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碼好剛想的時候,看了一遍,現不滿意,結果刪除重寫了T.T俺依舊如此的龜毛……——
側廂,雷霆鏢局一眾圓桌而座,面色迥異,吵吵鬧鬧地各執一詞紛爭不休。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電子書下載
「我說四妹,究竟是你在敷衍我們沒盡到人事,還是人家商大堡主眼界太高,高到足矣目空一切,全然不將咱們雷霆鏢局放在眼裡了?」
二雷兄弟的生母,雷霆鏢局三少夫人吳氏字字帶刺,針針見血,專門往五夫人的痛腳戳:「果然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靠不住!」
嫂,同是一家人,說話客氣些!」
和你一家人?走的都不是一條道上的!」吳氏杏目一瞪,一頓話來刮得五夫人下不了台:「區區一個無鹽女,既無權又無勢,聽說還不懂武,只不過認識幾下使毒的伎倆,居然敢讓雷家人受這種委屈!堂堂雷霆鏢局,天下第一的雷霆鏢局,這事若張揚出去咱家還有什麼臉面?四妹你口口聲聲說一心向著娘家,那怎麼連讓商進宏將那賤丫頭交予我們處置這樁小事都辦不到?」
「是啊,四妹,這次三哥也沒法子替你說話了,子英,子俊畢竟是你親侄子,你總不是連這點情分都不顧念
這夫妻兩個一唱一和,逼得五夫人面皮漲得通紅,掩了額,吱吱唔唔:三哥,三嫂,我何嘗願意看到這種局面?再怎麼地,我也範不著為了一個不知名不知姓的野丫頭和你們過不去啊!堡主的性格誰不清楚?我有膽子提上兩句已經不容易。怕是說得多了,事情更加難辦!」
想到,沒想到他商大堡主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教訓一個丫頭而已,犯得著弄出今天這種陣仗?還有你們兩個!」吳氏轉身往二雷兄弟的腦門上戳:「那種野丫頭一看就沒教養,偏還去招惹!還有,被人撩撥兩句就自亂陣腳,今日咱們雷霆鏢局的臉面全給丟光了!真真活該。白廢了你們倆一身功夫!」
「哎喲們倆知錯了,知錯了!」二雷兄弟一邊求饒一邊順著吳氏的眼神,擠眉弄眼地大聲訴苦:「誰知道那個醜八怪會這麼陰險毒辣啊,再說了,那個醜八怪又不是商家堡的人,商叔叔卻連這個面子都不肯賣爺爺,明擺著是瞧不起雷霆鏢局,不把爺爺放在眼裡!」
最後幾句說得忒大聲。
說到底。雷霆鏢局地當家還是雷老爺子。
當初雷長勝一聽說雷子英雷子俊中毒後地症狀。就決定一同前往。雷三夫妻高興得找不著北。還以為是老爺子疼愛自家兒子。所以才肯親自出面。
殊不知。雷老爺子一到商家堡就扮深沉。話也不多說兩句。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吳氏這下急了。要知道雷霆鏢局雖然是上江湖門派。但是也看重長幼有序。按理說繼承家業怎麼輪也輪不到他們。但是二雷兄弟武功資質不錯。挺得老爺子歡心。才讓雷三夫婦多少有點想頭。
現在涵陽害二雷失去武功。讓吳氏如何不能恨之入骨。巴不得一見人。就折磨一番才能讓心裡好過。
雷三夫婦其實對大夫下地診斷並不太相信。[]那種斷人後路地毒藥你當是誰都能配地麼?若是這樣。天下不早大亂早就鬧翻天。哪裡還有閒心慢慢商量。
訴苦的戲演得正火熱,想不到雷老爺子突然把臉一沉,重重喝道:「全都給我住
頓時噤若寒蟬。
「你們兩個,仗著有點習武資質,就目空一切不把人放在眼裡,只懂得以貌取人!一口一個醜八怪,何為丑?何為美?」
「那條肉疤看著就噁心,還不醜啊……」
雷子英不忿,小聲嘟囔。
「混賬東西!」重拳掌擊桌面,愣是震得眾人的心隨那茶壺茶碗一齊跳了跳。雷長勝氣結,鬍鬚顫抖,憋了半響只吼出一句:「統統滾出去,還有,沒我地意思絕對不許輕舉妄動。」
掩上房門,吳氏耐不住,先開口。
「四妹,你說爹他究竟怎麼了?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爹居然反幫野丫頭說話!?」
五夫人搖搖頭,眼神猶疑不定:「這次,我也拿不準爹究竟想些什麼。」
相對無言,索性各抱心思紛紛散去。
雞啼聲響,薄霧朦朧,曙光初現天際,四周依舊被寂靜所籠罩。
涵陽睜開眼,坐起身撫了撫汗濕地額頭。面色潮紅,顯得有些虛弱。
右手腕上的紅絲若隱若現,昨晚上痛楚越厲害,看來婆婆離著余毋山已經很近,再過兩三天估計就該到了。
推開門,一股濕冷的寒氣撲面而來,北寮晚春的清晨還是能夠凍人皮肉的。
商青絡把小院裡唯一的一間客房配給涵陽,正對主寢,中間隔著幾間丫頭睡的小櫥,方便左右照應。
時辰太早,連打掃丫鬟都未起身,院落裡空蕩蕩,很安靜。
索性一躍坐上高枝,望著水天交接處那抹曙光。
昨夜,居然夢到佩佩。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倒是經常夢到,然後慢慢變少,上一次夢到佩佩,還只是個小娃娃,在涇西王府裡想方設法求生存。
一晃五年,過去地很多東西在記憶裡逐漸淡忘。她本就不是個念舊的人,何況也沒什麼東西值得懷念。甚至,曾經僅有的一些溫暖與歡樂,也隨著時間消逝,現在回頭一看剩下地也只有執念。
