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見到曙光
男人腦子裡一片混亂,那是藍藍,是她!
雖然丁小憂縮在牆根下,不敢探頭一看,不過聽藍藍的聲音,再分辨她的口氣,此時吃課該是什麼樣的神情,一想可知。
他心裡突然全明白過來了,藍藍自中都不辭而別,遠走他鄉,隱姓埋名,難怪他怎麼派人找她都找不到,原來是躲到了邊遠小山村支教,當起了教師。
看這學校一總就三四間教室,再看這村子生活過的如此清苦,料想沒有幾個老師會願意到這裡任教,可想而知,藍藍在這裡恐怕是既當爹,又當媽,什麼課程都得教。
丁小憂剛才約略瞄過一眼,只看到藍藍的一個背影,此刻回想,藍藍又比兩年前清減了不少,竟難道她到現在還沒忘掉自己?
兩年前的訂婚之禮上,丁小憂雖然對藍藍有些不滿,但更多的還是理解和原諒,畢竟自己虧欠她多,事後想想,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怪罪於她。那槍殺之案是敵人精心策劃所為,即使沒有藍藍那麼一鬧,殺手也肯定有別的安排。
更進一步說,如果藍藍不鬧,誰也不知道殺手會怎樣安排,後果將會怎樣的不堪設想。殺手們那樣精心佈置,只是在意外當中槍殺了一個黎叔,對於丁小憂這方來說,實已萬幸。
幾年在,丁小憂在商道上摸打滾爬,閱人無數。同時也是御女無數,榻前花開花落,雲卷雲舒,所經歷過的女子,無一不是看重他地地位,又或者乾脆只是貪圖他大手撒金的氣派,讓他真正意識到什麼是千金易得。真情難求。
這也是任憑灣灣怎麼對待他,他都始終不離不棄。不肯放手的原因。一個人,一旦站在了他那個高度,有時候真的會有一種普通人所難理解的孤單,手下怕你,旁人羨你,女人捧你,惟獨少的就是可以說說話。交流一下心事的人。
所以他對可心這類知心朋友,就特別看重。
而藍藍對他過往地癡心種種,兩年來回憶起的時候,藍藍地心事和癡情已經是不言而喻,使他察覺到這是一個該當珍惜的女孩子,不能錯過的女孩子。
此刻見藍藍居然能拋開都市的繁華如夢,來到這偏遠山村執起了教鞭,足見藍藍這個女孩子內心有著多麼完善的一面。並沒有因為曾經的誤入風塵而自卑自憐,也沒有因為過往的紙醉金迷而迷失方向,在她內心裡,始終保持著一顆高貴地心靈。
這是丁小憂任何一名經歷過繁華生活的女孩子所不能擁有的美德,藍藍出身草根,又回到草根。但這個過程已經足夠使她昇華。
丁小憂突然產生一股自慚形穢的感覺,是的,他覺得自己太俗了。
一牆之隔,他真想衝進去,跪倒在藍藍跟前懺悔,告訴她自己以前有多麼辜負她。正當他有這個衝動的時候,意識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他現在是在逃難,他已經不再是顯赫富貴的二公子,而且大有可能連回到丁小憂這個身份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裡。他心如刀絞。不能,絕對不能害了藍藍。要是被敵人知道藍藍跟他有這層關係。只怕不單是藍藍,這個山村都會帶了無限地災難。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他無助的縮回到牆角邊上,慢慢的爬遠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叮嚀自己,現在不是時候跟藍藍相認。頹然之中,他產生了一股更為堅定的鬥志,為了這些對他好的人,深愛著他地人,他要活下去,要像個男人,以最強勢的姿態活下去,幹掉許若海,奪取許氏,成為最有錢最有勢的豪強!
以最快的度竄回了那間房,他此刻清楚不過,這間前門掛鎖的房子,自然是藍藍住的了,那桌子上的作業本以及床上那熟悉的香味,都證明了這一點。
他取回了放在書裡邊的錢,不能留下任何可能害掉藍藍的東西。
又拿起筆,想了片刻,拿出一本書,翻開中間一頁,在夾縫裡寫了三個字——對不起。做完這些,他就想立刻遁走,想了想,又回過頭來,取下脖子上那掛來自申小茗地玉石觀音,輕輕拉開抽屜,放了進去。
「小茗啊,藍藍地命運跟你有些相似,就讓你的神靈寄托在她地身上,你保佑她,也同時保佑我。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回來,回來取走這串玉石觀音,會回來帶走藍藍,給予她所想要的幸福……」
雨越下越大,路也越來越滑,丁小憂心神卻比先前清醒多了,步履也更加輕快了。向南,向南,一定要達到河內!
