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在哭泣聲中,已感到大量藥液進入自己腹中,心知不久之後就會神智迷失,她懷念著與楊華相遇的種種經歷,懷念著那個「潑水節」,不由得對黃月英產生了無比憤恨!她止住哭泣,趁著理智還未消失的時候說道:「月英姐,你如此害我,我與你誓不兩立!憑著火神起誓,今夜你哪只手最先碰的我,哪只手將被剁掉,此誓言永不收回!」
黃月英心下黯然:「唉,我認了!其實何必呢?我這也是為你好啊!」可這妹子為什麼總是憑著火神起誓呢?月英心裡不禁有了疑問。她忽然現在祝融的背上,腰間命門穴處,有一個蠶豆大的紅印,原以為是鞭痕血跡,但此時伸手一撫,竟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火焰標記!
「啊?」黃月英立刻愣住了:這應該是拜火教核心長老特有的標誌!而標誌打在命門穴上的,只能是至高無上的火神元主!
「祝融妹子,快告訴我,你的腰間標記是何時有的?」黃月英急切地問道,頭上豆大的汗珠冒了出來!
「你這是幹什麼?又要變著法子騙我?我是火神的後裔,從小就被烙上這個標記,我們這一支部落的領世代相傳。因此,你害我必遭報應!」
「哎呀!這麼說妹子你真是火神?」黃月英立即解開祝融身上的綁縛,跪下拜道:「屬下光明南使,參見火神!適才多有冒犯,請火神恕罪!」
祝融此時藥性已經有些作,雖然綁縛被解,但全身酸軟,她強忍住週身不適說道:「什麼光明南使?我有些不明白,你想騙我什麼,怎不直截了當說出來?」
黃月英只得說道:「請看屬下身上。」說罷解開衣衫,展露出魔鬼般的誘人身材,在她那豐滿的**之間,膻中穴上,竟也有一個蠶豆大小的火焰標記!
「啊?怎麼這標記你也有……」祝融有些驚奇,「這麼說我們竟是一路的……」
黃月英忙道:「是同屬一教。祝融妹子,沒想到你就是我們摩尼教的四大天使花費幾代人的精力所要尋找的火神元主!」
「我是火神……元主?」但此時祝融神志已開始迷失,「那你就來抱抱我……我好想要……嫁誰……」
黃月英趕緊用冷水在祝融頭上澆下,使她暫時清醒一下,然後急迫地說道:「妹子你先醒醒,剛才姐姐一時不察,對不起你,現在教中利益高於一切,我一定立即救你出去!」說罷便準備替祝融穿衣……
這時忽然聽得外面有多個士兵大叫:「不好了!失火了!」外面劉備一聽說失火,立即心驚膽戰,以為祝融的誓約作,急忙進屋探視,問月英道:「祝融有什麼不對勁的嗎?怎麼綁繩都解開了?」黃月英哄他道:「祝融已被迷住,主公可以成其好事啦。」劉備一見祝融目光確已散亂,立時有些心猿意馬,竟把外面之事暫時擱置。
黃月英見了心中暗急,忙道:「外面情況有變,主公不去指揮嗎?」
劉備似乎還有些不願離去,說道:「既然不是祝融造成的失火就沒關係……」忽然又有士兵在外敲門道:「主公不好了!尚香郡主在混亂中失蹤!」「什麼?快找!」劉備一驚,這事非同小可,他趕緊奔去。
其實這是趙雲所造成的。趙雲根據種種疑點,覺得攔截小喬和祝融的很可能是劉備方面,於是便趁著夜色進來窺探。他對劉備的軍營佈置輕車熟路,很快就潛入。但問了幾個士兵,都說不知,由於這些士兵原本與趙雲共同出生入死,趙雲不忍滅口,只是擊昏了事,結果偶然疏漏,被一人醒了過來,大叫有賊!趙雲只得胡亂進入一座息燈的營帳躲避,卻見床上一人驚醒過來,立即伸手去摘牆上寶劍,趙雲一個箭步跨去,壓住那人,便要卡她脖子,誰知觸手柔軟,竟是女子!趙雲只得手下留情,正巧窗外火把閃過,兩人互相一見,都是吃了一驚:「子龍將軍?」「尚香郡主?」路過的士兵聽得裡面有動靜,忙問:「郡主,帳內有異常嗎?」「沒有,我剛做個夢醒來。」孫尚香將此事搪塞了過去。
