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中就聽見胡琳琳正在叫著自己的名字,月陽睜開眼睛,「我怎麼在這?」月陽有些吃力的坐起身來,看著幾人不解的問道。
看到月陽醒過來,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胡琳琳「你醒了……嗚嗚嗚……」話沒說完就撲在月陽的身體上哭了起來。
「啊……」一陣刺骨的疼痛讓月陽大聲尖叫了起來。
胡琳琳嚇的趕緊站到一旁,付海波馬上上前仔細的檢查著月陽的身體。
做醫生這麼多年,別說自己沒有見過,就是在世界醫學史上也沒有見過類似的病例,就看著月陽的身體像個茄子一樣,變成了黑紫色。
「月陽,我看你還是轉到北京的醫院裡邊去看看吧!」付海波有些擔心的看著月陽說。
「沒事,謝謝關心!」月陽由衷的向眾人表達著自己的謝意,看著有這麼多人在關心自己,月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你還說你沒事……都怪我……」胡琳琳在一旁已經是泣不成聲。
月陽用自己腫的紫的色輕輕的握著胡琳琳還沾有些淚水的手,說「傻丫頭,我沒事,不怪你!」
胡琳琳聽完眼神充滿了感動和自責的看著月陽,她想去抱月陽,可是怕會再次的將他弄疼。
王勇、亮子、付海波和田學林四個大男人見到這個情形,都是識趣的準備轉身出門。
「等一下,王勇,幫我弄點屍油,付醫生,還得麻煩你個事!」月陽很隨意的吩咐完王勇之後,用商量的語氣看著付海波。
「什麼事,你說!」付海波爽快的答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幫我從你們醫院的停屍間裡邊的死人身上抽點血出來就成!」月陽輕笑著說道。
「咦……你要幹什麼?」付海波倒不是不願意幫忙,他只是好奇,月陽要死人血幹什麼。
「我也不能老是這個樣子不是!」月陽指了指自己像茄子一樣的身體說道。
「哦,明白了,這就去弄!」付海波對月陽的話沒有質疑,說完之後就快步的轉身出屋。
月陽看著田學森的樣子有些古怪,他眉頭緊皺的一言不語,好像有什麼話不方便開口一樣。
「田隊長,有事就直說,婆婆媽媽的幹啥!」月陽口氣強硬的朝著田學森說。
田學森苦笑著說「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是不是有什麼現了?」月陽皺眉看著田學森。
「現是有現,不過是又現了一具屍體,就是今天晚上的事。」田學森輕聲說道。
「哦!」月陽聽完顯的有些吃驚,覺著這事越來越古怪,可是古怪在哪呢?
「你把屍體保護好,明天我去檢查一下!」月陽面無表情的說道。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田學森出屋之後,屋裡邊就還只剩下胡琳琳和月陽了。
胡琳琳心疼的輕輕的摸著月陽的肌膚,眼淚一刻也沒有停止的從眼睛裡邊不停的湧出。
「琳琳,你聽我說。在我沒有給你解開你中的降頭之前,你不能和任何人生關係,包括我!」月陽嚴肅的看著胡琳琳說道。
「我不會,除了你我不會和任何男人一起,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胡琳琳認真的哭訴道。
「就算是我也不能,不然的話你會再次病,那倒時候就沒有辦法再控制它了!」月陽面無表情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月陽,你真的沒事嗎?」胡琳琳現在心裡邊什麼都沒有在想,想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月陽什麼時候會好。
「我,沒事,他們把東西帶回來了我就好了,對了,幫我下樓買包煙吧!」月陽微笑著說。
「嗯!你抽什麼牌子的煙?」胡琳琳擦了把眼淚輕聲問道。
「隨便吧!」
「嗯,我馬上就回來!」
微笑著目送胡琳琳出屋之後,月陽的眉頭再次的緊皺了起來,有些無奈的深深的歎了口氣。
自然的規律就是這樣,你在得到一件東西的同時,那你也會失去同等甚至出那件物品價值的東西。
月陽得到了常人所沒有的能力,可是也失去了常人本人的正常身體。
普通人吃了生黃豆最多就是拉肚子,淋了黑狗血最多就是覺著噁心,吃了生雞肉最多就是在體內會生成一些病菌,可是月陽不一樣,這三種東西都是月陽忌諱的。
生黃豆會讓月陽破氣,而黑狗血則是會讓他損體,生的雞肉則是會破壞月陽的元神!
