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野人到帝王 第三卷·激烈碰撞 一,遇阻
    一,遇阻

    一,遇阻

    龍歷八月。秋高氣爽,各駐地都已經開始收割單季稻,其餘作物也在成熟中,至於採集,雖然現在已經不是重點,但是到了這個季節,自然也不會放過,龍族全族男女老少幾乎傾巢出動,盡可能在冬天到來之前獲得豐碩的成果,當然,颱風季節過去之後,海洋漁業也是全力開動,給部族帶來大量營養豐富的高蛋白,這個是一般原始部族根本不可能獲得的展提高智力的條件。

    而這個時候,龍族的近萬大軍,卻在遼闊的中原大地上高歌猛進。

    與南方不同,這裡現在的地貌以稀樹草原為主,至少要到更加溫暖潮濕的五千年前,這一帶才會轉為茂密的森林,這當然給部隊的行軍帶來了一定的便利。

    風行帶領一幫子族人專門修路,這修路也有講究。水泥路雖好,但是需要時間保養,在這種大軍行進途中自然不適宜,而且後勤繁重,不可能帶太多的物質,這個時候,反而是石灰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對於硬地基,自然還是以土路或者砂石路為主,暫時沒有那麼多物質與人力搞硬路面,不過對於軟地基,石灰拌粘土的三合土路面就可以大行其道了,三合土沒有保養期——有是有,不像水泥那樣不能踐踏,而且水泥需要沙石,石灰卻連泥土一樣可以粘結——所以有的時候只需將石灰灑在路面上,大群水牛踏過,自然打好了基礎,然後再用人力加工平整即成,三合土靠吸收空氣中的二氧化碳慢慢變硬,就算道路在使用,影響也不是太大,用這種方法,我們修建起了寬闊而比較堅實的道路,當然,這種路比水泥路面差好多,但是這年頭我們牛車有限,載重量更有限。光是人畜行走,足夠了。

    在離開長江以後,我們就開始沿途修建驛站,基本上是五十公里一處,驛站只能提供簡單的後勤供給,尤其是食物供應與各類工具包括交通工具的簡單修理,想要得到完善的服務,還是要到城市裡。

    這次來中原,雖然是試探性的,但是,永久性,至少是半永久性的城市還是要建築的,不然,在這廣闊的中原大地上就沒有根,只是流寇。

    現代的安徽省會合肥,雖然對整個安徽省來說比較中心,但是對長江以北部分安徽來說,則偏了點,所以我也沒有打算在這裡建立城市,而是選擇了距離長江大約五百公里處的蚌埠一帶,建立第一個龍族北方城市。命名為北都,作為附近河南河北山東蘇北皖北的共同中心,影響力可以一直輻射到山西東北等地。

    選擇這裡建城,是因為遠古氣候寒冷,秦嶺淮河是一條重要的地理分界線,這條線以北都是苦寒之地,文明欠達時期不適宜建立大城市,而蚌埠距離長江直線距離在五百公里以上,又在淮河以南,氣候稍稍溫和,是現階段北方建立大城市的極限。另外一個,蚌埠距離蘇北與山東河南均不遠,適宜展與控制周邊地區,距離馬鞍山也不是太遠,路況不錯,只要找到馬,交通相當方便——

    當然,現在我們還沒有到蚌埠地區,不過智慧他們早已經越過淮河,繼續往北進了。

    淮河以南地區,原始部族不少,但是都是中小部族,不過對我們這支從南方來的隊伍抱有明顯敵意,但是面對強大的龍族牛騎兵,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只得讓開大道,佔領兩廂,不過因為雙方力量懸殊,所以並沒有生流血衝突。

    但是。過了淮河,情況就為之一變。

    也許是氣候苦寒,更容易培育剽悍的民風,這裡哪怕是一個百人的小部落,也膽敢阻擋大軍的去路,北方民族,都是全民皆兵的,一個百人部落,戰士也有六七十甚至七八十人,殺了他們,就等於滅族,不打的話又過不去,所以相當頭痛。

    最初的時候,智慧還是採用老伎倆,即賄賂開道的辦法,不能不說,龍族的產品,無論是火柴肥皂,還是麻衣草鞋,或者鐵刀鐵鋸,都是有著巨大能量的,所以這個辦法開始的時候,還是可以行得通。

    但是。消息的傳播畢竟比人行走的度快,當智慧他們連續路過五六個部落後,卻震驚的現,那些部落的胃口已經變得越來越大。

    早先的時候,幾根火柴,一塊肥皂,外加幾條麻衣一把刀,就可以打開道路了,但是,現在就是翻上十番,也很難奏效。

    另外一個。智慧還要考慮,光是他們經過不行,還有後續部隊呢,按照這些傢伙的胃口,肯定比現在要價還要高。

    真是奇怪了,過去認為只有遊牧部落才會有彪悍的民風,而這些部落種的是一種比稻穀還要小的作物,應該就是族長說過的粟,是農耕部落,看來,是惡劣的環境才能形成彪悍的民風。

