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陽不敢去刺激他,更不敢貿然的去出手,因為他不確定這裡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一切都太蹊蹺了,就像是以前月陽算計別人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事情慢慢的出現,然後在自己光要解開一個迷團的時候一股惱的問題又全部拋了出來,所有的線索都被打斷,看似沒有聯繫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到底是誰?
「王勇,把子聰帶來,琳琳,去墓園把卓老叫來!」月陽不敢離開,男人這種情況出去還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在北京到處都是為了某種事情而設制的結界,如果讓他出去把那些結界全部破壞的話,那就天下大亂了,更何況,旁邊就是墓園!
沒有人敢遲疑,聽到月陽的吩咐都是快的移動了起來。
「掌門,我能做些什麼!」胡棺有些著急的看著月陽問道。
「把這個丫頭弄出去!」月陽指著已經暈倒的宮曉玉說道。
月陽從口袋裡邊掏出煙來,緩緩的點燃,並且放到了男人屍體的旁邊,而後自己也點了一根,蹲在離男人有三四米遠的地方,說「怎麼樣,能感覺到嗎?」
「感覺什麼?」男人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就算這個男人的靈魂已經不屬於陰陽二世,可是他想存在下去就必須靠香火來維持,煙氣是其中一種,可是那只煙不像月陽給其他人做的時候那樣被吸走,而是胡亂的四處飄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只說明一個問題,有人在其他的地方給這個男人供著香火。
「月陽,卓老不在墓園裡!」胡琳琳滿身大汗的跑進屋裡邊,有些擔心的看著月陽。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不見了!」月陽的心中不自覺的暗叫起來。
「呀……………………」宮曉玉突然之間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隔壁的房間裡邊大叫起來。
「讓她給我把嘴閉上!」月陽憤怒的朝著胡棺叫道。
而那男人身體周圍的黑霧也正在慢慢的變色,正由黑色向黃色演進著。
「媽的,該死,胡棺,帶他們出去!」月陽不自覺的大罵了起來。
「月陽,你……」
「快出去!」顧不得和胡琳琳解釋些什麼,從認識她以來,這是自己頭一次對她這麼大聲說話。
與愣的胡琳琳相比,胡棺顯的要冷靜許多,上前將胡琳琳拉了出去。
將煙叼在嘴裡,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男人,道「我不想和你廢話,告訴我,是誰做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男人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渾厚,聽上去就像是真正的有個人在那裡說話一樣。
沒有時間給他多想的機會,要是男人的身體在這個時候爆掉的話,就算能活下來,怕是也要出大亂子了。
月陽有點不明白,那個混蛋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月陽,出什麼事了?」老鬼的問題還沒有問完,看到屋角那男人的臉色的時候就是露出了一臉的難色。
「你也看到了,就是這事!」月陽無奈的朝著老鬼聳了聳肩。
老鬼伸手攔住了想要進屋的王勇和其他人,嚴肅的看著月陽說「我們得離開這裡!」
「為什麼!」月陽有些不解的看著他,雖然問題有點嚴重,但是還沒有嚴重到不可解決的地步。
老鬼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角落裡那個男人的靈魂,走到月陽的身邊,示意他低下頭來,然後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千百年前,道家有一種用來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方法,被稱之為靈震,簡單點說就相當於現在年代的炸彈一樣,不過這種方法一直被人禁錮,直到一個叫做福幫的幫派出現,這種方法才重見天日,不過他用的方法卻不是與敵人同歸於盡,而是將方圓五十公里內的亡魂全部召喚起來,最重要的是,在亡魂被召喚的同時,同一地界內所有的修行人的能力都會剝奪!」
月陽聽完驚訝的看著老鬼,有些吃驚的道「咱這不是玄幻小說!」
老鬼很嚴肅的說道「我知道,不過這玄幻的事已經讓我們碰上來,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離開,月陽,你願意搭上你幾年的修行我沒意見,可是我得來不易的道行不能就這麼毀了!」
在月陽腦子中所有的知識都沒有老鬼說的這種什麼靈震,在他的眼裡,這只是普通的會對修行人造成影響的毒氣,有老鬼說的那麼嚴重嗎?
