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夜晚要比高城熱鬧的多,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和那些打扮妖嬈的女人,王勇和老鬼早已經按奈不住了,連飯都沒有吃就跑出去找消遣去了,男人之間,儘管是完全不同兩個領域的男人總是能找到更同的話題,那就是女人,看著兩個傢伙走的時候那股賤樣,還真是讓人有點生厭。
「別忘了正事!」月陽看著已經急的坐不住的兩個傢伙叫道。
「知道了,知道了,忘了不了,這還早呢!我們走了啊!」老鬼著急的嘟嚷完就快的出門,王勇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月陽笑了笑,才緊跟著跑了出去。
看著兩個一點生活壓力沒有的傢伙,月陽還真是有點無語。
雖然羅大志邀請月陽一起吃晚飯,不過被他拒絕了,他要為晚上要做的事情準備一下。胡琳琳那件事情讓自己損傷元氣不小,再加上念地藏咒的時候更是讓自己搭進去半條命,元氣還沒有復原,所以月陽打算今天晚上不運用自己體用的陰氣來解決事情,而是借助本身晚上就有的自然陰氣來做事情了。
要做事的月陽穿的不再是那麼隨便,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和緊腳的運動鞋,並不是為了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跑的方便,而是為了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追著方便。
九點半,宋如約出現在月陽的門口,並且帶來了月陽晚上就囑咐好的東西。
一摞燒紙和一碗廚房裡邊剛殺的公雞血。
月陽接過紙之後,就一張張的鋪開在地面上,用手指沾著公雞血在上面寫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宋見狀有些不解的問「不是應該在上面用的嗎?」
「在上面用幹啥!」月陽懶得去向他解釋些什麼,邊擺弄著燒紙邊有些冷漠的應答著。
宋聽完之後臉色就顯的有些難看,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站在一旁,他什麼也不懂,只有月陽說幹啥他就幹啥了。
「羅老闆的兒子也在那場火災之中吧!」月陽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似的回過頭認真的看著宋問道。
宋先是一愣,而後也有些同情的說道「嗯,大兒子羅剛也在裡邊,而且還被火燒到了,不過好處受的傷不大,不過……」
「我明白!」月陽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第一次看到羅大志的時候月陽就覺著奇怪了,再加上今天下午的時候他表現出的偉大的氣魄,回到自己的房間,月陽前思後想了一陣,才覺著肯定是他兒子也在那其中。
「一會上去之後,別輕舉妄動,跟在我三步之內,記住,是三步!」月陽邊將那些寫好了符號的燒紙分成了三十二份並且將他們點燃,而後嚴肅的看著宋說道。
宋本來就有些緊張,在這做了這麼久,只是聽說過而已,真正見識,他沒有,他不敢,可今天他沒有辦法,必須得上去,看著月陽都這麼認真,他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
燒紙燃燒的時候將洗手間的牆壁都熏的有些黑,不過現在誰會在呼這些呢?月陽將紙灰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邊,雖然沒有全部裝完,可是地上的灰也是所剩無幾了。
裝完之後月陽就轉身準備出門,宋好奇的看了地上的紙灰一眼之後,有些猶豫的上前也弄了一些裝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邊。
「呵呵,別緊張,他們吃不了你,除了用那些小孩才用的把戲來嚇你之外,其他的他們也不會幹了!」月陽微笑著拍了拍這個看似魁梧的壯漢的肩膀。
「嗯!我還帶著槍,聽說他們都怕子彈!」宋拍了拍自己的腰間說道。
月陽嚴肅的看著他說「如果你不想一會開槍自殺的話,你最好還是把槍放下!」
宋聽完有些害怕的看了看月陽,迅的跑回月陽的房間,將槍放在了他的房間裡邊。
進了電梯之後,宋一直在做著深呼吸,月陽顯的要輕鬆一些,斜靠在電梯邊上抽著煙,看著緊張的宋,他輕笑著說「怎麼,當過兵還怕這玩意!」
「不是怕,是,我也說不上來!」宋緊張的說道。
「當……」電梯停了下來。
「跟好!」月陽說完之後,就搶先一步出了電梯門。
走廊上雖然有燈,不過都是一些昏暗的壁燈,那光亮度連那些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月光都不如。
「嘎吱……嘎吱……」外面的街道上雖然車喇叭聲音很大,不過走路的時候,還是能清晰的聽到腳下踩到的那些焦炭的聲音。
「呼……呼……」
「啪啦…………」
刮起了一陣奇怪的陰風,在十層,如果說窗戶開著刮點風倒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可是這陣風並不是從窗外刮起來的,更像是從走廊的某個角落,或者說,從某個被人們不易現的地方。
