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顯御馬到了趙哲身側。臉色微怒的壓低著聲音道:「趙公子,此人乃是大恆祥供養著的兩名供奉之一。不知怎的。一直針對於我。不過,公子無需理他。」他怕趙哲生出點什麼別的想法,也知道他雖然看似武功不高,年紀又輕,卻是這一行人中頭領。
與趙哲稍稍解釋過後,王顯對那人喝道:「李兄,貴當家信任我王顯。將鏢保給了我鎮遠鏢局。一切安全事宜,自然均有我們鎮遠鏢局安排。哪裡輪得到你來插嘴?至於出了問題,既然我們鏢局是吃得這口飯,自有我們鎮遠鏢局數百名弟兄擔當。還不快給我退下,驚擾了貴客,休怪我王顯對你手下無情。」
「嘿嘿,都說你王大當家長槍無敵,在下到是要領教領教」那姓李的,聲音繼續陰滋滋的說道。
趙哲見那姓李的大恆祥供奉,年齡約莫四五十歲,說話尖銳而陰冷不說。整個人,也是長得如同棺材板一般。
「公子,此人應當有一品的境界修為,王大當家怕不是其對手。」虛空子的聲音,有些飄渺的落到了趙哲耳朵裡。距離他有三四個馬身呢,卻彷彿就在他耳邊響起的一般。
「虛空道長,此人在本官的轄地裡,竟然對本官大呼小叫,莫非是想要造反。還不,去將他拿下。」趙哲淡淡地揮了一揮手,懶洋洋地說道:「帶回去好好審問審問。」
「遵命。」虛空子從馬背上輕輕一點,整個人便輕飄飄的向前飛去。凌空兩掌向他擊去。那李供奉只覺得像是墮入到了水中一般,週身一片粘稠,行動遲緩而無力。他的那張棺材臉,當即變得極其精彩,驚恐的叫道:「宗師!」
一品高手與之宗師高手之間的差距。猶若天地之間。他倉皇中勉強擋了虛空子數掌,卻是已經被宗師的氣勢壓得喘不過起來。一個不留神。肩膀被綿掌擊中,口噴鮮血而倒飛了出去。虛空子這才從盤旋狀態中落到了地上,足下再一點,身若疾影般直追而上。還沒等李供奉落地,便將他抓小雞般的拎起,轉身飛往趙哲身邊,恭聲道:「已遵照公子吩咐,將此人拿下了。」
此人在宗師高手面前如此不堪一擊。顯然是那種剛剛晉陞到一品之人。若是像趙哲身邊那些修為高深的一品高手,對上了宗師。即便不敵,卻也能勉強撐個二三十招。五個一起上的話,即便是虛空子也要退避三分。
他的那位同僚,本來還想上前幫忙的。但一見到是宗師出手,卻是眼睛瞳孔一縮,退到了一旁,彷彿像是個沒事人一般。「李供奉,孫供奉,切勿得罪客人。」一個清脆而嬌媚的聲音響起。又是一陣腳步匆匆趕到。
只見得兩名身材婀娜多嬌,臉上各自蒙著一塊面紗的女子,快步走到了眾人面前。左邊的那位,見自家李供奉竟然已經被人擒下,像只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不覺檀口啊的一聲輕呼:「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情?」目光,卻是瞧向了趙哲與王顯。
但她身邊那位同樣蒙著面紗的女子。一見到趙哲,身軀卻是微微一震。但似乎很快便控制了下來。竟沒人能留意。
王顯見她出現了。急急下馬,對那女子恭聲解釋道:「陳大當家。事情是這樣的。」王顯口才還算不錯,將事情來龍去脈,一一向那女子解釋了清楚。沒有半點隱瞞與誇張。那女子,眉頭先是皺起,卻旋即又舒展了開來,那對彷彿會說話的眼睛,有些歉然的對猶自騎在馬上的趙哲蹲身禮道:「趙公子。鄙下多有得罪之處,小女子在這裡向您先道歉了。小女子身為大恆祥當家,代表大恆祥商隊表示對諸位加入隊伍熱切歡迎。」
聲音很好聽,也挺懂事。趙哲在心中對大恆祥的當家竟然是這麼一今年輕女子而吃驚過後,對她卻是有來些評瓶趙哲卻是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仰著頭,冷冷的哼了一聲。
若是沈家寶在場,定會替趙哲喊出那句話,我家公子不與藏頭露尾之人說話。肯定是要讓她把面紗拿掉的。但趙哲帶來的這幫人,包括秦雲在內。多是些正正經經之人。哪裡會懂皇上的這種心思。半天沒吭聲接口。直讓趙哲心頭一陣鬱悶。才區區七八日沒見沈家寶那小子,倒是有些想念他了。有那個機靈鬼在身邊,倒是能省掉自己很多事情。