「我想搭個陰陽橋!」月陽看著那個哆哆嗦嗦的蹲在牆角的男人認真的說道。
「你瘋了!」老鬼聽完之後生氣的罵道。
月陽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門外的胡琳琳和王勇等人,道「把門關上!」
「滾,你想死你就死,別把我搭上!」老鬼堅決的說完之後就準備奪門而去。
月陽一把扯住了老鬼的胳膊,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靈震,我只知道這是普通的陰性毒氣,我現在要知道的是誰在背後支使這一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管你個屁事啊,林月陽,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不說別的,單單就憑人家能把靈震給制做出來,並且弄到這倒霉的傢伙的身上,人家的道行就在你千百倍之上,你憑什麼和人家鬥!」老鬼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月陽,說句心裡話,他也被月陽這種精神所打動,可是自己怎麼也不能這樣看著唯一的朋友死在這裡。
「月陽,你們在說什麼!」胡琳琳沒有聽懂兩人的話,不過從兩人的表情上看出了事情的不妙,有些激動的看著月陽問道。
「林子,咱回高城,別管這破事了!」王勇也在外面接口應道。
「把門關上!」月陽不容兩人回絕的說道。
「砰……」關門的不是外面的人,而是老鬼。
「啪啪啪……」
「啪啪啪……」
「林子,別幹傻事,這年頭好人都死的早!」
「月陽,你到底要幹什麼!」
「掌門,大不了我們不要這鋪子了,您千萬不能有事啊!」
所有人都在門外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老鬼面無表情的將門從裡面鎖上,然後嘴裡邊不停的嘟嚷著「誰識你們姓林的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一個個都這麼願意當英雄,我事先說明,要是我看著事不好的話,我可不會傻呆在這裡!」
「呵呵,見事不好,你拔腿就跑,我不會怪你!」月陽苦笑著說道。
「跑,跑個屁,我能有機會跑嘛,哎,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老鬼埋怨的瞅了月陽一眼之後就朝著那男鬼叫道。
「我……我不知道……這是哪,你們是誰?那……那是我嘛!」男人的聲音越來越渾厚,可是他的靈魂卻是越來越虛弱。似乎對生的一切都不記得了似的,看著鋼床上的那屍體害怕的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他還記得的!」月陽驚訝的叫道。
「正常,等他全忘了,也是我們完的時候了,月陽,你怕死嗎?」老鬼認真的看著月陽問道。
「怕,誰不怕死啊!」月陽直截了當的應到。
「那你還………………」老鬼聽完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我又沒說我想死,我只是要搭個陰陽橋,然後看看是不是能從這傢伙的腦子裡邊得到點什麼,我總感覺這事不對,好像有人在刻意的針對我一樣,從我們來北京開始,或者說可能是更早的時候!」月陽想了一會之後皺眉說道。
老鬼聽完他的話也是默認的點了點頭,道「本來今天還有別的事告訴你,不過既然你執意這樣的話,我們就先把這事解決,不過你必須得按照我的方法來,不然的話,別指望我會幫我!」
「你的辦法?」月陽好奇的看著老鬼,認識老鬼這麼久,自己也知道這老東西不簡單,可是這是頭一次肯拿出自己的本事來幫自己。
「你要搭普通的陰陽橋簡單,可是像這種必須得小心,一是要保護這傢伙的陰魂不會那麼快散掉,二還得注意,不能讓你的靈氣加快這靈震的度,第三一點,就算這個橋搭好了,你進了地府裡邊,還得小心碰到在後面佈局的人的設計!」老鬼認真的說道,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教育一個小學生似的,根本不容你來提出質疑。
月陽太熟悉老鬼這種樣子了,因為自己以前對待別人的時候就是這種樣子,說實話,自己還真是有點不習慣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的手裡,哎,好奇害死貓,一樣也害死自己了,他太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後面設計自己,如果不是設計自己那麼他的目地到底是什麼,肯定不會是什麼小事,不然的話也不必這麼大費周章了。
「你說應該怎麼做!」
「搭血橋,用你的血來搭橋,以前的你只能說是陰氣重,可是現在的你是正兒八經的陰世陽身了,你的身體早已經死過一次,所以你的血也是死的,不知道你覺沒有,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無論你怎麼流血都不會感到疼痛,因為支撐你的身體運動的已經不是你的血液,而是你的陰氣,常時間如此,你的血也會具有陰性,就相當於一把鑰匙,可以打開陰間的鑰匙,這樣做的話,風險會小一些!」老鬼想了一會之後又是說出了一大通讓月陽越聽越糊塗的事情。
看著猶豫不定的月陽,老鬼有些不耐煩的說「就你這膽子還想當英雄,我看還是趕緊逃命吧!」
「你說,到底要怎麼做!」被老鬼的話一激,月陽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老鬼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沒想到這種事情月陽都能答應,修行人講究的是操縱自己的人生和掌控別人的生死,林月陽這麼做已經不算是一個合格的修行者了,因為他這麼做的同時也把自己的命交到了老鬼的手裡。
「嘿嘿,你要是不怕死我也不攔你,簡單的很,你自己把你雙手的動脈割了,把血放出來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來替你做!」老鬼一臉陰險的看著月陽。
