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伐利亞玫瑰 卷三,皇后的命運【上卷】 第五卷 15、中間人海因裡希
    第五卷15、中間人海因裡希

    1857年的聖誕節,整個奧地利都喜氣洋洋。馬匹脫韁事件沒有對伊麗莎白的身體造成損傷,這是帝國的幸運。弗蘭茨格外重視這個尚未成型的胎兒,伊麗莎白本想回慕尼黑過生日、聖誕以及新年,都被弗蘭茨拒絕了,理由當然是伊麗莎白的身體狀況不允許。

    維也納與慕尼黑之間如今已經有一條直通鐵路,再也不用繞道了。在伊麗莎白的要求下,伊麗莎白鐵路公司致力展與德意志邦國之間的鐵路交通,與各邦國的都都建造了直通鐵路。這大大方便了交通以及貨物運輸。產權同樣屬於伊麗莎白皇后的弗蘭茨鐵路公司則主要經營奧地利國內的鐵路線路。大量的人力物力用在鐵路線的鋪設上,大批沒有文化沒有耕地的貧民被招募,獲得了珍貴的工作機會以及微薄的薪水;很多人死在了枕木下面,但是更多的人有了麵包果腹。

    盧德薇卡夫人安慰女兒:「親愛的茜茜:很遺憾你不能回慕尼黑過聖誕,不過這次我贊成弗蘭茨的意見。你剛懷孕沒多久,出遠門對你來說是不合適的。等你的身體穩定了,我會去接你。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奈奈也會在新年過後回到慕尼黑。你想想,我該有多高興啊。永遠愛你的媽媽。」

    度過了又一個被無數貴婦眾星拱月的聖誕和新年之後,盧德薇卡夫人夫人果然如約前來維也納接茜茜。

    弗蘭茨也決定陪同妻子前往慕尼黑,這讓伊麗莎白很高興。小公主索菲亞快兩歲了。已經會說很多話,小嘴兒甜得很,只把外祖母哄的開心不已。

    「瞧瞧,我地小寶貝兒真乖。」盧德薇卡夫人抱起小公主不肯鬆手,「奈奈的兒子也一歲多了,滿地跑,不過哪有小索菲亞可愛哪。小公主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完全忽略了父親的遺傳基因。

    伊麗莎白只是笑:「媽媽,奈奈回家了嗎?我可真想她。」

    「她昨天到的慕尼黑。她又懷孕了,預產期在5月。好在她住的近,倒不會太累。」

    瑞恩斯坦沒有跟隨皇帝夫妻出行,侍衛隊副隊長阿道夫奉命保護皇帝夫妻的安全。瑞恩斯坦痛定思痛,堅決要求侍衛隊隨時隨地二十四小時全天候保護皇室成員的安全。為此,侍衛隊再次擴充人數。

    盧德薇卡夫人很不習慣侍衛隨侍左右,「這麼多人在旁邊。這感覺太奇怪了。」

    皇帝地專列緩緩開出維也納車站,根據伊麗莎白皇后的指示,秘密警察在幾天前就對鐵路沿線進行了清查,以確保沒有破壞行為出現。弗蘭茨雖說覺得大動干戈了一點,但是為了皇室成員地安全,完全支持伊麗莎白的指示。瑞恩斯坦前不久兼任憲兵副司令,制定了一系列安全措施,不外乎就是伊莉莎曾經生活過的世界裡各國元出行常用的一些保安措施。奧地利的秘密警察出了名的執行命令堅決徹底,足可以作為日後黨衛軍的範本。

    「媽媽,這是為了皇帝地人身安全。您知道,針對皇帝的刺殺行動從來沒有中斷過。」

    盧德薇卡夫人歎息:「這做皇帝的,反而比我們這些普通貴族更加危險,你說。這不是亂來嘛!」心疼不已的看著女兒:「我再也不想聽到你或者弗蘭茨遇刺的消息了,我的心每天都懸在半空。總要有什麼好的安全措施才好。」

    「阿道夫是個很精明的人,他對危險狀況很敏感,我相信他。」伊麗莎白溫柔地道:「我準備過幾個月任命他做安全部門的總管。」將侍衛隊升級成為帝國的一個正規部門一直是伊麗莎白的心願,成立正式的獨立的安全部門,才是安全保衛問題地出路。所有三代以內皇室成員都能享受到應有的安全保衛,這使得皇室成員的天平嚴重傾向於皇后陛下。