他故意在四周轉了幾圈,把自己的行蹤打亂,讓敵人懷疑不到他曾竄到過那個山村,他不想給那些無辜的人帶去任何傷害。
該死的殺手,終於還是追上來了,他們雖然不確定逃向這邊的人到底是不是丁小憂,但殺手的本性讓他們保持著足夠的警惕,終於還是追上來了。
他們不想讓任何一個星漢燦爛的人活著,這是僱主下達的死命令。哦,不,僱主的命令並不好使,是美金下達的死命令。
不過丁小憂並不著急,他手裡一把勁弩,八根急箭都還沒用,這可是保命的玩意。這幾天一路奔逃,從未與敵人幹過。此時雨夜淒迷,夜不能視,自然就更不能逞匹夫之勇了。敵人只要配備夜視儀,相比之下,不用打也是輸定了。
丁小憂最怕的事情終於還是來了,對方不知道從哪弄來了獵狗。那可不太好辦吶!這幫膽大妄為的傢伙,見邊境快到,早已失去耐性,顯然立志要在丁小憂出境之前,將他截殺,否則那白花花地美金,就要落到別的殺手組織手上了。
所以已經由原來的秘剿。變成了這時候的公然圍殺了。
丁小憂摸了摸腰間的勁弩,思忖道:「難道真的要在邊境決戰?不管怎樣。也要熬過今晚,夜戰不利,而且可戰可不戰之間,對於丁小憂來說,絕對是不戰為佳。
不過敵人的想法恰恰相反,他們顯然接到了上面地死命令,務必要在出境之前完成截殺任務。丁小憂從那小山村出,一路南下急走。此刻午夜剛過,早已行出近百里路,離邊境是越來越近了。
他清晰的可以聽到狗叫聲,雖然還在數里之外,但在這偏遠寧靜地地方,狗叫之聲顯得是那麼淒厲恐怖。
只有一個念頭:南下,南下……
真是漫長的一夜啊。丁小憂人困腹空,仰坐在一棵大樹底下,喘著粗氣,憑借這兩條腿的行軍度,要想贏對方機動度,真是千難萬難。
雖然他知道邊境已經不遠了。可他確實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一夜急趕,任憑雨打水澆,一氣不歇,終於將他本就沒有恢復完全的體能,再次逼到了耗盡的邊緣。
看著天邊那微微出現的曙光,丁小憂腦子裡產生了一絲絲絕望地情緒:「真的走不掉了麼?要死在這裡麼?爸爸媽媽,灣灣藍藍,老婆孩子,陳亦欣以及那許若燦。還有那些等著他回去團聚的兄弟。還太多太多的人……」
狗叫之聲越來越近,雨夜行走。腳印根本就不可能消的掉。即使他是曼巴訓練出來,哪怕他是世界最厲害的特種兵,在這樣的條件下,這樣幾乎為零的裝備下,也絕對創造不出神話來。這畢竟不是武俠劇,他也不具備那踏雪無痕地輕功。
慢慢養了一會兒神,他知道,再逃下去,只能把體能耗盡,剩下給他的只有一條路:戰,血戰!
不,他還沒昏庸到一戰到底的地步,他不具備血戰的資格,也沒有武器。如果給他一把狙擊步槍,再配他一把微沖,若干子彈的話,他還有信心一戰,可他現在除了一柄叢林王之外,就是那八根箭弩,唯一的生存保命之物。
雖入絕境,但也不能慌亂,這是他從曼巴學來地精神,鍛煉出來的素質。戰場之中,沒有必死,若能置之死地,未始不能而後重生。
他給自己定下一個簡單的戰鬥目標,消滅對方的獵狗,從聲音來判斷,敵人最多就三條狗,如果判斷沒錯,應該只是兩條。如果能趁亂幹掉兩條狗的話,生機也許就來了。
一大片密林之前,丁小憂毅然鑽了進去,就讓這片密林決定自己的命運吧!
這片叢林真的很茂盛,丁小憂摸走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不錯的位置,颼颼幾下竄到樹上,晨曦微至,他居高臨下,看到敵人來的有十幾個,人人都是全副武裝,果然只牽得兩條獵狗。
看他們那架勢,顯然吃定這邊沒有火力支撐,根本不保持什麼隊型,明目張膽就打算開始進入密林搜索。
丁小憂獰笑一聲,如果對方只是普通殺手,不擅長叢林戰的話,他倒不是完全沒有信心活命。如果能被他幹掉一兩個,取得槍支地話,那就要輪到對方求神拜佛了。
兩個黑衣人當前,牽著獵狗,已經循著腳印進入密林搜索。
更近了,差不多進入勁弩地射程之內。
丁小憂默默祈禱一番,心中再無雜念,計算好射程,只等到萬無一失的時候,這才悄悄舉起手臂,瞄準,扣扳機,嗖!
破空之聲相當清脆,一隻獵狗還沒叫得一聲,就被射穿,一蓬血雨噴出,那狗掙扎兩下,便即倒地喪命。
另外一條獵狗見同伴死了,突然狂似地大吼大叫。那批殺手顯然也沒料到丁小憂有這一手武器,同時大驚,舉起槍來,四處一陣亂射。丁小憂臥在樹枝上,居於高處,不敢抬頭,更不敢竄下樹去。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生了,那條亂叫的狗突然一聲淒叫,嗚啊兩聲,也倒地死了。丁小憂雖忙不亂,聽得密林之中,似乎有一聲槍響,雖然裝有消聲器,但好像就在他身旁不遠處響起一樣。
竟然有人就埋伏在他不遠處的地方,但這一槍打的是他的敵人,打的是對方僅剩下的一隻狗。也就是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的援兵到了!
丁小憂微微抬頭,見到離他四十米左右的地方,有個人影朝他打了個手勢,臉上還掛著從容和燦爛的微笑,竟然是他!
這個神秘的男人,在他最危險,最無助的時候,終於奇跡般的出現在他的身邊,像同一條戰壕裡的戰友一樣,給予他最大的支持和援助。
心中一陣暖流竄上來,救兵來了,真的來了,曙光也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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