什麼關係不?事情鬧大了別說是你,連我也跟著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王隊長是不會把後面這句喪氣話說出來的,無奈地看了甘脆一眼,他搖頭道:「小甘啊,我說你什麼時候才會學著成熟一點?就因為你看別人不順眼,你就敢動手抓人?還有上次,你只是懷疑那名街頭混混偷錢包,就生生打斷了別人的肋骨?」
說到這裡,王隊長語氣加重了幾分:「我很想問問,你到底有沒有覺得愧你對因公殉職的父親?加入警隊兩年來,你大案子沒破過一起,小麻煩惹了不少,這樣活著是否有愧於我們帽子上那神聖的警徽?如果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爸爸份兒上,我真想現在就停你的職!哎,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下去認真寫份檢查明天交給我!」
甘脆倔強的眼裡湧起一層水霧,心中有著無限的委屈。
王隊長轉過頭,看著刑風,喝道:「還有你,小刑,你也寫份檢查交給我!」
「頭兒,我又怎麼了?」刑風委屈地叫喊著,他想不通自己到底錯在哪了。
王隊長面色一寒,不怒自威道:「你還好意思問?上班時間你正事兒不幹,跑去查什麼網絡小說違禁案,這是你應該管的嗎?你加入警隊也有一年多了吧,天天在貼滿黃色圖片的網站上尋找罪犯,我現在問問你,你到底查到什麼確鑿的網絡犯罪案沒有?有就拿給我看看,沒有就馬上給我下去寫檢查!」
刑風哀嚎了一聲,心不感情不願地去寫檢查了。
審訊室內,聽完魏謝講述全過程的林睿正抱著肚子大笑,「哈哈,我說你丫運氣也太好了點,這麼巧的事兒都讓你趕上了。沒說的,我看那位女警官各方面都相當不錯,起碼可以打9o分,你們不如將錯就錯,把虛擬的網絡故事變成現實,將來說不定還是一段佳話來著。」
魏謝沒好氣道:「得了,老子都蹲局子了這還叫運氣好?那丫頭咱哥倆加一起未必打的過她,你還是把她介紹給鐵子那樣的猛男吧。」
「怕什麼,你不是在研究什麼調教少女嗎?我看行,這姑娘要調教出來那還不得成為咱c城之花啊?至於鐵子,丫就甭提了,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小姐』這個職業的話,我估計那廝得被荷爾蒙憋死,你讓他釣馬子還不如讓他自殺來得痛快。」
「你說的也有道理,鐵子一見到女人基本上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咱不能指望他。至於這姓甘的妞,哥們兒是得想辦法找回場子……」
這哥倆絲毫不顧現在的場合,就在警局裡研究起了泡妞心得,好像泡吧一樣愜意,就差手邊來杯小酒了。直到王隊長敲門進來,二人才止住了天馬行空的談話。
「對不起,魏先生,讓你受委屈了,我代表警隊向您道歉。」王隊長親自解開了魏謝的手銬,滿臉歉意道。
「哪裡的話,您客氣了。」魏謝倒是沒有蹬鼻子上臉,可是也不甘心就這麼吃悶虧,他笑道:「如果可以的話,讓那位甘警官當面向我道歉比較好。」
「沒問題,這是應該的。」王隊長回答得極為爽快,向門外等候的甘脆道:「小甘,進來,解鈴還須繫鈴人,不要逃避責任,你親自向魏先生道個歉。」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魏謝早就被甘脆的目光刺得千瘡百孔。強忍住了心中的委屈、不甘、憤怒、怨恨,甘脆選擇了服從命令,面對魏謝,她的手指似乎在微微顫抖,嘴裡十分艱難地擠出了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