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骨 實體版(第一集 墓中奇骨) 第九章 陰神再現
    夜星抱著小鏡,頓覺背後陣陣寒,於是轉頭往後看,臉色大變,一個黑影正一言不的站在自己面前,眼睛裡面散著淡淡的殺氣。在陰暗的燈光下,他認得那是曾經進來過房間的那黑色模糊人影。那黑影子,靜靜的看著他,眼裡泛起點點幽光,臉上紅色的肉瘤,看起來讓人惡心。

    窗外,狂風起,卷起陣陣黃沙,充滿蕭瑟之意。黑影的手微微揚起,向著夜星伸指一彈!風刀,往夜星割面而來!

    「嗤!」的一聲,夜星臉上露出一條血痕。痛,至心裡!夜星看著自己臉上的鮮血,一點一滴落到地上,形成了一朵朵小梅花。夜星一個踉蹌,腿一軟,半跪倒在地上,手仍然緊緊抱著昏迷中的小鏡。秋季的清晨,本是清爽宜人。可是,此刻在夜星心裡,卻不是這樣。煞氣,竟然在房間彌漫開來。黑影子一步一步的往夜星走來,每走一步,室內的空氣便下降一分。

    夜星看著那影子飄離地面的腳,不禁心裡有點寒。這人,很恐怖!似鬼,非鬼!突然,腳步聲嘎然而止。「你是誰?」黑影在夜星面前幾米處停了下來,歪著腦袋看著半跪地上的夜星問道。眼睛,仍然一閃一閃的散著幽光。「你又是誰?」夜星忍著痛,慢慢的站了起來。

    黑影的手,再次舉起!刀風又至,凜冽無比。夜星臉上,又多了一道傷痕,身體一陣搖晃,再次半跪在地上。「跪著和我說話!」黑影的聲音冷漠而無情。夜星冷哼一聲,抱著小鏡的嬌軀慢慢站了起來。黑影有點訝然,靜靜的看著夜星的背影,再沒有任何動作。

    「你見過我,對不?在那房間。」黑影聲音極其低沉,如是蜜蜂嗡嗡聲。夜星冷笑幾聲,雙手緊抱小鏡,小鏡柔軟的嬌軀散著淡淡的體香。

    「所以,你得死!這女孩,也要死!」黑影冷冷的道。說完,手指上青芒閃來閃去,赫然露出了幾根白骨。那黑影,手指竟然全部是白骨!黑影身影無風飄起,瞬間已來到夜星面前,慘然白骨抓向夜星的頭顱。夜星右手緊緊擁抱著小鏡,左手向著白骨就是一拳!

    紅光瞬間即逝。「咦?」黑影驚叫一聲,身影急倒飛。青煙,在黑影的白骨爪上冒起。夜星剛才的那一拳,竟然擊退了那黑影。那一拳,沒有任何的力量,卻帶著凌厲的紅光!黑影看著自己的白爪,竟然被燒成黑色,一滴滴綠色的液體,正從骨中流了出來。黑影臉上的肉瘤,更加血紅,像是漆黑夜裡的一個碩大的燈泡,散著點點光芒。

    夜星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拳頭,幾道爪印若隱若現。可是,夜星沒有時間去考慮為什麼會這樣,趁著黑影驚愕間,夜星已經向著樓梯口沖去!因為,剛好有一趟電梯在那裡開了門,走出一個青年!夜星頭也不抬,向著青年胸口就是一拳打了過去,同時身影已閃進了電梯裡面。「砰!」的一聲巨響,那青年被夜星砸得倒飛撞在玻璃上,口吐鮮血,頭一歪,已經死了。那青年,正是在西餐廳中出現的那人。夜星那一拳,凶猛之極,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個血洞。

    黑影看著已經進入電梯中消失不見的夜星,冷笑一聲,身影一閃,已經來到那死去青年面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那深深的血洞,裡面的一顆紅色的心髒正在微微跳動著。白爪再現,一顆鮮紅的心髒已經被黑影抓在手中。「吧唧,吧唧!」幾聲,黑影已經將心髒放到嘴裡,慢慢的嚼著。鮮血,從大嘴上流了出來。黑影看了看電梯,微微一笑,身影已經消失了。

