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年輕荷官
「所謂零點……」亨利二世看上去胸有成竹,開始了他的解釋,事實上,他對其他人費解的表情感到滿意極了,「事實上,如我們在影視作品中看到的一樣,很多骰子比賽中會出現一些匪夷所思的零點,比如骰子碎裂什麼的,你想骰子碎成粉末,那麼還能稱其為點數嗎?」如果這是他的解釋,其他人恐怕都以為他是瘋了,正常思維的人都知道,骰子又不是用麵粉做的,用手在那搖晃,能把骰子搖成碎末,那簡直就是難以想像的事情,除非搖骰子的人是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人,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可這明顯太過荒誕了。
「亨利先生真懂說笑,唐某人自問沒有修煉什麼內力異能,把骰子碎成粉末,那絕對是個可愛的玩笑,我相信大家都深知這一點。」唐名口角里帶著點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是我還是認為裡邊是零點,也就是一點都沒有。如果我沒聽錯的話,裡邊三顆骰子兩顆是完全疊在了一起,第二顆一點紅心朝上,最上面那顆有一角了那一點紅心上,成斜豎之狀,四面都是點數,但正朝上面的與那一角相對的對角,因此我說它是一點都沒有,也就是所謂的零點。」亨利二世終於給出了他心裡的答案。
所有人都被這解釋給震住了,如果剛才那個解釋太過匪夷所思,只是開玩笑的話,那麼這個解釋確實更為接近事實。也正因為更接近現實,才讓這些人更為驚恐,試問如果真的是那樣地佈局,得有多麼厲害的手段把它搖出來,而聽的人需要多強的耳力才能對它做出正確判斷,想來想去,這還是件難以置信的奇跡。
試想如果骰子真的如亨利二世形容的那樣分佈。那手法和耳力未免就太過駭人聽聞了。那樣地手法,即使你不是用骰子去搖。只是徒手去擺,也未必能擺出來。難度在於最上面那顆骰子,熟悉骰子的人都知道,要想以一角支撐,讓它豎立,這在力學上幾乎就是不可能事先,即使能實現。那也是萬里挑一地機會,概率幾乎為零,而亨利二世作出的判斷,顯然是說唐名只是那麼隨意一搖,就得出那樣驚人的效果,那簡直還是等於不可能出現的神話。
即使是丁小憂,也覺得這未免太過離奇了,他和其他觀眾一樣。都抱著百分之九十九的懷疑,忍不住把眼光聚焦那盅子上,一心等待著謎底揭曉。
「可以開盅麼?」老酋長終於打破了短暫的沉寂,向旁邊的主持人示意了一下,那名主持人終於從驚詫中醒悟,連忙介紹比賽地牌派的一兩名荷官。就在他介紹之後,一男一女從門外走了進來,丁小憂樂了,那來的一男一女,都是他所熟悉的人,男的鎮定自若中帶著一點從容微笑,女的不慌不忙中卻有幾分冷傲,不正是唐陽和吳夢麼?
丁小憂猛然醒悟這是一場什麼樣的賭局,也依稀猜測出了一點端倪。這真是一場精彩的遊戲,每個進入遊戲地角色。都掌握了部分線索。但不存在那種掌握一切的變態玩家,大家都是玩家。隨著遊戲不斷深入,進行著勾心鬥角的舉動。丁小憂現在剩下的唯一疑問就是,唐陽跟唐名是否有什麼關係。不,問題不在於有沒有關係,而是到底是什麼關係,父子麼?不可能,唐陽說過,他的家庭已經毀在許放山手裡了麼?除此之外,是叔侄麼?他不敢再想下去,如果真的是這樣地話,那唐名的動機就不再是那麼單純了,恐怕也不簡單是因為對陳亦欣的愛那麼簡單了……
如今想想,有太多值得玩味的地方了,比如唐陽開賭場,擁有驚人的賭技;比如兩人的姓氏;不如丁小憂身陷邊境追殺時,唐陽的及時出現,再比如唐陽帶他去見了曼巴之後的離開,現在看上去,也是為了避免此後唐名的見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不,丁小憂還是接受不了這一點,無論從哪個方面判斷,唐陽對他都不可能有敵意,也不存在對他有任何威脅。他忽然意識到,也許這是姓許地還姓唐地n年前恩怨的延續,而自己這顆棋子,正是被人拖弄進來,看上去是很完美地主角,不過終究如同演戲一樣,後面好像有不少導演,這導演,會是姓唐的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唐名與黎叔之爭,將不是關於該不該愛陳亦欣,該不該溺愛許若谷這個問題了。如果這一切都成立,那麼即使唐名對陳亦欣的愛無法挑剔,那他對許若谷的溺愛有必有居心,而他這種居心,也許已經被某種復仇的**所驅使著,黎叔也許就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才阻止他,否則的話,那麼好的兩師兄弟,怎會出現如此齟齬?
