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凡劍剎那間沉默了,凌飛的話深入他心中,卻如同在耳邊敲響的警鐘,讓他渾身猛的一震。
「心死了不過是借口,只是你逃避現實的理由,莫凡劍,我從沒有看錯過人,這一次也不會走眼,你不會一輩子待在這種地方一直到窩囊死,走吧,回到屬於你的地方,拿回你的劍,讓我看看那個驕傲的莫凡劍,那個要和我一決勝負的莫凡劍。」
凌飛淡淡的微笑著,伸出了手,遞到莫凡劍面前,陽光,終於從那天邊劃過,如同傾灑至大地的雨水,在這陰暗的巷子中泛起波瀾,旋即如同雨後春筍一般擴散開來,將這巷子中的陰暗一掃而空,卻也在莫凡劍心中照出了一絲暖意。
「我可不需要你的援手。」莫凡劍的眼睛慢慢聚焦,那一抹闊別已久的神采再次自他眼中重現,嘴角勾勒起一道笑意,清秀的臉龐上傲氣凌人,渾身散出磅礡殺氣,竟讓凌飛神色猛的一變,退後半步才是化去這些殺氣。
「好,看來這三年你也不全是在偷懶。」凌飛笑著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我期待和你對決的那天,我還有約會,先走了。」
莫凡劍沒有說話,但目光中卻蘊藏著無法掩蓋的感激,有時候,感謝並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
凌飛也沒多做停留,他相信,經過這一次洗禮,莫凡劍絕對會更上一層台階。
離開這條巷子,凌飛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藍天,碧藍無暇,哪怕看上一眼都會覺得心曠神怡,這使找到了莫凡劍的凌飛心情更是大好,一路哼著小曲,回了西餐廳中。
……
莫凡劍坐在沙上,冷靜了片刻,丟掉手裡的漢堡,正巧一隻膽子大的野狗躲在不遠處,見莫凡劍將這漢堡丟遠,急忙衝上前,叼起那漢堡轉身便跑,就怕莫凡劍追上來。
但莫凡劍卻微笑著看它遠去,掏出褲兜中的礦泉水,看了看之後,便擰開瓶蓋,撒在地上,隨即站起身,迎著陽光伸了個懶腰,嘴裡低聲罵道;「王八蛋,敢騙老子錢。」
一邊罵著,莫凡劍一邊走出巷子,轉過拐角,走進那間鋪子。
那老闆還在仰頭看電視,悠然的扇著手中蒲扇,卻沒想到莫凡劍竟會殺個回馬槍。
當他見到莫凡劍走進鋪子,眼中閃過一道詫異,但立刻起身罵道;「你個臭乞丐,不給你點教訓你還反了天了,滾!滾出去!」
罵著罵著,他並沒注意到莫凡劍的唇邊泛起一絲詭異的笑,「不好意思,我回來拿錢。」
「怎麼著?你還想搶劫?」
雖然這老闆罵的起勁,但還真怕莫凡劍一瘋搶了他的錢匣,立刻用身子擋住錢匣,警惕的看著莫凡劍。
莫凡劍搖了搖頭;「礦泉水一塊五,你賣我兩塊,別想黑老子的錢。」
「嘿,你他媽真有點給臉不要了!」聽到莫凡劍這有些蹩腳的理由,老闆倒是先惱怒起來,抄起櫃檯下藏著防身的鐵棍,掄起便砸向莫凡劍的頭。
誰知莫凡劍只是抬起兩根手指,輕而易舉的夾住他砸來的鐵棍,一聲嗡聲在店舖裡蕩了開來,不知道是受了什麼擊打,鐵棍竟是在莫凡劍指間顫抖不停,並伴著嗡嗡的銳鳴。
「劍隨我手,不離我心,以身化物,劍道歸一。」
莫凡劍閉目沉思,意欲捕捉夾住鐵棍時腦海中那一閃而過的靈光,低沉而又生澀的聲音從他口中輕淡響起,手腕一抖,自他手指處夾住的鐵棍為起點,直至那老闆手中所握的那一端,一根結結實實的鐵棍竟是被莫凡劍輕輕一抖摧為齏粉!