    夜星逃出電梯,往自己房間走去,迅的收拾好東西,背起小鏡往外沖去!剛到門口,夜星只覺眼前一黑。黑影,再次如影隨形,來到了夜星房間門口處。

    「砰!」的一聲,房門被黑影關上了。「逃?」黑影冷笑著,剛吃完心髒的嘴巴露出白慘慘的牙齒。牙齒,尖銳,有如吸血鬼般。夜星嚇得連忙倒退幾步,看著那黑影。

    「沒人可以逃出我們陰幫的手中的!」黑影冷笑著道,一條長長的略帶黃色的舌頭,從嘴裡冒了出來。黑影說完,身影往夜星撲去。夜星眼看著白爪抓向自己,連忙躲閃,拳風驟起,砸向黑影。剛才的一拳,讓夜星對自己的拳頭有了點信心。黑影微微一笑,笑中帶著一點不屑之意。那白爪,竟然不是向著夜星,而是……

    小鏡忽然悶哼一聲,雪白的玉臂已經被黑影白爪抓住了,鮮血正從臂上流了下來!夜星大駭,拳頭隨之改變方向!「嗤!」的一聲,小鏡的左臂再度被白爪抓傷,夜星的拳頭落空了,黑影已經閃到他的左邊去。「我慢慢玩死你們!」黑影冷笑著。

    貓捉老鼠!

    夜星雙目血紅,拼命揮舞著拳頭護著小鏡。可是,黑影飄忽不定,就這麼幾分鍾,夜星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了。房間內,紅光微閃,那是夜星拳頭出的光芒。但是,卻毫無章法可言。那黑影,身影卻是敏捷的很。夜星的亂拳,對他沒有任何的傷害。

    「你竟然敢和我陰幫作對!我折磨死你!」黑影的聲音在夜星耳邊響著,白爪同時狠狠的插在夜星身上。霎時間,房間內,到處是黑影!寒風,在房間刮了起來。那風,吹得夜星心裡寒,長全部豎了起來。痛!身上每一處都感到痛。夜星再也無法忍受了,心裡憤怒得很。

    「啊!」夜星忽然大吼一聲,將小鏡拋落在床上,如一頭憤怒的獅子撲向無數黑影。「砰!」夜星一頭撞在牆壁上,頓時腫起了一個大包。黑影冷笑幾聲,身影出現在床上,白爪一閃,抓住了小鏡的胸口。爪子銳利,已刺入小鏡體內。

    夜星悲呼一聲,窗外風聲忽止,天地間仿佛靜止下來,只有他的聲音,在撕心裂肺一般的狂吼著。「不要!淺淺,快來救我!」夜星單手握住胸中邪骨,眼睜睜看著白爪沒入小鏡胸膛內。頭,痛得很。天旋地轉的感覺,隨之而來。「不要?哈哈!得罪我們陰幫的,全部沒有好下場。」黑影瘋狂的笑了起來。

    「是麼?」忽然,房間內響起一女子聲音。

    夜星一聽這女子聲音,心內狂喜,大叫道:「淺淺,救我們!」

    房間內,夜星身邊出現一個長飄飄的白衣女子,正是一直隱藏在邪骨裡面的淺淺。隨著淺淺的出現,房間的冰寒忽然慢慢的轉為溫暖。那黑影的手停止下來,看著淺淺,臉色忽然變得極為凝重,似乎淺淺讓他感受到威脅,於是沉聲問道:「你是誰?」

    「啊?陰神?哼!」淺淺看到那渾身霧氣纏繞,模樣模糊的男子,俏臉露出驚奇之色,冷笑一聲後,扶起夜星看著那黑影,俏目裡面,寒光閃閃。「你怎麼知道的?」黑影臉色一變。

    淺淺寒著俏臉道:「端木老鬼竟然沒死?」黑影的白爪離開小鏡的胸前,爪子指著淺淺:「我主人命長得很!」夜星看著小鏡胸口的鮮血,心中怒火再起,大吼一聲,拼盡全力向著床上撲了過去。碩大的拳頭,忽然爆出一團猛烈的光芒,砸向黑影!黑影冷笑一聲,兩只白爪忽然相互舉了起來,化成一團白霧罩向夜星的拳頭。

