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臨著泰山腳下生活的村民,大多數都將自家的農院改成了一間間小旅館的模樣。
雖然是由農家小院改建,但是在裝修和規格上並不比城裡那些旅館差的了多少。
不過,蘇揚看中的這間旅館卻和其他的不同。
不僅裝修過時,就連個招牌都是沒有,正值客盛的時候,它卻是緊閉著玻璃門。
「老闆,住店!」一進門,銀子就站在那說是前台其實就像是有的客廳的門廳裡邊叫嚷起來。
蘇揚打量著屋裡邊,這是普通的由本來的平房改成的那種家庭型旅店,這種旅店在這裡都有很多。顯然,這裡的老闆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雖然家居都有些陳舊,但是打掃的卻是一塵不染。
「老闆,住店啊!」見無人應聲,銀子又是大吼了一聲。
「叫什麼叫,叫鬼呢!」一個滿臉怨氣的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大紅的棉衣從屋裡邊走了出來。
這女人的態度讓銀子很是生氣,不過礙於蘇揚非要住這旅館,他也是無可奈何,他語氣略帶不滿的叫道「我以為你們睡著了,我們要住店!」
「沒房間了!」那女人邊說話邊打開了一旁的電暖風烘烤了起來。蘇揚這才現,屋裡邊的空調早就已經成了一個擺設。
「沒房了!我看這裡邊也沒什麼人啊!」銀子有些吃驚的叫道。
「我說沒房了就是沒房了,快走吧!」女人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就轉身進到後院裡邊。
看著女人的背影,銀子禁不住的就罵了起來,道「什麼玩意嘛,有錢不賺,好像求著她賺咱的錢似的。蘇哥,我們去別家住吧!」
不過蘇揚卻不是這麼想的,因為在女人的屁股後面有一大塊灰,憑自己多年的經驗來看,那些應該是燒完紙後留下的灰。
不過人老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就不能死皮賴臉的呆在這了,兩人便是出門找著其他的小店。
「小伙子,別怪她!」剛出門口,就聽見一個在牆根曬太陽的老人勸解著兩人。
「哦,沒有怪她!人家自己的店,不想做生意也沒辦法!」蘇揚笑著說道。
「她比誰都想做生意,就是做不得啊!」老人有些同情的看著店內說道。
「哦,為什麼呢?」蘇揚好奇的問道。
「她這房子不乾淨!」老人略顯神秘的壓著嗓子說道。
「怎麼不乾淨?」蘇揚有些不解的問道。蘇揚是做什麼的,就是靠解決不乾淨的事吃飯的,但是在那屋中蘇揚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存在,難怪,這泰山腳下的東西都修成精了,連自己都無法察覺?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泰山腳下的人,不是開小旅館就是小飯店,家家人都會去山上的廟裡邊請個山神爺下來供供。前幾年,山上的道士下山,走到她家裡邊的時候就說她家裡不乾淨,說完道士就走了。從那之後,凡是在她店裡邊住的人都住不過四個小時准跑出來,從那以後,有生意她也不做了!」老人一臉無奈的說道。
「哦!」蘇揚聽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哎,可憐的女人呢。老公死了,女兒失蹤了!做個小生意又弄成這樣!」老人歎了口氣就進了旁邊的一家飯館裡邊。
「老闆,住店!」聽完老人的話,蘇揚想都沒想就又回到了剛剛的旅店裡面。
女人看到又是他們的時候,稍稍的有些吃驚,大聲叫道「怎麼又是你們,不是說了沒房了嗎!」
「我看這就行,如果可以我就睡這,該收多少錢你就收多少錢!」蘇揚指著前廳裡的一張大沙說道。
女人聽完有些懷疑的看著他,而後歎氣說道「小伙子,你還是去別家店去吧。我這裡你住不得!」
「沒什麼住不得,不就是有兩隻鬼嗎!好了老闆,如果我住不了四個小時的話我給你十倍的房錢如何?」蘇揚看著女人笑道。
女人聽完先是一愣,而後無奈的說道「好吧,跟我來吧!」
女人轉身帶著蘇揚和銀子進到了後院裡邊,院子裡邊有七個房間,但是都沒有住人。
雖然沒有住人,小院卻被女人打掃的地上連一片雜物都沒有。
這時,在一個房門前的一摞紙灰引起了羅冰的注意,看那樣子,有人是坐在上面的,他不解的問道「老闆,那是幹什麼的?」
「哦,燒紙燒的,看你也是個不信邪的人,小伙子,有些事不能不信,你大姨我不是看你的錢讓你住進來,是看你又回來了就知道別家沒地了,你今天晚上就睡在我屋裡邊吧,我進別屋睡!」女人輕聲說道。
「大姨,不用了。你應該睡哪就睡哪,我不怕。我看我就睡那間屋吧!」蘇揚指著門口有紙灰那屋叫道。
在蘇揚身後的銀子卻是弄不明白蘇揚到底想要做什麼,一臉狐疑的跟在他的身後。
「不行!那屋不能睡!」女人有些害怕的說道。
「大姨,實不相瞞,我家祖傳的本領就是驅鬼拿妖,不過現在太平盛世我也很少碰到了。如果您真裡要真有什麼妖魔鬼怪的話,我還得好好謝謝你讓我開眼了呢!」蘇揚看著女人說道。
女人聽完有些激動,而後又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問道「真的?」
「一點不假!」蘇揚肯定的說道。
「那就先謝謝小師父了!」女人聽完連忙道謝。
「不急,不急,阿姨,您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蘇揚看著女人問道,自己在這院裡邊感覺不到絲毫的陰氣的存在,但是卻說這裡鬧東西,實在讓自己有點弄不明白。
