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你開慢點!」
一條小馬路上,白色的摩托車猶如離弦之箭般在馬路上狂奔著。
而風鈴兒坐在摩托車後座,聽著耳邊狂風呼嘯,心裡卻暗暗罵自己白癡,拍打眼前男人後背的同時,也在責怪自己。怎麼能把駕駛權交給這種瘋子?
他不要命了嗎?這種度……已經過了道路的限吧?
「你不覺得這樣很舒服嗎?」
不管周圍那飛倒退的風景,凌飛哈哈一笑,大聲說道。
「凌飛!你馬上給我停下!」風鈴兒受不了這種度了,摩托車只要有一絲輕微的晃動,她的心就隨之微微一震。恐怕還等不到外賣送出去,她那顆小心肝就已經送出去了。
「別喊……像什麼樣子?」
見周圍的路人都對自己這輛車行注目禮,凌飛也感覺臉上不怎麼好看。急忙將摩托車的度放緩下來,也算是讓風鈴兒心裡穩定了一些。
「你要死啊?開那麼快,又不是去趕著投胎。」風鈴兒狠狠一拍凌飛的背,啪的一聲悶響後,凌飛卻呵呵一笑,什麼都不說。
但是他倆這動作卻讓周圍的路人側目之餘,也在感慨世風日下。小情侶恩愛都不背人了!
那種異樣的目光自然令風鈴兒面上紅,擰了擰凌飛的胳膊,輕叱道;「還不快走?」
「你讓我慢的,現在又讓我快,真是搞不懂。」凌飛歎了口氣,伸手扶正安全帽,隨即稍微加快了一些度,摩托車很快絕塵而去。
……
「叮咚……」
來到一家健身會館、站在門外,朝裡看了看,風鈴兒按了一下牆邊的門鈴,巨大的玻璃門緩緩開啟,不禁讓風鈴兒咂了咂嘴;「好高級啊。」
「進去吧。」凌飛微微一笑,拎著外賣箱,便大步邁進健身會館。
風鈴兒見凌飛這麼平靜,心裡微微一動,但卻還是跟了進去。
「二位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進了會館,大廳裡有不少服務員站在一側,絲毫沒有任何疲倦或是其他情緒,靜靜的等待客人到來。
一名服務員見凌飛兩人走了進來,雖然穿著有些寒磣。但是良好的素質使服務員沒有升起半分輕視的心理,走到近前,臉上掛滿微笑,輕聲問道。
「我們送外賣。」還不等風鈴兒回答,凌飛拎起那外賣箱給服務員看了看,笑道;「小姐,你該不會說這裡不准叫外賣吧?」
「先生說笑了。」聽說二人是來送外賣的,服務員依舊沒有態度上的轉變,更是顯露出幾分親切的感覺,柔柔一笑,指著那樓梯;「二位請自便。」
「謝謝。」凌飛知道自己二人不是客人,服務員沒有理由送他們上去。所以也不介意,點了點頭,道謝之後就拉著東張西望的風鈴兒朝樓上走去。
「你說,來這會館需要多少錢啊?」風鈴兒摸著那材質貴重的樓梯扶手,嘴裡嘖嘖有聲,卻對凌飛問了一句。
而凌飛皺住眉頭想了一會兒,笑了出來;「應該很貴。」
「你這不是廢話嗎?」
「……」
兩人有說有笑的上了二樓,一道大門將二人攔在外面,兩人對視一眼,凌飛身為男人,當然不好讓風鈴兒去推門,便走上前將門推開,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了出來,其中還夾雜著罵聲。
「呃……我想我們來錯地方了。」凌飛瞥了一眼裡面的情況,急忙關上了門,有些不自然的笑道。
「怎麼了?」風鈴兒自然聽到了那些騷動,便疑惑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裡面有些亂,看起來不像是我們送外賣的地方。」凌飛搖了搖頭,拍拍風鈴兒的腦袋,便拉著她朝三樓走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然生。
「蓬!」
那道大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撞開,一個人影飛了出來,在樓梯處滾下去,停在一蹬樓梯上,捂著腦袋哼哼唧唧個不停。
看起來,他被打的可不輕,身上大小刀傷數不勝數,而且腦袋還被人給打破,實在有些慘不忍睹。
「這……這是幹嗎?」風鈴兒皺住了眉頭,雙手卻忍不住抓住凌飛的胳膊。