    「砰!」的一聲,夜星喉嚨一甜,鮮血已從嘴裡噴出,身影往後跌飛,在即將跌落地上時,淺淺已經將他接住了。「夜星,不可妄動。」淺淺低聲在夜星耳邊道,可惜,夜星已經聽不到了,臉色蒼白昏迷過去了。

    黑影忽然身影一閃,那度如閃電般,已經出現在淺淺頭頂,伸手凌空抓向淺淺的頭頂。淺淺微微一笑,如絲秀忽然全部如鋼刺般豎起,出「嗡嗡嗡」的聲音,卷向黑影突襲而下的白爪。白光,黑光同時在房間內閃耀,極其的耀眼壯觀!這時,兩光相撞,房間內頓時罡風驟起,淺淺的身影一沉,腳下赫然出現了兩個腳印。黑影慘嚎一聲,身軀忽然如石像般裂開,變成了一粒粒不知名的黑色物體,一個小小的影子從黑色物體裡面竄了出來,往窗外逃去!那度,實在太快了。

    淺淺一聲嬌叱,一團彩光從纖手中射出,打向已經竄到外面的小小影子。「啊!」一聲慘嚎,從外面遠遠的傳來,影子逐漸的遠去。淺淺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看著夜星,一雙俏目裡光芒閃閃。

    「想不到竟然再次遇見陰神,難道他們竟然沒有被……難怪我感應不到聖尊的氣息了。」淺淺喃喃自語,一對蛾眉皺成了一條直線,顯得心事重重。

    「淺淺,什麼是陰神?」夜星此時已經醒了過來,看著淺淺道。淺淺搖了搖頭,道:「說了你也不懂!他們不是人。」

    「不是人?」夜星吃了一驚。淺淺點了點頭,道:「先去看看小鏡吧。」說完,走到床邊,扶起了小鏡。只見小鏡的胸口露出了幾個深深的小洞,是被那黑影白爪刺成這樣的。鮮血,正從酥胸處流了出來,染紅了衣服。她的氣息,已是奄奄一息了。

    「小鏡。」夜星低聲喊了一聲。淺淺輕輕搖了搖頭,道:「夜星,小鏡……」

    「淺淺,救救小鏡。」夜星看著淺淺道。淺淺卻再次搖頭道:「救不了,我不是神仙。那白爪,帶著陰神特有的劇毒,就算是大羅金仙也無可奈何。」

    「那怎麼辦?你不是神仙麼?」夜星撫mo著小鏡的臉對著淺淺咆哮著,無盡的黑暗浮現於眼前,小鏡竟然死了?夜星心中悲泣不已,顫抖著的手緊握著,然後再松開,再緊握。指甲,已經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肉中。突然,小鏡的身體竟微微抖動了一下,夜星心中一喜:「小鏡,醒來,醒來。」這時,小鏡好像聽到夜星的呼喚,奇跡般的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夜星,再看看淺淺:「星哥,星哥,我、我、很痛。」小鏡的酥胸隨著說話不停的起伏著,鮮血更是耀眼。

    「淺淺,求你了,救救小鏡!」夜星血紅著眼睛看著淺淺。「夜星,不是我不想救,我真的是無能為力啊!」淺淺的臉上露出悲傷之色。夜星一聽,一顆心再次墮入深淵中,冰冷無比。他撫mo著小鏡的俏臉,嗚咽著道:「小鏡,小鏡。」

    「星、星哥,不要哭,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呢。」小鏡舉起小手,想摸夜星的臉,「星哥,可惜我沒能親眼看到你的真面目。」夜星聽小鏡這樣說,連忙想扯去臉上的人皮面具。可惜這面具如生在他臉上一樣,無論他怎麼抓,怎麼扯,都沒有用,急得夜星手足無措。

