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到來的前一天,丁小憂踏上了他替身生涯的第一站,在前往濱海的航班上,黎叔已經儼然已經是他的經紀人一般,把他當作了真正的許若谷來對待,並且事事都以公子哥的規格來要求丁小憂。
他告訴丁小憂,接下去三個月,將會是他人生最艱苦的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他要接受一切必要的培訓,努力向真正的許若谷靠近,從氣質到內涵,要求做到盡善盡美。
丁小憂當然明白,一次刺激的冒險,當然需要嚴密的計劃,因此他雖然對培訓不怎麼感興趣,還是毅然接受了黎叔的要求,表示一定努力配合。
黎叔只是淡淡一笑,這一笑卻讓丁小憂更加驚悚,可想而知,這培訓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培訓,有可能比煉獄還有痛苦艱難。
不過丁小憂仍然十分開心,父母那邊,已經交代的很清楚,說要去外地展事業。並讓家裡統一口徑,對外宣稱他去了南非。丁小憂雖然是第一次長期離開父母,那點戀戀不捨的心情,隨著飛機起飛,也慢慢淡了。
藍藍那邊,他托黎叔給暗中安排了一個上班的地方,月薪六千,福利獎金另算。這當然讓藍藍很滿意,還以為丁小憂手段通神。丁小憂只好告訴他,是他家二伯的面子,並讓藍藍一定要努力工作,還承諾有空帶她去南非闖蕩云云。
藍藍雖然對丁小憂十分依戀,但也知道不可能跟著南非去,況且找到正當高薪工作後,心情也好了很多,也就不鬧了,柔順的像只小綿羊。在丁小憂出的前幾天,對丁小憂千依百順,非常貼心。一改原來的野蠻戰術,轉為溫柔攻勢,看那架勢,果然是非君不嫁了。這讓丁小憂幾乎忘掉這個單純的女孩,曾經還是他手下的一個三陪小姐。
丁小憂再次來到濱海外灘那棟別墅,心裡居然生出這樣荒誕的感覺:今後這地方就是我的家了?
「記住,你現在是少爺了!」臨進門前,黎叔忍不住叮囑一句。
「知道啦,少爺?嘿嘿……」丁小憂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酷酷的道。
「別那麼噁心行不行,少爺可不是你這副德性!」
進去之後,丁小憂就無比誇張的喊道:「親愛的媽咪,兒子回來啦!」
這可不是黎叔教他的,而是出於他自己的臨場揮。黎叔怔了怔,向他翹了翹大拇指,示意他幹的漂亮。
一名十七八歲左右的女孩子,紮著馬尾辮,長相相當秀氣,一身保姆打扮,看上去是第一到這裡來,十分面生,見到丁小憂進來,微有些害羞,又有些拘束的叫了聲:「許公子回來啦!」
「嗯!我媽呢?」
他大馬金刀的在那排沙上一躺,一副累死我了的神態,還不忘招呼黎叔:「黎叔,坐啊,站著幹嘛?這次東南亞可真他媽的鬧騰,差點沒要去我的小命。我誓,以後都不去那鬼地方了。」
黎叔賠笑道:「少爺受驚了,受驚了。」
「還不快去跟夫人說說,少爺回家了。」
那保姆本來期期艾艾站著,聽到黎叔吩咐,連忙慌張的上樓去了。
「怎麼換保姆了?上次那兩個呢?」
黎叔臉上露出了一點陰沉的笑容,做了個一刀切的手勢。
「什麼?掛了?」
黎叔悠然道:「差不多吧,哪怕是知道一點內幕的,留著也是破綻。這是黃管家的主意。」
丁小憂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那可是人命關天,咋可能說掛就掛呢?看來自己時刻得做好準備,要是哪天自己被利用的差不多了,沒準過河就被人大抽橋板。
夫人款款下樓了,丁小憂誇張的迎了上去,跟「母親」摟了個結實,演的活靈活現,口中嚷道:「媽,我可想死你了。」
為了討好這個後母,他特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記。因為夫人曾經說過,她兒子許若谷喜歡這調調。果不其然,丁小憂這一吻,讓夫人那愁容不減的臉上,綻出了少許的光彩。
母子團聚,其他人當然就識趣的避開了,母子兩人,攜手上了二樓。這讓丁小憂有些慌張,這許若谷到底是什麼邪神,怎地跟自己的母親這麼黏黏糊糊,母子倆在家裡居然還牽手,簡直是哪跟哪啊!