「沒事,別怕。」凌飛的聲音很輕,卻意外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風鈴兒心裡稍稍一定,卻胸有成竹的挑了挑眉;「怕什麼?你可別小看我。」
「是是是,不小看你。」看著風鈴兒那嬌小的身材,凌飛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歎息的將外賣箱遞給風鈴兒;「既然都這麼嚴重了,不進去看看怎麼能行?」
「你有毛病啊?沒事找事麼這不是。」風鈴兒聞言,立刻有些不樂的說道。
凌飛又一拍她的腦袋瓜;「人要有責任感,在相對的情況下,見死不救就是道德淪喪。要有一顆懂得包容、寬恕的心,這樣世界上才會有溫暖的存在。」
「可是……這明顯是持械鬥毆啊……」風鈴兒還是有些擔心,忍不住反駁道。
「看過蜘蛛俠嗎?」
「看過,怎麼了?」
「有多大的能力,就要背負多麼大的責任,雖然這句話很無厘頭,但是仔細一想卻又很有道理,當你有這個實力去阻止悲劇的生,為什麼不去做呢?」
凌飛笑著說完,轉身留給風鈴兒一個背影,大步走進了那道門內。
「操,打死他!」
剛一進門,凌飛便聽到一聲惡狠狠的怒罵。
眉毛一皺,循著聲音望去,一台跑步機旁,一名男子被五六個穿著運動背心、短褲的人圍攻,他們手裡還拿著砍刀、鐵棍等,為了避免打死人,他們都是用腳在狠狠踹著那男子。
其他十五六個人都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地上還躺著五六個男人,場面亂成一團。
用眼一掃,凌飛便看出了這事情的原因。
能來會館健身的人都是在社會上有極大背景的公子哥兒。大老闆、甚至是黑道、官場巨頭,而這些人湊到一起,難免會因為攀比而產生口角,能忍的,自然會離開會館再進行報復。不能忍的,也難免會館裡動手開打。
這兩伙人明顯是不能忍的。
不過讓凌飛詫異的是,那個躺在地上被圍攻的男子明顯不屬於這兩伙人之中,看起來文鄒鄒的,好像一個讀書人,臉上還支著一副眼鏡,但是鏡片早已被打破。
見他一臉痛苦之色,但卻咬著牙不出一聲痛哼。凌飛便知道此人很有骨氣,但卻苦無沒有還手的能力,只能任人凌?辱,心中歎息一聲之後,凌飛便大聲道;「朋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必下這種毒手呢?」
「哎喲喂,這小崽子哪兒冒出來的?」
聽到凌飛的話,那幾個男人都停下了手,詫異的打量凌飛。
見凌飛一身寒酸,臉上掛著比較謙和的微笑,感覺上是個好捏的軟柿子,說起話來也沒有多麼客氣,其中一個看起來彷彿老大的男人走上前兩步,氣勢逼人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周圍十幾號人頓時哄笑起來,打量停飛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懷好意,甚至帶著幾分藐視。
「我只是個送外賣的。」凌飛咧嘴一笑,搓了搓手掌,這示弱的模樣更讓那群男人心裡鄙夷。
「送外賣的啊,誰叫外賣了?」那男人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回過頭問那些人。
「二哥,我點的。」一個板寸頭站了出來,謙卑的笑道。
「哦,你點的啊,去付錢啊,送外賣的不是人啊,人家也需要吃飯嗎。」這名被稱作二哥的男人點了點頭,狠狠拍了拍板寸頭的腦袋,憤憤的罵道,彷彿真的在為凌飛抱不平。
而凌飛一直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站在門前看他們在那裡表演。
那個板寸頭聞言一怔,但立刻明白這位二哥究竟想要幹什麼,那張有些凶狠的面龐上露出一絲獰笑,但卻很好的掩蓋起來,沒有讓凌飛看見,連連點頭道;「二哥教訓的是,教訓的是。」一邊說著,這板寸頭急忙跑到掛衣服的那面牆壁,將自己的衣服拿下來,掏出錢包,再一溜煙跑到凌飛身前,臉上擠出幾絲笑容;「小朋友,外賣多少錢?」
