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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黃沙,碎石枯草,北寮戈壁的夜晚較之白天更顯得殘酷.冷風呼嘯,枯草連馬蹄都沒不過。空曠的荒野中,一陣腳步聲響起,遂又停下。天幕高且黑,忽然地一道白光劃破薄雲,閃了閃就沒了痕跡。
一高一矮兩道斜影映在地上,並行而立。長者明明容顏有如仙人,卻銀披肩,無端引人既是畏懼,又偏如同飛蛾一般想要靠近,正是雲遊在外十數年的東陵國師,司徒冷。只見他雙眉糾結,搖了搖頭,輕歎口氣道:「終於,還是回來了…」
悠然轉醒,涵陽只是覺得全身僵硬著好難受。張開眼,半朦朧地把四周仔細看了一遍。
猛地閉上,心裡默數三秒鐘後又睜開。床還是床,櫃還是櫃,似乎什麼都沒變,只不過全都古色古香得很,水帳流蘇,雕花桌椅,就好像…
「夢遊回唐朝了…」喃喃著自言自語,說出口的聲音稚嫩又甜美。
一哆嗦,連忙手腳並用爬了起來,卻不曉得被什麼東西拌了下,逕直滾下木床,腦門硬生生地和凳角玩起對對碰。
「痛,痛死了!」使勁捂著鼓了個小包的額角,再一陣手忙腳亂,把糾纏在身上那些不曉得是布還是紗的東西挽得高高的,撞撞跌跌地跑到屋裡唯一一枚,小銅鏡面前,原地立正幾秒鐘…
「果然,被耍了。」喃喃說著,臉上表情沒多大變化,就是心裡的怒氣正在一點點往上湧。
微揚地眉。漆黑地眼。直挺地鼻。紅潤地唇。小小地心形臉…一切都很好很完美。放在平時谷涵陽可能看得眼都直了。畢竟美女天天有。但是極品小蘿莉可不多。只是自己突然變了身。那感覺可就不好了。
白白地小手。嫩嫩地蹄子。再加上滿目古董。惹得某人腦門上一陣抽痛。
很好很強大。她現在就有再死一遍衝回去把那死老頭宰了地**。
正是上策沒有下策不出。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趴坐在地上地小娃兒。和剛進門地大丫頭就面對面。眼瞪眼地楞成一對。
「嘿嘿。」谷涵陽伸出**手撓了撓腦門。覺得這個情景自己似乎該有所表示。粉嫩可愛地臉蛋上和諧地露出個單純甜美地笑容:「這位姐姐。我…」
「呯磅!」大丫頭手上端著地飯菜跌了個粉身碎骨。隨後一道驚叫聲隨著主人地奪命狂奔。由裡至外一路直飆…
「傻子開口了,小姐居然說話了啊!!!!!」
「真要命,這級別估計也是韓紅了…」被「雷聲」近距離轟炸的谷涵陽痛苦的緊捂著耳朵,突然手一抖,傻子…?
「死老頭,你!坑!我!」
外頭院子裡,一位大嬸正在辛勤地洗著碗筷。五尺寬的木桶架在中間,她倒也不嫌累,手裡不輕鬆,兩腳還習慣性地抖兩抖。
「趙嬸,趙嬸!」
「喲,秋韻丫頭?」趙大嬸把滿是泡沫的手往圍裙裡蹭了蹭,疑惑地看著一臉驚悚的大丫頭:「怎麼慌成這樣?」
「那個…呼…那個小姐…」
趙大嬸看她喘得不行,好心伸手去順了順背:「慢點兒,急啥?」
秋韻生生嚥下一口唾沫,才緩過氣來:「那傻子,就是三小姐,開口說話了,不傻了!」
「什麼?!」
穿越了,也罷。
還童了,認命。
在最大的問題面前,這些都不算問題…
似乎穿越成一個原本癡傻的笨妞!?這又是什麼邏輯?
