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 第一卷:東陵 第三十八章 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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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話的太監是看人辦事,連換衣服的時間都不給,就急匆匆的催促著快走。()如果換成是柳貴妃和傅賢妃的公主們,這些囂張的面孔鐵定是卑躬屈膝一類。

    沒辦法,涵陽只來得及擦乾淨臉上殘留的水滴,隨隨便便綁了個垂髻。樸素的衣飾,清秀的臉蛋,確實不太像那些經過珍品粉脂雕琢過的公主們,貴氣卻空虛。

    有些人就算經過無數打扮都不一定能變得奪目,而有些人則單單憑借與生俱來的那股氣質,就有鶴立雞群的感覺。

    魚目難以混珠,是金子總會光。

    「快走快走,別磨蹭……」傳話太監剩下半句被卡在喉嚨裡,嚥不下去,又不敢吐出來。

    夜謹收回冷得能殺人於無形的眼刀,轉向涵陽。一身笨重的禁衛裝束,非但沒有讓他顯得矮小,反而更凸出英氣勃,唯獨那張寒冰一樣的酷臉一成不變。

    赫青雲原本是涇西王府的護衛教頭,現在連升幾級,已經做到了皇宮禁軍領將的位置。作為他最滿意的弟子,夜謹本來可以擁有一個不錯的工作,前途無量。

    但他卻冒著惹怒武帝的風險,去申請做個小小的低等禁衛,守的還是一個半舊殘破的院落。

    涵陽失去仲孫慛的寵愛,當然就不可能還有什麼貼身侍衛能夠使喚了。以前單從表面上來看,這對主僕關係確實不太好,然而夜謹這次的決定大出眾人意料之外。赫青雲雖然覺得可惜,不過也頗為讚賞。

    習武之人,最重情義,講究知恩圖報。甚至開了「後門」,直接插手夜謹的排班,私底下誇讚兼希望地說道:「好小子,大丈夫就應該重情重義,不管怎麼說知遇之恩還是要還的。不過,還完人情就到我身邊來當差吧,以你的資質……」

    「那個國師什麼來頭?去不要緊麼?」淡漠地語氣依舊。但是掩蓋不住深處地關心。微褐色地臉頰上似乎有一抹詭異地赧紅。

    木訥地性格不屑藏什麼心眼。對人是直來直去。他想保護涵陽。就留在她身邊。從未想過這些跟前途有什麼關係。

    涵陽搖了搖小腦袋。搓了搓手:「沒事。高高在上地國師不會拿我這種小蝦米開刀地。」晚上風有些大。不過心裡卻感到有些暖暖地。

    太監在前面領路。受過一次教訓後大概知道看錯了人。就不大敢多說廢話。被帶著繞了幾個彎。涵陽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周圍。這是她搬進皇宮以來第一次能夠好好看看這被無數人渴望地「金色大鳥籠」。

    已經不是當初被寵愛地三小姐了。一個廢棄地卒子是沒什麼機會能夠到處亂逛地。

    拐角旁宮燈簇簇。一位宮裝貴婦領著個身穿紫袍地可愛小男孩恰巧經過。領路太監眼尖。隔了數丈距離。遠遠地就點頭哈腰地行禮。不管別人聽不聽得到。嘴裡停不住地念叨著:「柳貴妃吉祥。柳貴妃吉祥。」

    那孩子顯然也看到了涵陽,隱約的哭鬧聲隨風傳來:「母后,我要去找三姐,快鬆手,我要過去……」

    這一幕讓涵陽眼角上染上的點點冷情散開,無奈又好笑的朝小男孩揮了揮手,隨即扭回頭衝著還在拍馬屁的太監說:「快走快走,剛才不是催得像後面有狗在追嘛。」

    在這次奪權大戰中,左相一方可謂是居功至偉,柳綺韻本來就是因為政治因素而嫁給仲孫慛,又生下了長子仲孫茂,長女仲孫慕晴和三子仲孫皓,所以仲孫慛登上帝位後在冊封大典上即刻就封了柳綺韻一品貴妃。傅玉階身後雖然有號稱天下第一富的傅家撐著,同是一品,但賢妃要略低一些。