    「星哥,不要這、樣,我、我已經很滿足了。」小鏡看著夜星如猴子般的樣子,俏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淺淺,去掉我臉上的面具。」夜星看著淺淺,眼裡帶著哀求。淺淺默然不語,纖手帶著一抹淡淡的光芒,在夜星臉上輕輕一摸,薄如蟬翼的面具已出現在淺淺手中,夜星的真實面目已經還原了。

    「小鏡,看看!」夜星連忙看著小鏡道。可是此時,小鏡俏目已經緊閉起來,臉上露出安詳之色,對夜星的話恍若未聞。「小鏡!小鏡!」夜星一呆,搖著小鏡的嬌軀拼命的喊道。一只白皙晶瑩的手,伸到夜星面前,將夜星緊緊抱著,那是淺淺的手。「夜星,別喊了,小鏡已經走了。」淺淺柔聲道。

    夜星看著小鏡帶著滿足笑意的俏臉,腦海一陣茫然。走了,小鏡走了。這女子,本以為已經抓到了幸福的手。的確,她得到了,卻很快的失去了。但是,她已覺滿足了。因為,很久很久了,沒有人像這麼一個男子疼愛她。小鏡,僅僅和夜星認識幾天的一個女子,此時已經獨自走了。她還有心願,她還想回去看看母親!夜星的心在滴血,眼淚如泉湧出。

    這是自己生命中第二個女人,第一個女人淺淺正默默的抱著他。夜星將頭埋在淺淺懷裡,低聲的哭泣著。那哭聲,如一個無助的孩子,撕心裂肺。淺淺俏目裡,幾滴晶瑩的淚珠跌了下來,落在地上,迅的消失。或許,她在自責,若不是被某些事纏住,自己就可以早點出來,那樣小鏡就不會被殺。她一直以為,以夜星的能力,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可以殺到他。因為,她相信邪骨的神奇。那邪骨,蘊含著讓人害怕的能量。可是,對方竟然是消失了千年的陰幫。

    殺!殺掉陰神!夜星的腦海裡,出現了這幾個字。夜星慢慢的抬起了頭,拳頭緊緊的捏著,血紅著眼睛看著淺淺,咬牙切齒道:「淺淺,我要殺了那黑影!」淺淺看著滿臉殺氣的夜星:「殺黑影?」夜星重重的點了點頭。「可是,我們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淺淺苦笑著搖了搖頭,澀聲應道。「為什麼?」夜星悲聲叫道。

    「剛才那人,是被陰神同化了的低級人類而已,知道陰神是什麼麼?」

    「不知道。」

    「那陰神,不是人,是來自另外一個異界的生物,和我們是同類。」淺淺皺著眉頭道。

    「啊?」夜星一驚,從床上跳了起來。

    夜星被淺淺的話驚呆了,他看著淺淺早說不出話來。這個消息實在讓他太震驚了,淺淺竟然不是人!那,那到底是什麼呢?此時的他,心亂如麻。淺淺苦笑幾聲,道:「夜星,這些以後再和你說,好麼?」

    「淺淺,那你們是?」夜星沒有說下去。

    淺淺微微一笑,道:「我都說了,以後機會合適時再詳細告訴你。你現在快點走吧,免得被他們現了,我也時間不多了。」

    「可是,我胡塗了。」夜星撓著腦袋道。「夜星,日後你就會明白的。」淺淺嬌笑著道,伸出纖手,溫柔的撫mo著夜星的臉上疤痕。「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宮殿,讓我們出來。而且,你最好盡快吸收了邪骨的力量,達到聖王之武的階層,你就可以一人面對他們了。另外,不要讓陰神,嗯,據我所知,他們在這裡自稱為陰幫,別讓他們知道你拿著邪骨。」夜星點了點道:「我會小心的。」