她很正常,裝不出癡呆的模樣,也不想一輩子都留在這個鬼地方看日昇月落。
為了掩蓋魂魄更換的事實,谷涵陽隨便撿了個木凳往頭上一敲。既然如此,她裝失憶總可以吧,就不信有人能夠追究到底。昏前只有一個念頭:可別真被這一下弄成傻子,要不可虧大了…
「何大夫,您看究竟怎麼回事?」
「不是說清醒著的嗎?」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小姐明明還和我說話來著…」
覺得耳邊嗡嗡聲鬧著心煩,才一動,額頭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也提醒了她現在所處的狀況很不妙。全身好比在冰水裡面一泡,徹底清醒了。
睜開眼,谷涵陽做了一個十二歲孩子改有的舉動。天真地眨了眨眼,繼而用粉嫩粉嫩的聲音問:「你們都是誰呀?」
看到眾人一副五雷轟頂的模樣,心裡又點坎坷不安。她的童年不是在玩具車和洋娃娃裡面渡過的,反而充斥著血腥和暴力。沒有溫情,沒有關愛,為了活下去,也為了讓佩佩活下去,童話故事比不上一把刀。
小女孩這個時候該怎麼做,她只能憑借從電視電影裡面學來的現用。有沒有效果,合不合適,心裡真的沒底。
「咳。」何大夫撫了扶下巴上才露尖的短鬚,裝著高深莫測地說道:「依老夫之見,小姐必定是因為不小心跌下床鋪,又不小心撞到木凳,然後不小心,咳,萬幸地恢復了神智。」
「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你莫非沒有看見小姐額角那抹紅印?」何大夫對有人居然敢質疑他感到萬分不爽,立即鼓紅了老臉反駁道:「不然你等就另請高明!」
趙大嬸一看,立即陪著笑臉安撫大夫,一面對憤憤不平的大丫頭使眼色,一邊把還在碎碎念叨的何大夫給送出了門。
才回過頭,就把大丫頭給扯到一旁。本來就沒把那個癡呆小姐放在眼裡,所以就算放低了聲音,但也不曾刻意避諱。
「大嬸,你明知道那何老頭就是一蒙古大夫,他說的話…」
「蒙古怎麼了?人家畢竟就是個大夫!還是總管唯一讓請來的大夫!」趙大嬸拍了拍氣急敗壞的大丫頭的手,歎了口氣,遞了個無奈的眼神過去:「三小姐醒來的事瞞不住,要鬧大了呀,還不如現在著模樣好呢。你想著,總管撐死了不過是個傳話的,真正管事的還不是夫人?大夫人不指望了,王府裡上上下下瞅得就是二夫人的眼色,當年那狀況你是小,但我記著可清楚。這麼些年頭二夫人忍著氣沒追究著,還不是因為三小姐腦子不中。現在不曾趕盡殺絕,也是因為沒啥威脅。你若真有心,就別淌這一圓渾水。在著有什麼不好,非得生生把命給玩盡了?」
「但是,小姐怎麼說也是王爺的孩子,好歹也通報…」
「行了!」對於大丫頭的冥頑不靈,趙大嬸動了火氣:「王爺什麼性兒,別說是孩子了,就算…罷了罷了,快去看看小姐吧。」
耳朵一動,涵陽憑借過人的耳力把對話聽得很清楚,自己的狀況,似乎有些不大妙啊。一看話題有結束的苗頭,立馬嘴角上揚,虎牙微露,扯出個純真無比,可愛無敵,通殺母系生物的表情,再真誠不過地瞅著走過來的兩個人,直接一句電視劇裡演到爛俗的話:「大嬸,姐姐,你們都是誰呀?」
無論是誰,面對這麼可愛一小女娃,都會禁不住流露出點點溫柔的。而已經把嘴角咧到僵硬的谷涵陽,便在一片慈愛的目光中,繼續著傻妞妞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