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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公事,當秋蓉蓉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丁小憂已經嗅出了她的來意,她是這樣說的:「聽說許公子的星漢燦爛最近在爭取中都的一個開放項目……」
「是的,秋小姐退出江湖,心還是牽掛著江湖的嘛!何不聽我一句良言?女孩子就當去追求女孩子那份子天地。這男人們的事業野心,實在不適合秋小姐這樣好氣質的美女多過問。為什麼?就是因為俗!像你這麼一個高貴的女孩子,沒必要為了這些俗事勾心鬥角。你這麼出色,怎麼都該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幸福生活吧?」
他的魅力就在於能把很複雜的道理,說的相當直白坦然,不加什麼掩飾,非但能博取對方好感,也極具說服力。
秋蓉蓉思索了片刻,又道:「許公子是否也對灣灣小姐說過這番話呢?」
「不用我說。」丁小憂攤攤手,笑道,「她比我清楚多了,事實上她從來不在這些事情上給我出什麼注意,最多是湊熱鬧圖好玩給我出幾個餿主意,然後有事沒事跟我鬥鬥嘴,臭臭我,給我添點兒堵。她追求的還是她自己喜歡的那些東西,我從來不加干涉。」
兩位旁聽的美女都露出微微的奇異之色,片刻後,秋蓉蓉微笑道:「可能灣灣是天生享福的命吧?也許她天生就是個樂觀派?」
謝秋思卻道:「原來許公子欣賞的就是司徒小姐這一點?」
「對,我就是欣賞她這一點,不論是支持我,還是跟我鬥氣的時候,都抱著一種態度,沒有任何造作矯飾。」丁小憂非常坦白。
謝秋思臉上微有變化,似乎想起了點什麼,又似乎覺得他這句話有所影射,似乎是說她以前當家庭教師的時候,很多都是惺惺作態,故意惹他好奇注意的造作之舉。
說實在的,丁小憂的弦外之音也正是在此。他生平別的本事沒有,對於女孩子的心理,那是十分熟稔的,謝秋思那種很多女孩子都會運用的招數,雖然用的比較高明,但對他這摘花老手來說,並不顯得多麼難以識別。
灣灣則不然,從開始認識那一刻。不論是是恨他損他,還是愛他寵他,都是內心的真實反應,並沒有多少矯情故作。有時候雖然也有刻意為之的時候,但動機還是出於她天生的鬼精靈般的性格和愛玩的心理,並沒有別的什麼複雜動機。
話雖說的有點過,但丁小憂從來都沒覺得跟謝秋思這樣的美女打交道,有什麼特別難以忍受的地方,說到底,如果心情好,要玩還是可以陪她玩一玩的。
秋蓉蓉道:「許公子果然坦白,那麼蓉蓉也來個開門見山。我這次是作為百里家族的說客身份來約許公子的。」
丁小憂悠然道:「這麼說太子還不能代表整個百里家族。」
謝秋思眉頭微皺,心想這兩者有關係嗎?哪能推斷的出來?
秋蓉蓉卻盯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不錯,太子是太子,百里家族暫時還沒到他當家的時候。蓉蓉既然不在*了,自然不會代他說話,許公子大可放心。」
「我雖然放心,但說實在的,到現在為止,太子和百里家族在我心中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們都是我的假想敵,同時也把我視作假想敵。我實在想不到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看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合作?」
秋蓉蓉表情更加慎重了,眼前這年輕的男子,即便是插科打諢,信口說上幾句,到最後也必能點題,因為她確實是受百里家族所托,加上本家族的壓力,才充當了這次說客的職責。目的正是為了尋求合作。
丁小憂察言觀色,歎道:「秋小姐雖然沒有答我,但答案已經很明瞭。若是別的方面合作還好說一些,若是中都新區開,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大家各憑本事,絕對不會出現兩家同吃一塊蛋糕的局面。」
秋蓉蓉忍不住道:「許公子認為你星漢燦爛真有這麼大的胃口嗎?別人不知道,百里家族可是清楚的很,他們知道許氏和星漢燦爛的細微差別,也大可利用這其中的細微差別。」
丁小憂臉色微變道:「不錯,許氏跟星漢燦爛的差別並沒有想掩蓋給誰看。但我畢竟是許氏的人,若是吃這塊蛋糕的過程出現了點小差錯,許氏難道真的會坐視不理嗎?我不妨告訴秋小姐,家父早已給了我一個外人想像不到的承諾。我暫時不能說出這個承諾,但你也知道,我並沒有對美女說謊的習慣,尤其是這種嚴肅的問題上。」
是的,風險由許氏承擔,受益由星漢燦爛獲得。這也是許放山為了鼓舞自己這個兒子的唯一承諾!他的目的,甚至是希望許若谷自立門戶,而不是去繼承他的許氏!說到底,許若谷是三個兒子當中,最不得他喜愛的一個……
秋蓉蓉如釋重負的笑了:「許若谷畢竟是許若谷,蓉蓉的任務已經完成。說實話,這次約你出來,只是蓉蓉為家族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他們都認為我能夠成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許若谷一定不會答應。」
「哦?那麼秋小姐是希望我答應呢?還是不答應?」丁小憂好奇的問。
秋蓉蓉微笑道:「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是真誠的交流,還是真話更中聽些。」
秋蓉蓉點頭道:「雖然真話很難,但事實是,我並不希望許公子答應。一來是出於我的逆反心理,因為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我自願的,所以我不希望成功;二來太子如果跟你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丁小憂摸摸鼻子,一小杯酒一飲而盡,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半天才歎道:「此時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秋小姐的真誠。以前秋小姐儘管是個很真實的女孩子,但站在敵對的立場,若谷還是一葉蔽目,不見泰山啊!」
謝秋思的目光複雜,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憤怒和嫉恨,半晌忽然道:「許公子的學問大有長進啊!」
這女人不開口則罷,一開口必定是冷嘲熱諷,那種該死的優越感還是忍不住爆。
換作一年前的丁小憂,必定受不了這樣的口氣,但如今的他,顯然已非吳下阿蒙,微微皺眉道:「謝老師的眼光如果還停留在去年,倒真顯得我是進步了,而謝老師始終是在原地踏步啊!」
按說秋蓉蓉相約丁小憂,本來是沒她什麼事的,她卻偏要做個中介,完了之後還擺出一副跟秋蓉蓉是小的樣子,還陪她一塊來,多少顯得有些多餘。
也不知道她是出於一種什麼心態,總是要跟丁小憂頂上幾句,似乎這樣才能體現出她一貫保持的那種老師教訓學生的優越感。
秋蓉蓉似乎也沒有理解謝秋思這種心態,笑著打圓場道:「說到鬥嘴,明日之星大學是沒有人鬥的過許若谷的。思思你還是不要跟他較真的好。」
丁小憂笑道:「我是萬萬不敢跟謝老師較真的。」
很顯然,他是故意給謝秋思一個台階下,就看她懂不懂得把握了。
謝秋思輕咬了下嘴唇,賭氣道:「這裡本來就沒我什麼事,你們聊好了,我先告辭。」
女孩子的自尊心不容低估,謝秋思現居然連秋蓉蓉也察覺到自己故意和丁小憂鬥嘴,不禁有些掛不住面子,心想連你秋蓉蓉都認為我是故意為之的,把我謝秋思當成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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