    以前,用懷柔政策,龍族很輕易就將蘇南與皖南的一部分收入了囊中,雖然隨著其他部落的大量加入,龍族的成年男子比例已經大大提高,但總體來說,戰士數量還是嚴重偏少,比例甚至不到這些北方部落的四分之一,而北方部族的龐大數量,也決定了我們不敢輕易開戰,如果能與蘇南皖南河姆渡一樣,通過龍族向他們提供產品,讓他們根據龍族的需要來生產,這樣,這些部族就會慢慢被納入龍族的經濟勢力範圍,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

    窮困地區,條件不好是一個因素,但是也不能說與觀念沒有聯繫,就是現代,有些中西部地區還是這樣,年年靠救濟,政府給他們種羊,他們就將其放到山上石頭圍欄中,等羊凍死了,就殺了吃肉,這種心態。怎麼可能富起來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智慧的牛騎兵,與當地的部族,矛盾衝突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雙方衝突的導火索是牛騎兵一頭水牛吃了當地部族的粟苗。

    水牛的好處就是雖然走得慢,但是可以一路自己覓食,省下了餵食的時間,你看水牛行走的時候,大多數時間裡都是一邊吃一邊吃著路邊的青草,所以,餵養水牛,用水牛幹活除了人工外,成本為零。

    不過也有不足的地方,那就是水牛經過的地區,如果有莊稼的話,而主人又沒能及時控制,那莊稼就要遭殃了,在水牛看來,這莊稼與青草沒有什麼分別。

    牛騎兵北上要經過一塊當地部族的粟苗地,這一帶都是平原,很容易開墾,所以,當地部族在這裡種上了大量的粟米,中間有幾條道路,人行走沒有問題,但是,水牛走過,要時時控制其不去吃邊上的粟苗,那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現在粟苗花期剛過,高度齊腰不到一點,水牛嘴正好湊著,除非做個嚼頭將牛嘴套住,否則,根本無法防止水牛順口牽粟。

    衝突就這麼生了。

    一頭吃了粟苗的水牛被當地人攔住,要賠償。

    賠就賠,本來就是牛騎兵不對,賠償是應當的,雖然對方有勒索嫌疑,但是理虧在先,沒有話講。

    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叫了賠償金,隊伍不但沒能前進,反而引來了更多的當地部族族人。

    這些人也有簡單的弓箭,主要武器還是木棍,考慮到這裡是人家的地頭,強龍不壓地頭蛇,吃點虧算了,所以,智慧他們本來還打算息事寧人,誰知道對方得寸進尺,開價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理由很簡單,牛騎兵經過的地區,被啃過的莊稼不止這一處,啃粟苗的牛也不止這一頭,所以,必須按照牛騎兵的數量來賠償。

    這就太過分了。剛才一頭牛啃的青苗,就被勒索了一條麻衣,這一千頭水牛,賠償起來那還得了?

    這不禁讓我想起了以前遇到過的一件不平事,那次我去杭州,在1o4國道瓶窯段有一個有名的果園,名字忘記了,當時國道正在修路,堵車,結果車上有幾個旅客下去摘了幾個桃子,被當地人現,沒說的,罰款。

    問題是,罰款罰的是整輛車上的旅客,每人十元,不給不讓走,最後自然是乖乖掏錢了事。

    事實上,遇到這種事是很窩火的,所以雙方自然就爭執起來,又展到抓扯,推攮,最後爆了衝突。

    衝突的結果自然是牛騎兵勝,當然,粟苗也被毀了一大塊,本來,這年頭強者為王,既然你們打不過我們,活該倒霉,原始人可沒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然而,對方顯然不肯就此罷休,牛騎兵行進不遠,就現自己被包圍了——

    很明顯,對方是很多聯合在一起的部落,人數至少上萬,這下麻煩了。

    其實對一千牛騎兵來說,上萬原始人,也不過是一盤菜,不說熱武器,光是上千頭牛衝鋒起來,哪怕對方有十萬人也難以抵擋,要打勝不容易,可要留住自己,那也是絕無可能。

    但是,智慧不能這麼干啊,考慮到我的戰略部署,打前陣的牛騎兵是要盡量與當地部族搞好關係的,正因為如此,剛才自己也沒有大開殺戒,只是將對方這百來號人趕走了事,誰知道反而惹上了**煩。

    此時,已經不是賠償一點青苗費的問題了,不說牛騎兵一路行來造成的損失,單就那一萬餘原始人在粟苗中奔跑,想不傷害粟苗是不可能的,這樣的話,如果繼續交涉,結果要就是付出天價賠償,要就是正面衝突,血戰成河。

    沒有辦法,只好往回突圍,硬衝了,於是千頭牛一起力,如驚濤駭浪一般,撥開粟苗往來路衝了過去,那一千頭牛衝鋒起來氣勢是非常嚇人的,那些原始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嚇得抱頭鼠闖,所以智慧他們很輕易就衝出了包圍圈,對方只傷亡了幾個人,都是逃避不及被水牛踐踏衝撞所致。