    「那司穆伯爵呢?」

    「他有新的任務。」

    「茜茜可是我的賢內助呢,沒有她,我什麼都做不成。」皇帝弗蘭茨自謙的道。

    盧德薇卡夫人欣慰的看到,女兒女婿的感情始終甜蜜。因為自己的婚姻並不算幸福。幾個年長孩子或多或少都受到父母關係的影響。身為母親地盧德薇卡總有些愧疚。馬克思公爵從來不會考慮到這種問題,他太過於率性而為。長子路德維希遺傳了父親地個性,灑脫不羈,常作出驚人之舉——他甚至比自己的父親走地更遠,比如他與女演員的事實婚姻。馬克思公爵沒有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同心愛的女人結婚,兒子卻更加有勇氣,馬克思公爵也不過略為責備了兒子,並不以為意。馬克思公爵內心竟是相當欣賞兒子的勇氣和品味的。而茜茜……歷史上真實的茜茜受父親影響很深:先是父母的婚姻並不幸福,直到母親晚年,父親才終於表現出一個丈夫應有的態度,而在這之前,對於孩子們的壞影響已經造成了。茜茜渴望擁有幸福的婚姻,卻又害怕得到幸福;未出嫁之前,茜茜想討好父親,出嫁之後,茜茜想討好婆婆,而這兩種努力都失敗了。

    弗蘭茨的感情並非一塵不染,婚前他就有情人,這也難免,23歲的男人,要是在中國宮廷,妃嬪早已成群,孩子也已經要論打計了。這種情況是被允許的,盧德薇卡夫人在茜茜訂婚之後就告訴女兒,不能介意弗蘭茨以前的感情生活。弗蘭茨有多喜歡茜茜,這在他對待茜茜的各個方面都能看出來,毋庸置疑。而婚後他也堅守婚約的承諾,對茜茜保持了忠誠。這已經讓盧德薇卡夫人很滿意了。

    ****

    伊麗莎白最堅定的和最初地支持者理夏德伯爵,自從結婚以後就很少會出現在路德維希大街的新宮內了。儘管他的妻子薩琳娜仍然擁有出入新宮的自由。為了不引起盧德薇卡夫人的怒火,理夏德還是選擇了不與妻子同去。

    理夏德伯爵如今仍然負責哈爾的成衣工廠,又有伊麗莎白公司的股份分紅,收入相當可觀。薩琳娜作為接受了開放式地民主教育的年輕知識女性,幫助丈夫開拓了許多相關產業地業務。目前巴伐利亞的業務,基本上都由理夏德夫妻經營。

    伊麗莎白很喜歡這位姐姐,曾對理夏德說道:「我們家的女兒都是很能幹的!」

    理夏德自然只有喏喏。

    哥哥路德維希結婚之後。搬去了德累斯頓居住。一方面是為了遠離慕尼黑,避免被人覺他與平民結婚。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開拓薩克森和普魯士的業務。這幾年,伊麗莎白公司投資了不少企業,有充足的資金注入以及明確的展指導,幾乎所有投資地公司都取得了長足的展。伊麗莎白公司除了哈爾的成衣工廠和維也納的化學實驗室,沒有其他的直接產業。作為一名精明的投資人,伊麗莎白的銀行存款一直穩步飛提高數額中。

    而皇后的經濟管家。十分慶幸自己當初地選擇是正確的:接受過羅斯柴爾德銀行體系培養的新興銀行家,比任何人都瞭解做出正確判斷的重要性。很顯然,他並不會僅僅只選擇伊麗莎白公主這麼一個目標,當時還只是奧地利皇帝未婚妻的巴伐利亞公主,只是有個看似光明的政治前景而已——茜茜面對地是一整個腐朽的國家機器,以及精明強幹的婆婆。海因裡希也並沒有想到,這位嬌嫩柔弱的年輕皇后能夠壓制住霸道婆婆,並且逐步改良整個國家。

    伊麗莎白感歎的說:「打死毛奇的那顆子彈……真是非常及時啊。」

    「皇后的意思是?」海因裡希問。

    兩人坐在新宮的會客廳內。皇后身後站著內廷女總管貝萊加爾德夫人。

    「霰彈親王如今成了普魯士的攝政王,毫無疑問,親王的席副官毛奇將被委以重任。」

    「……可是毛奇幾乎沒有指揮過任何一場大地戰爭。」

    「軍官地貢獻並不僅僅表現在指揮作戰上面。不,確切的說,毛奇作為軍事指揮官,可能並不勝任。然而,他有頭腦,如果他還活著,他可能會改變普魯士軍隊地現狀。」因為被談論的當事人已經死亡,只能含糊的評論了。

