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菁在西域,正忙得不可開交。先,她要聯絡西域各國,向他們說明西域長史府已經換人;其次,他要擺出永久佔領的架勢,不讓人以為她只是一個過客,為此,他選擇了一個師的兵力在綠洲的沃土之上進行屯田;再次,她認為,凡要叫人聽話,總要給人以好處,於是把上庸和漢中生產的絲綢製品和小巧的工業製品諸如鉛筆紙張等等分別贈給各國作為禮物,同時也從各國獲得了牛馬、獸皮、乳製品等等回報。
對於西域統治的確立,以往常用要求對方派遣人質的辦法來維持。但馮菁到來之後,向徐庶提出一個新的試行辦法,那就是建立王子學校,讓各國自願派遣子弟前來參加學習。徐庶一開始認為絕無可能,但當他看到馮菁編寫出來的課本之後,也立即改變了看法。馮菁先編出一年級課本,並不以儒學為主,而是以算學、機關器械製造學、天文氣象學等實用的自然科學為主,其中有些內容,連徐庶自己也是聞所未聞。馮菁笑道:「我們先把第一冊課本給他們送去,他們看了稀奇,必然要來問!萬一他們還不感興趣,我們就再增加一門兵法課,不信他們會不來!」
於是,開辦王子學校的意圖以及第一冊課本分別派專人給各國送了過去……
一開始,似乎只有兩個國家試探性地響應,派了兩名王子前來,而且還不是嫡系的王子。馮菁心道,只要有人來,就不怕後面的人不跟來!於是,非常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一再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個學館,只需遵守一定的規矩,來去都是自願的。並且除了按課本教學之外,還讓徐庶講了一堂兵法課。結果,消息經由這兩個王子傳出之後,來的人逐漸就多了。一個月後,焉耆、鄯善、龜茲、於寘、車師、若羌、疏勒、烏孫、大宛、大月等十個國家先後都派了王子前來,而且大都為正牌王子,有的國家還不止派了一個。
西域長史府迅熱鬧起來。這些王子每個都帶著不少隨從,也給長史府帶來了不少禮物以表心意,包括名貴的大宛良馬和罕見的天山雪蓮,以及來自西域的珠寶等等。
馮菁看到這些王子們的手下人往往閒得沒事做,便號召他們利用絲綢之路的便利做生意,互通有無。她自己也與楊華和張魯打了招呼,共同組織商隊,運送西域的貨品直達漢中,再把當地的絲綢、茶葉等物運出來。這樣,西域長史府附近自地形成了一個集市。各國之間,本來互相貿易並不頻繁,但藉著這個機會,官方與民間的商隊往來也開始多了起來。
西域長史府的局面就這樣被迅打開,使馮菁以及手下的張遼、徐晃等人大為振奮。但這時,忽然傳來馬韓聯軍自相殘殺而兵敗潼關的消息,頓時使她萬分憂慮!她完全沒料到馬這個偶像級的英雄人物會敗得那麼快……
馮菁眼下正分工負責西北戰事的謀劃。這是楊華為了提高馮菁積分器上的分數而刻意安排的。他認為憑著馮菁對歷史的預知能力,應該控制得**不離十。而馮菁也是全力以赴,她把歷史上馬與曹操作戰中雙方曾使用過的計謀都寫在了紙上,並因此使馬順利地拿下了長安。此後她又寫了封信,一再告戒馬,如果遇到被曹操塗抹過的書信,那必定是他的離間計,千萬別上當。她以為,只要破了此計,曹操一時半會兒是佔不了上風的。
