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教師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所謂自由(四)
    ……

    等到莉莉和紫瑤出來後,凌飛幾人自覺停止了對話,走廊中的氣氛頓時尷尬無比,這倒讓剛剛出來的莉莉與紫瑤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在幹嗎。

    「怎麼了?不是要去吃飯嗎?」

    莉莉知道,有些事情該問,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問得好,便佯裝詫異的看了看眾人,問道。

    「也好,吃飯吧。」凌飛點了點頭,便徑直朝下樓的階梯走去。

    下了樓,夜也沉了,但是這旅館廳堂的餐廳卻依舊沒有熄燈,就彷彿專門為了凌飛等人而開似得。

    當凌飛他們一行人剛剛出現在樓梯口,那個蘑菇頭小二便笑瞇瞇的從櫃檯裡走了出來,甩了甩手裡的算盤,笑道;「幾位吃什麼?」

    「隨便,來點墊肚的就行。」

    凌飛對吃食倒是沒什麼講究,更何況他們也沒帶太多的錢出來,日後進了沙漠更深處,所需要的東西也就更多,這些都是需要資金的支持。

    所以,凌飛也沒要求吃什麼大魚大肉,只是隨意的對那蘑菇頭吩咐了一句,便是找了張乾淨的桌子,自己坐了下去。

    因為他們這一行人比較多,一張桌子坐不下,所以莫凡劍和何旭倒也勤快,自覺的搬來一張桌子拼桌,兩張桌子並在一起立刻顯得寬大不少,於是幾個人便落座在這張寬大的桌子邊,一時無話,但是胡旭這個人似乎很拿手熱鬧氣氛,見氣氛很冷清,於是他笑著說道;「我給大家表演個魔術吧?」

    「好啊!」

    這次說話的是紫瑤,看起來紫瑤對這個胡旭很是崇拜,所以也沒有那麼靦腆和羞澀,興奮的雙手托腮,看著胡旭那並不算英俊的臉龐。

    胡旭微微一笑,似乎已經習慣了紫瑤這種目光,但是卻沒有露出半分異常的情緒,不惹人厭,更不給紫瑤半分幻想。

    「這個魔術叫做百花繚亂,是個很簡單的小魔術,也不需要什麼道具,我就在這簡單的表演一下吧。」

    胡旭這一番話說的很講究,一不顯得猖狂,就好像隨手變一個小魔術給大家消遣解悶,更無形中拉近的幾人的關係。

    凌飛也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他對胡旭這個所謂的「魔術師」也很好奇,所以便道;「那就隨意變一變吧,我們對這種東西也不是很懂,反正菜還沒上,就當飽飽眼福了。」

    「我沒意見。」見凌飛說完話將目光投向自己,莫凡劍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好,那麼開始。」胡旭也不磨蹭,十指交叉,很普通的一個動作,但是接下來卻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十指交叉之後,便是快的翻轉,如同沒有骨頭一樣上下翻動,快到讓人的眼睛無法反應。

    終於,他的十指停止翻轉,微微一笑,看著那目瞪口呆的眾人;「熱身結束,現在正式開始了。」

    「……」

    這句話讓那期待無比的幾人顯得有些失望,又有些忍俊不禁,覺得這胡旭實在太能吊人胃口了。

    胡旭見幾人臉上都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便從那黑色外套中掏出一張撲克,是一張紅桃四,輕輕將這張牌放在桌上,朝前一推,然後又拿出一張黑桃四,也是輕輕放在桌子上,微笑道;「這是兩張很普通的撲克牌,同樣是四,也是紅黑桃,美麗的小姐,選一張吧。」

    胡旭說完後,對紫瑤微微一昂,示意她選一張牌。

    這可不同於那些公開表演的魔術師請來的托,紫瑤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而且也有些錯愕,但是她還是懷著幾分欣喜幾分期待的心情點了點那紅桃四,隨後用細不可聞的聲音道;「就……就這張。」