那麼,許若谷東南亞一行,遭遇海嘯而死,豈非也變的意味深長起來,他真的是遭遇風暴而死的?這勢必會成為一種疑問,讓丁小憂感到隱隱生寒。也許唐家的人對他這個替身並沒有惡意,但他們為了顛覆許氏所作的安排策劃,確實足夠讓他感到吃力,那是何等精明的安排,何等的深謀遠慮!
不過這一切都還只是他電光火石一瞬間的猜測和聯想,事實如何,還待謎底的揭曉,不管怎樣,已經得到的利益,他不允許任何人插手,哪怕是最好的兄弟,也不能讓他放棄,除非是他自己想放棄。他不想做完了黎叔的傀儡之後,又做唐叔的傀儡,他想在是許氏二當家,是不久後的大當家,這個趨勢,將是任何事情,任何人力都不能改變的。
在那瞬間,他也捕捉到了其他人的表情,包括坐在他不遠的白無痕和蕭箏。女人的反應永遠很難掩飾,看到這位昔日搭檔出現在自己眼前,嘎納痛失影后的蕭箏就隱隱作痛,這位唐陽,可是她心頭永遠的痛呢!曾幾何時,她是那麼嫉妒他的影帝身份,而那男人卻把這影帝身份棄如敝屣,拍完一部影片之後,立刻息影,不再涉足。
白無痕的反應就平淡多了,只是認真看了唐陽兩眼,與蕭箏使了個眼色,有所示意之後,又恢復了原先的平靜,似乎走進來的人即使是他老爹,他也不會感到太過驚奇。
「等等。」亨利二世叫住了,「這兩位荷官年紀輕輕,能當的起這樣的重任嗎?」他似乎有了點懷疑,在他的經驗裡,荷官的資質不應該是這樣的,至少要顯得年紀大一些。他認為生活才是最好的經驗。
「我信的過。」唐名並不是急著表達自己的觀點,只是口氣平淡的附加了一句。
主持人誠惶誠恐的道:「這是主辦方安排的,根據安排,參賽的選手都可以對荷官進行考察,這不是問題,如果不合適的話,我們可以撤換。」
「知道什麼是賭術麼?兩位小傢伙,這裡可不是選秀現場。」亨利二世冷冷的問。
「賭字一說,包羅萬象,大到安邦定國,兩軍對壘;小到棋盤賭桌,方寸輸贏;無非就是技巧和心理的角逐。危險處,一局可判生死。就如你們幾位賭林前輩,進來的時候還是名震天下的賭王,出去的時候,有可能就是輸的傾家蕩產的窮光蛋,更有甚者,活著進來,出去的可能是樽屍體,說到底,還是看誰賭的開,贏到最後。」唐陽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有磁性,並不因為這大場面而感到任何不適,也許這男人天生就是為大場面而生的。
亨利二世耐心的聽著唐陽略顯得肆無忌憚的陳詞,心裡對這個小伙子的看法登時大變,馬上明白了自己適才低估了這兩名年輕的荷官,且不說唐陽的分析是否精彩,單是在這場面敢於說出那一番話的魄力來看,就知道此子並非池中之物,這幾乎讓他產生了憐才之意。開始驚訝於主辦方從來找來這麼好資質的一對金童yu女式的的年輕荷官。
其他的賭王雖然也認為這番話相當在理,不過那畢竟不是一番很客氣的話,至少賭林中人,相當在意口彩,而唐陽那番話,恰恰觸犯了禁忌,他也許不該提到生死。可非常人行非常事,他就是說了,而且說的那麼徹底直接。
「小兄弟很好的口才,一語中的,可見高才,難得的是,居然是鄙人的本家,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門下?」唐名畢竟是中國人,對這些調調是在行的,一番話問起來,十分講究。
「有勞閣下垂問,無門無派,自學成才。」唐陽的口氣,讓丁小憂都懷疑,他到底認識不認識唐名,這大小兩位唐某人,到底有無關係?
自學成才?亨利二世心裡突然荒謬的產生了一個念頭,不是殺人,也不是開盅,而是好為人師衝動,他突然覺得自己苦苦找尋的傳人,似乎在這小伙子身上有了點眉目。這委實是件荒謬無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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