「我剛才幾乎以為是若谷真的回來了,小丁,你剛才那聲喊,實在太像了,還有那個擁抱,那記親吻。」
「夫人,不介意的話,今後我將繼續配合著您。如果有榮幸的話,我樂意您像親兒子一樣對待我,我認為我們可以像真正的母子那樣相處的,您像一個母親那樣愛我,我像一個兒子那樣孝順您,不是演戲,而是純粹得生活。」
夫人眼中含著淚花:「是真的麼?我的孩子。」夫人撫mo著丁小憂的臉,沉浸在思念兒子的情感中,口氣幾乎有些迷離了。
「是的,媽咪,兒子給您倒杯水吧。」
夫人很幸福的接過了丁小憂帝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又道:「許……你爸爸近段時間一直打電話問你的情況,我說你在上一個全封閉的培訓班,答應他這個月讓你給他打電話,你有信心嗎?」
所謂信心,無非就是問他有沒有信心在電話裡瞞過許放山,也就是許若谷的父親,夫人的丈夫。作為一個商界鉅子,許放山的精明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能創下那麼大的家業。
整個許氏家族,許放山無疑是最傑出的一位,長年穩居富布斯財富榜。許氏家族到底有多少資產,很多資身的評估家都做過評估,但得出的結論,都大相逕庭,相去甚遠。但大家的意見是一致的,福布斯榜上的財富,絕對不是許放山的所有。
黎叔顯然也不知道許放山有多少錢,只好引用很多評估家比較公認的一個數字,二百億,是美圓。因此那天他才會跟丁小憂玩那個數字遊戲,先寫出二百億這個數字,其實是他為這次冒險的心理定價。
許放山在他們那一代排行老二,老大許放天,是政界要員,是Z省的省委書記,絕對的地方大員,許放天的妻舅更是中央常委的成員,從地方到中央,有著廣闊的裙帶關係鏈;老三許放歌,繼許放山之後,也進入了商界,主要在美國展,在曼哈頓的影響力尤其大,據說跺個腳,整個曼哈頓都要震三震。甚至有人說,《曼哈頓週刊》的很多商業數據,商業觀察,都要經過許放歌的肯才敢出示刊登。
丁小憂自從知道自己要替身的真正身份之後,一直就為這個擔心。要知道,一旦事情敗露,結果將是毀滅性的,不但是他,包括眼前這位氣質不凡的夫人陳亦欣,黎叔等等出謀劃策的人,都將會萬劫不復。
遊戲在這樣的情況下開始了!好在黎叔老謀深算,早就策劃好了一個比較嚴密的計劃。丁小憂第一件事,就是學習許若谷的聲音,口氣,已經他日常生活的一些細節習慣。
夫人為此提供了一本許若谷的精裝日記,一堆相冊,還有一個他生前用過的筆記本電腦,電腦裡邊的文件,QQ,msn,emaIL之類的通信工具密碼,都已經被破譯,從裡邊多少可以查到許若谷生前的一些生活片段和細節。
丁小憂躺在寬大的床上,開始了他第一天的替身生活。打著許若谷的個人日誌客,他簡直笑了,這貴公子果然是個紈褲子弟,日誌裡頭,包括泡妞,打架,作惡,飆車,衝浪,遊戲等等充滿生活情趣的事情,隨處可見,這簡直讓丁小憂生出了少許知己之心。
要是這傢伙沒死,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呢!丁小憂不無得意的想,如果許若谷就這麼點德性,那模仿起來就太容易了。
不過接下去,丁小憂就樂觀不起來了,他開始現許若谷作為紈褲子弟,還是有很多他完全比不上的東西。這位貴公子,在享受方面,可以說是頂尖級的高手,對各種高檔奢侈品,幾乎是瞭如指掌,大到有著「水上行宮」美稱的豪華遊艇;小到「汽車貴族」勞斯萊斯的內飾裡的一個茶杯托;甚至無廣告小說奉獻express的一張旅遊信用卡;一瓶香水的生產背景;一塊手錶的製作工序,都有所涉獵,可謂名副其實的貴族!
更讓丁小憂頭疼的是,這位許公子還特喜歡文藝。文學,音樂,美術,建築,電影,戲劇,雕塑,攝影等等各方面,似乎都是上上之選,談論起來頭頭是道。丁小憂雖然看不太懂,卻也知道沒有幾把刷子,肯定寫不出來這許多東西。
最糟糕的是,日誌每翻幾頁,就會出現那麼長短句,也就是傳說中的詩,雖然不是古體,但也像模像樣。丁小憂簡直頭皮麻,心想這貴族子弟果然是吃飽了撐著。
噩夢還沒有結束,打開電腦,通過資料表明,許公子還是個軍事迷,有著豐富的軍事知識儲備,而且還是一個搏擊愛好者,並且喜歡研究各國黑社會背景,比如黑手黨,俄羅斯馬幫,日本山口組,哥倫比亞販毒集團麥德林……
正當丁小憂為這些煩惱的時候,他看到了一條讓他眼前一亮,開懷大笑的宣言。在許若谷一個私人博客裡,最近更新的一篇,是在三月十八號,上面記著短短的幾句話:袖兒還光著身體躺在我的床上,絲毫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是這張床第五十個女過客。我不在意她什麼時候還會再來(當然最好是別再來),對此我已經毫無興趣,我更在意的永遠是,下一個會是誰?
好傢伙,丁小憂這才意識到,自己躺著的這張床,曾經擁有一個多麼邪惡的主人,而這個主人,居然在這床上已經上過五十個女人。
丁小憂打量著袖兒的照片,看著清秀可人的五十號,心裡嫉妒的要命。
他一向以風1iu自居,接觸過不少的女人,但兩隻手也就數完了。哪想到這許若谷,居然已經有過了五十個女人,而且聽他那口氣,就像玩具似的,玩過之後,就索然無味,目標永遠是下一個。
丁小憂回到前主頁面,見到一個許若海yu女數據圖,還提供了鏈接。打開一看,居然是幾種比例圖,其中一個圓形的比例圖,上面紅的一部分寫著:已完成5%,未完成95%;還有一個用五角星表示的數據,每排二十五顆星星,總共四十排,共一千顆,其中五十顆是黑色的,還剩下三十八排九百五十顆是空白沒有被染黑的。
丁小憂看半天才看明白,原來這許公子志存高遠,居然定了yu女一千的目標,而且還厚顏無恥的做成數據,生怕自己記不住似的。
無恥啊,荒淫啊!丁小憂看的捶胸頓足,大叫不平。同是媽生娘養,兩人長相都差不多,為什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不過在那一刻,丁小憂腦子裡突然產生了一個荒淫邪惡的念頭:剩下的九百五十顆星,是不是我代他填補了呢?
想到這裡,他興奮地關掉電腦,在胡思亂想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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