可是他沒有辦法,這三種東西是控制胡琳琳病情的唯一藥引,只有用他們,才能給胡琳琳用那換膚之術。
想到這裡,月陽對那個給胡琳琳下降的人的恨意又增了一分,要不是他,自己也不用受這遭罪。
「月陽,我一樣的買了一包,你看看你喜歡抽哪種吧!」胡琳琳拎了一個方便袋子走了進來,裡邊滿滿噹噹的裝了數十種香煙。她不抽煙,對煙也沒有研究,也不知道月陽抽哪種煙,自己又不知道哪種煙好吃,只有將下面的小市裡邊賣的煙一樣的買了一包回來。
月陽看到後心裡邊就是一暖,笑著說「呵呵,那你也不用買這麼多!」
「抽這種嗎?」胡琳琳拿出了一包煙看著月陽問道。
「行,哪種也行!」月陽有些幸福的說。
胡琳琳仔細的拆開包裝,將煙小心的放到月陽的嘴裡,給月陽點火的時候都生怕火機的火太高會燒到月陽,先在一旁點著,然後才拿到月陽的眼前。
通過這次的事情,兩個人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根本離不開對方。
開始的時候月陽還有些懷疑,自己對胡琳琳的感覺到底是不是喜歡,可是當她出事的時候,月陽才現,自己根本對她的感覺是怎麼樣,要是別人變成胡琳琳這樣,他不會去冒這個險的。
胡琳琳也是一樣,有這樣一個在自己變成一個醜陋的老太婆的時候都不嫌棄自己,用盡自己的辦法來救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的身邊,她還求什麼呢?
在月陽抽煙的同時,胡琳琳出去打了一盆熱水回來。
「嘖……」水還有點熱,胡琳琳將毛巾放進去的時候不自覺的叫了一聲。
「琳琳,別弄了,坐下休息會吧!」月陽心疼的說道。
「不用,沒事!」胡琳琳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她不知道她能幫月陽做些什麼,她只是知道普通人身體中了上上熱敷就會好一些,她就想著來給月陽用同樣的方法試試。(,)
看著那雙被燙的紅的手,看著拿毛巾的時候眉頭緊急額頭的汗珠不自覺的滴下的胡琳琳,月陽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舒服嗎?」胡琳琳將毛巾捂在了月陽腫的最厲害的額頭上。
「嗯!」很舒服,最起碼腦袋不像剛剛那麼漲疼了,不過更舒服的是月陽的心裡邊。
就看著付海波和做賊似的鬼鬼祟祟的跑進屋裡邊,迅的把門關上,面色蒼白的拿著一個用來存放標本用的那種玻璃瓶,指著裡邊將近半瓶的鮮血說「夠嗎?」
月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說「夠了,用不了這麼多……」
「啊……」付海波一臉驚訝的看著月陽,他怕血不夠,就將一個無人認領的死者身上的血全部給抽了出來。到現在他還彷彿覺著那個死者正在他的後面跟著似的,讓他有點心裡邊毛。
三個人坐在屋裡邊沒有聊天,月陽靜靜的躺在床上享受著胡琳琳給他熱敷,而付海波則是在等著看看月陽到底要做些什麼,到天亮的時候,王勇和亮子也回來了,這兩傢伙和付海波一樣,生怕弄少了不夠用,足足弄了有十斤屍油。
「琳琳,你先出去吧!」月陽看著這兩樣東西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起來,強擠出了個笑容衝著一旁的胡琳琳說。
胡琳琳看到月陽的表情就知道這事肯定會很痛苦,她想留下來幫月陽做點什麼,可是又怕自己會妨礙他,「我在門口,有什麼事就叫我!」
「嗯,放心吧,沒事!」月陽輕聲說道。
看著胡琳琳出門,月陽就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三個人,說「一會我讓你們怎麼做,就怎麼做,聽到沒有?」
「知道了!」三個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先在我的身上塗一層血,記住,血必須均勻的塗在我的身上,然後將油也均勻的抹在我的身上。抹好油之後就將它點烯,一定要記住,在我全身的油都著起來的時候馬上再塗血,不能讓油滅了!血塗完了繼續抹油,週而復始,總更三次,明白了沒有?」月陽邊將病床上面的被褥全部推到地上,邊看著三人嚴肅的說道。
