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X 正文 第一章 馬氏兄弟
    彷彿一覺醒來,也彷彿是在做夢。楊華一睜開眼,便見到了一位天庭飽滿,雙眉皆白的長者。「啊?老爺爺!我這是在哪兒?」他坐起身來問道。

    「這位兄弟別緊張,你現在是在襄陽路邊的一個酒店裡。我現你身穿奇怪的衣服,躺倒在路邊,懷疑是中暑了,因此就把你背到了這座酒店裡。」長者和藹地笑著作了回答,他白眉下的兩目炯炯有神,動作敏捷有力,一點兒都不像上了年紀的人。

    「多謝老大爺!」楊華抓著長者熱乎乎的手,「這麼說我已經進到遊戲裡了……哎?您的手上怎麼有體溫?不像是npc?」

    長者笑道:「這位兄弟在說什麼遊戲和npc啊?我不懂。或許你該再休息休息,清醒一下就好了。也不用叫我老大爺,我的眉頭少時即白,其實年紀不老,我姓馬……」

    楊華心道,遊戲幻境,難道如此逼真?白眉……姓馬……哦,楊華忽然想起來了:「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馬良、馬季常先生!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任何人聽到別人對自己名聲的讚揚,總是高興的,馬良也不例外。心情一爽,話也更多了,並把自己的弟弟馬謖也介紹給楊華認識。

    馬謖?不就是那個狂妄自大,紙上談兵的傢伙嗎?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位十六七歲、毫無拘束、熱情好客的青年人。不知是歷史傳聞失實,還是時間未到?楊華心中暗自驚奇,嘴上卻不敢怠慢,聊了一會兒,馬謖道:「不知楊兄這付打扮,是以何為業?」這一問,楊華才想起眼下的處境,忙問道,兩位兄台救起我時,邊上可有別人?」

    馬良答道:「只見你睡在山道上,未見別人,身上還有一個包袱,內中銀兩尚在,不似遭遇打劫,卻有一個事物,我們都看不明白。」說罷,遞上一個挎包。

    楊華接過打開一看,裡面竟有銀塊8oo兩,還有一個便是手機式的計分器,已經啟動,上面赫然寫著「異時空進入時間:2o6年7月。」然而卻是簡體字,想必馬氏兄弟看不懂,也不認得阿拉伯數字,所以不知。楊華連忙搜索屏幕,看看還有別的信息沒有,只現在人物欄中出現三個人名:「馬良,知已,智力9o,武力12,……襄陽在野;馬謖,知已,智力75,武力65,……襄陽在野;馮菁,??,智力1oo,武力1oo,……????;」

    看到這裡,楊華感到奇怪,關於馮菁,怎會不顯示自己與她的關係(當然是配偶啦),也不說明她目前的地點?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趕緊仔細察看關於馮菁的一切信息,才現在年齡欄裡,赫然寫著「馮菁14歲」。汗!女孩子就算喜歡自己「今年2o,明年18」,也不能小到這種程度啊!難道由於廣義相對論的原因,進入時空遊戲的過程會使年齡變小?再看自己的年齡欄,上面寫著「楊華17歲」,竟也小了許多!?楊華想起在以往的《三國誌》遊戲裡,小於是15歲的武將是不能登場的,馮菁現在14歲,當然不能登場,也就不能顯示相關地點,也無法建立自己與她的「關係」了。

    想到這裡,心中雖然有了解釋,卻又產生另一個疑問:這是古代,古人常早婚,女孩14歲的配偶關係理應可以成立呀!他想起李白的「長相思」詩句:「十四為君妾,羞顏尚未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可見這個世界的規距是許可的。況且,即便「不能登場」,這個已經來到世界上的人就不存在了嗎?絞盡腦汁之後,忽然若有所悟,問題恐怕是出在軟件上!馮菁肯定和自己一樣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也一定不存在不能登場的問題,只是自己原來那個世界所編的軟件格於某種約定而把「年齡不足」的她給「屏蔽」了!