    「如果惹出了端木老兒,我們全部都要死啊。唉,我家主人可惜不在了,想不到這老鬼竟然還在這個世界上。」淺淺忽然長歎一聲。

    「你家主人?」夜星愕然問道。「是啊,我在邪骨裡面,早就感應不到主人的氣息,我想他們已經輸掉了那場戰斗了。」淺淺黯然說道,俏臉露出悲傷之色,陷入了沉思之中。

    夜星默然無語,對於淺淺的話,他可是越聽越胡塗了。既然淺淺現在不願意說明白,那就等以後吧,當下之急,是如何處理小鏡的軀體了。看著小鏡,夜星猶豫了,說道:「淺淺,小鏡怎麼辦?」

    小鏡俏目緊閉,臉色如雪蒼白。夜星心如刀割,眼淚再次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似水流年,舊歡如夢中。尤記當夜小房漏*點時,還有車上的情切意綿。

    夜星的心,痛得不得了。小鏡的身體,仍然略存余溫。夜星抱起小鏡,虎目含淚看著淺淺。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小鏡的俏臉上。

    「我帶走!夜星,這筆血債,我們一定會討回來的!」淺淺看著小鏡,眼圈泛紅。就在兩人說話間,一淡淡的光暈從小鏡身上冒起,讓兩人大吃一驚。淡淡的紅色光芒,圍繞著小鏡的嬌軀。

    隱隱之間,光芒緩慢流動著。然後,漸漸的滲入了小鏡的如雪肌膚中。夜星瞪著眼睛看著這異變:「淺淺,到底怎麼回事?小鏡為何會這樣的?」淺淺也小嘴張大,想不到竟會生這事:「我也不知道啊!這個,這個……」淺淺連說了好幾句這個,始終無法解釋。

    窗外,天空東邊浮起無數火燒雲,旭日快要出來了。天亮了,遠遠的傳來了幾聲雞啼聲。遠處天邊,幾聲隱隱約約的尖嘯聲傳到兩人耳裡。

    「快走,他們來了。」淺淺臉色一變,然後抱起小鏡,一薄霧出現在夜星面前,淺淺已經帶著小鏡消失了。夜星脖子上的邪骨,也同時隱入肌肉裡面,變成了一個血紅印記。

    尖嘯聲,越來越接近了。夜星連忙拿起行李,往門口沖去!說也奇怪,本來滿身傷痕的夜星,此時不覺傷口處的疼痛。好奇之下,夜星看了一下自己的兩大腿,現傷口早已自動愈合,好像沒有受傷前一樣!一定是那怪異力量的作用!夜星心裡想。

    這力量,果然厲害!夜星現在每打出一拳,都是卷起一片紅光!其實,夜星原本不想走,他想殺了那人,為小鏡報仇。可是,細想之下,終於決定逃走,畢竟現在自己的力量十分之薄弱。

    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夜星急匆匆的跑出了賓館大門,截了一輛出租車後,往車站而去!房間內,一片凌亂。兩個黑影,忽然同時出現在夜星剛才站立的地方。其中一個,就是負傷逃走的。另外一個,竟然是和鄒源一起的黑衣人。

    「阿撒,他們跑了!」和鄒源一起的黑衣人沉吟道。

    被稱為阿撒的黑影苦笑道:「大哥,那沒辦法,我不是那女子的對手。」「奇怪了,那女子怎麼會知道我們的來歷的?阿撒,馬上回去告訴主人。希望不是當年主人他們追殺的那些漏網之魚。」黑衣人道。

    阿撒應了一聲,身影一閃,已經躍出窗口,如風般消失了。

    黑衣人看著房間的打斗痕跡,喃喃自語道:「聖冠已經出來了,那些人竟然也出來了?主人不是說他們都已經死絕了麼?」說完,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仔細觀察著,好像希望能找到些什麼蛛絲馬跡之類的。

    半晌,一陣微風起,黑衣人在房間消失了。

    夜星一口氣去到車站,連忙買票上車。去那裡?他不知道,反正逃離這裡就可以了。淺淺說,只要找到宮殿,她們姐妹就可以出來了。到時,再找那黑影算賬也不遲。二十多天後,夜星來到了北方的一座大城市中。這二十多天,淺淺沒有再出現了。夜星連續換了好幾趟車,終於離n市越來越遠。