但怎麼會這樣快就被離間了呢?馮菁急忙命令偵察兵將情況詳細報來,結果現竟然還是敗在了曹操的「抹書之計」上!她現,實際上的計謀竟是如此千變萬化,完全不同於紙上談兵,這使她無限感慨!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當初馬攻克潼關之後,立即乘勝向前追擊,直至渭河。適巧曹操所帶領的援軍還不知潼關已失,正在橫度渭河向這邊趕來。卻被馬來了個「半渡而擊」,曹操全軍大亂,向後敗退,淹死於渭河者不計其數,曹操堅持在河邊,身邊只剩只百名近衛,差點就被活捉。幸虧有個渭南縣令丁斐,家在南山之上,見到馬追趕曹操,情況緊急,遂將寨內所養的牛群馬匹,盡驅於外,導致漫山遍野,都是牛馬。西涼兵見了,全都回身奪取牛馬,無心再追,曹操因此過河逃脫。
曹操收拾敗軍之後,謂然長歎道:「馬兒不死,我無葬身之地矣!」身邊賈羽獻計道:「馬雖強,在於他與韓遂聯盟。承相來日陣前交鋒之時,可指名請韓遂出來答話,說不幾句,立即不戰回營。然後卻又分別修書給馬與韓遂,但在給韓遂的書信當中,其字跡卻多加塗改,二人必然換信互看,此時馬定會對韓遂大起疑心!」
曹操讚歎道:「文和奇計,令人歎服!」於是第二天便依計行事。果然在兩軍陣前喚出韓遂。曹操與他父親曾有同窗之誼,便敘說了一番思念之情,隨即不戰而退,返回營中。
馬心覺奇怪,便問韓遂道:「你們之間聊了些什麼?怎麼他忽然就不戰而回了呢?」韓遂道:「只是略述一些與我父親的昔日交情就走了。」馬道:「不至於這麼簡單吧?」但他也抓不著把柄,於是就存疑而去了。
誰知馬一回到自己大營,便接到曹操一封書信,上面不過是官樣文章,但他與韓遂聯盟時互相曾有約定,各要交換情報,於是馬便拿著書信來找韓遂。韓遂說:「我這裡也接到一封。」於是雙方換信。馬打開一看,曹操給韓書信當中竟有多處塗抹,不禁奇怪道:「咦?你這信上怎麼會有多處字跡都被塗掉了?原來卻是寫的什麼?」韓遂道:「信送來時便是如此,想必是曹操一時心急,缺少時間另寫吧?」馬道:「這不可能!他給我的信怎麼寫得好好的,一字不差?今日你在陣前與他一席話,他馬上就退兵不戰,這之中定有陰謀!還不快說,被你塗掉的字跡寫了些什麼?」
韓遂歎道:「曹操詭計多端,這必是他的陰謀,賢侄不可上當……」馬猛然想起馮菁曾經來信說過,如遇塗抹過的書信,必是曹操詭計,不可上當。馬心中不由得一凜!看來馮菁還果真料事如神,預先就知道了……於是馬轉而哈哈大笑,說道:「我軍勝利在望,叔父怎會與曹操勾結?這不過是阿瞞詭計而已,我方才一時糊塗,叔父別往心裡去!」於是二人和解,次日奮力衝殺,曹操又敗退了十幾里安營。
曹操問賈羽道:「他們並不上當,如之奈何?」賈羽道:「無妨,常言道:『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承相可以只作不知,繼續給他們寫信,卻要如此如此……嘿嘿,他們豈有不上當之理?」
曹操笑道:「真有你的,此計大妙!」
於是,次日馬韓二人又收到書信,韓遂的書信仍舊經過塗抹。馬起初不以為意,但忽然吸了吸鼻子道:「這信上怎麼有臭味?好像是劣等墨的味道,曹操怎麼連香墨都不使用?」韓遂道:「是嗎?我也來聞聞……嗯,好像也有香墨參雜其中,可能是一種墨用完了,只好用另一種墨代替。」馬狐疑道:「竟有此事?」再拿過來仔細一看,立即現了問題道:「原來用於寫字的墨是一種,用於塗抹字跡的墨是另一種……怎麼會有這種事情?莫非寫字的人與塗抹的人真不是一人?」馬看著韓遂,韓遂忙道:「這或許又是一種詭計……」馬存疑,卻也沒多說,但暗中卻派斥候監視住韓遂大營,下令若有曹操信使再來時立即攔截。