    楊華不禁焦急了起來。馮菁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儘管「年齡不足」,也不得不成為「獨立行為人」,然而計分器上的軟件缺陷卻造成他們彼此不知道對方信息。這樣一來,美人有難,英雄竟是救之不得!「唉!」

    馬謖忙問:「兄台手中握的是什麼物件?為何一見了就心情焦慮起來?」

    楊華一時無法詳細解釋,只得含糊道:「這……是我在海外經商時所獲得的一種當地人用於卜算的法器,較為靈驗。我剛才用它算了一課,現我的一位年幼的……表妹,也隻身流落到中原。這位表妹從小便聰慧異常,十分討人喜愛,這次我帶她一同做生意,順便見識一下外部世界,不料遇到海難而失散了……唉!如今中原之大,卻到那裡去找?」

    馬良歎道:「如今北方連年戰亂,百姓流離失所,找人猶如大海撈針。不過小兄弟也別急,我在各地都認識些人,不如你把表妹形象特徵,畫影圖形,容我著人四處尋訪,或可找到。」

    馬謖也說:「我想令表妹既然聰明,你在找她,她必然也在找你,我們不妨在這襄陽地面,做出些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名氣一響,不就好找到了麼?」

    馬良笑道:「我這小弟,就是不安分,楊兄弟不必當真。」

    「不然不然!」楊華連忙說道,「當今已逢亂世,百姓陷於水火之中,大丈夫立於天地,豈可獨善其身?就應當干一翻事業,救民於倒懸,上對得起列祖列宗,下對得起一方水土和鄉親百姓。」

    「好!楊兄真是知己!這樣吧,楊兄若無去處,不妨住到我家,也好朝夕請教!」馬謖高興地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楊華就在馬良馬謖的家中住了下來。這是一座典型的「古建築」,朱紅色的對開大門,門前有石獅。入內之後分為前、中、後三進,都有正堂和廂房,窗戶都是木欄花彫,並且貼有綠紗。家中有不少僕人和丫環,顯示出馬良家族的豪門身份。

    馬良其實共有五兄弟,江湖傳言「馬氏五常,白眉最良」,是說老大馬良的學識最高。但其他人也個個優秀。只是,由於這段時間其他三兄弟都有事出了遠門,因而楊華沒見著。

    楊華與馬良馬謖每日談文論武,十分投機。沒幾日下來,計分器的顯示上,馬良、馬謖與楊華的關係就成為「親密」。

    一日,馬謖問道:「楊兄,你不是想幹大事麼?有何打算?」楊華苦笑道:「眼下人單勢孤,沒有一兵一卒,無奈啊!」

    馬謖卻說道:「其實有的時候,憑借一張嘴也能打天下。」

    楊華雖然與馬謖交好,但也並不贊同這個觀點。因為在現代社會,「憑嘴吃飯」者為人不恥,一般都是騙子。他於是說道:「《韓非子》有雲,『上古競於道德,中世逐於智謀,當今爭於氣力。』眼下各處的門閥割據全憑實力,嘴有何用?」

    馬謖笑道:「楊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般人的嘴當然無用,但我這裡講的是古時說客縱橫捭合的一種說服技術,也稱「舌戰」。遠的不說,就講本朝開國之初,『高陽酒徒』就是憑借『舌戰』,東下齊城七十二,為最後消滅項羽奠定了基礎。這難道不是用嘴打天下的實例嗎?」

    楊華一聽,不由得來了興趣。他想,難怪歷史上傳聞,後來諸葛亮與馬謖議論兵法時,常常被馬謖駁倒,原來竟是用的「舌戰」之術。看來口才往往會掩蓋真實的才智,這是它的負面效應啊。不過,就眼下來說,舌戰還是極有用處的。於是,楊華問道:「可以把這項技術教給我嗎?」

