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隨風出事，豆製品
三十七，隨風出事。豆製品
因為城門洞被族人用泥沙堵住以防洪水漫進城內，這個時候，城牆上面已經放下一架梯子，幾個族人下來扶住我，我是已經有點腿腳軟了，聽由他們將我扶上梯子，送上城牆，幸好城牆不高。
「族長，你怎麼來了？」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想起，我這才有機會打量面前的人，這不是阿根嗎？讓他負責牛騎兵訓練，一個月不見，倒是長高了。
不過沒空寒暄，劈口就問：「你們昨晚損失怎麼樣？隨風呢？」
「損失不大，隨風長老他，他……」阿根的臉色一變，猶豫道，我心裡咯登一下，連忙一把抓住阿根的胳膊喝道：「隨風怎麼了？」
「他，他出事了，都怪我……」阿根黯然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你快說呀！」我怒吼道。
阿根見我這樣，也不敢怠慢，連忙將事情經過告訴了我。
原來，昨晚大雨不停，阿根已經有所警覺，起身走到河邊看看，河水漲了不少，而且還在上漲，心裡就有點擔心，回來召集幾個骨幹一商量，大家決定還是轉移。
這地方，最好的轉移地點自然只有銅礦，阿根他們的度倒也不慢，很快就指揮牛騎兵收拾完武器器具，放在牛背上，趕著牛下了水，往下游斜對面銅礦走去。
銅礦這時已經砌起了城牆，不過還是留著城門洞，雖然已經與裡面的人通過氣，及時打開了城門，讓水牛進去，但是度卻很慢，這水牛你想好了，就是慢吞吞的，急也急不來，要是你鞭打。搞不好還會狂了。
這裡連懷孕的水牛，加上後來捕牛隊送來的水牛，已經有六百多頭了，偏偏只能一隻一隻進城門洞，阿根他們都急死了，這個時候，風愈大，雨愈狂，河水也越湍急起來，河水都已經漫到城牆，阿根他們緊趕慢趕，還有幾十頭水牛在城外，大部分還在河道裡排隊。
雖然水牛識水性，但是，河水深了也站不住，會被沖走的，阿根知道，這些水牛可是我的命根子，一頭都不能丟，所以也是急得滿頭雨水汗水流成一塊，就在此時。隨風的竹筏趕到了。
這個時候，河水比現在還急，不過族人機警，就在上游岸邊擱淺了，隨風他們趕過來，馬上就加入了趕牛的行列。
這個時候，進到城裡的牛騎兵們也紛紛出來幫忙，使出渾身解數，想加快步伐，人多力量大，眼看城外水牛一頭頭減少，大家都稍稍放鬆下來，只剩幾頭牛了。
這個時候，洪水已經漫過水牛大半個身子，水牛都有點站不住了，隨風一急，就從岸上跳到水裡，拚命用身體去頂水牛。
可是他忘了，自己是不識水性的，加上年紀也比較大了，體力有限，所以跳下去想頂牛的，一下子失足了，人倒下去，手抓住了牛尾巴。
這是最後一頭牛了，族人都在岸上，後面就只有一個隨風，幾個族人衝過來，有的抓住牛鼻子。有的掰住牛角，使勁往上用力。
偏偏這岸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坎，這牛要是自己上來是可以的，想要將它拉上來卻是萬萬不能，眼看這牛都站不住了，抓住牛尾巴的隨風就更加危險了，要是族人下去救，湍急的河水裡也站不住腳。
這時候，隨風因為抓住牛尾巴時間太長，都有點抓不住了，洪水越來越大，那頭水牛雖然被牽住牛鼻子，抓住牛角，也已經站立不穩，隨時都有可能隨水而且，阿根他們見勢不妙，連忙幾個人手拉手下到水裡，想去救隨風，可是洪水洶湧，他們被水沖得東倒西彎，很難靠近目標。
隨風見形勢危急，連忙叫阿根他們上岸，不要管他。族人哪裡肯聽，掙扎著向他前進，隨風見河水實在太急，族人就算抓到自己也很難將自己拉上岸，說不定還會連累族人，所以叫了一聲：「快回去！」就毅然鬆開了手！
此時，水已經漲到岸邊，那頭水牛也浮了起來，這樣一來，反而被族人很順利的拉上了岸，而隨風。則隨著一個漩渦，在河面上打了個轉，就在族人的呼喊聲中消失不見！——
我黯然神傷，隨風不會游泳，年紀又大，而且筋疲力盡，被捲入水裡自然是凶多吉少。
不過也沒有時間悲傷，趕緊看看這裡的情況。
銅礦的情況倒還好，因為天下雨，燃料都濕了，所以銅礦也都停了工，現在安排牛騎兵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雖然是礦區，但是草也不少，餓不死牛。