「三百。」凌飛聞言,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道。
但他卻沒現,那個板寸頭看到凌飛的舉動,笑的更加歡實了起來。
「給,三百。」在錢包裡抽出三百塊,凌飛剛伸手去接,卻現板寸頭假裝手抖,將錢丟在地上,三張紅票子散落在地,靜靜的躺在那。
而凌飛也明白過來,這板寸頭明顯是要侮辱自己。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稍縱即逝。
「哎呀,不好意思,你看看我,剛才『運動』過猛,手有點不穩。」那板寸頭臉上掛著抱歉的笑容,抓了抓後腦勺,但是卻絲毫沒有把錢撿起來的意思。
「哦,沒關係。」凌飛笑了笑,擺擺手表示不介意,低身撿起兩張鈔票,剛想奔著三張去,那板寸頭腳步移動,將三張踩在腳下,但目光卻移到其他地方,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踩著那張鈔票。
一旁注視二人的那一群人,都是冷冷的笑著,打量著凌飛,似乎想看他究竟該怎麼處理這個局面。
「哥們兒,你的腳。」凌飛抽了抽鼻子,笑道。
「哦?不好意思,沒注意到。」那板寸頭聞言,朝下一看,見自己的腳踩著那張鈔票,頓時抱歉的說道。但是他的腳,卻仍然沒有移開。
凌飛見狀,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卻依然伸手朝那張鈔票伸去,同時屈指一彈,彈在那板寸頭的小腿上。
「啊!!」
這一彈之下,板寸頭只感覺自己的小腿骨彷彿要裂開那麼疼,捂著小腿單蹦了起來,不停出古怪的慘叫聲。
「喲,這是怎麼了?」撿起那張鈔票,看了一眼那板寸頭,凌飛裝做不解,上前兩步,慰問道。
「媽……媽的……這小子耍我!」
板寸頭倒抽了一口冷氣,只感覺眼前的凌飛彷彿一頭野獸那麼可怕,急忙踉蹌的退後幾步,怒聲道。
「操,你***,感情你是來裝逼來了?」那二哥本來點著一根香煙,抽的津津有味,但見那板寸頭的慘狀,惡聲罵了一句,將煙頭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一腳,揮手讓那一群人上前,將凌飛包圍在其中。
「呵呵,有話好說,何必動手呢?」凌飛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徹骨的寒意,在那個二哥靠近自己的時候,凌飛動了,快若閃電一般的動了。捏著那三張鈔票,揉成一個團,一把塞進那二哥嘴裡,一拍他的下巴,讓他將錢吞了下去。
「唔……唔……走(揍)他!」二哥費力將那錢團嘔了出來,狠狠喘了一口氣,再也無法忍住心裡的怒火,罵罵咧咧的道。
十幾個人見老大受了委屈,立刻衝向凌飛,手中的傢伙事絲毫不客氣的朝凌飛砸去。
而凌飛卻冷哼一聲,身子閃動,躲過一個人的攻擊,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將他抽的在原地打了個轉兒,噴出幾口血水。甚至還合著牙齒在其中,眼睛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而剩下的人見凌飛這麼凶狠,手頭的攻擊也慢了下來,這稍稍一慢,就讓凌飛鑽了空子,快出拳,砸在一人鼻樑上,斷骨聲和慘叫聲混合在一起,那人受不住這麼大的力道,整個人在半空中飛了起來,飛出個七八米才摔落在地,怕也是暈了過去。
「砰砰!」
又是兩拳、解決掉兩個人之後,凌飛拍了拍手,鑽進人群中,如同虎入羊群,讓一群人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只有被打的份兒。