地上的碎焦炭被刮的娑娑作響,聽上去就像是有人踩在上面一樣。
「咕咚……咕咚……」宋不自覺的使勁嚥了兩口唾沫,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月陽,身體也是隨著月陽邁一步,他也邁一步,絲毫不敢落下。
「嗖……」
「誰……」一聲奇怪的響聲,就像是有人迅的從他們身後跑過,宋不自覺的大叫了起來。
「噓……」月陽回過頭朝他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可是,後面剛剛……」看著嚴肅的月陽,宋說話的聲音也是小了百倍,就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
「沒事,跟緊我!」月陽輕聲說道。
「嗯!」宋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身子朝著月陽靠了靠。
「啪……」就聽著在前面的房間裡邊傳出來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聲音聽上去就像是茶杯之類的東西被摔到了地上,可是十到十二層,除了在那間供房裡邊有這種東西之外,其他的地方根本沒有。
宋身上的汗毛都不自覺的豎了起來,連呼吸都慢慢的來,不敢用力過大。
「我說不住在這,你非要住在這,現在好了吧,現在舒服了吧!」突然之間,前面的房間裡邊傳出來了一個男人叫罵的聲音。
宋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月陽要鎮靜的多,只是停下了腳步,靜靜的觀察著前面空無一人的走廊。
「嗚嗚嗚……嗚嗚嗚……」緊接著就聽到了一個女人有些幽怨的哭聲。
「哭,哭,哭,你Tmd就知道哭,現在怎麼辦!」男人似乎越來越憤怒,叫罵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哎,哎……」宋害怕的叫著若無其事的向前前行的月陽。
「怎麼了?」月陽回過頭來不解的看著他。
「你沒聽到?」宋有些懷疑的問道。
「聽到了!」月陽不以為然的答道。
「那你……」話還沒有說完,宋就張著嘴吧,瞳孔也是迅的擴張的瞪著月陽的前面。
就看著一個男人從一間已經被徹底燒燬的房間走了出來,他正憤怒的插著腰站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門口叫罵著,身上穿的是一件睡衣,一件酒店提供的睡衣,不過這種款式已經是幾年前的款式了。
「別動!」月陽的把抓住了準備轉身逃跑的宋。
宋害怕的全身在不停的顫抖著,雖然他不停的在告誡自己,自己是個軍人,不應該怕這些玩意,甚至不應該信這些玩意,可是事實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也由不得他不怕。
月陽的話好像被男人聽到了,男人緩緩的轉過身來面對著兩個人,宋看到了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東西,一個人,一個半邊身子已經被徹底燒焦的人,就連那張臉也是一樣,多半邊臉已經被燒的不成*人樣,隨著男人每一聲的叫喊,每一步的走動,那張臉上都有一些碎屑掉落,而最讓宋害怕的是那只已經成了一個黑洞的眼睛,裡邊還有濃白的液體在緩緩流出,順著男人已經燒焦的臉頰,滴落到地面上出「滋……滋……」的響聲音。
「你去哪!」就在那男人朝這邊走的同時,一個女人也從那間屋子裡邊走了出來,更確切的說是爬了出來,頭皮已經燒的模糊一片,她的下半身更是成了一片焦炭,全身上下,只還有那雙手,那雙白淨的出奇的手還能像點人樣。
「有人來了!」男人陰陽怪氣的笑道。
女人歪頭朝這邊看了過來,如果剛剛男人的臉只是讓宋覺著害怕,那麼此時女人的這張臉就是讓宋覺著噁心了,就看著一張燒的完全變型,五官都混到了一塊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從那雙僅能看見眼珠的眼睛裡邊可以看出來,女人很吃驚,不過更多的是一種興奮的神情。
「叔叔,叔叔……」就在宋嚇的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拉扯著他的衣服叫著他。
宋戰戰兢兢的轉過頭去看向下面,一個小孩,一個頭已經燒沒,腦殼都已經成了一團碎木炭的小孩,正用已經燒的僅能看到嘴吧的那張臉對著自己,「叔叔,你看到我媽媽了嗎?」
小孩說話的時候可以直接通過他的嗓子眼看到他的肚子,因為他的肚子是空的,胸骨的部分早已經成了一團焦炭。
「啊……」宋大叫一聲之後就使勁的閉上眼睛,蹲下身去抱著月陽的大腿,全身不停的哆嗦著。
月陽有些生氣的看了一眼已經嚇的不知所措的宋,這麼大個人了還怕這種事。
同時又謹慎的打量著那群正在從各個房間裡邊走出來,慢慢朝著他靠過來的人,各種各樣的人,有老人,有孩子,不過這些人大多都已經是一副像是燒烤街上賣的烤肉一樣,全身血紅,有些地方還烤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