    但這樣一來,雙方的矛盾頓時進一步激化,原始部族不肯罷休,但又畏懼牛騎兵,所以只是跟在智慧他們後面,智慧他們雖然可以甩掉這些原始部族,但是北上的計劃未能實現,所以也不打算撤退,試圖與對方溝通,但對方蠻橫不理,打又不敢打,因此飛鴿傳書向我請示,這邊雙方就對峙起來。

    接到飛鴿傳書後我猶豫起來,叫來風行與大個子強商量起來,木牛因為落在後面,所以還要幾天才能到達,這邊也就風行與大個子強,以及我三個人。

    此時,我們的大隊人馬也已經接近蚌埠地區,這邊有一塊相當廣大的平原,只有極少數原始部落群居,最適合建立城市了,而且這少量原始部落也很容易同化,三人商量的結果,是大隊人馬原地紮營,風行與大個子強留下,開始建設龍族北方新城,風行負責建設,大個子強警戒保衛,我則帶了一小隊牛騎兵趕往前線。同時下令,木牛的重甲騎兵運送物資上來後,也立刻趕過來。

    見到我,智慧有點小激動,道族長你可來了,再不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下了牛,與智慧一起跑上一個高坡,這裡就是智慧所帶領牛騎兵的駐紮所在了,同時,也已經出了粟苗栽培區,相當於出了那些農耕原始部族的勢力範圍,不過,顯然對方並不放心,所以大隊人馬都集結在粟苗地前嚴陣以待,不時有幾個原始人跑上前來,對著龍族牛騎兵方向撒尿,做出各種挑釁的動作。

    從這邊看過去,綠油油的粟苗像一條碩大的綠色地毯,從天邊鋪到天邊,一直到視線的盡頭,彷彿無邊無際,看著架勢,我們要繼續北上的話,根本無法繞過去。

    智慧默不作聲,一直看著我,等待我的裁決——

    我看著對面的那一萬多烏合之眾,心裡思緒萬千。

    自從我穿越到這個時空以來,對別的部族一直採用懷柔政策,能用和平手段解決分歧的就用和平手段,能不打就不打,或者暫時不打,長期以來,這個政策實施得比較順利,龍族能有今天的大好局面也有賴於此。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龍族的羽翼已經初步豐滿,大軍北上,為的就是逐鹿中原,雖然要盡量避免流血衝突,但是,這些傢伙擋在前面,無法繞行,不給他們點苦頭嘗嘗顯然不會放行。

    既然這樣,那就打吧,而且是狠狠地打,要打就打出威風來,誰怕誰!

    不過,還是要給對方最後一個機會。那就與對方好好談談吧。

    於是扭頭對智慧耳語幾句。

    智慧點頭而去,我騎著一頭年輕的小公牛,慢慢地向著對方的陣營而去。

    對方對這邊顯然很在意,我出營不久,對方陣營就騷動起來,接著,一隊人馬跑了過來。

    「叫你們領出來說話!」我看著這群武器長短不一,隊形散亂的雜牌兵,搖了搖頭,想敲詐我們強大的龍族,簡直是鬼迷心竅。

    那些雜牌兵呆呆的看了我與我的牛一會兒,才跑了回去,過了好久,才出來一個中年人,手裡拿著一根比人還高的大棒,傲慢地走過來,在我身前十步停下,看看這傢伙,倒是有點壯實,與大個子強有得一拼,只是神情倨傲,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龍族天神族長,奉天命下凡,現率領龍族大軍經過貴地,希望貴族讓開道路,雙方免生衝突。」

    「我,中土一百零八族公推代表,蠻族阿大,現警告貴族,你們已經侵犯了我們的土地,必須付出足夠賠償,留下你們的神獸,不然,河母將會降災與你們,你們將在這片大地上腐爛,直到永遠!」

    一百零八族,河母?既然自稱中土,又何來蠻族?況且狂妄到要我們賠償所有損失,還要留下神獸——當然是水牛,看來,這些傢伙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一股怒氣在我心頭蔓延開來,我用手冷冷指著對方道:「我告訴你,膽敢與天神的隊伍作對,就算是河母也保佑不了你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每天生活在天雷的雷霆之怒中,沒有地方安睡,沒有時間進食,在大地上狼奔豸突,直到向我們乞降,成為我們的奴隸為止!」

    說罷,我轉身就走,那蠻漢被我一通臭罵,哪裡掛得住臉面,怒火中燒,衝了過來!

    水牛本身就比較慢,尤其是起步時,十幾步路,轉瞬即到,卻見他怒目圓睜,滿臉猙獰,舉起大棒就砸了過來。

    我「噌」的一聲拔出大刀,橫著劈了過去,那大棒看起來是楊樹的,我的刀卻是百煉金剛,厚重而銳利無比,雙方大力相交,那大漢手中大棒生生被劈成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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