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點半開始,租下的看護病房裡逐漸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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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黃勇有意無意來看了一眼,看到霍陽吊著的胳膊才大吃一驚,他本來以為只是學生打架,來了才知道連自己兄弟也被劃了兩刀。黃主任眼睛一下就紅了,又被霍陽一把拽回來,囑咐他先辦正事。
黃勇這才抓起電話打給熟人,小聲聊了幾句放下電話:「一共四個都在市人民醫院搶救,四個都被你的學生放倒了,一死三重傷,都是無業遊民……這下有點不好辦了,畢竟鬧出人命了。」
霍陽一點也不意外,早在姚波失去理智那一鐵鍬掃過去,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兩個人說話的功夫走廊上出現一大群人,李主任頭前帶路後面跟著幾個警察,李主任一溜小跑還時不時的回頭跟警察賠笑,一副惹人厭煩的樣子。
黃勇也有點看不下去:「要不要我去幫你擋著?」
霍陽伸手又把他拉回來:「你別出面了,讓那小子進去看守所冷靜一下也好。」
黃勇聽到一呆又露出乾笑表情:「你這個保姆當的還真盡職,也對,看守所確實是個教育人的好地方。」
說話之間李主任已經領著警察趕過來了,有些著急的樣子:「姚波呢?」
霍陽不動聲色閃身讓開位置:「在裡面。」
李主任一聽說在裡面馬上就鬆一口氣,看他意思是想趕緊找個替罪的,他這個當系主任的也好撇清關係。姚波同學也挺自覺,耷拉著腦袋站出來,幾個警察客客氣氣給他戴上手銬。
李主任看看姚波被銬起來了,馬上就出了一大口長氣。
連黃勇這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大聲諷刺他:「哥們,看你這意思還挺高興啊,就你這樣的還為人師表?」
李主任馬上收起輕鬆表情,換上一副道貌岸然的嚴肅樣子,一副不屑於跟黃勇理論的架勢。
黃勇怎麼會怕他,繼續提高聲音冷嘲熱諷:「就你這個鳥樣的,還當教授?」
李主任死豬不怕開水燙,完全裝沒聽見,又慇勤的跟幾個警察聊了幾句,然後大群人把姚波押到外面警車上去了。黃勇罵了他幾句也有點無語,被這位李主任修煉的忍者神功弄的沒語言了。
霍陽看外面警車開走了,才回頭跟黃勇小聲嘀咕:「也別讓他吃太多苦,他一個學生進了看守所那種地方……」
黃勇又斜著看他一眼,開個玩笑:「我懂,我辦事你放心。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幹嘛的,你老兄現在就像個全職保姆。」
等他看到霍陽已經橫眉冷對,才幹笑一聲趕緊拍拍**辦事去了。
霍陽又站在門口呆了一會,才轉會身後的看護病房。房間裡辛儀正在彎腰低頭收拾床鋪,修長筆直的美腿纖腰與翹臀之間柔和的曲線,素色長裙搭一件白色小外套,秀髮披肩只是這樣微微彎腰,修長挺拔的好身材也展現的盡致。霍陽甚至在想如果她肯穿上絲襪短裙,該是怎樣一番動人的光景。
辛儀收拾完床鋪回過頭來,俏臉上知性氣質讓人著迷:「你想怎麼辦,學校是肯定不會出面保他,打死人了,現在誰都想撇清關係。」
霍陽也有那麼一瞬間的著迷,才下定決心誠懇回答:「用錢買吧。」
辛儀這時也不覺得意外,說話聲音也柔和一點:「也不一定要用錢買的,就算上了法庭姚波也可以理直氣壯,大可是說他是見義勇為。」
霍陽看著她白皙臉蛋上兩個酒窩若隱若現,低頭歎氣:「法官可不一定這麼想。」
辛儀默然片刻聲音更加溫柔:「是我太天真了,你說的對,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霍陽得到她支持心裡一下就振奮起來,心中滿是豪情壯志,有了她的認可就算與全世界為敵又何妨。從頭到尾辛儀也沒問他哪來的這麼多錢,霍陽也沒打算說,巴不得眼前佳人把錢的事情忘掉,當然這只是他異想天開。
晚上九點鐘張小琴也來了,還領來幾個計算機一班的女生,幾個小女生應該剛去ICU病房看過了小三,眼睛都有點紅紅的。
張小琴更是快哭出來了:「小三招誰惹誰了啊,那幫混蛋下這麼黑的手。」
其他幾個女生也很氣憤,小聲吵鬧:「一定是因為羅俏影,有人不願意小三追羅俏影,他們就是成心想讓小三死!」
霍陽跟辛儀交換個會意眼色,這幾個女生雖然說的是氣話,也八成很接近事實了,這事跟南港大學第一美女脫不了關係。
張小琴恨到咬牙切齒:「羅俏影給我等著,過了今天我早晚要收拾她!」
霍陽和辛儀同時被小女生的氣話說到搖頭失笑,又隱隱有些擔心藝術系和計算機系,恐怕就此結下深仇大恨。幾個小女生又咬牙切齒罵了一會羅俏影,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胳膊受傷的霍老師。張小琴看看霍老師胳膊上纏著的白紗布,還隱隱透出血跡。
小女生眼睛又有點紅了:「老師,你疼不疼。」
霍陽哈哈一笑擺出硬漢的架勢:「不疼,皮肉傷。」
微微一抬胳膊牽動傷口,鑽心的疼痛讓霍陽笑容凝固在臉上,隨即疼的齜牙咧嘴慘哼出聲,幾個小女生包括辛儀在內都看的抿嘴一笑,低落的心情總算緩和了一點。
晚上十點羅俏影很意外的出現了,默默的站在ICU病房的門口身邊,身邊仍舊有幾個女伴陪著。張小琴為首的計算機系女生,一看見她就氣壞了,幾個女生氣呼呼的衝過去跟她理論。
張小琴自然不會怕她,大聲的罵:「人都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來幹什麼,假惺惺的。」
羅俏影倒是很意外的沒有還口,仍舊默默的低頭站著,霍陽對她的印象突然好了那麼一小點,她肯在這種時候出現,就證明這個女孩還不至於無藥可救,可能只是被寵壞了。這時候羅俏影身邊的女伴再次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護在羅同學面前大聲反駁。
這幾個藝術系的女生也不是善類,話說的也不客氣:「你說話注意點好吧,我們俏影肯來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霍陽跟辛儀又對視一眼突然明白過來,羅俏影的問題出在哪裡,她身邊這群跟班太可惡了,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女孩,通常很容易被身邊的朋友慫恿甚至誤導,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張小琴跟她一比就單純多了,雖然她罵的更加難聽:「滾滾滾,貓哭耗子假慈悲,我警告你們藝術系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以後也別來了,不然我找人打斷你們的腿!」
羅俏影身邊那一票人當然不服氣,還想反駁的時候羅同學突然抬頭站了出來,無視了張小琴的怒罵。
她說話的目標是張小琴身後的霍陽,口氣雖然冷淡也還算平靜:「張小琴,我不想跟你吵架。霍老師……麻煩你出來一下。」
霍陽不動聲色使個眼色下去,幾個計算機系的女生連拉帶拽,把盛怒中的張小琴拉走了。
走廊裡一下安靜下來,羅俏影稍一猶豫也冷聲說話:「你們都回去吧,我想跟霍老師單獨談談。」
她身邊一群跟班雖然不太情願,也只能互相推擠著走了。片刻之後辛儀也不動聲色的邁開長腿走開了,留下他們兩個人單獨說話。霍陽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羅俏影,南港第一美女名不虛傳,學音樂的人確實有一種出塵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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