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花開季節
水弄月又擦了擦眼淚,繼續講下去,這些委屈,這些年來,她從未跟任何人傾訴過,此刻躺在自己男人的胸懷裡,她要傾訴,要宣洩個痛快。
在母親歇斯底里的壓迫,父親無聲的抗議,以及哥哥那憨厚的期待眼神下。水弄月無奈,迫於壓力,來到了明日之星報道。但她心裡立下志向,一定要在大學出人頭地,好替家裡還上那人情債。可現實哪有那麼美好和順利?即使水弄月優秀如此,在明日之星這貴族雲集的地方,除了美貌,她幾乎什麼優勢都沒有,一年過去,當理想在現實中處處碰壁的時候,她的心性和意志,都生了傾斜,慢慢成為了一朵交際花。
當然,她確實開始賣弄風情,開始虛偽的歡笑,虛偽的迎合,不過真正毀了她的,卻是大學二年紀的的一段初戀,只是她從來沒有說出來罷了。
丁小憂此刻才恍然知道,原來水弄月第一次決定犧牲自己的時候,事情起因只是為了報復她的男朋友,報復這個瘋狂的世界。在她被第一個男人梳弄的的前一天晚上,水弄月現了與自己山盟海誓永不變心的男朋友與一個女人赤條條的滾在床上。
這對於一直不曾放棄理想和追求的她來說,是怎樣的一種打擊和絕望,一時之間,簡直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什麼理想,什麼山盟海誓。瞬間就轉為烏有。也就在那時候,一個大她六七歲的傢伙乘虛而入,在第二天晚上乘酒醉之時騙走了她……
那私人老闆就上次派手下來找麻煩,並劃傷丁小憂手地那個傢伙。
雖然那傢伙也不是好東西,但比起水弄月的男朋友來說,卻已經無足輕重了。她的初戀男友簡直就是一個斯文禽獸,一邊還向水弄月承諾著山盟海誓。一邊還承諾著要取她為妻,要在新婚之夜才要水弄月。原來都是假的。只是想從水弄月這裡騙到錢財,好供他享樂。
畢竟當時水弄月賺錢的本事,已經很不賴了。那竟是竟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他答應新婚之夜要水弄月,倒不是真的君子,而是他連骨子裡都不願碰水弄月這朵交際花。
多麼虛偽和荒誕地世界,可也充滿了無數喜劇色彩。恰恰他此錢認為不乾淨的水弄月是個處*女,而他那晚纏綿地清純小女生,是個校雞,染上了愛滋病。兩個人現在都被收管治療,只怕命也不久矣。
還有什麼比這更諷刺的內情麼?
水弄月因報復而全新認識了這個世界的虛偽,她完全意識到自己身體對於男人的誘惑力之後,她終於開始在明日之星認真物色起來,在她那時候看來。縣太爺的兒子也好,明日之星的貴族也罷,都是一般德行的男人。都是玩弄女性地花花大少罷了。
既然被他們玩弄,為什麼不反過去也玩弄他們?
她本已經處於墮落的邊緣,已經打算開始犧牲色相將自己兜售出去,於是她漸漸開始迷失自己。一開始還堅持賣笑不賣身,儘管誰都認為,她這交際花是從頭到尾都只是千人騎萬人跨的主兒。
而當丁小憂第一次有心攀折她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有拒絕,反而立刻進入了丁小憂為她設計的溫柔陷阱,那正是處於她最瘋狂的時刻,是以丁小憂在群英俱樂部第一次晚會上,她見到丁小憂孤身一人前來,才會第一時刻就衝上去跟他打招呼。
於是才有了後來的故事,只丁小憂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在辦公室攀折水弄月那次。竟然才是水弄月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感受到兩性地愉悅,雖然那還是逢場作戲居多。
在此之前。她已經被太子召過幾次,可都礙於秋蓉蓉的威嚴,沒有生更多的事情就倉促而走了。當然,這並不是說她當時有多麼偉大,而是太子的性取向太過駭人聽聞,百里桑在性態度上,確實惡劣,他喜歡的是**和多角色遊戲,這對於水弄月來說,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因此反而未被百里桑佔得什麼大便宜。
雖然這已經很難再立什麼貞潔牌坊,但每次從那種場合倉皇逃出的時候,每次回去,想到百里桑那扭曲地嘴臉,都覺得倍加噁心。可百里桑就是捨得給錢,儘管他未能真正意義上讓水弄月臣服過。他一向還自鳴得意,對於女人,從來不動強。
可即使如此,水弄月還是獲得就可巨大的甜頭,穿梭在各大勢力之間,開始充當交際花的角色,並開始變本加厲,作為長期事業進行下去的時候。丁小憂出現了,幾乎就在第一次見面,她就真正現了這個男人的可愛之處,比之那些真正的貴族都不同,他有著一股親和力,有著一股可以共鳴的氣質。這大概是因為,丁小憂本身也是草根一族混進來的,雖然取得貴族身份,但骨子裡有些東西,還沒調整過來。
這確實令人意想不到,即使是丁小憂也沒想到。他還記得與水弄月的第一次,當時他心裡就沒抱有過水弄月是第一次的念頭,而是覺得一朵交際花,自然是被人採摘無數地了。