    「好,謝謝你的配合。」胡旭臉上頓時綻開了微笑,雙指一挑,將那紅桃四從桌面上挑起,夾在指尖,雙指一翻,那紅桃四卻神奇的消失不見。

    這讓凌飛眉毛微微一皺,心裡也愈加確定胡旭就是空間系異能者的想法。

    「好了,請問喜歡什麼花呢?」胡旭剛剛夾著紅桃四那隻手的五指有節奏的跳動著,宛如正在彈鋼琴的琴師,彬彬有禮的對紫瑤問道。

    紫瑤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不過卻還是蹙緊的眉頭開始想,玫瑰實在太俗了,所以這種花在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並沒有被她認可。

    想了片刻,紫瑤的臉上卻是露出了猶如莉莉那樣調皮的笑容,對胡旭笑道;「雪蓮,可以嗎?」

    「哦?這種花倒是很珍貴。」

    胡旭自然知道紫瑤不會選擇很常見的花種,但卻沒想到她居然會選擇雪蓮這種花。

    但是這卻沒有讓胡旭皺哪怕一下眉頭,依舊一臉不緊不慢的笑容,那只變走紅桃四的手輕輕握住,然後他慢慢站了起來,身子前傾,將那隻手湊到紫瑤面前,故作神秘的朝手上吹了口氣,低沉道;「接下來,你一定會以為自己看錯了……」話音未落,那隻手便已然攤開,手中既然浮現起一朵慢慢旋轉的白色蓮花,蓮花周圍彷彿蒙上一層銀色光華,神秘又不時高雅,轉動之時在周圍帶起片片白色光斑,煞是美麗。

    「這……」紫瑤瞳孔一縮,頓時摀住了嘴巴,眾人鴉雀無聲,屏住呼吸注意著胡旭每一個動作,胡旭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搖了搖另一隻手的食指,輕輕道;「這還只是個開始!」

    似乎驗證他的話一般,那朵蓮花瞬間變成紅色,飄得高高的,漸漸離開了胡旭的手心,自主漂浮到上空,便開始高轉動起來。

    包括凌飛在內,所有的人都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這香氣來的突然,而且愈加濃烈起來,幾人還不等仔細嗅一嗅,那朵蓮花便是猛的爆開,花瓣如同雨水一樣傾灑而下,彷彿無窮無盡,瞬間在這廳裡下起了紅色蓮花雨。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是魔術了。」凌飛接起一片花瓣,在眼前細細端詳,甚至於他都看不出這胡旭究竟何時動了手腳,靈能的波動一絲都察覺不到,一切彷彿渾然天成,就好像他本來就可以做到一樣。

    「很好,這就是百花繚亂嗎?」凌飛微微一笑,拍了拍手掌,輕讚道。

    胡旭點了點頭,伸手在這花雨中一抓,一大把紅色的蓮花瓣被他抓到手中,再輕輕一吹,花瓣飛散,再次融入進花雨,「這花瓣就如同人的命運,風朝哪邊吹,它就得朝哪飛。」

    「曾經我以為我不會是這花瓣,但是我錯了。」

    胡旭感慨的說著,但卻忘記了此時說這種話似乎不適合。

    「人都如同這花瓣一樣,永遠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永遠不能選擇自己的方向,就好像你們,你們有選擇嗎?你們可以選擇不去找幻月嗎?」

    胡旭捏住一片花瓣,在指尖碾碎,淡淡道。

    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凌飛皺住了眉毛,「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自由,是自由,人生最寶貴的就是自由,我所追求的也是自由,可是我此時才突然感覺,越是去追,我離自由的距離,也就就越遠……」

    胡旭坐了回去,伸手掃下桌面上的花瓣,面色也恢復了平靜,彷彿剛才那個人不是他。

    「呵呵……」突然,凌飛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笑的很是森寒,但這笑卻沒有讓胡旭出現一絲情緒波動。

    「所謂自由,你真的清楚嗎?」凌飛的話一出口,便使何旭臉色大變,彷彿自己心中最神聖的存在被褻瀆,滿面怒容,大聲對凌飛道;「你又知道什麼?你明白什麼?你們這種甘心做命運走狗的人怎麼會瞭解自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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