士兵走後,趙雲忙致謝,孫尚香卻道:「子龍將軍夜闖深閨,是想要把我怎麼樣嗎?」趙雲忙道:「對不起!只是誤打誤撞。對了,你可知道祝融關在什麼地方?」尚香道:「嗯,原來你不是找我,而是找她?我憑什麼要告訴你?」趙雲一聽便知,她不善於回答覆雜問語,其實已漏了口風,這麼說祝融確在大營裡……眼下自己不如把郡主挾持出去再問,至少也可以用她做人質交換。於是說道:「既然這樣,郡主就只有跟我走一趟了。」說罷便拿劍比住尚香脖子。
孫尚香上次就被他比劃過,這次已無懼意:「我跟你走就是了,劍拿遠點兒,別劃傷了我,哼,這麼粗魯!」
趙雲挾著她,先放了把火轉移視線,再乘亂潛出劉備大營,回到江邊小喬潛伏之地。孫尚香一見,驚訝道:「原來你已經有個姑娘在這裡了……喲,竟是小喬?趙將軍你好大膽啊,誰都敢挾持……」趙雲連忙打斷她的話道:「別瞎猜!小喬原本和祝融在一起,就是因為被人打劫,才流落得暫時跟著我。快說!祝融被關在哪裡了?」
孫尚香平日趾高氣揚慣了,便道:「你這麼凶巴巴地對待我,我怎會說?說點好聽的過來還差不多。」
趙雲其實是個魯男子,並不瞭解女孩子心理,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是單身漢。他這時除了拿刀出來,不會別的。孫尚香卻毫不怕他,料定了他不會砍下來。
趙雲正在為難之際,小喬說道:「尚香與我是幼年玩伴,我知道她最怕癢,你去撓她胳支窩裡癢,她就忍不住了。」趙雲道:「那地方我怎能去撓?」小喬道:「唉!那你就脫了她鞋,撓她足底心。」
趙雲於是過去脫鞋。孫尚香慌亂道:「小喬你怎能幫她欺負我?」小喬道:「嘻嘻!你在那次宴會上想舞劍殺人,得罪我啦!除非你說出原因,便算拉倒!」
這時趙雲已把她的鞋脫下,露出一對白玉般光滑可愛的小腳丫,便在腳底心撓了起來,孫尚香一會驚叫,一會不停地笑,說道:「趙將軍,你再撓我要恨你了……」可仍舊笑個不停,趙雲也不停手,最後孫沿香只得救饒道:「算了,我服你了,別撓了!那祝融就關在兵營東北角的石屋裡,哼!你難道只覺得她好?」
趙雲停住手。孫尚香不住地埋怨趙雲粗手重腳,一定把自己的腳捏出烏青了!但仔細察看腳上,什麼傷痕也沒有,不覺又渴望起那種癢癢的感覺來了……
趙雲那恨人影子已在她腦子裡揮之不去。
「我已經告訴你啦!可以放我回去了吧?」孫尚香口裡這麼說著,可心裡竟想著如何再留一會。真是矛盾得很。
「暫時不行。說不定還要拿你和她去換……」趙雲道。
這好像正中下懷!不過該死的趙雲竟然只想拿我跟別的女孩子去換?孫尚香未免有些憤憤不平……
正在這時,忽然遠處出現幾個黑影!趙雲急忙擋在兩個女孩子前面戒備。卻聽來人說道:「是趙將軍麼?」「是又怎樣?」「我們是錦川公手下的斥候部隊,特來聯絡!」趙雲大喜,連忙上前相見,將所掌握的情況通報。但見來人竟用一些風燈,在黑夜中一明一暗,迅即把情報送了出去,遠處似也有燈在那裡應答,直看得趙雲匪夷所思!不過,他知道這樣一來必有人去救應,心總算放了下來。
……
卻說這邊黃月英見劉備因孫尚香失蹤而急忙離去,終於鬆了一口氣,趕緊替祝融穿好衣服,再用冷水給她清醒一下,說道:「外面出現了混亂,我這就冒險背你出去,不過有件事想求你一下。」祝融歎口氣道:「唉,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壞人,姐姐如果真能救我出去,那時再說不遲。」
月英道:「來不及啊,一會兒你就會神識模糊難以喚醒,只好現在先說:妹子你在這裡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女孩子難以啟齒的事,出去之後就不要對人講了,實在有人要問起身上傷痕時,就說是我弄的,這事求你了!畢竟我夫君還在,我不想讓他沒有安身立命之處。」
