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畫皮與蓄勢第四十九章臨敵(下)
雖然明知不妥，丸婆卻沒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弟弟，是誰給你這麼大的壓力？來自……」她知道，鐵笑天就算願意告訴她，也只能含糊地說出一個來向，至於具體的人，恐怕根本不合時宜。
鐵笑天很感慨地說：「各個組織、每個團體都有他自己的利益，他們會通過某些途徑實現這種利益。之前，我做了一件錯事……」鐵笑天搖了搖頭，想起了以前s市的那位黃副書記，「王姐，我不怕對你講，我的壓力的確很大，前段時間幾次去都，如果不是我們早就打下了基礎，恐怕事情還不會那麼順利。幾個機構給我暗示，我不得不作為條件承諾下來，其實，不論哪裡或者什麼階層，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其實，不管黑白，海上通道實際上還是掌握在都。」
丸婆心裡又是一驚，但她知道，她不能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了，鐵笑天的信任已經乎尋常，現在是她表態的時候了，「我今天下午就召開一個社團會議，宣佈除了軍火運輸之外，立即停止海上其它一切業務。」
鐵笑天輕輕歎了口氣。自己的對手越來越多，恐怕將來做出的讓步也會越來越大。要維護一個利益的平衡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上校當初要他來s市，現在看來也不過是為了一個利益，只是，自己是個棋子，上校也是，而自己這個棋子脫離了棋枰，擺脫了羈絆。可是，自己真的擺脫了嗎？上校的同事們依然咄咄逼人，而且還出賣了自己。
鐵笑天回到桌邊坐下，笑吟吟地說道：「王姐，該談的都差不多了。我們還是好好地享受一下愜意的時光和美味的食物吧！」……
西北x市的街道似乎是在一夜之間出現了明顯的變化，掛著東南沿海各地車牌的高級房車比比皆是，其中，尤以s市的居多。
隨著大禹集團西北展計劃的全面啟動，x市突然出現了巨大的變化。大禹集團「定都」x市，不僅帶來了世界各地的財富，同時，大批專業人才也懷揣夢想來到了這裡。這種日新月異的變化刺激著x市原本不甚景氣的一切向好展，城市中心原本冷清的房地產市場由於需求急增長而顯得異常繁榮，同時帶動了各行業的展，沉寂的x市像突然煥青春一般，一切變得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大禹西北基地已經正式營運。
大禹集團總部坐落在x市中心地段，行政中心是x市原市政大樓。這是一幢古舊的建築，風格古樸厚重，雖然樓層不高，但它橫向延展極廣，樓前寬闊的廣場顯示出非凡的氣魄。這幢建築曾經是這座古老城市的象徵，鐵笑天相信，它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是整個西北的象徵，繼續演繹它曾經的輝煌。
對遠赴德國的人選已經做好了安排。老狼的一干下屬，除了為張明月留下一人負責安全保衛以外，全部派了出去。在德國，他們將直接聽命於周路，而老狼則留在x市……也許這樣安排不盡合理，但鐵笑天相信周路和馬然的配合，同樣相信自己。
鐵笑天獨自一人陷在辦公室的沙中，面前茶几上的咖啡杯吁吁飄漾著濃郁的芳香。
門聲響過，柳小薇走了進來。
坐到鐵笑天對面，隨便聊了幾句，柳小薇率先進入正題。
「笑天，最近x市出現了一些老面孔……」
鐵笑天笑了笑，「s市的老相識？看來，用不了幾天，大家就會見面了。」
柳小薇也是微微一笑，「x市檢察院新近調來幾位檢察官，其中就有趙小姐一個……」見鐵笑天並沒作出特別反應，柳小薇接著說：「曾氏集團的曾小姐、sＺ展銀行的吳小姐也都跟了過來。這下，明月可就開心了！她在s市的圈子幾乎沒有變化，這些人都跟了過來……」
「你不是也在這個圈子裡？」鐵笑天明知故問。
柳小薇搖了搖頭，「你不是要我去歐洲嗎？我在x市的時間有限……我現在只想找到敵人，為我爸爸報仇！也許在德國我能見到他們！」
鐵笑天看著柳小薇，目光中含起深意，「其實，我也很想同他們再鬥一次。我相信他們也在關注德國，不過，他們下手應該比我們早很多時間，從這方面看，我們有些被動。而且，我們的對手不止他們一家，美國、以色列等等，都是極其強硬的，同樣也極專業……」
「我什麼時候走？」
鐵笑天頓了頓，「後天。後天從都轉機去德國。我希望你到了那裡不要感情用事。我們能夠得到這個高科技系統就是對對方最沉重的打擊，遠比殺傷他們幾個人來得實際。而且，我們成功之後可以把對手引到這裡來，在這裡，我們有天時、地利、人和，有更大的勝算。」
柳小薇微微一笑，「我知道怎麼做。」
鐵笑天不再勸她，卻提出了一個令她很尷尬的問題，「你知道熊惟來了x市嗎？」
柳小薇微微蹙了蹙眉頭，解釋道：「老狼的下屬幾乎全部派去了歐洲，留下來的一個跟著明月。我們在安全方面的專業力量明顯不足，暫時還沒有辦法監控到所有的可疑人物。況且，這裡不比s市，這裡的6路交通四通八達，而且沒有限制，依我們目前的展來看，能有效地監控到整座城市至少還需要半年時間培養安全力量。再說，熊惟畢竟是接受過特別訓練的專業人士，這樣的人潛入進來沒有一周以上的時間是不可能現的……他怎麼到了x市？你見過他麼？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鐵笑天很鄭重地說道：「他來的目的很奇怪。他接到了指令，目標是你。」
