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林先生!」月陽在愣的時候,就聽著遠處有人在叫自己。
回頭看去,高教授正大步的朝這邊跑了過來。
月陽不屑的瞅了他一眼,而後就回過頭去,繼續打量著河水。
「林先生,我都聽說了,昨天的事情,太謝謝你了!」高教授一臉感激的看著月陽說道。
「不用謝我,要謝去謝醫生!」月陽不冷不熱的說道。
自己打心底裡邊對高教授這種人沒有太大的好感,看了幾本書,開了幾個墓,就自認為對墓有所研究,要說這人死了沒事,可是這墓毀了可就是讓人心疼的了。
高教授笑著說道「我從十六歲就跟著父親做這行,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見過不少,應該謝誰,我還是知道的!」
「有煙嗎?」月陽回頭看著高教授問道。
「哦,有……」高教授聽完有些愣,不過很迅的就從口袋裡邊掏出了一盒蘇煙,遞到月陽手裡邊一根,並且客氣的給他點上。
月陽也是客氣的輕輕的用手指點了點他的手背,這是江湖上的路子,謝謝對方的意思,不過這高教授似乎並不明白。
「墓想好怎麼開了?」看著高教授這般年紀了,還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樣子,月陽也有些不好意思繼續給人冷臉子看,便有一茬無一茬的問道。
高教授聽完,無奈的蹲下身去,撿起一塊多石子扔進了河裡邊,說「開,怎麼開?我也知道這種墓是只能外看,不能內觀的墓,可是我也沒有辦法。上面給的任務,讓我們來開墓,開的好陞官財,開不好,就和康王墓的人一樣,要蹲大獄了!」
月陽聽完深深的歎了口氣,自己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他也明白,像高教授這種人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一個做為高官繼續往上爬的墊腳石,如果這墓開好了,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會輕鬆的爬到一定的高度,可是如果開不好,那這黑鍋只有由他來背了,細想想,自己還真有些同情這高教授。
「別急,慢慢來,辦法總是會有的!」月陽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說道。
高教授聽出月陽是話裡有話,狐疑的看著他,說「怎麼,你有辦法?」
「開墓的辦法沒有,進墓的辦法倒是有一個!」月陽平靜的說道。
自己本來是不想來幫這個高教授的,他的死活與自己無關,不過自己要做的事情必須得有點人幫忙才行,而且不進墓裡邊看個究竟的話,這迷底也永遠解不開。
「說來聽聽!」高教授聽完興奮的看著月陽。
月陽面無表情的看著高教授,說「別怪我沒有囑咐你,想要進墓,就(,)
按我說的做,如若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高教授聽完有些猶豫,心裡邊在想著月陽值不值得他信任,可是想到自己毫無辦法,而上面又是死命的催著自己的時候人,他使勁的咬了咬牙,道「好,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月陽聽完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眼神也瞅向了河旁的那個小酒館裡邊,就看著張老闆正皺眉朝著這邊看來,看到月陽的眼神的時候,馬身轉身到了一旁,假裝要去做些什麼。
現在的社會,不准土葬,就連火葬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條件去買墳地的。
亮子雖然沒有錢,可是憑著王勇的關係和月陽的為人,火葬場也是免費的幫他火化了父親,墓園更是送給了他一塊不錯的地方來做他父親的陰宅。
要按別人,這火化下葬都要好好選選日子,可是王勇卻根本沒有理會這一套,直接燒了埋了就完事了。
開始的時候亮子還有些猶豫,他也聽老輩人說過這陰宅風水的重要性,可是一旁的王勇一句,只要有月陽在,什麼都不用擔心之後,他也就按照王勇的吩咐去做了。
付海波跟著他們忙活了一天,雖然又累又困,可他卻是樂此不疲,他在心裡邊還算計著,自己這麼幫月陽做事,他應該和自己多說點什麼吧?
月陽囑咐了高教授一番之後,就回到了死人街,自己早已經困的要命,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需要時間慢慢的來解決。與其在那裡乾等,不如回到死人街上好好睡一覺。
七月十六,死人街的生意明顯的比前兩天要閒了許多,老闆們也都早早的關門回家,下午六點多的時候,街上就像往常一樣,只有月陽躺在那張嘎吱嘎吱直響的搖椅上閉眼休息著。
聽到幾個人正躡手躡腳的朝這邊走過來,月陽有些不悅的說道「怎麼,都辦完了!」
「我說吧,我說他能聽見吧,你們就是不信!」王勇得意的朝付海波和亮子說道。
月陽睜開眼睛,瞅了王勇一眼,說「我說你怎麼天天和有病似的!」
王勇也是一臉不悅的蹲到一旁,說「你這傢伙不地道,有啥事我都告訴你,昨天晚上那麼大的事都不帶我去,以後休想我再給你弄煙!」
王勇和亮子兩個人從付海波的嘴裡這聽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驚訝的不得了,當聽到最後月陽根本不去領好份功的時候,對他的敬重也都又是加了一分。
「愛給就給,不給拉倒,毛病!」月陽沒好氣的朝著王勇叫道。
王勇氣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都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可是這月陽卻是越吃越硬,越拿越長,讓王勇也是無可奈何。
付海波在一旁笑著說道「呵呵,你抽煙,我車上有幾條,我不抽,都是別人給的,以後有了煙我就直接給你送來!」
「看見沒有,不光你,很多人搶著給我送煙的!」月陽得意的衝著王勇叫道。
付海波聽完,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剎是難看,不過經過一天的接觸,他也習慣了這個嘴硬心軟的傢伙,苦笑著說「時間不早了,出去吃飯吧!」
月陽從搖椅上站了起來,使勁的抻了抻懶腰,道「走吧,吃飯去,我也餓了!亮子,我告訴你啊,在我這住沒事,先把你的毛給我染回來,還有,你身上那些狗鏈子全部給我摘了!」
亮子聽完,紅漲的通紅,說「知道了,哥!」
「林子,你偏心啊,我要在這住,你打死不讓,你才認識亮子幾天,你咋就讓他來這住!」王勇不服氣的站起身來叫道。
「得得得,你願意你也來,自己買床,愁人,這破地方還有人搶著來住,付醫生,要不你也來做個伴?」月陽不耐煩的擺手說道,最後又壞笑的看著付醫生。
說句實話,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的付海波倒是真想來湊個堆,可是看到街上四飄的紙灰的時候,又有些害怕的說「不了,我自己住的挺好!」
付海波開車,載著月陽三人朝著高城市裡走去,七點多鐘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高城雖然不像北京上海那些城市那麼堵,可是也是一個多小時才開到了付海波所說的飯店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