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與徐容又重歸以往的平靜,只是流星往墨年處是越來越勤奮了,而雙劍堂那邊也是無聲無息,沒有什麼反應,所以流蘇也漸漸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畢竟歲月如梭,物是人非,時間總是平復一切仇怨傷痛的良藥。
證武大會已經開始了兩天,由於當心寒蘭霞會找人前來滋事,所以流蘇極少外出。這天,放下心來的她總算帶上了流蓮,朝證武大會的地點出。
證武大會的場地就在城中心的演武場,佔地極廣,相當於現代近千平方米的場地中間用堅硬的花崗石砌成了一個方圓百米的演武台,正對演武台的正南方建有三層樓高的觀戰台,如今台上正各就各位坐著各派的江湖大佬。至於演武台的周邊,則就混亂得緊。大批的弟子和看眾擠成一團,真的是人山人海,比現代煙花大展的時候看的人還要多。
流蘇看得是直搖頭,心疼自己剛剛花的十兩入場費,雖說現在自己也是傍大款了,可是勤儉節約的好習慣還是丟不得的啊!「黑,實在是黑啊!」流蘇是鬱悶得緊,「我還以為能夠看到令我激動萬分,心潮澎湃的武功絕技,蒼天哪,流蓮,你看這人擠得,根本就是高個看天,矮個看屁股嘛!如果是白花花的大屁股這幾兩銀子花得倒也還值!」流蓮聽得小臉都紅了。扯著流蘇就要往裡走。
「姑娘這話說得有意思哈哈。」一個俊俏的白衣少年郎走了過來。流蘇不由駐而觀之,這少年一雙晶亮的眼睛正調皮地含著笑,身材與流蘇相差無幾,白色長衣中間的綠玉絲帶束得那腰似乎盈盈可握,典型的瓜子臉,粉面如雪,帶著幾抹嫣紅,如玉蔥般的手指正拿著一把紙扇,頭像男子一樣高高束起。流蘇不禁咧嘴而笑,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女扮男裝,不咋地,很不咋地。
流蘇幾個碎步走到那少年郎的身邊,一把就扯過了她的手臂,那少年嚇了一跳,都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女的咋的如狼似虎。流蘇銀鈴般的笑聲在她的耳邊響起:「美女,難道這就是江湖傳言的易容術?難不成蛇穿上馬甲成了烏龜了,你這易容術啊太表面了,太膚淺了,太容易看穿了!」
那少年吶吶地臉紅的跟番茄似的,道:「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被看穿,我就不把胸束得那麼緊,可憋死我了!」流蘇哈哈大笑,一直她都沒有什麼志同道合的親密女友,唯一可以談心的女性就是她的母親徐容,而這個女孩確實給了流蘇很好的印象,像她一樣爽朗,說話直接。
那女孩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歎了口氣道:「證武大會就是這樣證的,真是把我心中的漏*點都澆滅了。太沒意思了!委實太沒意思了!」流蘇深有同感地道:「確實確實,這個組織者能力太差勁了,搞得跟耍猴似的,好端端的一個又一個的江湖少俠形象都毀了。」
「按姑娘所言又當如何組織呢,還望姑娘不吝賜教。」流蘇流蓮她們三個事實上已經走到了邊角處,轉個彎就是直上觀戰台的石梯處。這個聲音正是從轉角處傳來的。
流蘇等人不禁尋音望去,一個年輕的男子同樣一身白衣,輕裘緩帶一頭黑用白玉綰起。腰間佩戴一塊溫潤的玉珮,彎長而飛揚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桃花般多情而閃亮生輝的眼睛,豐潤性感的嘴唇閃著自然紅潤的光澤,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清明爽朗,山高雲淡,細看則攝人心魄,令人不敢逼視。
這才是真正的美男子啊,這樣的雍容氣度,這樣的風采容貌,比起現代一干所謂的明星不知道要強多少!