    站的越高,處事就需要更加小心。涵陽救了仲孫皓一命的恩情,在柳綺韻眼裡並沒有重要到可以讓她全力相保的地步。也許背地裡可以幫一下,但絕不會冒著風險去親近一個皇帝已經「不喜歡」的人。

    涵陽是明白的,不會怪任何人。都是要討生活,憑什麼希望別人無私的幫助你?只是想到以後恐怕不太能看見那可愛的孩子,心裡畢竟會有些難過。

    一座別緻典雅的庭院,種著幾從茂密的秋海棠,夜色朦朧看得不很清楚,卻不難分辨出樹影憧憧,在偏北的京城,很難有樹木將到寒冬還能保持蔥鬱,可見這個院子受到過多麼高規格的照料。

    司徒冷負手站在窗前,幾縷銀隨風而起,加上天生的好容貌和清淡的氣質,讓宮人只敢遠遠站著而不敢靠近,就怕會褻瀆了仙人一樣。過人的視力遠遠看見有燭火出的亮光,隨即轉身去煮起了熱茶。

    領路太監帶涵陽剛進了院子裡,用手比了比中庭的主屋:「小姐自個進去吧,奴才退下了。」

    推開門,一股清香的茶味迎面撲來。謹慎地打量了四周,一床一桌一茶壺兩把椅,簡潔而乾淨,完全沒有皇宮裡面的富貴氣息。

    「隨便坐坐吧。」

    低沉的嗓音響起,涵陽仰起頭,嬌俏而可愛的反問:「您就是國師麼?長得好年輕。」不客氣地坐到椅子上,不等別人招呼端起茶水就喝,完完全全一副天真無邪地模樣。

    司徒冷皺了皺眉,語氣有些嚴肅:「在我面前不用演戲。你既然不是仲孫涵陽,我應該如何叫你?」

    「咚!」反手把空了的茶杯扣在桌面上,出沉悶的響聲。微垂的腦袋頓了頓,雖然仰起臉,毫不畏懼地對上司徒冷那雙充滿慈悲的眼:「我叫涵陽。」

    「你本屬於另外一個世界,我是知道的。這裡再沒有別人,你又何必隱瞞……」

    「我說,我叫涵陽,谷涵陽,這是原來的名字。」諷刺的笑了笑,索性懶散地靠到椅背上。當初在南街雖然只看到一張幕離,但這聲音,還有罕見的銀色頭,她怎麼可能認錯?小禍水都打不過,她沒指望能打得過老禍水。

    至於為什麼叫禍水?但凡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妖孽,涵陽統統歸類為禍水。

    「原來那個老頭說會碰到的人,指的就是你呀。」

    這下輪到司徒冷疑惑不解了,無視空氣中隱約傳來的磨牙聲,國師大人揮了不恥下問的精神:「有人告訴過你我是誰?」

    「呵,也不算告訴吧。只是當初有個老頭忽悠我說,要想達成願望,就必須遇見一個能夠幫助我的人。」

    既然這位國師都知道她來歷「非凡」,算達成條件了吧?

    「你在哪裡見到的老頭?長的什麼模樣?」司徒冷臉色凝重,難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同樣看破天機的高人……

    粉嫩的手指朝上一比:「上面。」隨後補充一句:「鬍子長長的。」

    一向寵辱不驚的國師頓時呆滯了,幸好適應力過人,回神後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光掃視著,片刻卻突然蹦出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要求:「涵陽,我想讓你拜我為師,且隨我回蒼山修煉五年。」

    燭蕊爆出細細的響聲,涵陽慵懶地瞇了瞇眼,然後愉快的笑了,乾脆地回答:「我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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