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驚乾緩緩俯□去,低下頭,那總是笑不達眼底的眼睛如今溢滿著暖暖的笑意,就如同那日在白梅村同臥一張床的時候,他睡在她的旁邊,靜悄悄地注視著她。看她睡得那麼恬靜,他的心裡也找到了久違的安寧。
雷驚乾那厚薄適中的雙唇終於還是抵擋不住誘惑,輕輕地印上了流蘇的鼻尖。那小巧的,滑膩的感覺讓雷驚乾有張開口將之全部含住的衝動。看著旁邊那被如扇子般的長長睫毛遮擋住的眼睛,雷驚乾微微一笑,並不猶豫,雙唇已經落在了流蘇的眼睛上。
今日的流蘇實在是累的夠嗆,雷驚乾的動作並沒有驚醒她,只感覺那清清涼涼的痕跡,那細細微微的癢癢,嚶嚀了一聲,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雷驚乾輕輕抬起頭,看著那嬌憨可愛的流蘇,白皙瑩透的臉上那薔薇一樣顏色的雙唇,在睡夢中微微的嘟起,似乎在等候著夢中的良人一親芳澤。
如果旁邊有人的話,定會看到雷驚乾此時竟然舔了下唇,眼睛裡多了一層迷濛的色彩,原本抬起的頭再次俯了下去,正要去追逐那自己這幾日覬覦已久的薔薇花,一嘗自己這幾日夢寐以求的心願。
就在兩張都美輪美奐的嘴要互相貼上之時,流蘇突然微微哼了一聲,驟然向裡處翻了個身,像小孩子一樣蜷縮著身子,繼續沉睡。而雷驚乾的吻,卻正好落在了她暖色如春的臉頰上。
輕輕舔了舔,雷驚乾不禁悶笑出聲,也不在意,反而順手用手指在流蘇的肩上稍微點了一下,輕聲道了句:「你個丫頭還真就躲開了,點了你的穴位讓你睡熟點,省的一會到馬車上給驚醒過來又張牙舞爪起來。」
怕冷的流蘇此刻已經把被子捲成一團,雷驚乾倒是順手,直接把那一團包著流蘇的被子抱了起來,也不在意,拖著腿抱著流蘇走了出去。
來到府外,程裡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幾個僕役正安靜地侯在那裡。一輛外觀也甚為講究的馬車就停在門口。程裡細心地把簾子掀起,雷驚乾已經抱著流蘇跨了上去,儘管馬車頗高,卻絲毫不會影響雷驚乾平穩的動作。
話說一路衝往黑獄山的齊棠小朋友,看著黑獄山早已一片混亂,小血兒尋到的紫玉簪的氣息是在流蘇被關的那間屋子,可如今那件屋子,自然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小齊棠隨手抓了個黑獄山的盜匪問,問到的情況是剛剛那姑娘被一個黑衣人劫走了。想來和師傅一樣沉穩的小齊棠氣的差點抓狂,帶著小血兒在外面的樹林裡轉了一個大圈,才知道流蘇被接進了連城。
小齊棠直到第二日清早才跑到了連城城守,打聽到了流蘇已經連夜被帶走了,而馬車的目的地是且洳城。終於知道師母安然無恙並且去向清晰,小齊棠自然是心下欣喜,多日的兜兜轉轉總算有了結果。
只是從抓到的當夜候駕的一個下人的口中,聽到了師母是被六殿下給抱上了馬車!又是抱!怎麼又是抱!小齊棠這會還真有點鬱悶,且洳城據說是個相當大,相當有名的晉國的一個大城,難不成叫小血兒領著一幫野狼去把那個六殿下給撕了?如若讓小齊棠知道雷驚乾不僅動手了,還動嘴了,估計小齊棠還真會這樣做。
小齊棠那兩條好看的眉毛幾乎要皺到了一起,想想還是算了,先給師傅傳個信,讓師傅知道師母安然無恙,好放心療傷,至於活撕了那個六殿下,自己和小血兒辛苦點,估計還是沒問題的。於是乎,小齊棠出了,只是可憐的小齊棠,畢竟不同老奸巨猾喜歡抄小道的雷驚乾,小齊棠直奔留武城去了,那才是通往且洳城的康莊大道。
也因為這樣,小齊棠尋師母之旅又錯過了一次。
第二日流蘇起來的時候,現自己的床怎麼稍微震動了起來。迷濛中的她這一驚非同小可,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小手輕輕拍著自己的額頭:「難不成地震了?」
只是醒來一望,猛然現怎的不是昨日歇息的那張床!難道又穿了!驚慌的眼睛抬眼一看,卻見到一米之隔的地方雷驚乾正坐著笑吟吟地看著她。
見她醒來,雷驚乾揶揄地道:「你可真能睡,一睡睡到日上三竿,連我把你從床上抱上馬車都能打著呼嚕流著口水。還道是貪戀我的懷抱溫暖,故意裝著睡的?