流蘇不禁自言自語喃喃道:「這五兩銀子,值了!」旁邊那女子一聽,狠狠地撞了一下流蘇的胳膊,氣道:「你個沒出息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流蓮更是不滿,我家主子可比這小白臉強多了!那男子一聽,洒然一笑,一瞬間如流雲在陽光中的溢彩。流蘇吶吶笑道:「哎呀,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正常反應正常反應!」
那男子正是雷驚乾,正準備走上觀戰台就座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們三個在這裡說話,看到流蘇很意外,卻也莫名有點開懷,聽到她又在謬論不斷,不由就駐步走出來開口詢問。「按姑娘的聰明才智,這證武大會該如何安排才好呢?」
流蘇捲起自己的衣袖,露出粉藕般的手臂,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氣得流蓮把她剛捲起的袖子又給放了回去。
流蘇道:「我說這證武大會本來就是江湖的大盛事,應該是搞的大氣,規模,震撼才對。你看人家青樓選花魁,包下整個西湖,泛舟清歌,湖邊搭起輕紗飄揚的歌台,眾位貴客為了自個支持的名妓那是一擲千金也面不改色,那是何等的氣魄。」
話還沒說完,那俊俏女子白了她一眼道:「要是讓台上的大佬們知道你把證武大會說得連選花魁都不如,把你挫骨揚灰還算是便宜了你!估計了一大師會直接把你度到惡鬼道!」說完又賊兮兮的道:「下次記得帶我去見識見識!」
雷驚乾好笑地問:「居然有這樣的花魁選秀,雷某人雖說見識不少,卻也從未聽聞,改天得要向姑娘好好請教一下,也好讓雷某人也開開眼界.」
流蘇說的也就是以前電視上看的一些鏡頭,能拍成電視劇的自然是唯美的。聞言倒是不好意思的訕訕一笑道:「所以說啊,咱這大會就不能含糊,這觀戰台,這演武台倒是氣勢,就是觀看的人太沒有組織紀律性了。可以在演武台四周設上一些較為雅致的座位,由比武的各大門派的弟子就座,就近可以為自家師兄弟搖旗吶喊。或者設立一些雅座高價賣給那些對江湖神往已久的普通的大富商,再後邊的觀眾看台也不應該讓大家人擠人,每個人高矮不同,這樣擁擠看也看不清楚,還容易造成偷包,當然啦,女人是不可能也跟著去擠的,所以輕薄的行為估計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所以丫,我們可以用木板在四周搭建階梯式的座位或是站台,這樣後面比前面稍高,一層層下去,大家也都看得清楚,豈不皆大歡喜。」流蘇說的也是參照現代的運動會場地。
其他二人聽得頻頻點頭,確實是有道理的。流蘇調皮一笑,道:「而且啊,這座位有前有後,自然價格自然也有差別,還可以為女子設立一些專門的區域,你可別小看女人,女人要是瘋狂起來,那是熱情得緊啊,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支持者,大會也可以也可以依照當天的比賽雙方設立一些牌匾或者布副,比如說,當今盟主叫啥來著?」流蘇回頭看著那俊俏女子問道。
那女子又翻了一個白眼,這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事情麼,這個江湖白癡!正要說話,雷驚乾已經搶先雙眼含笑道:「雷驚乾!」
「恩恩」流蘇直點頭,道「所以啊,搞個口號,比如說驚乾,驚乾,天下第一!驚乾,驚乾,我愛你!多熱烈啊,氣氛多好啊!多令人陶醉啊!」流蘇話語剛停,才現眾人都石化了。
那俊俏女子手指哆嗦地指著她:「你,你,你,」流蓮是一臉的不滿,氣得嘴巴都嘟了起來。只有那個俊美的男子,稍一驚訝,竟然眉目之間似乎流轉開來,如夏日的繁華般絢爛地笑了起來!點點頭,讚許道:「這個主意很好。既然如此,姑娘一會出去的時候自會有人把入場費如數歸還,感謝姑娘的奇思妙想啊!
流蘇一臉的鬱悶:「天,我真傻了,這麼好的點子,居然只賣了十兩銀子,虧了,虧大了!」
流蓮實在看不下去了,眼前這個男子給她的感覺是危險的,對於像她這樣常年萬毒浸泡的人,對於各種危險的東西都有這極為敏銳的直覺,這個男子就如一把已經見血開封的利劍。流蓮一把拽住流蘇,道:「小姐,走啦,蓮兒餓了,我們趕緊用膳去,回去晚了老爺夫人會擔心的。」
流蘇笑笑道:「確實,我也覺得餓了,走吧,蓮兒,我們趕緊去搓一頓好的。」回頭望著那俊俏女子道:「美人,一起?」
那俊俏女子氣得滿臉通紅,卻又乾脆地道:「看我不吃穿你的錢袋!」流蘇嘻嘻哈哈朝著雷驚乾招了招手:「我們女人聚餐,就不邀你了,回見羅,你老!」
雷驚乾望著他們離開,也不阻攔,嘴角仍然蕩著一個微笑,「程裡,你確定她現在住在藥廬?」
拐角處走出來的正是程裡:「是的,少爺,這女孩雖然確實出生粗野之家,可是談吐聰慧,頭腦靈活,雖說都是奇思妙想,卻也是在情在理,藥廬的墨老醫術天下無雙,我們多次招攬都被他婉拒,難不成她的身份並不是那麼簡單?畢竟,她會煙柳宮的隨風扶柳步。如果能夠靠她這層關係與墨老修好,倒也是件大喜的事情」
雷驚乾若有所思地道:「與煙柳宮的關係再看看吧,如若她是煙柳宮宮主的女兒,那與之聯姻倒是比與寒冰宮的寒狄冰要有趣得多!只可惜,煙柳宮的少宮主正是剛才那個女扮男裝的柳丹婷。」
雷驚乾回想起流蘇剛剛那興高采烈喊著驚乾驚乾我愛你的場景,思索這如果這句話是在他輕輕呢喃的話,那又該是如此的令人心醉。
兩人卻均沒有注意到觀戰台上的慕容嶺,似乎在千萬人群中,流蘇總能輕而易舉地吸引他的目光,看著她與雷驚乾有說有笑,響起李正說的雷驚乾與她的關係,心底莫名的煩躁。見她攜著兩個女子離開,不由地悄悄離開了座位,尾隨他們而去。雖然一直知道她住在藥廬,卻不敢冒然上門,畢竟,墨年是江湖朝堂大家都爭相巴結的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