當所有人都被解決了,凌飛深吸口氣,將目光投向那渾身顫抖的二哥,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來。
「蓬!」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悶響,隨即就是一個人栽倒的聲音,凌飛回頭一看,除了那個手持砍刀的板寸頭,卻是空無一人,但是奇的是,那個來時自己拎著的外賣箱卻漂浮在半空,上面還沾染著一些血漬。
心中念頭微轉,便是笑了出來;「小丫頭,藏的很深嗎?」
「彼此彼此咯。」一道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風鈴兒慢慢現出身形,拍了拍胳膊,笑道;「知道本小姐不一般了吧?」
「呵呵。」凌飛笑了笑,不可至否。
「你……你們是誰派來的?」凌飛的實力本來就很可怕了,再出現一個會隱身的風鈴兒,那二哥早就不堪如此打擊,癱坐在地,面如死灰的問道。
「我們只是送外賣的,不是說過了嗎。」凌飛拍拍手掌,看了一眼滿地昏迷的人,心裡也暗叫麻煩。
如果等會兒警察來了,那還真不好解釋呢。
況且……現在他還屬於隱居中呢。
「真……真……真的是……是送外賣的?」二哥吞了口唾液,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又不是傻子,以凌飛和風鈴兒的實力,怎麼可能僅僅是送外賣的?
「確切的說,送外賣的人只後她,我只是無聊跟著來而已。」凌飛指了指風鈴兒,撇嘴道。
「你怎麼過河拆橋啊?好啊,你不喜歡送,那就把欠老娘的三千塊還我。」風鈴兒聞言,臉色一沉,捏著凌飛的腰間軟?肉,三百六十度旋轉之後,才惡狠狠的罵道。
凌飛摸了摸自己的腰部,苦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
「出來混早晚要還的,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二哥倒也光棍兒,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就好像是個即將面臨強-奸的小丫頭。
「得了吧,沒人稀罕剮你那身死肉。」風鈴兒卻不吃這一套,鄙夷的啐了一口,這才朝那個文鄒鄒的年輕人走去。
「怎麼讓人打成這德行?」
看起來,風鈴兒似乎認識這個年輕人。說話也沒客氣,拍了拍他衣服上的腳印,皺眉問道。
「鈴兒……」年輕人咳嗽一聲,睜開眼,一片模糊,但是憑那聲音就可以判斷出眼前的人是誰,臉上微微一紅,尷尬道。
「別說了,先走吧。」風鈴兒眉毛蹙緊,將他扶起,給凌飛使了個眼色,這才慢慢走出去。
……
「事情就是這樣,我本來是要去阻止他們的……」
回到咖啡館裡,這年輕人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才捧起那杯熱咖啡,如視珍寶的喝了一口。
「這也太不講理了,你們會館也真是的,沒事把隔音措施做的那麼好幹嗎?在裡面鬧翻了天都聽不見,真是的。」風鈴兒不滿的說完,用毛巾擦了擦手,這才將毛巾遞給那年輕人;「擦擦臉吧,等會兒我去給你弄一些冰來敷臉。」
「恩……」年輕人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但臉上卻露出一絲紅暈,十分得意的樣子。
「嘖嘖。」凌飛見狀,心裡一片瞭然,嘴裡嘖嘖有聲,倒讓那年輕人十分不好意思。
「大哥,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孔秀翔。」年輕人見到凌飛坐在一邊,急忙站起身對這個救命恩人打招呼。
「凌飛。」凌飛笑了笑,示意無妨。
「凌飛……凌飛……救世主凌飛?」孔秀翔在嘴裡咀嚼這兩個字,突然驚呼一聲,滿眼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