流蘇搖搖頭,自己最近不知道是因為多日的驚心動魄的後遺症還是怎的,嗜睡了很多,居然被人扛著出門都能睡得天昏地暗,什麼都不知道。
流蘇心裡雖然這麼想,但嘴裡還是頗為不滿意地道:「趕路就趕路,怎得也不叫醒我,半夜出,什麼事情這麼急,就不能等到白天再走?」瞥了雷驚乾一眼,語氣溫和了下來:「你也不是鐵打的,好好休息一晚也不為過嘛!」
雷驚乾笑著給她倒了茶水,端著靠了過來,看了半響的海棠春睡圖,如今佳人醒了,慵懶之餘別有風情,再聽到流蘇關切的言語,心情倒是大好,笑道:「你也知道我身份不簡單,因為與你一起落難了,家裡好些事情都等著我去處理。你被黑獄山虜去,為了救你又折騰了那麼久。昨夜裡情報突如其來,自然要趕緊趕路。我看你實在累壞了,就不忍心叫醒你了!」
說罷又長歎了一口氣:「只可惜啊,某人不領情,虧我這條斷腿,還要抱著你這麼一個大包袱上車,還把鋪好的軟褥讓給你,自己半靠著車壁睡了一晚。這會倒還給人說了不是!」那表情著實委屈得很!
流蘇這人就是心腸軟,察言觀色已是老手的雷驚乾早就摸清了流蘇這個特點,所以才總是彈無虛!流蘇這會一聽,也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拖累了人家甚多了,人家又不欠自己的,自己寄人籬下,多少應該體諒主人家的難處,實在不該處處為自己考慮,不由地張口就要說句對不起。
可雷驚乾卻在她開口前就笑嘻嘻地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做這些可是甘之如飴的,你要實在想報答我,看你一沒財,二沒勢,也就剩孤零零的一個人而已,我也就勉為其難,給個機會你以身相許算了!」說罷身子往流蘇那靠了靠,拋了個在流蘇看起來所謂的媚眼。
原本還一肚子不好意思的流蘇這會一雙玉足直接朝旁邊雷驚乾順勢就踢了過去。紅著臉蛋道:「你有完沒完,這麼輕浮,感情你是調戲女人調戲得習慣了!」
流蘇的動作怎快得過雷驚乾,那只左腳已經讓雷驚乾抓在了手上。看著那紅撲撲,氣呼呼的臉蛋,再看看眼前的玉足小巧圓潤,盈盈可握,入手的感覺細膩如豆腐般。神差鬼使地,雷驚乾竟然前傾了自己的身子,在流蘇的腳板上深深地親了下去。
就這會兩人都呆了。流蘇是震撼的呆滯,他,他,竟然親我的大腳板!這,這算是非禮麼,就算是現代的男女之交,也不可能輕浮至此啊,何況是在如今這個類似古代的空間?亂了,全都亂了!
雷驚乾也被自己的動作驚呆了,他有他的傲氣有他的尊貴有他的霸道,可是,他做出了連登徒子估計也不會做的事情,他親了她的腳底還感覺非常良好!亂了,全都亂了!