    深秋的季節,來臨了。滿街落葉飄飄,人們早已換上了比較厚重的衣服。夜星站在街頭,茫然的看著繁華的城市。淺淺沒有來和他說,怎麼找宮殿。

    宮殿在那裡?夜星不停的問自己。,路過他身邊的人,都訝然的看著他。此時,夜星臉上的人皮面具早已經脫落了,恢復到以前的模樣。不過,憑著馬光教給他的易容術。夜星再次改變了自己的面貌,這時看去,夜星已是一個粗豪漢子,滿臉虯須,額間,一條長長的疤痕露了出來。這是夜星故意這樣做的,在這十多天的路程中,夜星每經過一個城市,都看到自己被通緝的公告!

    街上人來人往,夜星的樣子看似非常凶惡,是故每一個路過他身邊的人,都不敢看他。

    秋意漸濃!轉眼間,已是過去將近三個月了。夜星想起這兩個月以來生的事,感覺就是一場夢!夢醒了,然路還長得很。

    秋風蕭蕭,揚起一片片金黃的落葉,落葉在秋風中旋轉著,飛舞著,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悠遠而又美麗的童話,風在飄,樹在搖。

    回想這一段時間的逃亡生活,夜星感觸頗多。雖驚險,但他明白了很多道理,生活中總有許多事情無法如願,所以也就注定會有太多的放棄,失去,憂傷和遺憾。也許,曾放棄過,放棄過夢想,放棄過愛情,放棄過幸福。也許,曾失去過,失去過朋友,失去過親人,失去過愛人。不過,在憂傷和遺憾之後,夜星並沒有放棄過追求,放棄過生活;他,在追求著!那個追求,就是一個承諾!

    奶奶,小鏡!這兩人,夜星一直擺在心裡。他沒有埋怨淺淺,畢竟,是自己將她們從墓穴中帶出來的。男子漢,必須為自己所作所為負責!

    「小子,在想什麼呢?」忽然,一人走到夜星身邊輕輕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夜星一驚,連忙扭頭看去,手中拳頭隱隱間帶著一絲紅光,揮去那人。那一拳打出,讓那人嚇了一跳,連忙往後躍去:「小子,我是馬光呀。」夜星一聽,這聲音果然是馬光,連忙收回拳頭,舉目看去。只見馬光含笑的看著自己,夜星心中大喜,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馬光:「老頭子,你也跑出來了?」

    馬光豎起手指,示意夜星別大喊,因為旁邊已經有路人在看著他們。「快走!」馬光拉著夜星,邁開大步,往遠處一小巷子走去!夜星被馬光扯得幾個踉蹌,終於跟上馬光的腳步。兩人穿過幾條大街,轉過幾條小巷子,在一低矮的平房門口停了下來。

    「到了。」馬光低聲道,然後四處張望一下,閃身進了屋子內,夜星緊隨其後。這平房,面積不大,只有二十多平方,裡面的家具亂七八糟的擺著,衣服則是亂扔一地,給人一紊亂的感覺。這屋子,牆壁斑駁,白色的牆灰已變成黑色了,蜘蛛網到處懸著,顯得有點破落。馬光進屋後,找出一張凳子,騰出一處地方,示意他坐下來。

    「小子,怎麼來到這地方?」馬光倒了杯水給夜星,那茶杯,還是缺了一個口的。夜星笑了笑道:「我說老頭子啊,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麼出來的?」

    馬光喝了一口水,伸出干枯如柴的手,道:「看,我的筋絡已經全部好了。」夜星馬上看著馬光的手,只見上面條條青筋浮現,沒有了以往的黑色了,看來氣血都已經順暢了。

    「難怪!什麼時候逃出來的?」夜星說道。

    「四天前,哈哈,還殺了他們的局長!那死胖子,哼哼,竟然敢囚禁我。」馬光眼裡透著凶狠之色。夜星大吃一驚,想不到馬光竟然殺了那趙胖子局長。

    「老頭子,你太狠了吧?」夜星瞪大眼睛看著馬光,這老頭子的報復心果然強啊!「傻小子,你不殺別人,別人殺你啊!笨蛋!」馬光伸出手指的夜星腦袋上戳了一下笑罵著道。「那現在你不是也被通緝了?」夜星露出擔憂之色。馬光笑了笑,絲毫不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張狂的道:「現在誰能抓到我?哼!」