柳小薇也很詫異，笑了一下，「怎麼……只是我一個？不包括你嗎？」
「所以我說很奇怪。據他的瞭解，這次，他們的組織至少派出了四個人，完全都是針對你……」
柳小薇不屑地「哼」了一聲，「我們在安全力量方面雖然專業人手極少，但勝在人員總數多，況且，我也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對付他們這幾個人我還應付得來！不過，我不希望我們剛剛來到x市就搞出大的事情來，這樣對大禹不利，對我們下一步的計劃也不利……」
鐵笑天點了點頭，不無憂慮地說道：「他們這幾個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職業殺手，熊惟那方面沒有問題，但對另外幾個就要多多留意。你後天才起程去德國，明天對農業基地的考察還是要去的。到時，他們一旦行動，這三個人倒無須擔心，我只怕他們還有另外的人手是為了對付我而來，我怕到時我分身不暇沒法照顧你，怕你會有事！」
柳小薇深情地看著鐵笑天，「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一會兒，老狼會把熊惟的行動計劃交代給你。同時，熊惟對他幾個同伴的行動也做了分析，老狼會一併交給你。他們雖然屬於同一個組織，但行動都是自己做自己的，各人即使針對的目標相同也不會合作，這就極不容易防範。另外，明天，除了熊惟之外，其他的人要全部解決。」
柳小薇點點頭，「不過，這樣一來，動作就很大，要想不驚動當局，做起來很困難。」
鐵笑天輕輕舒了口氣，「明天，我會讓老狼一直陪在你身邊，我不會讓你冒險。至於其他的……我會安排。」
柳小薇緊緊皺起眉頭，「這怎麼行？！如果他們的目的正是要把老狼從你身邊調開，那你不是很危險？！」
鐵笑天笑了笑，「他們把矛頭指向你，無非是逼我去德國。在德國對付我，他們可能認為會輕鬆一些。他們決不會愚蠢到認為在x市大禹的大本營能夠解決我。所以，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如果他們掌握了我們現在的真實情況呢？那樣的話，他們就會試一下……」見鐵笑天沒有反應，柳小薇知道不能改變他的決定，歎了口氣，「我給你調幾個有經驗的安全人員。」
鐵笑天不置可否，陷入了沉思。
時間不多，而且顯得有些倉促，柳小薇和老狼一同前去準備，辦公室中又只有鐵笑天一個人。每個人都有死穴，所以，鐵笑天並不懷疑熊惟的忠誠。剛剛見過熊惟，他們之間的談話讓鐵笑天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熊惟雖然被「降伏」，但一段時間不見，他似乎對年輕的鐵笑天又產生了一種若有若無的抗拒。
「熊先生，現在我們面前有很多有待解決的問題，所以，我沒辦法立刻滿足你好勝的心態。也許我們還需要一次較量，但我希望在你我較量之前，你要絕對信任我。」
被鐵笑天一語道破，熊惟不禁有些尷尬，「鐵先生，我對您的信任始終如一。我和李小姐已經聯絡上了……」見鐵笑天眼中微微露出一絲讚賞，熊惟解釋道：「我們之間有我們自己的聯絡方式，這是長期見不得光的生活鍛煉出來的。我已經知道了她的情況，她的手術很成功，恢復得極其理想，她現在很好。我很感激您！」
鐵笑天點了點頭，「熊先生，上次的事情沒有給你帶來什麼麻煩吧？」
熊惟歎了口氣，「我感覺到，組織已經開始懷疑我了。通過這次的計劃安排就能看出來，對柳小姐的行動結束之後，如果我沒死，組織很可能會解決我。」
這個結果早在鐵笑天意料之中，所以他並不奇怪，「我們的看法一致。我看過你對你幾位同伴行動的分析，我認為你們這次行動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除非這次行動並不只是你們四個人。你的組織和僱主應該只想向我傳遞一個信息，就是用威脅我妻子的安全來逼我親自去德國。」
熊惟不無擔心地說道：「我倒覺得這裡面有些很難確定的東西。比如對你，我相信他們已經掌握了x市的情況。你的身邊一定有內奸在向外傳遞消息，組織的這種安排就連我都能看得出用意。你的精英力量雖然極有實力，但人數絕對不多。柳小姐很快就要去德國，那麼在她之前，恐怕這有限的人手早已派出去了，現在對你下手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鐵笑天點了點頭，「我們的看法又一致。你的組織既然已經不再信任你，那麼你們四個人就是送上門來的煙幕，應該至少還會有兩個人是另外派來對付我的，或者他們並不是來自你們的組織。」
「那麼您想怎樣應付？」
鐵笑天想了想，把剛剛的一個想法整理了一下，「除了你之外，你們這次來的人手應該至少在五個人以上。現在，有三個已經在我們的槍口之下了，可以不必再去考慮，另外的兩到四人隱藏在暗處，我們至少要有同樣的人手來應付……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妻子。所以，不管這次有多少人來，結果都會以失敗告終。而且，我不想用我妻子的生命冒險。所以，你們這幾個執行行動的人全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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