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魘是不是還沒有睡醒?
他已坐下來,坐在鮮花旁,坐在美女間,坐在金盃前。
琥珀色的酒,鮮艷的花瓣。
白色的花瓣在他手裡花香醉人,酒更醉人。
他的人還少年。
少年英俊少年多金,香花美酒美人如玉,這是多麼歡樂的時刻多麼歡樂的人生?可是他為什麼偏偏要到這死鎮上來享受,難道他是為了夜瘟神來的?
他也沒有看過夜瘟神一眼,就彷彿根本沒有感覺到這地方還有夜瘟神這麼樣一個人存在。
夜瘟神彷彿也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的面前沒有鮮花,沒有美人,也沒有酒,卻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高牆,將他的人隔絕在他們的歡樂外。
他久已隔絕在歡樂外。天已大亮,但是這些鬼非但不消失,反倒是酒意更濃,歡樂也更濃。似已完全忘記了人世間的悲傷、煩惱和痛苦。
白夢魘杯中仍然有酒,白色的花瓣仍然在手,有美人拉著他的手問:「你為什麼喜歡白花?「
「因為白色代表著死亡。」
「你喜歡死亡?」
「不,不過我喜歡製造死亡。」
美人的手被他捏疼了,皺著眉,搖著頭:「這理由不好,我不喜歡聽。」
「你喜歡聽什麼?」
白夢魘在笑「耍不要我說一個故事給你聽?」
「當然要。」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一朵白色的噬魂花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開放的時候,有一位美麗的姑娘,因為愛它竟不惜死在它的身上。
「這故事真美I」美人眼眶紅了「可惜太悲傷了些。」
「你錯了。」白夢魘笑得更愉快「死,並不是件悲傷的事,只要死得光榮,死得美,死又何妨?」
美人看著他手裡的白花,白花彷彿也在笑。
她癡癡地看著,看了很久,忽然輕輕的說「我也見過,我也想摘,可是在摘它之前,我已經在這裡了……」
她的言詞優美宛如歌曲,蒼白的臉上也是露出了苦澀的神情。
她舉起她的衣袖「你聞一聞,我一定要你聞一聞,作為我們最後的—點紀念,你能聞到魂的味道嗎?」白夢魘看著她的衣袖輕輕地握起她的手。
天空大亮,曙光照亮大地的時候,白夢魘忽然甩脫她的手。
樂聲忽然停頓。
他忽然揮手,道「走」
這個宇就像是句魔咒,剛才還充滿歡樂的地方,立刻變得只剩下兩個人。
聲音去遠,大地又變為一片死寂。
明亮的陽光照著白夢魘那亮的眼睛。
他忽然搶起頭用這雙亮的眼睛,筆直地瞪著夜瘟神。
他的人縱然已醉了,他的眼睛卻沒有醉。
夜瘟神還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不聞、不見、不動。
白夢魘卻己站起來。
他站起來的時候,才能看見他身上散出來的霧氣,那白白的霧氣比陽光還要刺眼。
剛才還充滿歡樂的屋予裡,忽然問變得充滿殺氣。
他開始往前走,走向夜瘟神。
他的人縱然已醉了,他手中的花卻沒有醉。
花在那蒼白的手上,散著耀眼的光芒。
夜瘟神的黑霧也在手他的手上,從來也沒有消失過。
漆黑的氣,蒼白的手,黑如死亡的霧氣,白如陽光的花,氣與花之間的距離,已漸漸近他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漸漸近了。
殺氣更濃。
白夢魘終於走到夜瘟神面前,突然將身中的花朝著夜瘟神投去,花如陽光般輝煌燦爛朝著夜瘟神的眉睫間刺去。
夜瘟神還是不聞、不見、不動,白光劃過,屋外的黃土紛紛斷落。
然後白光就忽然不見了。花還在,在白夢魘手裡,他雙手捧著這支花,捧到夜瘟神面前。
這只嗜盡天下亡魂的花,這枝白夢魘用來對敵的花,此時他卻送給夜瘟神。
他遠來,狂歡,狂醉。
他取花,揮花,送花。
這究竟為的是什麼?
蒼白的手,在陽光下看來也仿仍是蒼白的,夜瘟神的臉色更蒼白。
他終於慢漫地始起頭,凝視著夜瘟神手裡的這枝花。
他的臉上全無表情瞳孔卻在收編。
白夢魘也在凝視著他,亮的眼睛r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那是種已接近解脫時的歡愉,還是無可奈何的悲傷?
夜瘟神再抬頭,凝視著他的眼就彷彿直到此刻才看見他。
兩個人助日光接觸,彷彿觸起了『連竄看不見的火花。
夜瘟神忽然道:「你來了。」
白夢魘道:「我來了。」
夜瘟神道「我知道你會來的」
白夢魘道「我當然會來,你當然知道,否則一年前你又怎會讓我走?」
夜瘟神目光重落,再次凝視著他手裡的花,過了很久,才緩緩道:「現在年已過去。」
白夢魘道「整整一年。」
夜瘟神輕輕歎息,道「好長的一年。」
白夢魘也在歎息,道:「好短的一年。」
一年的時光,究竟是長是短。白夢魘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帶著種央針艇的譏梢,道:「你覺得這一年太長,只因為你直在等,要等著今天。」
夜瘟神道「你呢?」
白夢魘道「我沒有等」
他又笑了笑淡淡的接道「雖然我明知今日必死但我不是那種等死的人。」
夜瘟神道「就因為你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才會覺得這一年太久?