    「還是小心點好,老頭子。」夜星笑道。馬光微微一笑,站起來轉身走進房間,然後拿著一小包裹扔給夜星,道:「小子,那人皮面具沒有了吧?嘿嘿,這些都是寶貝,我曾經找朋友在上面加持了一些法力的。嗯,這裡還有兩個,都給你了,免得你被人現。不過,目前來說,他們已經將視線轉移到我身上,全力抓我歸案了。」

    夜星想起這幾天來,的確沒有現通緝他的公告,原來是馬光搞的鬼。

    「對了,小子你怎麼來到這裡了?要不是我到街上買東西,一眼看破你的易容,我還真碰不上你呢。你啊,易容技術太爛了。」馬光輕輕拍了夜星肩膀一下,笑著道。

    夜星苦笑幾聲,道:「老頭子,我才學了幾天啊,又不是天才。」

    「哎呀,不錯的拉。哈哈,運氣真好,竟然遇到你小子,今晚咱得好好慶祝一番。」馬光笑道。夜星笑了笑,道:「那好,反正我目前沒地方住,就住你這裡了。」

    「哦?住是可以,不過我告訴你,如果你看到一個瘋瘋顛顛的老道士,你別管他也不可得罪他,否則,哼哼。」馬光嘿嘿笑道。夜星大感訝然,看著馬光道:「老道士?」

    馬光干笑著,在夜星耳邊低聲道:「那老道士是傻的,反正你聽我話就可以了。」

    傍晚時分,馬光簡單易容一下,帶著夜星到酒店吃飯。這頓飯,一老一少不知吃得多開心。同在逃亡中,竟然在這城市遇上,不得不說兩人真的有緣分了。夜色,逐漸灑落在人間。夜星和馬光兩人喝了不少酒,看天色已晚,才離開了酒店。街上,落葉片片,行人甚少。兩人的腳落在樹葉上,踩出了沙沙的聲音。

    秋風迎面來,冷月已升上半空。

    「小子,我們回去吧。」馬光打著酒嗝,伸手抓起幾片落葉,搖晃著身體往家中走去。夜星微微搖了搖頭,這老頭子看來真是醉了,連忙趕上幾步,將馬光扶住。

    「小子,別扶我,我可是沒醉呢。」馬光搖晃著身子著笑道。聲音,越來越若,取而代替的卻是馬光的鼾聲。夜星連忙搖晃著馬光道:「老頭子,我忘記你住那裡了。」馬光卻不答話,仍然沉睡著,鼾聲越來越響!夜星急了,雙手抱起馬光瘦瘦的軀體,將馬光倒了過來。

    「哎呀,小子,搞什麼,我要睡覺!」馬光終於醒了。

    「我說啊,你住那裡啊?」夜星急問道,真怕馬光一醒就再睡過去。

    「和平裡七號啊!」馬光應道,聲音越來越弱。這句話一說出來,四周的樹木一陣晃動,夜鳥紛紛到處逃走,繼而是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尖嘯聲。空氣,似乎凝固了般!

    「和平裡七號。」夜星嘴裡念著這句話,扶著馬光往來時方向走去。

    街道上,燈光昏暗。夜星身後,遠遠的站著幾個人。這幾人,臉色慘白。其中一人身影微微抖,喃喃自語道:「他們竟然敢住在和平裡七號!實在是厲害啊!」另外一人顫聲道:「或許他們不知道吧。」

    和平裡七號,這名字,對那幾人來說,好像是惡魔般,讓他們感到心寒。半晌,這幾人悄然離開,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然而,他們走路卻是沒有任何聲音!不,應該不是走。如果仔細看,這幾人,乃是飄著前進的。

    月光,冷冷的照射在街頭上,泛起了點點銀光,人間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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