第三天,曹操信使剛到韓遂駐地,便被馬的斥候攔下,隨即馬韓遂都驚動了。馬對韓遂道:「我們也不怕什麼曹操詭計,因我心中存有疑問,卻讓我們共同來拆這封信如何?」韓遂問心無愧,未想及其它,便道:「好啊!」於是二人共同拆信,卻見信中雖有一些字跡勾抹,卻只抹了一筆,字底完全看得清楚。而這些被抹字跡拼湊起來,卻能自行組成另一段文字,其大意竟是曹操與韓遂相約於當夜共同襲擊馬大營之事。馬看完之後怒不可遏:「原來你與曹操二人以塗抹書信作為幌子,實則使用暗語密謀!若非我今日直接攔截信使,卻還蒙在鼓裡!如今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話講?」韓遂一時也愣住了,百口莫辯。
馬丟下書信,快馬加鞭向自己的大營馳去!韓遂部將侯選、程銀、楊秋、李堪、張橫、馬玩等人一齊勸韓遂道:「馬此去,必定帶兵來攻,這次的誤會已經解釋不清楚了,馬此人,專橫拔扈,不如先下手為強,追殺了他,然後再說其他!」韓遂卻也不是善者,心道:事已至此,別無他法!於是下令追擊,點齊五萬兵馬,傾巢而出。
馬奔回大營,還沒來得及準備,就被韓遂攻到,倉皇之間應戰,立時被韓遂部將圍住。然而馬卻是奮起神威,公然不懼,一桿銀槍舞得風雨不透,力敵五將!戰了多時,馬玩正在馬背後,見馬氣力耗損極大,便以為有了機會,持刀由背後偷襲上去,眼看便要近身……誰知馬便像背後長眼一般,他單手持槍,另一隻手由腰間一掏,出一支暗器,正中馬玩眉心,頓時死於非命!眾將無不驚駭!不過此時馬單手持槍,使不上力,空門大露,被梁興等人正面殺來,馬只得拋出長槍,卻握住梁興槍桿往裡一帶,那梁興被拉得直向馬懷中搶來,正好擋住其它幾人的兵刃之鋒,馬趁機大喝一聲,聲如巨雷!就在旁人被嚇得一哆嗦的功夫,他抽迅出寶劍,斬梁興於馬下!一時鮮血飛濺,染紅征衣。眾人全都驚呆了……
此時馬趁機奪過梁興之槍,正準備再戰,不料忽然射來一支暗箭,座下之馬頃刻倒斃,馬跌於地下,長槍無法施展,手中只剩護身之劍。周圍敵將哈哈大笑,刀槍並舉,一齊逼來……正在危急關頭,忽西北角上一彪軍殺來,卻是龐德、馬岱各領本部兵馬殺來,二人救了馬,將軍中戰馬與馬騎了,翻身殺條血路,望西北而走。
不料才剛衝出韓遂包圍,迎面又是一彪兵馬圍來,領先一人赫然便是曹操!曹操先向隨後追來的韓遂呵呵大笑道:「韓將軍與曹某配合得真好啊!當記一大功!」韓遂大驚失色,心道這樣一來,顯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身後部將楊秋悄聲說道:「剛才斥候來報,因我軍傾巢而出,曹操已佔領了我方大營。眼下情形,是否索幸降曹算了?」韓遂恨道:「曹操詭計,令我身敗名裂,我與他不共戴天!……此處不打了,我們撤向長安!」
於是韓遂放過馬,逕自衝向長安。曹操則冷笑一聲,也不理會韓遂兵馬,將手一揮,左夏侯淵,右曹洪,前許褚,後於禁,只向馬圍去。
韓遂徑直來長安城下,不料城門竟然緊閉,一將立於城頭道:「我成宜已經先一步降了曹公,你們走投無路,不如一起降了吧!」侯選、程銀、李堪等將至此皆有降意,只韓遂、楊秋領兵繞道往西涼金城而去。
而馬、龐德、馬岱等人也未被曹操圍住,三人都是勇將,一齊向左面曹洪方向殺出,便如三頭猛虎,直殺得天昏地暗,血肉橫飛,曹洪終於抵擋不住,被他們突破一個缺口,向漢中方向遁去。
曹操聞得馬竟然走脫,心中焦急,傳令諸將:「你們不分晝夜,務必追上馬兒!誰得級,賞千金、封萬戶侯;誰能生擒封大將軍!」於是眾將得令,各自爭功,緊緊追趕……
馮菁獲悉上述詳情,不由得坐立不安。她想到,這樣一來,她這支部隊很有可能被切斷與漢中方面的聯繫,成為孤軍!而如果退兵,這一段時間在西域所取得的成果又將重新丟失。真是進退兩難!