「說了就怕你不信啊!」女人感慨道。
「沒事,您儘管說,我這位朋友也是這方面的高手,如果我不行,他也有辦法幫您解決!」蘇揚輕聲說道。
「嗯,沒錯,阿姨,有什麼事您就說,我們一定幫你!」銀子見狀也是連忙應聲。
「嗯,那我就說。我家這店開了也有幾年了,打我老公死了以後就開起來了。都說這寡婦門前事非多,但是為了生計也沒辦法,就得幹下去。一次來了一群奇怪的客人,五個男人,都三四十歲的樣子。他們把這小院全給包了下來。說是來旅遊的。可是奇怪的是他們每天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出門。每個人回來的時候都是灰頭土臉的。大約過了半個月吧,他們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我這也覺著奇怪,房錢還沒退呢怎麼就走了。前幾年山上下來了一個花臉的道士,說我這裡鬧鬼。說也怪了,以前從沒出過事,從他下來說完之後就開始出事了,每個人都是住不過四個小時。我就上山找那道士說應該怎麼辦,他說這房子不乾淨,解決不了。只能賣給別人,我沒同意,我開這小店一是為了生活,二是為了我女兒回來的時候能找著家。我女兒都出門幾年了還沒回來……」女人說著說著就輕泣了起來。
「花臉道士?」蘇揚聽完有些不解的問道。
「嗯,花臉。他臉上滿是疤痕,都傳那些傷痕是他斗鬼妖的時候弄傷的,我們這裡的人有啥事也都會上山去請他。自從他來說了那話之後,這裡邊就天天晚上鬧事,只是住人的時候才會有問題。平常我自己在家啥事沒有!」女人有些委屈的說道。
「現在就是自己在家幫人縫點玩具,也一樣夠吃夠喝,等著我女兒回來。小伙子,你真的會驅鬼?」女人看著蘇揚問道,心裡邊還是有些懷疑蘇揚的話,連那花臉道士都沒辦法,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能有什麼辦法。
「嗯,我明白了。大姨,我就住這屋了。我和我朋友有些餓了,能給做碗麵吃嗎?我們給錢!」蘇揚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啥錢不錢的,你要是能幫我解決這大問題,我給你錢都行!」說完女人就進了廚房給蘇揚和銀子做起了面。
見女人走開,銀子有些好奇的問道「蘇哥,幹嘛非要住在這裡啊?這地方,睡的、吃的都不咋得看上去!」
蘇揚回頭瞅了瞅正在做飯的女人,然後輕聲說道「這麼多旅館所散出的房氣之中,唯一這間旅館所散出來的房間與眾不同,而且……這間房子裡邊還有著和祺婕在施展魔印之時相同的氣息!」
銀子聽完有些吃驚的看著蘇揚,並不是懷疑蘇揚說的話,而是他沒有想到蘇揚的觀察力這麼驚人。
蘇蛋不再說話,而是輕輕的打開了那扇門前滿是紙灰的房門。
裡邊的擺設很普通,幾平米的地方就擺了一張床,一個電視櫃和一個電視。雖然很久沒住人,但是屋裡邊也沒有什麼雜味,看的出來女人應該是經常進來打掃。
「給,吃吧!」女人端著面進來說道。
「這些房間,就屬住這屋的人鬧的最厲害,躺下沒多久就退房走了。我就打聽了個方法,說是在門前燒紙灰,然後用屁股坐一下,就能把鬼鎮在裡邊。呵呵,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女人將面放到桌子上之後就打掃起了門前的紙灰,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和蘇揚說著話。
「呵呵,沒用的。我看看再說,阿姨,如果今天晚上有什麼聲音的話您別出來,只管在屋裡邊睡你的覺就行。阿姨,給我這位朋友找間大點的房間吧,他睡不慣小床」蘇揚邊吃著面邊說道。
「哦,沒問題。那個什麼,小伙子,要是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大喊,我就在前邊看門,有什麼事你就大叫我就過來了!」女人有些擔心的說道。
蘇揚聽完,心裡邊暗笑道,這女人看著凶,心眼很好,還怕自己真不是鬼的對手她好來幫忙。
「你不怕嗎?」蘇揚看著她問道。
「我,有啥好怕的,啥都沒有了就剩這地方了,還想佔去,門都沒有!」女人咬牙說道。
說完女人就帶著銀子就出去了,銀子想說點什麼,但是蘇揚卻是在他們出門的一瞬間就把房門關了上去。
蘇揚早已經累的不行了,在東北拉著銀子走了大半天的路,又坐了兩天的火車,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緩過勁來,關門之後,蘇揚就是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滋啦啦……滋啦啦……」半夢半醒之間,蘇揚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睜開眼睛才現,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滋啦啦……滋啦啦………………」
這聲音再次傳來的時候,蘇揚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他倒不是害怕,只是這股如同有人在用指甲劃玻璃一樣的聲音,讓人聽著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