    馬謖戲謔道:「教你可以,不過你得要先把我駁倒一次,也讓我看看楊兄的機智。」

    靠!你會「舌戰」而我不會,讓我怎麼駁倒你?楊華正想來個「軟語哀求」,忽又想到,馬謖這種性格,將來終要吃虧,既然交好,不如現在點醒他,或許對將來展有好處。於是想了想說道:「我來給你講一個戰例吧。假定這時候我軍已佔據漢中,而敵人佔據長安和天水。我方進攻,想要穩紮穩打,於是先取天水和隴右,為顧及後勤供應的困難,預先囤積了糧草軍械在這裡——街亭。」

    楊華講的正是「馬謖失街亭」的戰例,當然這一切現在並未生,諸葛亮也沒出山呢。不過這一戰例十分精彩,以致馬良也被吸引了過來。

    楊華繼續說道:「由於我方主攻,街亭不可能派大量部隊看守,只有五萬人。而在這時,敵方長安有十五萬援軍出,不救隴右卻直搗街亭。」

    「狠著!敵方主將定是非常之輩!」馬謖說道。看來馬氏兄弟並徒具虛名,由此一點就能看出敵方主將的聰明程度,不簡單!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要守街亭,應該怎麼辦?」楊華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我看應該這樣:」馬良脫口說道,「屯兵五路總口,立下堅實營寨,與敵硬打。敵兵雖然三倍於我,然而路口狹窄,雙方兵力的接觸面不大,這樣,如果每天損兵5oo,兩個月下來,我也還剩2萬人。但這時隴右必然平定,主力部隊直搗長安斷其歸路,彼兵必退。」

    楊華心中暗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那時諸葛亮就是如此交待馬謖的。

    「好計!」這聲贊語卻是出自馬謖之口,楊華不禁有些驚訝。難道……

    然而馬謖卻說道:「對方若是尋常將領,此計必成。然而我們知道對方主將乃是非常之人。假若敵將頻繁用計,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那麼,平均每天損兵之數就可能多於5oo,或許達到1ooo,有可能不到兩月,我方人員就已損傷殆盡,不攻自破矣!」

    馬良道:「敵方用計,你就不會用計?」

    馬謖道:「這是正面抗衡,敵兵多,我兵少,敵兵多損失些於大局無礙,但我兵多損則全軍覆沒。」

    馬良沉吟半晌說道:「有道理!那麼依你應該怎樣呢?」

    馬謖道:「實在很難。可以這樣試試:把主力安排在這座小山上。而在對面山崗上也安排一支偏師,這樣敵人要占街亭就由它去占,當他們企圖哄搶戰利品時,我軍突然從山上衝下,敵軍遠道而來,戰力減損二成;我軍以逸待勞,戰力可加二成,我軍居高臨下,戰力可加三成,如果敵兵無備時我軍突然攻擊,戰力對比又可加三成。這樣我軍雖止5萬,卻可戰敗敵兵十萬。敵兵雖然還剩5萬,但不管怎麼周旋,總是好辦些了。」

    馬謖這話,初聽起來還真有點道理。但楊華是「過來人」,知道事實上行不通,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的推理有漏洞。一方面,敵將是非常人,可能早有準備你會從山上衝下,起不到突然襲擊的作用;另一方面,敵兵尚若只有1o萬人,被你全部擊潰另當別論,但他們有15萬人則不同,即使被擊潰1o萬,還有5萬,此時你為強弩之末,必為他所抵擋。而那些潰兵,也就不會逃散,有時間重新聚攏。時間一長,你四面被圍,後方丟失,如何再戰?」

    馬謖歎道:「楊兄說的有理,我認輸。但我覺得與其撐到最後再敗,不如孤作一擲。早敗則主力不會受損。如若晚敗,主力已經深入隴右,恐怕就此回不來了。」

    這時楊華注意到計分器上現出一行小字:「楊華次舌戰以道理獲勝,加分1o」。

    馬良出來打圓場道:「總之,整個戰役如此佈局,原本就是敗多勝少,勝算充其量只有四成。」

    楊華猛然想到,現在看來馬謖並非不講道理之人,而整個戰局的敗算較大,連馬良都能看得出來,諸葛亮這樣智力絕頂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還要「揮淚斬馬謖」,莫非是在找個替罪羊?楊華背上不禁有些冷汗:看來政治鬥爭,古時便有黑幕,不唯今朝啊!