不過,那陳大當家身邊身材不輸於她,反而有些成熟嬌媚的蒙面女子。倒是讓趙哲隱隱感覺到有些眼熟。只是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但她卻是半點反應也
陳大當家心中暗歎,恐怕這位來遼東上任的年輕官兒,這還沒正式上任呢。便看著自己這個商隊眼紅。想狠狠的撈一筆了。不然的話,他又怎麼會二話不說,直接給李供奉扣上了個企圖謀反的罪名。
謀反,可是個大罪。若真的將大恆祥牽扯到這種罪名裡去,哪怕走到最後洗脫了罪名,恐怕也會被錄掉了三層皮。她心中盤桓不乙,究竟是要順從他一番,滿足一下他的胃口呢?還是抬一下她的靠山楊定山,楊國公呢?只是這個靠山,也不是好抬的。萬一這年輕而看上去來頭不小官兒,根本不賣楊國公帳的話。接下來恐怕不是一星半點就能滿足對方胃口的。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今年輕人,不但開始在盤算起她這整個商隊,還已經開始謀劃起大恆祥的錢莊來了。
這商隊做的再大,在牛掰。比之錢莊,可是差之甚遠了。天知道以前那些皇帝都是怎麼當的,竟然會讓錢莊這麼重要的金融機構,掌握在一個商家手中。
「罷了,只當是燒香供佛吧。」思量過利弊後的陳大當家決定先滿足一下他的胃口,至少,剛才聽王顯說他身邊儘是高手護衛,很可能身份不低。而他,又是在遼東上任。以後說不得還有打交道的機會。如今大恆祥雖然缺錢,但也不會缺這麼幾個鋪路錢的。不過,楊國公的名頭,還是要略點一下的。免得讓這位趙公子,以為自己半點靠山沒有。胡亂獅子大開口。
最重要的是,這次商隊遼東一行,定是不能出半點差錯,否則的話,」
「公子,天色已黑,相比諸位還沒有用餐吧?」那陳大當家,溫溫軟軟道:「正好我們營地也開始準備晚膳,公子若不嫌棄,就由小女子做東。敬公子幾杯水酒。全當小女子失禮而賠不走了。」她都把話說到這種幾乎是在軟語相求的味道上了,趙哲倒也聽得有些心軟,也想看看她究竟能玩些什麼花樣出來。便不再擺太臭的架子。躍下馬來,說道,本公子正好肚子餓了,帶路吧。而侍衛,也忙不迭將他的馬牽到了一旁,找地方喂草去。
「公子這匹馬真是神駿異常,怕是千金萬金也不換的,也只有公子這等英姿瀟灑的貴人,騎上去才相得益彰呢。」陳大當家又是聲音軟軟的拍著馬屁道。
聲音挺好聽的。像是要把人的骨頭都酥軟掉一般。心中暗想,聯騎上你,也挺是相得益彰的。不過,聽著她這種奉承話兒,心中倒也。
跟隨著她們兩個」一同到了最中間那個營帳。進去之後,卻是現她這個營帳奢華至極。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各種桌椅床鋪。書架屏風,應有盡有。每一件,幾乎都是最珍貴的黃花梨所制。整個營帳內,被收拾的如同趙哲那個奢華的書房一般。但他那個,是在皇宮裡。而這小妞兒這個,卻是在遼東的荒郊野林裡。
看到了這些,趙哲都有些膛目結舌。這死丫頭。還真是奢侈至極。比自己這個皇帝還奢侈。不過,要真讓趙哲帶著一間妮兒懂得享受。
在她的邀請下,趙哲就與她們兩個小妞兒坐於一桌。
至於其他人,則是被陳大當家吩咐王顯去好好招待了。
噢著香爐中裊裊幽香,一干侍女們將各種各樣的水果,菜餚端了進來。一疊一疊,量雖卻十分精緻。趙哲好歹也是個皇帝,但見得這些菜餚時,也是微微一愕。如今雖然天氣轉涼,但依舊是只能穿些單衣的時候。這些葡荀啊,荔枝。鵝掌啊之類。若是存個一天,已經會不太新鮮了。而這些端上來的水果。卻鮮嫩的彷彿剛剛採摘下來的一般。
「趙公子,嘗嘗這葡萄酒,據說可是從極西之地,漂洋過海數萬里。一個叫法蘭西的國家生產的。」陳大當家,親自拿著酒瓶,為趙哲面前的精緻的高腳玻璃杯中斟上了半杯。又是給身旁女子和自己。各自斟上了些許,歉然道:小女子不勝酒力,只能稍稍作陪了。」心中卻是冷笑道,看這公子人模狗樣的。不知道會不會和那些肥頭豬腦的官員們一樣,一口將酒乾掉。
趙哲手一捏杯子,心中又是暗罵了一聲這妞兒還真是挺奢侈的。這紅酒,竟然還是冰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