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和索索邊喝邊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沒多久兩人就混熟了。通過談話之間張燕現,這個索索明雖然裝扮舉止很怪異,可是骨子裡卻還只是個小女生。——雖然她的行為大大咧咧,說話的口氣也頗為「不拘小節」,但是從話語裡不經意間透漏出來的稚氣和眼中常常一閃而過的光彩,張燕斷定這張濃妝艷抹下的面孔,絕對不會過十八歲。
有了這層認知,索索明那塗抹得很是怪異的臉在張燕的眼中也不由得有些順眼起來,而且仔細看看,索索的面部輪廓還是相當柔和的,眼睛鼻子和嘴唇的搭配也很自然。張燕看女孩子的眼光是相當毒的,索索如果不是畫了一個這麼恐怖的妝,不管怎麼說都能夠算得上是一個美女。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這麼個美女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妖怪?」張燕不由得有些疑惑。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如果不是處於什麼特殊的原因,沒有哪一個女孩會將自己的天生麗質掩蓋起來的。可是眼前的這個太妹式的索索,卻好像唯恐自己的美貌被人覺,不遺餘力的將自己打扮成一個醜八怪。
雖然心頭疑惑,但是張燕卻忍著沒有問出口。交淺言深是一方面,而學會尊重別人的**,這是一個人最基本的道德。張燕雖然是個色狼,但是在某些方面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
所以他只是舉起了手中的啤酒,繼續和索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我們走吧!」白沉香拉了拉身邊的女孩子的衣服,這麼嘈雜的環境和她沉靜的性格很不搭調,讓她相當的不舒服。
今天是她們寢室的一個女孩的二十歲生日,本來從不參加這些活動的她也被那些室友們以姐妹交情做威脅和籌碼強行拉來了。說實話,她還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這些女孩子喜歡來這種地方——在她看來,除了刺耳的噪音和狀似癲狂的人群之外,這裡沒有任何吸引力。早知道是這個樣子,她還不如躲在寢室裡用筆記本看電影或者是乾脆去圖書館看書。
尤其讓她受不了的是,這裡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起來實在是太複雜了!她根本就沒有下舞池去跳舞,一直在舞池邊的椅子上坐著,可是連半個小時都不到,居然有七個男人跑上來搭訕了!——在這種場合,單身一人的漂亮女孩簡直就是一滴蜜糖,習慣了在花叢中飛來飛去的狂蜂浪蝶們又怎麼不會注意到?
「好在問心那丫頭沒有來!」白沉香不由得暗自慶幸。這丫頭比自己的好動得多,不過今天自從馬場回來之後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室友們拉她的時候也被她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推辭掉了。不過這可苦了白沉香,整個寢室就她和黃問心最漂亮,黃問心不來,這些姐妹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了。
「美女——」又一個拉長了的聲音怪腔怪調的在耳邊響起。
又來了!白沉香就算是性格再好,半個小時被搭訕了八次也讓她有些不耐煩了。所以她根本就連頭都沒有轉過來,直接看著舞池裡面也在隨著音樂瘋狂的扭動著軀體的姐妹們。
「我們老大想請你喝一杯!」看到白沉香沒有反應,對方乾脆轉了個方向,直接擋在了她的身前,聲音中開始透露出一股驕狂之氣。
「沒興趣。」白沉香不耐煩的抬起頭來,眼前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穿的花花綠綠的,頭染成了黃色,直接用膠定型成了一個舉火燒天的模樣,那滿臉的驕橫彷彿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個小混混似的。
「什麼時候小混混也變得這麼囂張了?改天還真的要去提醒一下魏叔叔了。」白沉香皺了皺眉頭。「如果沒有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別給臉不要臉!」這個小混混可是在「怪獸世紀」橫慣了的,白沉香這麼斬釘截鐵的拒絕頓時讓他覺得大丟面子:「我們老大請你喝酒那是給你面子!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麼?」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白沉香臉一沉:「不過一個連搭訕都要派手下的小弟過來的男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可真是有點火了,給臉不要臉?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辱罵過?要是讓家裡的人知道,別說是個小混混,誰來了也沒有好果子吃!
