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陽被他這樣一陣胡攪蠻纏,倒不自覺的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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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主任看他笑了才真正鬆一口氣:「祖宗你可算笑了,你就是我親哥……你可是不知道我這一路上闖了多少紅燈,還差點把一過馬路的老太太給撞了。萬幸沒出什麼大事,你要出點什麼差錯,兄弟我這頂烏紗帽就算丟了。」
霍陽沒好氣的咧嘴冷笑一聲,擦一擦嘴巴起身走人,黃主任慌忙起身跟在後面,苦了這位老兄三十多歲還屁顛屁顛的跟著跑。
下午三點,一家大型醫院重症加護病房。
本來很安靜的病房突然被人闖進來,黃主任臉色終於變了,一臉的怒氣沖沖大步走到一張病床前面。病床上一個年輕人胳膊上裹著石膏,一副很虛弱的樣子,門口護士本能的想過來攔著,被守在門口的黃主任手下啪的亮出證件,幾個護士也就不敢出聲了。
黃主任衝到病床前面,隨手把病人臉上的氧氣面罩拿掉,又伸手提著對方衣服領子,整個人被他扯了起來。白頭男一下被拿掉氧氣面罩,本來慘白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很快漲成豬肝色呼吸也加重。門口醫生護士嚇的臉色也都變了,黃主任卻慘無人道的去掐他脖子,捏的白頭男整張臉都變形了。
這中年男人這刻眼中凶光畢露,手上使勁掐的更狠:「你要花一百萬買他的命是吧,你聽清楚了小兔崽子,我叫黃勇,我現在就捏死你!」
白頭男已經在翻白眼了,整個人劇烈的掙扎,旁邊監護儀器上代表心跳的電流信號猛的加速,隨時都有窒息死亡的可能。門口有兩個警察同時趕到,看到房間裡這副嚇人的景象大吃一驚,想擠進來的時候被人一左一右擋住。黃勇黃主任還不依不饒,幾秒鐘後白頭男全身劇烈的抖了幾下,終於眼睛翻白死過去了。
霍陽一直在冷眼旁觀,這時也忍不住開口說話:「好了,再掐就真死了。」
黃主任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了,信手鬆開白頭男,又恨恨的罵:「小兔崽子,家裡有幾個臭錢就不知道姓什麼了。」
門口兩位也終於讓出位置,護士醫生一擁而進,手忙腳亂的開始搶救。眼看著白頭男在護士醫生一通搶救後悠悠轉醒。門口兩個警察早就看呆了,又被黃勇的兩個部下勾肩搭背的說了幾句話,只能乖乖的扭過頭去裝沒看見。
前後五分鐘的時間還不到,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女人推開門口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瘦男人。胖女人一眼看見病床上正在大喘氣的白頭男,眼睛一下就紅了。
猛撲過去大聲嚎叫:「小寶你醒醒,媽來了。」
霍陽被她大嗓門吼的大皺眉頭,五十來歲的瘦男人臉色也很難看:「你們醫院是怎麼回事,一天好幾萬的醫藥費都白交了?」
最無辜的是在場的護士醫生,始終保持沉默也沒人吭聲。
門口兩個守門的警察終於看不過去,走進來打圓場:「吳總你冷靜點,你兒子沒事剛才就是……休克了。」
吳總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往周圍看看終於注意到兒子的病房裡多了幾個凶神。這也是個很精明的人,臉色一陣陰晴不定,很快從周圍氣氛裡覺察到實情。
吳總臉色也就更加陰沉:「小王,你說實話,我兒子是不是他們打的?」
被點名的一個警察一臉尷尬,抬頭心虛的看了一眼黃主任,決然搖頭:「吳總你可不能亂說話,打你兒子的主犯還在通緝……不是他們打的。」
黃勇滿意的點頭,這哥們也是個囂張的人幾步走到吳總面前,說話口氣很高調:「你就是吳寶那個有錢的親爹?」
吳總還算是個沉穩的人,臉色陰沉咬牙說話:「我是,吳……」
黃勇已經並起兩根手指,在他胸口狠狠的戳了幾下:「我沒興趣知道你叫什麼,你兒子要花一百萬買別人的命,你知道嗎,我要是生出來你這樣一個混蛋兒子,我就弄條狗鏈回家把他拴著!」
吳總被他兩根手指頭戳的連連後退,在這麼多人面前純粹是被羞辱了。