    「陛下對毛奇的評價未免過高了。」

    「不,如果毛奇還活著,至多5年之內,你就能看見他的能力究竟在什麼領域上。我敢說,他是一直被忽視的天才。就算不是天才,也是絕頂人才。毛奇出身參謀總部。威廉攝政王應該會提升他做參謀長。我想。在他的帶領下,參謀制度一定會取得長足的進步。普魯士軍隊會因此成為所向披靡的殺人利器。」伊麗莎白不無譏諷的道:「還好。毛奇如今死了。」

    「普魯士的軍隊雖然很不錯,但是要論實戰,頂多只能算歐洲三流吧。」海因裡希雖說也是普魯士人,卻並不看好本**隊。

    「那是自然,說起來,目前法國的軍隊還是歐洲第一,世界第一啊。我聽說,法**隊的基層軍官都是戰鬥經驗豐富的,武器裝備也一流。」

    「這倒是。所以普魯士軍隊嘛,」海因裡希聳肩:「在法**隊面前幾乎不算什麼。」

    伊麗莎白心道:所有的人都這麼認為,因此普魯士在1o多年之後閃電大敗法蘭西,跌碎了所有人的眼鏡。

    「奧地利軍隊,實在無法匹敵啊。」伊麗莎白歎氣。

    「奧地利的軍隊……依我所見,是安逸的太久了。軍官**,士兵得不到軍餉,訓練方法也很落後。」

    「你也懂帶兵之道嗎?」

    「不,我不懂,只是聽說的。」

    「聽誰說的?」

    「……我不瞭解軍事,自然是有人會關心的。奧地利是歐洲大國,僅僅幾百年前,整個歐洲都拜服在奧地利的腳下,沒有人能夠越奧地利,成為『皇帝』。」好像誰都不喜歡那個出名的科西嘉矮子啊……

    「這年頭,誰更能打,誰講話就更大聲些。」「槍桿子裡出政權」這個道理,真是通用的真理啊。

    「皇后總結的很精闢。」

    伊麗莎白斜眼看他:「你這次不會僅僅是來跟我討論誰更能打的問題的吧?」

    「……當然不是。我……想請問皇后陛下,上次說的那件事……陛下準備怎麼處理呢?」

    伊麗莎白還沒明白過來,一臉茫然:「什麼事?」

    海因裡希窘了片刻,方道:「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想與皇后家族聯姻的事情。」

    「海因裡希啊,你這是在考驗巴伐利亞以及奧地利貴族的忍受能力嗎?」伊麗莎白無奈的搖頭,「這事我想了很久了,雖說父親有幾個私生女兒,但是並不表示他就願意讓女兒嫁給猶太人——我這不是歧視猶太人,你知道我的態度,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說服巴伐利亞公爵。」

    「我明白陛下的為難。可是,您也知道,隨意選擇其他奧地利貴族小姐也會遇到同樣的困難。羅斯柴爾德不會接受除了皇后家族之外的其他巴伐利亞貴族小姐;哈布斯堡家族也不可能將旁系公主嫁給猶太人;這就是說,如果想讓羅斯柴爾德家族滿意,就只能選擇您父親的私生女——請相信我,這是最合適也最不會引起日耳曼貴族反彈的選擇了。」

    「蒂安娜也18歲了,正是出嫁的年紀。她的母親很容易說服,只是……」伊麗莎白十分為難:巴伐利亞公爵雖說出了名的民主公開,可是跟猶太人聯姻……很難認為他會不介意。

    海因裡希臉色很是古怪:「蒂安娜……她是個好女孩,很聰明。」

    「我聽說她這兩年一直跟你學習呢。」伊麗莎白偏了頭,打量海因裡希。海因裡希已經36歲,身體微微胖,身姿仍是很挺拔,臉上有猶太人的精明,又有德國人的冷峻,深棕色的眸子相當有神。

    「是,蒂安娜小姐很聰明,對數字很敏感,對賺錢很熱情。」海因裡希不禁嘴角含笑。

    「父親的私生女兒裡面,只有她年齡合適。對了,羅斯柴爾德家族究竟是要為哪個支系的兒子求婚來著?」老梅耶.羅斯柴爾德有5個兒子,分別在法蘭克福、倫敦、巴黎、維也納、那不勒斯經營銀行業,如今已經是第三代了。

    海因裡希露出為難的神色:「倒是有照片……」遞過來一個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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