不過他越是這樣月陽就越是放心,要是老鬼一直贊成他這麼做,他還真怕老鬼會趁機做些什麼。
「月陽,雖然你是陰世陽身,可是如果你在搭橋的時候陽身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你的陰氣也會受到同樣的傷害,也就是說,如果你在你的血全部流完的時候還沒有把問題解決,那麼你就不用回來了,以後也永遠的呆在裡邊行了。你盡量保持在血流在三分之一的時候把問題解決,這樣我有辦法來回補你的陰氣,明白了沒有!」老鬼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月陽,這樣做風險太大,不過也是會得到出月陽想像的回報,不是想到這一點,老鬼打死都不會答應月陽這個要求。
「明白了!」月陽走到工具架的旁邊,拿起一個一次性刀片,猶豫了一會還是先點了根煙。
「月陽,你要考慮清楚,這不是一時衝動就能幹了的事,你想想,外面有多少女人等著咱爺倆的安慰啊!」老鬼這傢伙這兩天和王勇混在一起,說話也是已經相當的現代化了,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和猥瑣的王勇是一個樣子。
「我拷,誰讓你割的這麼快的!」老鬼說話的同時,月陽就已經迅的割破了自己兩個手腕的大動脈。
「你Tmd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我還得慢慢來啊!」月陽聽完老鬼的話就生氣的大罵起來,要知道平常咬手指都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才開始,更別說是割破自己雙手的大動脈了,如果不是剛剛藉著一口煙氣頂在嗓子眼,月陽還真沒那勇氣。
「暈,有好多要準備的事情呢,得得得,既然割了就別浪費,把你的血淋在屍體上!」老鬼見狀也是無奈的提著鋼床上的屍體。
「怎麼淋?」
「他的嘴裡邊,月陽,你必須得保持一個動作,你覺著你是站著還是躺著?」老鬼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月陽,剛剛光顧得和月陽解釋了,根本沒說具體的細節,無形中已經浪費了月陽不少新鮮的血液了。
「躺著吧,我怕我一會暈過去!」說完月陽就一腳將男人的屍體踹到地上,而自己則是躺到了屍體的旁邊,將自己的手腕對準了那傢伙的嘴吧。
「砰……你給我老實呆著,再動一下,我讓你全家去混沌街呆著去!」男人見自己的身體被人這樣對待,剛想站起來作,就被老鬼生生的打了回去,連月陽都沒有看清楚老鬼是什麼時候出的手。
「媽的,我活了這歲數,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留住他的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林月陽,老子欠你的這次全部都換給你!」老鬼邊沾著月陽的鮮血迅的在地上寫畫著奇怪的圖案,嘴裡邊邊不停的嘟嚷著讓月陽有些糊塗的話語。
老鬼畫的圖案有些奇怪,月陽以前根本沒有見到過,可是自己腦子裡邊好像又有點印像,只不過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圖案畫好之後,老鬼的雙手迅的打著各種各樣的手印,嘴裡邊也同時嘟嚷著與各手印相對的真言,月陽有些吃驚,這老東西打出來的全部都是密宗真印十八絕,而這十八絕自己只是苦癡大師那裡的古書上見過而已,還沒有真正的見人打出這種手印過。
「蹭……蹭……」
「嗖……嗖……」
就見那一個個奇怪的符號,像是被什麼東西在召喚似的,不僅僅是出了奇怪的聲響,同時也是在地上漸漸的融合在一起,看到這種情形月陽也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形容,就像是雨水落到了一個螺旋形的盆裡邊,正在慢慢的合成一團水珠一樣。
「準備好了嗎?」老鬼回過頭來看著月陽,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在咆哮,而那雙眼睛也是很奇怪的正在慢慢的變成淺灰色,面容也是扭曲在了一起,此時老鬼的模樣,比任何一部恐怖電影裡邊的鬼怪還要嚇人。
「嗯!」月陽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月陽對流血還是沒有絲毫的感覺,只不過是著自己的血正在慢慢的流進男人的嘴裡邊,還有一些流在了外面的時候,有些眼暈和心疼,要知道,修行人的血裡邊,可是飽含了他們所有的能量的。
「嘛挲銥媧陂陀……嘛挲銥媧陂陀………………嘛挲銥媧陂陀……」老鬼的嘴裡邊不停的重複著這幾句咒語,每念一句,他的身體就在生急劇的變化,頭已經緩緩的飄飄動起來,本來看上去是個孩童的身體,彷彿正在慢慢的變大,不過這一切好像是一種幻覺一樣,因為月陽已經漸漸的失去了知覺,身體正在慢慢的下沉。
「月陽,月陽,能聽見我說話嘛!」老鬼的叫喊聲才讓月陽恢復了清醒,睜開眼打量著自己周圍的一切,吃驚兩個字已經無法來形容此時月陽的心情,只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這是哪?」看著周圍的一切,月陽不自覺的問了起來。
「能聽到我說話就好,你的時間不多,自己小心!」老鬼聲音顯的有些低沉,從聲音裡邊就能聽出他很擔心。
「我應該怎麼做?」老鬼一說完,月陽就有些著急的問道。
「血橋是一種讓陽人與冥人相通的方法,危險係數雖然低一些,可是不代表沒有危險,更何況這人的後面好像還有人在操控著,你只要記住一點,看到帶血的東西離著遠點,這是大忌!」
月陽聽完沉默不語,看著這對自己來說完全是陌生的空間,還真是有點不知所措,說這裡是冥界不像是冥界,說陽世那更不可能,如果非要說是個什麼地方,只能說這裡是一個人的思想空間,一個人想像中的完美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