白夢魘道:「實在太短。」
夜瘟神道:「現在你的事是否已做完?你已經重臨人間,你也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嘗到了你想嘗的。」
突然之間,黑內一股逼人的黑氣已經將那耀眼的光芒籠罩住。
耀眼的光芒在那誇張的黑氣面前,顯的有些無力。
白夢魘凝視著這漆黑的氣息,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沒想到,你的氣息還是如此霸道。」
夜瘟神淡淡道「也許你本不該敗給我的,只是,你太喜歡白日做夢了。」
白夢魘沉默著仿拂在咀嚼著他這兩句話,又過了很久,才緩緩道「那時你就問我是不是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夜瘟神道:「我問過了!」
白夢魘道「那時我就告訴過你,縱然我有心願未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一向都由我去做。」
夜瘟神道:「我記得。」
白夢魘道:「那時我就告訴過你,你隨時都可以殺我,卻休想逼我說出我不願說的事。」
夜瘟神道「現在…。」
白夢魘道「現在我還是樣。」
夜瘟神道:「一樣不肯說?」
白夢魘道「當年,你將我封印起來的時候我就說過,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說。雖然,這次你又給了我一次重臨人間的機會,但是我……」
夜瘟神道:「你是來送死的了!」
白夢魘道:「不錯,我正是來送死的!」
他捧著他的花,一個字一個字的接著道:「所以現在你已經可以殺了我!」
他是來送死的,他本不想來,可是他知道,無論躲到哪,這個瘟神依然會找到自己。
他金盃引滿,擁伎而歌,也只不過是為了事受死前一瞬的歡樂,雖然酒是假的,人也是假的,但是這短暫的歡樂還是讓他感到了一絲愉悅。
夜瘟神道:「以前,我就可以殺了你!」
白夢魘道:「你讓我走,只因為你知道我必定會來?」
夜瘟神道:「就算你不來,我也有找到你的辦法!」
白夢魘道「我知道。」
夜瘟神道:「但是我也有可能不去找你。」
白夢魘道「我必然會來。」
夜瘟神道:「如果,你還沒享受夠人間的話,我還可以給你點時間。」
白夢魘道:「不必!」
「不必?」
「我既然來了,就已抱定必死之心!」
「你不想再多活幾年?」
「一世修行,如若不能成仙,就算再多活百年,也是生不如死」
白夢魘在笑,可是他的笑聲中,卻帶著種說不出的痛苦和悲傷。
夜瘟神看著他,等他笑完了,忽然道:「可是你的心願還未了……」
「誰說的?」
「我說的,我看得出。」
「縱然我的心願還未了,也已與你無關。」
「可是我…。」
白夢魘打斷了他的話,冷冷道:「你本不是個多話的人,我也不是來跟你說話。」
夜瘟神皺眉道「你只求死?」
白夢魘道「是!」
夜瘟神道「你依寧死也不肯把你那個秘密說出來?」
白夢魘認真的說道:「是」
這個「是」字說得如俠刀斬釘,利刃斷線,看來世人能改變他的決心。
夜瘟神的手背上已凸出青筋,黑色的霧氣已經在他雙手周圍纏繞。
只要這霧氣一離手,死亡就會跟著來了,這世上也絕沒有任何人能抵擋。
現在他的霧氣是不是準備出手?
白夢魘雙手捧花,道「我寧願死在自己的花下。」
夜瘟神道「我知道」
白夢魘道「但你還是要用你的招數?」
夜瘟神道「你有不肯做的事,我也有。」
白夢魘沉默著,緩緩道:「我死了後,你能不能替我看看我種的花?」
「花在人在,人亡花毀,你死了,這花也必將與你同在。」
白夢魘長長吐出口氣,閉上眼瞪,道「請!請出手。」
通告,通告!
貌似,最近,有人說我寫的很白癡。
大哥,覺著我寫的白癡你就別看了,省著侮辱你的智商。
從頭至尾,每一步都是按照相應的方式在寫著。
前面的坑,後面我得填吧?
日夢魘為啥被封?夜瘟神為啥會被封?這個都得寫出來吧?
大哥,看書有點智商行不,夜瘟神可是一個已經可以和仙神媲美的人了,難道會被櫻寧的主人獨自一人封印住?就算他會輸,也得有同歸於盡的招吧,他為啥被封印就沒尋思尋思?
我真愁了,再次注重一下,本人文筆差,思想差,不過我的人品更差。我唯一那點人格逼著我每天更新,您要是再噴的話,就請您換地,謝謝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