正當舉棋不定之際,外面忽然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竟是新來的一位學生「司馬昭」,說是有妙計獻上。馮菁不覺大為訝異!
原來這個所謂的學生「司馬昭」正是原先的龐統。他趕到西域之時,現馮菁正在辦學,課本也十分新穎,於是想了想,就找到馮菁要求成為學生。馮菁告訴他,這是王子學校,不收平民。但龐統本是能言善辯之士,說了一套「不源萬里慕名而來,千辛萬苦盤纏用盡」之類的話,馮菁很快就被他打動,於是破例收下了他。當問起他的姓名時,龐統心想:「該取個什麼名呢?自己原先被司馬徽捧得很高,什麼『臥龍鳳雛,二者得一,可取天下』,結果功敗垂成。今番再世為人,權且記念一下這位為使自己名聲得以昭彰而煞費苦心的恩師吧!」於是便以「司馬」為姓,而以「昭」為名。
馮菁自然知道歷史上有個司馬昭,但如今其人早已不存在了,這個學生只應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而已。她卻不知道其人就是龐統,只是覺得能取這個名字的人未免有些怪怪的,因此平時便對這位玉樹臨風的小伙子多方留意,結果現他極其聰明,很多問題都能舉一反三,於是心中一向對他另眼看待。至於教授兵法課的徐庶更誇讚他是天才(當然沒想到其實原本二人是同學)。只有教劍術和格鬥的張遼徐晃對這個「司馬昭」不太滿意。
馮菁暗道,今天這位學生一來就說有妙計獻上,難道真能猜透自己在想什麼?於是問道:「任何妙計,都應是有的放矢。難道你竟能知道師傅我的困擾嗎?」
司馬昭道:「恩師必定在想馬兵敗之後怎樣收拾局面的問題……」
馮菁歎道:「子上!你很像我想像中的一個厲害人物……」
這位司馬昭卻驚訝道:「恩師……您剛才是以『子上』來稱呼學生嗎?」
馮菁心道:「真是的……他還未取表字,可我總以為此司馬昭是彼司馬昭……」於是掩飾道:「不知怎地,我無意中竟覺得司馬同學你該有那樣一個字號,不由得脫口而出了……你看,『子』為地支之,由地而『上』,則近天矣!當為『昭』之顯極。喜歡嗎?」
司馬昭大為感動,心道:雖然她不知道真正的我是誰,但顯然對我甚為重視,怎能不為她盡心盡力!於是說道:「多謝恩師給學生取字,學生定當不負恩師厚望!」
馮菁鬆了口氣,心道:這麼一來,難道將來會由他推翻魏國?且看他能給我獻什麼妙計吧……於是徵詢道:「眼下局面令我好生為難,若不放棄西域,有被人截斷歸路而孤立起來的可能;若要撤回漢中,則前功盡棄了。你專程而來,必然已經考慮良久。不知可有什麼妙計能點醒我嗎?」
司馬昭忙道:「不敢當!謹供恩師參考!先我想問一問,為何不能以西域兵力奪回西涼?」
馮菁道:「我們這裡只有一萬兵力,而且還要有留守部隊,你覺得憑這一點兵力可能嗎?」
「只有這些部隊,當然不可能。不過,嘿嘿!」這位司馬昭伸出三個手指頭,神秘地微笑道:「其實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額外添加三萬人馬。」
「哦?」馮菁不由得大為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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