在下雨前，銅礦的城牆已經壘得很高了，因為摻入了煉銅廢渣，所以堅固異常，唯一浸水的城門，則被泥沙封了起來，所以礦區也沒有浸水，隨著洪水的逐步退去，很快就能復工。
不過這個泥沙堆積法太笨了，我叫來幾個族人，教他們織草包，這個不是太難，很快大家都會了。
在這裡呆了幾天，也許是雨一下子下完了吧，倒是出現了難得的晴天，上游洪水退得很快，下游則回落緩慢，因此河水落差變小，流趨緩，很快竹筏就可以上去了，我向阿根與銅礦負責人交代了注意事項，又回到駐地，還沒有上岸。看到被淹的稻田沒事，心裡一陣寬慰，水稻是南方農業的主力當家品種啊。
這邊阿烏他們正擔心呢，看到我平安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我顧不上休息，又趕往新城。
新城情況比我想像要好得多。
主要是沒有遭遇風災，雖然浸了點水，但是很快退去，田里的積水也已經排盡，就是新開地太肥沃，雜草瘋長，雨後更是如此。
按道理，雨后土地未干是不能除草的，所謂下雨削地，渾天到地，就是說，被削掉的草不會死，下面根又長出來了，越削越多，不過現在族人是用手拔，那就沒事了，不但除了草，也讓告急的沼氣池吃飽了肚子。
前線巡邏的戰士向我匯報說，這陣子，狼族那邊沒有動靜，估計下雨，都窩在家裡呢，也好，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等到我秋收過後，糧食都收上來了，明年種子也有了，那時候你們就是打個你死我活也沒關係，我還能趁火打劫呢——
草被拔掉後，莊稼就很精神了，狼族平原這邊種植的主要是豆類與瓜類，豆主要是黃豆，少量綠豆，幾棵豇豆，沒有現赤豆，瓜的種類就多了，絲瓜南瓜冬瓜，葫蘆也可以算作瓜類，不過沒有黃瓜香瓜西瓜哈密瓜，但這也不錯了，這幾種瓜類，只要有足夠的肥料，每株的產量可以成百倍的增長，我小時候，施足了肥，一株絲瓜爬了很多架子，鄰居八戶都吃不完，最後絲瓜絡賣給藥店還得了八毛錢。
因此，雖然瓜類種子不是太多，但是長勢良好，葫蘆已經差不多熟了，因為數量少，所以我只是讓族人嘗了嘗鮮，其餘都留著，主要不是為種子，種子自然會有的，而是葫蘆瓢。
這葫蘆瓢用作舀水是很好的容器，就在二十年前我家還在用，主要是既輕又不會腐爛，扔在水缸裡就飄在上面，用起來很方便，後來改為鋁制的，動不動就沉到水裡要撈出來，反而不順手。
葫蘆還有一個用處，那就是充當救生圈，四個大葫蘆綁到一起，浮力比一般救生圈還大，現在族人正在訓練游泳，這個是很好的救生器材。
我們現在雖然已經有了金屬，但是產量很低，一窮二白，所有行業都需求甚殷，所以像這種現成的器具，自然要重視，可惜葫蘆加起來總共也只有幾百個，幸好現在還不是家庭制，不然還真不夠用，還是先用於游泳訓練吧。
說到家庭制，不是我不想，實在是條件還不成熟，你想想，按照我們現代的生產力水平，搞了幾十年住房還供不應求，原始社會，一年就每戶人家一套房？也不知道那些寫小說的是怎麼想的，難道原始人都有三十頭六十臂不成？
不算住房，光是家裡的用具，那也是一個天文數字，比如床，桌椅，陶盆（一戶人家一個臉盆總要有吧？那該是多少？）如果要自己開伙，那一家一把菜刀，估計也得打三年才成功，所以，暫時還是半原始共產制，半奴隸制維持現狀吧。
現在南瓜冬瓜都已經開花，搭棚倒是容易，現成的大樹，沒有燒完，瓜類就爬了一樹，幾個大冬瓜掛了下來，足足有半個人那麼長，擔心冬瓜太重籐蔓吃不住，族人還給冬瓜編了竹筐托著。
這冬瓜生長期很長，產量又高，栽種容易，只要比較潮濕的地方，肥沃的地方都能生長，肥料越多越好，是以後夏天龍族的主打蔬菜。
南瓜既可以當蔬菜，又可以當主食，單株產量驚人，瓜子可以生產休閒食品，這個當然就不要說了，也是以後重點展的產品。
葫蘆產量高，可惜生長期短，滿打滿算只能拖兩三個月，所以只能作為調劑，其餘的，還是要看豆類。
不過豆類裡面，豇豆只夠做種，不用提起。綠豆很少當飯吃，主要還是大豆，青的可以當蔬菜，熟的……
那就太多了，我的豆漿，豆粉，豆腐，豆乾，豆腐皮，千張，油豆腐，素雞，豆腐絲，豆腐腦，素火腿，臭豆腐，還有豆腐乳，豆豉，豆醬，醬油，豆芽如此等等，我的哈拉巴子都流得三尺長了。
其實，這些豆製品過去對我稀鬆平常，但是現在，我一想起來，不但流口水，還淚流滿面了。