「嗯!」三個人有些緊張的點了點頭。
月陽一絲不掛的站到了鐵床的床架上,道「開始吧!」
「那個,月陽,我再說一下啊,先塗血,然後抹油,然後點火,然後在火沒滅之前繼續塗血,然後繼續抹油,然後再點火,再塗血,再抹油,再點火,是這麼個步驟嗎?」付海波謹慎的看著月陽問道。
「嗯,是!」月陽面無表情的答道。
「那最後一次那火怎麼辦?」王勇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有些擔心的看著月陽。
「讓它自己滅!」月陽也是有些緊張的說道,他有點不放心,把這事交到這三人的手裡邊自己還真是有點害怕。
「哦!」王勇有些不解的應了一聲,他還是不明白,可是他也不知道接下去應該怎麼問了。
三個人分好了工作,王勇和亮子一前一後的抹血和油,而付海波則是負責點火。
胡琳琳在門外透過窗戶看著王勇和亮子正在往月陽的身上抹血的時候害怕的用手握住了自己的嘴吧。
就看著付海波在那裡有些猶豫的拿著打火機,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正眉頭緊皺又眼緊閉的月陽。
「啪……」火機點著火之後,付海波還是有些猶豫,這些雖然是屍油,可是著起來以後和普通的油是沒有區別的,他害怕這樣會將月陽燒死。
「快點!」月陽不耐煩的催促道。
「呼……」付海波聽到月陽的話之後就迅的將月陽身上的油點燃,月陽馬上就像一個火人一樣,全身都被一團黃色的火焰包圍起來。
「啊……」月陽痛苦的尖叫起來,在門外的胡琳琳聽到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被這一嗓子給喊碎了。
「快,抹血!」關鍵時刻還是王勇叫醒了已經嚇的有些傻愣的亮子和付海波。
亮子聽到後,迅的往月陽的後面抹血,而王勇則是負責著前面。
「淋……淋……」突然,就見病房天花板的消防淋頭啟動了。
「糟了!」月陽的心裡邊禁不住的暗叫不好,自己怎麼把這玩意給忘了。
可是他又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敢說話,一但此時破氣的話那可真就被燒死了。
「快,我堵住水,你們繼續!」王勇趕緊把床頭櫃搬到水淋頭的下面,用褥子堵在那水淋頭的口上,不一會的功夫被子就被打濕,不過好處那水也無法噴到月陽的身上了。
「你們在幹什麼!」就在這時,醫院的保安衝了進來,看著幾人憤怒的吼道。
「回頭向你們解釋!」付海波顧不得去和他說些什麼,他還要迅的用血蓋住屍油。
看著站在床上那個血人的時候,保安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他可不敢讓他們這麼玩下去,說「不行,你們不能這麼幹,要是引起火災來怎麼辦!」
「**你媽逼,給我滾出去,不然老子挖了你家的祖墳!」王勇憤怒的朝著那保安頭頭大聲呵道。
醫院的保安都是一些分區派出所的人,他們可不吃王勇這一套。
「把他們全給我帶所裡邊去!」保安隊長憤怒的衝著三個人吼道。
幾人的對話月陽聽的一清二楚,心裡邊急的要命,可是自己又不能說話,一說話就洩氣了,可是自己憋氣也憋不了多長時間了,這幫傢伙在這裡這麼浪費時間,一會自己不死也得殘了。
「你們都出去,出去……」胡琳琳也擠進屋裡邊,拚命的往外推著那些個保安和醫院的工作人員。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門外的走廊上早已經擠滿了人。
「別鬧,回頭我向院長解釋,再拖下去是要死人的!」付海波生氣的朝著那群保安大吼著。
「死人,我看你們這就是在殺人,給我帶走!」那保安頭頭也是底氣十足的叫道。
話剛說完,幾個保安就上前扣住了付海波和亮子,王勇也是從櫃子上跳下來,憤怒的和他們撕打在了一起。