最後還是雷驚乾先冷靜了下來,只是此刻他的聲音卻沒有半分的戲謔:「看來,我是真的挺喜歡你的,蘇兒,你可一定也要喜歡上我!」雷驚乾的眼神暗了下來,話語中別有一番意義。
流蘇此刻的臉更紅了,支支吾吾把腳縮在了被子裡,似乎那一吻的熱氣還在,只感覺癢癢的,麻麻的。
男人親吻女人的腳,如若無關情/欲,那便定是深情。流蘇悄悄瞥了一眼雷驚乾,心裡卻猶如小鹿亂撞。在她無依無靠的時候是他與她一起攙扶度過難關,這樣一個優秀而用情的男人。若說不心動,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可是為何自己的心裡,除了剛剛那一點點的雀躍,卻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的心,莫要靠近,莫要背棄!
見到流蘇著實慌了,低垂的雙眼還能看到顫動的睫毛。雷驚乾也不再調笑,省的逼得她緊了反而效果不佳。柔聲道:「蘇兒啊,起來活動一下,很快就道青松鎮了,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逛一逛,這幾日你的驚嚇也夠多了。緩緩也能有個好心情!」
流蘇聽了,心下不由得暖烘烘地,雖然她確實很想好好舒緩一下精神,但還是抬起頭道:「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情麼?我無所謂,吃點乾糧就好,我們還是趕路吧,免得耽誤了你的事情。」
雷驚乾聽了,起身往車門走去,道了句:「沒關係,再急的事情也可以放一放,要是你的心情不好,誰來陪我談情說愛!趕緊梳洗下更衣,我在車外等你。
這次流蘇沒有反駁,心裡微微一動,輕輕哼了一聲,好,謝謝。
等到流蘇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所謂的青松鎮。昨夜樹林裡流蘇那一身淺紫的衣裙讓雷驚乾印象頗深,流蘇昨夜馬車上抱怨不喜綢緞裙子,所以雷驚乾還特意吩咐讓人給流蘇準備了淺紫的棉布裙子。
流蘇的的長只用那根紫玉簪鬆鬆垮垮地綰起,臉上幾乎不施一點粉黛,肌膚卻滑膩似酥,細潤如脂,骨子裡滲出的那股天真和嫵媚讓流蘇整個人更顯得淡雅脫俗,撩人心懷。
雷驚乾看著流蘇髻上的簪子,眼神一暗。這簪子雖看起來樸實無華,但憑雷驚乾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這簪子並非凡物,料想也是墨言送予她的。不由地心下稍有些不舒坦。琢磨著一會要能看到飾店,定要把這簪子給換下來。
雷驚乾一臉的笑意,走過去托著流蘇的手臂。流蘇倒是大膽一躍,直接躍下了馬車。已經走了好些個時辰的路,早也已經遠離了連城那片蕭索寒涼的地界。天氣也漸漸轉暖,流蘇的心情大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歎了一句:「太好了,總算有了活著真好的感覺!」看著雷驚乾,也不在乎他仍舊放在他手臂上的手,道了句:「小雷子,我們走吧,我已經許久沒有吃過一頓安安穩穩的飯菜了!好餓!」
雷驚乾聽了不由心下一疼,笑道,走吧,前面就有吃的。就這樣拉著流蘇的手,直接朝前走去。程裡只在後頭默默地跟著。
看著自己的小手被雷驚乾緊緊拉著,流蘇想甩開,只是抬頭看著雷驚乾那溫和滿足的側臉。算了,隨緣吧,起碼這個男子,目前看起來倒還不賴。自己在穿來那刻起見到的就是他,不就是所謂的緣分麼?
大手牽著小手,就這樣朝著青松鎮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齊棠會來的,
墨言也會來的,
餅子看了大家的留言壓力好大,
大家都想看墨言,
搞得餅子覺得是不是直接讓墨言把流蘇扛回家算了哈哈!
希望親們看得開心,心裡只有墨言的親們也可以等到題目出現了墨言再來看看哈哈哈。
大家新年快樂哦!謝謝大家,新文「桃花一朵暖先開」也會6續更新,親們可以在頁打開專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