    馬謖其實是個開朗的人,他並沒有把剛才的勝敗放在心上,立即如約教了楊華「舌戰」之法。原來舌戰的正面說服方法可分為三大類:除了剛才楊華所用的「道理說服」之外,還有「利害分析」以及「感情誘導」兩大手法。楊華聽後若有所悟:難怪傳說中劉備那大耳賊逢人便哭,原來竟是舌戰之中運用「感情誘導」的高手!而劉備竟有如此高的招攬人才能力,值得自己加倍注意。

    正在冥想之際,馬良忽然說道:「從剛才的戰例分析可見,實力對於戰爭勝負是有極大作用的。要幹大事,勢單力薄難以成就,如若投靠一些大勢力,或許可以事半功倍。不知楊兄弟對此有何想法?」

    楊華反問道:「季常兄有何腹稿嗎?」

    馬良道:「劉景升曾幾次請我出仕。」楊華暗想,如此人才可不能被他人搶去。於是拿出計分器,故意擺弄幾下,然後說道:「我佔了一課,現劉景升命不久矣!而他一死,必然要立次子劉琮為繼。這樣一來,廢長立幼,部下勢必離心分裂,整個勢力將會不戰自亡。」

    馬良歎道:「楊兄弟分析得有理。立劉琮為儲之事,我也聽說了……那麼,新野劉備,聽說頗為仁義寬厚,如何?」

    真是說大耳朵,大耳朵就來了!楊華於是趕緊說道:「不能被假象所迷惑。我且問一個問題:當新野被曹操攻擊,不得不放棄的時候,如果是仁義之師,究竟是以軍隊裹挾著新野十幾萬百姓一起逃走呢,還是把百姓留在新野城,軍隊單獨撤退呢?」

    馬良毫不猶豫答道:「攜民而逃是極其愚蠢的行為,這樣一來軍隊走不快,必然會被追及,敗得慘不忍睹。」

    馬謖接著說道:「而且兵敗之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百姓必然陪同遭殃!」

    楊華接口道:「但是有一點大好處,你們想過沒有?把『殘殺百姓』的惡名栽給了曹操,把『仁義』的美名留給了自己。」

    馬謖氣憤道:「這真是一條毒得不能再毒的毒計!誰會這麼幹?難道……」

    楊華正色道:「現在當然還沒生,不過你們可以拭目以待。」

    馬良沉吟道:「原來劉備竟有這種可能!但剩下的曹操、孫權兩家,我都有些感冒……」

    楊華趁機道:「何妨多等一些時日,說不定會有新的勢力崛起呢!」

    二馬看著楊華,似乎略有所悟,一時無聲……

    不一會兒,馬謖先打破沉靜道:「楊兄,我看你那占卜器具和方法特異,可否教我?」

    楊華歎道:『那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接著又開玩笑道:「你若用武功打敗我,我就教你。」

    馬謖道:「我武功平平,楊兄莫要開玩笑了!如若能勝過魏延,那才叫有本事呢!」

    楊華心中一陣驚喜。魏延,字文長,武藝與黃忠不相上下,只是由於諸葛亮忌他,才沒有排入「五虎上將」之中,在蜀漢後期是第一高手。正有愁沒有頂級武將呢,就有人介紹過來!連忙問道:「魏延身在何處?我久聞大名,正愁無緣拜識呢!」

    馬謖奇道:「文長正在江陵、江夏一帶遊歷。他與我交情不錯。不過……他竟是那麼有名氣麼?我怎麼不知道呢?」

    楊華含糊道:「這個……以後一定會大大出名啦!我們什麼時候去拜訪他?」

    馬謖笑道:「看你急的!那麼明天就動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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