豆製品，我想死你們了！——
其實，所有的豆類都可以製作豆製品，包括蠶豆，不過，一般傳統是用大豆製作豆製品，蠶豆的性價比比大豆低，所以不常用，尤其是南方與最近幾年，所以我腦中只將收穫的蠶豆作為種子與很好的糧食儲備品種（蠶豆的主要問題是防蛀，一般曬乾的蠶豆不易霉），沒有想到可以利用製作豆製品。
老實說，我只知道如何用大豆製作豆製品，如何用蠶豆製作還真不知道，不過想來應該是差不多的。
讓人坐竹筏去曬鹽隊留守處，雖然因為下雨，曬鹽煮鹽已經停止了，人員也大多撤了回來，不過還有一些人留守在那裡，沒事就拾海，搞些基本建設，自給有餘，我讓人去是為了搞一些製作豆腐的滷水，這個少不了，雖然現在洪水還沒有退去很多，順流而下沒有問題，逆流而上就困難了，但估計等他們一個來回，也差不多了。
滷水到來還有一段時間，我自然也不會坐等，豆製品做不成，豆漿總可以吧？老實說，蠶豆不是很好消化，尤其是炒蠶豆，但是做成豆漿後就不同了。
於是又開始搞明創造了。
簡單說，就是磨子。
龍族有磨子，過去那些霉的糧食就是磨碎了燒湯喝的，只不過那是兩塊大石頭而已，效率很低，而且粗細不一。
也不是我不想做真正的磨子，但是第一，我來的時間太短事情千頭萬緒，一時想不到，第二也缺乏合適的工具，主要是製作石磨需要堅硬的花崗石等，還要在上面打出螺旋形的陰陽石紋，這不是一天兩天功夫就辦得到的。
現在好了，有足夠的石匠，有金屬鐵做的鑿子，鐵錘，做起磨子來至少要快一萬倍，當然，就算是快一萬倍，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幾十個人用鑿子也是做不出磨子來的。
不過時間對我來說無所謂，主要是行動起來。
於是帶人找到了兩塊巨大的花崗石，告訴他們要鑿出兩塊巨大的圓盤，直徑大約一米，下面那塊大一點，邊上有一圈邊，以擋住磨好的原料不會掉到外面來，而是通過出料口到達下面準備好的木桶裡，厚的那塊大約有三四十公分放上面增加壓強，薄的那塊只有二十公分，不過也夠了，放下面，還要按照我畫的螺旋形鑿出陰陽石紋，中間還要兩個孔，上面的那扇石墨是空心的，下面是實心的，用來嵌入一根實木棍，將來磨子運轉時作為固定的軸心，頂盤靠邊上三分之一處要鑿一個投料孔，另外還要鑿一個實心孔，用來安裝推桿，底盤邊上則要留一道出料槽，雖然聽上去很複雜的樣子，實際上通過比劃，這個不是太難理解，話說原始人在吃了大量的魚後智力確實有所增加，加上長期接受的教育，理解我的意圖不是問題——
這邊，我讓人做了一副推桿。
這個可能有的人沒有看到過，其實就跟氣缸推桿道理一樣的，具體是，這邊是一根橫桿，中間挖一個洞槽，連接嵌入一個豎桿（其實也是橫桿，只不過垂直於剛才那個橫桿，平放的），這一頭是人力推動的，可以一個人，也可以幾個人，不過，這磨子很大，一個人推起來夠嗆，所以還得多人一起上。
豎桿的那一頭，有一個圓孔，剛好套在一個原木上，這個原木其實是一個曲柄的一部分，這一頭連著推桿，另一頭通過傳動桿嵌在磨子上面的那個實心孔裡，另外，那一頭上面要吊在頂端的一個支架上，這個有什麼用我也不知道，按照過去的人力磨子照搬過來，想想其實是多餘的。
當人用力推動推桿時，推桿向前，將力傳遞給曲柄，曲柄向前，帶動磨子，越過圓周頂點後，推桿回拉，曲柄沿著圓周運行往回拉，繼續帶動磨盤運行，到達這邊圓周底點，然後再推，這樣，直線運動就變成了圓周運動。
這是人力磨子，人力寶貴而有限，以後我還打算用獸力，當然指的是水牛，雖然北方一般是用騾子推磨，用水牛的沒有聽說過，不過水牛溫順，應該問題不大，這樣雖然也還要人管理，但是可以改為婦女小孩，節省出強壯的男勞力幹別的事情，這個很重要，再以後，還可以改為水力甚至電力磨坊，這個也不是太緊迫，反正牛有的是，不著急。
當然，還有投料，一般是專人負責，將浸胖的豆子用容器（竹製）連水一起加入投料孔，豆子進入磨盤裡，然後隨著磨子的轉動，沿著螺旋線方向出來，然後隨著磨盤邊順著磨子運動，最後通過出料口流入下面的容器中。
當然，這個磨子也可以磨粉，只要是乾貨，也可以磨別的東西，假如放入浸胖的豆子與水，出來的就是豆漿原漿了。
至於推磨人，暫時就讓族裡那些精力過剩的愣頭青吧，成*人玩具，至少可以新鮮一陣子，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