而正站在床上的月陽,因為剛剛那層血還沒有徹底將油包住的原因,身上的火又慢慢的燃燒了起來。
「快,先救人!」保安隊長大聲指揮著自己的手下。
「嘩啦……」
「嘩啦……」
幾盆水一同朝著月陽的身體潑了上去。
「砰……」
就聽見了一聲奇怪的爆炸聲,再看月陽身上那原本還是黃色的火焰竟然變成了紅色,由紅色又慢慢的變成了黑色,黑色的火焰沒有人看到過,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啪……噗通……」月陽的身體也是從床上掉落到了地上。
胡琳琳見狀後癱軟的坐到了地上,眼神呆滯的看著正在地上燃燒的月陽。
王勇見狀之後大吼一聲「林子哥!」
他不管那一套了,他直接搬起血和屍油直接潑到了月陽的身上。
「呼……」油一接觸到火星子一下子就竄燒了起來,一旁的被褥也被引著。
「滋滋……」消防水龍頭也是不停的往下噴著水。
「快救火……」
「嘩……」
「嘩……」
保安們用接力的方式從門外直接將一盆盆的水潑到了月陽的身上。
可是燃燒的屍油接觸的水之後,非但沒有滅掉,反倒是越燒越凶,整個屋子的地面也都是被一層油火所覆蓋。
幾分鐘之後,火總算被撲滅了,就在火被撲滅的同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林月陽。
就看著月陽的身體雖然已經和焦炭似的漆黑的一片,上面還有些龜裂的現像,可是他的毛卻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
「操,該死的消防栓!」月陽的心裡邊不停的咒罵著,可是看著自己眼前的景物的時候,他也是不自覺的倒抽了口涼氣。
剛剛月陽已經體會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可是他一直沒有敢破氣,所以他只是被憋暈死了過去而已。
而他此時,正站在一條奇怪的山谷裡……
四周的山壁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
山石看上去就像是由香灰捏成的似的,輕風吹過的時候,總是能從山體上吹掉厚厚一層石灰。
天空的雲彩如雞蛋黃一樣渾黃無比,陽光透過那雲彩照射到地面上的時候都已經變成了如自己那盞油燈般的黃紅色。
月陽謹慎的打量著周圍的人群,就看著每個人都是神情呆滯,眼神木訥的看著前方,原地不停的走動著。
你也許會奇怪,怎麼是在原地走動,是的,沒有錯,他們是在原地走動,那雙腳雖然在不停的走著,可是他們沒有移動半分。
這些人的打扮更是讓月陽感到糊塗,有穿著過冬衣服的人,也有穿著過夏衣服的人,更有甚者是光著身子的,他也是一樣,也是光著身子,不過看上去似乎除了自己感覺到害羞之外其他人都是沒有感覺。
抬頭向前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能看到的只是那數之不盡的正在原地踏步的人們。
「大哥,這是哪?」月陽朝著身旁一個男人問道。
可是男人沒有回答他,依然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雙腳不停的原地踏步。
在這古怪的地方,月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為一個解靈人,他自然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領域是他未能達到的,興許這就是某一片自己不知道的地界吧。
月陽將那男人的衣服扯了下來,繫在了腰間,這樣最起碼不用讓自己光著屁股在這些呆子面前來回的晃動。
「大姐,這是哪?」
「小弟弟,這是哪?」
「有沒有人告訴我,這裡是哪!」
月陽連續問了幾個人,可是大家都沒有回人他,他有些生氣的大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