眼看著吳總被人羞辱了,門口幾個身材高大的壯漢眼睛一紅,有點按耐不住的想衝進來,顯然都是吳總的手下。
門口兩個警察終於翻臉,往門口一擋大聲的罵:「都他媽吃槍藥了是吧,滾!」
幾個壯漢被警察一罵有點傻眼了,吳總也回頭看了一眼,滿臉都是錯愕表情,顯然搞不懂為什麼小王同志會突然翻臉,居然不再給他面子。
門口警察火氣更大:「讓你們滾,沒聽見啊?」
幾個壯漢看看警察同志的臉色不像是開玩笑,你推我搡了幾下排著隊往外面走,怎也不敢當著警察的面撒野。這齣戲霍陽也差不多看膩了,拍拍**拔腿走人,黃主任又凶巴巴的訓了對方幾句,才快走幾步跟在後面。
傍晚時間,單身宿舍。
霍陽脫下外套後隨手仍在床上,心裡一陣疲憊滋味,躺在床上難免自我反省一下,還是年輕氣盛壓不住火氣。他眼睛本來已經閉上了,聽到外面有人敲門後還是咬牙爬起來,打開門後把姚波和幾個學生讓進來。
幾個學生情緒仍舊很高漲,姚波狠狠的問:「老師,他們沒敢把你怎麼樣吧……嘴唇怎麼破了,警察打的?」
霍陽心裡一陣溫暖,本來很疲憊的心情馬上就振奮起來,把幾個學生讓進自己的單身宿舍。
小三同學唾沫橫飛的嘀咕:「老師,今天那幫孫子是哪來的啊,太他媽橫了……要不是放假學校裡人少,今天他們別想從南港走出去!」
跟這些熱血青春的大學男生混在一起,霍陽哈哈一笑心情也徹底舒緩下來。
姚波眼睛轉一轉,有些猶豫的小聲問:「老師,警察說沒說……呃,這案子算是什麼性質?」
霍陽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都回去吧,這件事跟你們沒關係。」
幾個學生一臉錯愕互相看一眼,小三同學忍不住豎大拇指:「老師,你真是個爺們!」
霍陽哈哈一笑又跟他們閒扯幾句,才把幾個關心他的學生送走。前後腳的功夫黃勇上了樓梯,身後還跟著個高級警官,跟幾個學生擦肩而過。姚波小三馬上就警覺起來,往霍陽這邊送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霍陽心裡好笑衝著他們無所謂的擺擺手,幾個學生雖然有點擔心,還是不情不願的下樓梯走了。
單身宿舍,黃勇饒有興致的四處看看,再拍拍床邊那台超級電腦。
說話態度也輕鬆了不少:「不錯嘛,呵呵,我要不是有職務在身,我都想搬來跟你做個伴。」
旁邊高級警官呵呵的賠笑:「是呀,大學城這邊的環境是最好的,我都想到大學城附近買套房子。」
黃主任回頭斜眼看他:「是嘛,那你最好抓緊了,聽說今年房價要漲。」
高級警官被他看的有點尷尬,也只能僵在原地呵呵的笑。
黃勇又看他一眼,才不耐煩的說話:「有什麼要說的抓緊時間。」
高級警官趕緊嚴肅下來,嚥了口唾沫:「性質已經定下來了,霍……老師算正當防衛免於起訴,那伙持刀歹徒除了有兩個在逃的,基本也都捕歸案了。」
黃主任有些不滿的皺眉頭:「怎麼搞的,還有兩個在逃?」
高級警官趕緊拍胸脯保證:「跑不了他們,咳,還有那桿雙管獵槍的來源我們還在追查。至於那個吳寶剛剛辦了取保候審,黃主任你看?」
他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偷瞄一眼霍陽,擺明了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黃勇顯然跟他早有默契,也假意生氣:「不要吞吞吐吐的嘛,小霍你看,打也打了罵了罵了,咱們是不是……也別讓警方太為難了。」
霍陽心中一陣厭煩,冷聲說話:「你看著辦吧。」
黃主任和高級警官同時鬆一口氣,高級警官生怕他改變心意,又客套了幾句慌忙告辭。
到宿舍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黃主任抓抓頭髮嘿嘿的笑:「這就對了,年輕人誰還沒點火氣,你放心,臨走之前我一定把事情幫你擺平了。我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證,那個叫吳寶的小兔崽子不敢再來找你麻煩。」
霍陽看著他大臉心裡歎一口氣,安穩日子過的久了脾氣也收斂了不少,被他這位黃大哥施展幾招太極推手,連找個人出氣的興致也提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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