「你……你等著!」小混混眼一瞪,好像火氣上來了就想動手。不過看著白沉香那冷笑的面孔,想想還是放下了,狠狠的罵了一句,轉身離開。
白沉香嘴角輕扯了一下,對他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是你剛剛對我的小弟說我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到兩分鐘,一個略顯低沉的男聲又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白沉香回頭一看,身後齊刷刷的站著五個男人,其中一個就是剛剛的那個小混混。而站在中間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穿著一件緊身T恤和一條牛仔褲,脖子上掛著一根粗大的銀項鏈。打扮雖然和那個小混混有些不同,但是臉上的驕橫之意卻是如出一轍。
「是又怎麼樣?」白沉香掃視了一眼這幾個人,冷冷的說。雖然比起黃問心來她的性格要沉穩得多,但是不代表她怕事。
「沒什麼。」那個老大獰笑了一下,輕輕的揚了揚手:「小哈,去拿一打嘉士伯來。」
「你將桌上這些酒喝完,然後乖乖的跟我走,陪我一晚上,這事就算完。」項鏈男指了指那個黃毛混混拿上來的那十二瓶酒。
「要是我不肯呢?」白沉香冷笑了一聲。
「不肯?」項鏈男哈哈的笑了起來:「不肯的話也很簡單,我手下把這些酒給你灌下去,然後直接帶你走,你陪我和我這四個兄弟一晚上,這事也算完。走哪條路,你自己選吧!」
「香香,生什麼事情了?」白沉香的室友們很快就現了她的情形有些不對,趕緊從舞池裡走了上來。
「喲霍,原來還有四個美女啊!」項鏈男淫笑了起來:「這下好了,五個對五個,一人一個,剛好夠分!」——
「咦,小樓那個淫棍怎麼了?」正在和張燕聊天的索索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他怎麼從台上下來了?」
張燕轉頭望去,只見戴小樓和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然後摘下了耳賣,直接走了下來。不過他的目標不是在張燕這邊,而是舞池正對著他們的另一個方向。
「一定生什麼事情了,走,看看去!」索索也不管張燕願不願意,直接拉著他就跑。
「喂!」這丫頭的力氣相當大,張燕被她一拉,身體幾乎是自然而然的起了反應,手上就是一用力,居然將索索拉了回來,結果一下收不住勢子,猛地撞到了他的懷裡。
柔軟的身軀一下子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倒是讓張燕吃了一驚。這丫頭雖然臉上和個大花貓似的,可育的倒還是真的不錯。
「你幹什麼?」索索一把推開了他,口氣卻是沒什麼變化,連臉都沒有紅一下——不過那麼濃的妝,紅了張燕也看不出來。「才認識多久就想吃我豆腐啊?色狼!」
張燕這下可真的是百口莫辯,他還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最少在索索將臉上的妝卸了之前他不會有任何胃口。不過索索看來也沒有放在心上,直接又是一把拉起了他:「好了好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快走快走,晚了只怕就沒有熱鬧看了!」
「白沉香?」張燕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心下吃驚不已。「她怎麼也到這種地方來了?」在他的印象中,白沉香實在不是喜歡到這種地方來的人。
看到了白沉香,張燕幾乎是本能的轉頭尋找黃問心。不過搜索了一遍之後,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整個舞廳中看得到的地方都沒有那個丫頭的影子。不知道為什麼,張燕很不願意看到黃問心倒在這個地方來,這丫頭太單純了。
把心放下來之後,他才開始注意到場中的情形。白沉香和四個女孩子站在一起,看她們的打扮十有**也是學生。而橫眉怒目站在他們對面的,卻是五個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的男人,中間那個一臉的驕橫,脖子上掛著根粗大的項鏈,看起來是為的。
剛剛從台上下來的戴小樓站在兩撥人的中間,正在說著什麼。
「白沉香這個丫頭好像是有麻煩了!」張燕一眼之下就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好吧,淫樓,我給你這個面子,不在你的場子裡惹事。」項鏈男顯然對戴小樓有些顧忌:「這四個女人我可以放過,不過這個女人居然在我的小弟面前罵我,這事可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麼算了!」說著他一揚手,轉身就走。
走了幾部,項鏈男突然回過頭來衝著白沉香獰笑了一下:「小妞,我就在門口等著,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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