夢中的佩佩不再是需要護在身後的病弱小姐。冷漠而絕情,讓她有些分不清楚那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其實,怎麼會不清楚呢。
谷家上下盡在她掌控之下,佩佩聯合外敵地行動固然隱秘,總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
不想失去幻想,所以不願意承認。拒絕真實,只希望佩佩一直是那個嬌弱可人。會一直需要她保護地妹妹。
其實。生長在谷家的孩子,又怎麼可能真地天真無邪,心無城府。
可一旦承認了幻想的破滅,她再找不到生存在世界上地理由。一個不被任何人需要的自己,活著又還有什麼意
從降生伊始,就是個不被期待地生命。一個棄嬰,當過乞丐,依靠渣水剩飯保命。看遍世態炎涼。
谷家夫婦收養她,是為了給親生女兒找到一個擋箭牌;
谷家長老承認她,是為了掣肘各方勢力。誰都想稱大,卻又不能輕舉妄動,一個名不正言不順地傀儡,再合適不過;
死了。連神仙都來算計她;
仲孫保她,只為了應允所謂的「天命」;
胡樊姬疼她。只為了得到榮華富貴;
秋韻、夜謹當初依附她,只是為了求生;
就連司徒冷。不也是為了找到她來克制墨染體內的魔性麼……
遇到的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希望從她身上得到些好處。
早就知道這是個互相利用的世界,她從不責怪任何人,他們利用她來達成自己的願望,她利用他們來活下去。
為了心中僅存的一點執著而活下去,可如果連這點執著都放棄了,她不知道還能為自己找到什麼理由。
尋找五色琉璃,回到現代,這就是僅存的一點執著。
不被任何人需要地生命,不應該存在。
望著遠方天際那抹愈來愈寬闊的明紅,天亮了。露水消融,打濕了袖口,貼在肌膚上有些冰涼。
突然感到好笑,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有時間想些有的沒地。收斂心神,驀地,一張妖魅絕世的面容闖入腦海。
如果是他,似乎從來不曾希望利用自己來得到什麼……
商青絡方出門,就見那高高樹杈上一抹淡衣隨風擺動,那人面容融在霞光中,青絲飛散,似散仙,若天女,冷絕被溫暖的初陽滲透,徒留下可遠觀而不能近看的敬畏。
無關容貌,只因氣勢。
剎那地震撼太過強烈,以至於某人飛身落地都尚為回神,壓根忘了眼前這少女本來應該「毫無武功底子」。
又是一天過去,雷霆鏢局來人無所動靜,人家皇帝不急太監更不急,商進宏顯然兩不相幫,一群老狐狸也樂得清靜,反正「犯人」還在,怎地也牽連不上商家堡。
商青絡心情不錯,難得不愁眉苦臉,陪著涵陽一起窩在大樹下吃甜糕。
「被你先聲奪人搶白一計,雷霆鏢局好面子,看來如今也一籌莫展了。」
涵陽撇撇嘴,搖了搖腦袋:「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要不然還能怎地?」
陽輕笑,眉端一挑:「怎地?你說若雷老頭開口向商家堡要人,你爹是給還是不給?」
商青絡無言。
打算怎麼辦?」
「我說怎麼辦有用?那我讓你放我出堡,你可願意?」對涵陽有些欣賞,但遠遠不至於為了她而賠上自己的利益。
「放心吧,我不動,敵自動。雷老爺子,遲早會親自找上門來。」
涵陽說得篤定,淡褐色地眼眸中劃過深沉的算計。
晌午,雷長勝果然派人到小院來請涵陽過去一趟,商青絡想一同前往,卻被攔了下來:「九小姐,總鏢頭只請司徒姑娘一敘。」
雷三夫婦見涵陽只身前來,還不等有所動作,便被以同樣地理由給趕了出去。一時間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爹他要單獨見那野丫頭?還不許我們在旁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雷長勝見人帶到,沉聲道:「坐。」
涵陽不亢不卑,下意識地挑著坐在雷長勝的正對面,談判地位置。
「聽說你不會武?」
涵陽笑而不答,只出一手,翻杯倒茶。清香徐徐,閒適自若。見雷長勝面前空無一物,順手也斟上一杯。
兩人相對不語,卻又在彼此試探。
雷長勝置於桌下的鐵拳緊握,因受到壓迫而不自覺地釋放出絲絲殺氣。雖然許久不曾在江湖走動,但他確信,年輕一輩出類拔萃,絕無此女!
她,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一樣容貌,兩番氣勢。不同於正廳審問時的散漫無害,一舉一動,不論是倒茶,還是舉杯,全是計算精準的防禦,縱使自己當即出手恐怕也討不到好處。
不會武功?騙小孩子呢!
當日子英子俊若見到的是這人如此面目,絕對不敢莽撞行事。若非親眼見過此女做戲的本事,便是自己也不一定能識破。
「司徒姑娘,明人不說暗話,你和南詔飛星閣,究竟有什麼關係!利用老夫兩個愚昧子孫將老夫引來,又有什麼目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