水弄月無奈中透著無數辛酸,垂淚道:「我若不裝作風月老手,若不裝作人人可以享用,讓他們知道我內心地秘密,那誰還會放過我呢?我相信明日之星至少有一百個男人會使盡一切辦法擁有我的。所以我只好裝作很賤,很風騷,讓他們以為我是個人盡可夫地女人,越是這樣,就越為安全……」
丁小憂無奈歎息,弱肉強食的世道。弱者想保護自己,都必須先作賤自己,想到水弄月地苦心孤詣,心中汗顏無地,想到水弄月過往的點點滴滴,與如今的聰明賢惠相比,那自然是此刻更為真實。也是真正的水弄月。
所有人都只道她是浪子回頭,卻不想這只是她自始自終良善未昧。幾盡墮落之時,又把持的住。怎耐大錯已經鑄成,她時常還是會絕望的想,即使再怎麼保護自己,也終究不是乾淨的人了。
為此她很自卑,也是她有了孩之後,遲遲不敢去認丁小憂地原因。得到丁小憂理解之後,也一直沒有跟丁小憂解釋,她只是覺得越是解釋,只怕越是弄巧成拙,反倒看上去她有什麼居心,經過這些風浪之後的她,與藍藍倒有一些異曲同工之妙,只想獲得內心地寧靜和安穩。別無他求。
丁小憂此刻聽來,心中憐愛之情真乃不可用言語表達,只是瘋狂的吻著她,自責的道:「阿月,我真蠢,我本該早點懂得你的。本該更多理解你的。可是我沒能做到……那些過去的事情,算得什麼呢?我不會在乎,你告訴了我,我只會更著緊你,更疼你……」
水弄月搖頭道:「不,是我自己不好,我沒有勇氣面對任何現實,只是一味選擇逃避和裝傻,也終於沒有戰勝自己瘋狂的念頭。你……你不知道,我地心裡一直好苦。在沒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念君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真像一場夢魘一樣的經歷啊!
不過好在噩夢都已經過去了。既然她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丁小憂還容得別人去欺負她麼。誰也別想。
「阿月,別害怕,有我在,一切都不會有問題的,家裡有錢動手術嗎?」
水弄月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這些年寄了少不說也有上百萬回去,讓他們還那縣太爺的錢,還他的人情。到底有沒有足夠地錢動手術,我心裡也沒底。」
水弄月確實沒什麼錢了,早些年她帶著孩子一個人過,從星漢燦爛只領普通白領的薪水,收入銳減而開支倍增,加上還得往家裡的那無底洞貼錢,她現在手上,確實是兩手空空。
丁小憂平時只照顧到她的生活,倒從來沒問過自己女人手上有多少錢,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女人需要存什麼私房錢。
想了片刻,翻了翻案頭的文件,找了片刻,抽出一份文件,看了看:「前段時間剛好收購了一家廣告公司,本打算整合之後再重新註冊,就用阿月地名字註冊吧,算作阿月的第一份產業,好好經營哦,年終讓你相公大人也分點紅。哈哈……」
他現在才大氣粗,自然不會將這點事情放在心上,更不會那點上繳的分紅。只要水弄月能把公司運營好,為星漢燦爛長臉,那就足夠了。
水弄月從來就沒問過丁小憂要一分錢,此刻自然也不會太在意這個,不過自己男人對自己的疼愛和信任,接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很愉快的。
「我聽你哥說動那手術得百萬里的錢,你家怕是支撐不起。這樣吧,都算到我的私人帳戶上吧,讓醫院從我的私人帳戶上結算,就算是我孝敬咱家丈母娘的見面禮吧。對了,他們現在哪裡?打算什麼時候動手術?」
水弄月哭泣道:「這錢……這錢我一定要會還你地。」
真是認真地可愛的女人,到現在還是想不開,保留著一層心理陰影。
(ps:阿月確實一個複雜地角色,小刀塑造她,確實是抱著同情和救贖罪的創作動機的,心裡反覆想到的,是好多年前讀《茶花女》這本書的情景.阿月前半部分的故事,是取材小刀現實生活裡聽到的實例,後半部是小刀理想主義化後的加工,想從申小茗的悲劇中獲得一點喜劇的成分,算是申小茗命運的另一種衍生。是的,同是一種命運安排下,同時處於墮落邊緣,申小茗墮落下去了,而阿月沒有,藍藍也沒有,這一分為三的結果,小刀承認,是蓄謀已久的,也算是同一命運下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吧。在這些比較複雜的女性身上,小刀始終寄托良多,沒有按一般的yy小說那樣去可勁兒胡吹亂侃。自然是有些過於理想了,但這本書寫到這裡,已經有太多沉重的東西,小刀接下去,想多一點溫情,給女孩子們更多幸福,使本書更為輕鬆和喜劇。)
[無廣告小說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