祝融歎道:「我不慣撒謊。能不說時,自不會說,聽其自然吧!」
黃月英先出門一回,對門口守衛道:「這裡有我在就行了,你們趕緊去保護主公,今夜有刺客,他很危險。」守衛應聲而去。
黃月英再回身,找到一身男裝換上,用一塊黑巾蒙面,然後背起祝融離開小屋。此時正是黎明前的黑暗,黃月英隱在暗影處,蹣跚前進。營寨門口有兵丁守衛,由於出了事故,戒備森嚴。黃月英只能往一處僻靜的寨牆走去,準備砍開寨柵和鹿角障礙,穿越而去。
正當破障之時,忽被一隊巡邏兵現。幾支火把迅圍來,黃月英此時身上還背著一人,行動不甚靈便,正在無處躲藏之時,忽覺頭頂上空傳來不尋常的聲音,幾支火把都被暗器射滅,巡邏兵頓時大亂,黃月英趁機越出寨柵,前進沒多遠,但覺天空中竟有人直接降下直至身前,大吃一驚!
幸好來人及時出聲道:「我來救你!」依稀聽得便是楊華聲音,但覺腰間一緊,似被一道繩扣箍住,旋即與祝融雙雙被凌空吊起。這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巡邏兵重新點燃火把之時,寨牆邊上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了。
黃月英但覺腳下山嶺樹木都在移動,耳邊呼呼生風,心中一面驚駭,一面卻有異樣感覺:「這楊大哥竟是神仙嗎?」
不一會兒,繩索下放,已是一處江岸,邊上還停著一艘大船。楊華一聲令下,頓時火把燃起,他向黃月英一抱拳道:「感謝壯士相助!」黃月英這才想起自己穿著男裝還黑巾蒙面。她因拜火教之事尚未交待完畢,一時不能離去,只得摘下蒙面巾笑道:「楊大哥看我是誰?」
楊華驚訝道:「原來又是月英……唉,兩次承蒙相救,真是感激不盡,讓我不知說什麼好!」
月英道:「其實兩次都是我自己幹壞事自己收拾……你不罵我就是萬幸了!」
楊華忙道:「怎會……」正說著,邊上的祝融卻早已藥性作,聞得男性氣息,便纏了上來,緊緊抱住楊華道:「我要……嫁你……」
楊華忙問月英:「她怎麼了?」
「中了**……」
「誰幹的?」
「我……」
「你為什麼?」
「楊大哥你先把祝融妹子給哄好吧!我一時不走,可不可以明天再問?」
「唉……好吧,請!」
眾人於是都往大船上去,楊華一邊抱著祝融上船,一邊問月英道:「怎麼解她的**?」
月英笑道:「春風一度不就行了?」
「唉……真拿你沒辦法!」他把祝融小心翼翼地抱進單獨的船艙,輕放在床上,祝融四肢卻像八爪魚一樣緊纏著他不放。
他連聲喊著:「祝融!祝融!」可祝融不應,只是迷迷糊糊地說:「我想……」楊華感到如果就這樣zhan有她,對她實在有些不公平,於是讓人拿來一個大澡盆,心想給她洗個冷水澡,或許能讓她清醒一些。
楊華撫mo著祝融身上的道道鞭痕,好心痛!這時祝融果真清醒了一些:「楊大哥,我又重新回到你的懷抱了嗎?」
「是真的,你又回來了!」
「我沒做夢嗎?」
「沒有,我就在你身邊!」
「啊!這樣我受的苦就值了……嗚嗚嗚嗚!」
「乖乖別哭,你好英勇,我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
「楊大哥,那時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終於苦盡甘來……現在我感到好幸福!」
「我也是!」
「楊大哥,抱緊我……我想……」
「嗯……」
愛與火的結合,將產生一個新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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