「你……你要做什麼?」
店老闆見那鐵棍化作鐵粉撒了一櫃檯,面色鐵青,朝後退了兩步,卻貼在了身後的貨架上,退無可退。
「五毛錢還來,我就走。」莫凡劍卻伸出了手,對那老闆平靜道。
老闆已經被莫凡劍那神乎其神的手段給震住了,聽莫凡劍這麼說,哪兒還敢有半句廢話,從自己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到莫凡劍手裡。
莫凡劍搖了搖頭;「我只要五毛。」
「呃……」老闆微微一怔,他還是一次見到錢送到手邊卻朝回推的白癡,但是能省下一百塊,店老闆也是樂意之至,轉身從錢匣裡拿出一枚五毛的硬幣,放到莫凡劍手裡,見莫凡劍揣進了褲兜,心裡才鬆了口氣。
「記住,下次別黑別人的錢,不然會遭報應的。」莫凡劍煞有其事的叮囑一句,見店老闆同那小雞啄米一般點著頭,這才滿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這家店舖。
……
「剛才幹嗎去了?」
見凌飛一臉微笑回到座位,慕容詩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凌飛剛剛落座,聽到慕容詩美的疑問,抬眼一笑,神秘道;「遇見一個朋友,聊了幾句而已。」
「哦。」
聽得出凌飛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慕容詩美十分聰明的轉移了話題,而且她的心思也不想浪費在這些八卦上。
「剛才你不是說有一個好主意嗎?」突然,慕容詩美想起她和凌飛方纔那還沒說完的半截話,於是問道。
凌飛打了個響指,沖不遠處的服務生招招手,同時道;「先喝點東西吧。」
「隨你。」慕容詩美有些苦悶,但卻依舊點頭,示意凌飛隨意。
等那服務生走上前,恭聲問道;「兩位需要點什麼?」
「弄點喝的來。」凌飛隨意的說了一句,那服務生略一點頭,「好的,稍等。」說完,他便轉身快步離去。
目送那服務生遠去,凌飛繼續把玩著桌子上的高腳杯,同時低聲道;「我都說了,這個主意雖然算不上好,但卻很有成效,就要看你敢不敢試了。」
慕容詩美本在心裡思考對策,但聽到凌飛的話,使她略微一愣,隨即連忙點頭;「說說看。」
「你先不妨回家看看,見見男方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先把婚事訂下來……」凌飛神秘的湊到慕容詩美耳邊,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幾個手勢,慕容詩美本來有些苦澀的臉色頓時由陰轉晴,一抹喜色悄然浮現。「這……你壞水也太多了吧。」
慕容詩美眸子中帶著幾分無法掩蓋的笑意,嗔笑一聲,但語氣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凌飛搖了搖頭,淡淡道;「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好啦好啦,就你嘴貧。」慕容詩美聽過凌飛的主意,心情也不像剛才那樣沉悶,打笑一句,繼續道;「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媽媽她……」
凌飛出的主意雖然不錯,但是唯一的顧及就是不能帶上她媽媽,這讓慕容詩美的臉色又變得悶悶不樂。
凌飛見狀,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計,你就瞧好吧,等到時候我一定給他們個大大的下馬威!」
「嗯。」見凌飛信心滿滿,慕容詩美也是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心情好了不少,唇角不時也是泛起幾分笑意。
……
一頓飯草草結束,凌飛送了慕容詩美回到學校,兩人並沒有膩在一起,進了學校便是各忙各的,倒也公私分明。
慕容詩美聽過凌飛的主意,整個人更是有些活潑了起來,在凌飛送她去音樂教室這段路上,她見到學生或是老師都開口打招呼,讓那些人倒有些受寵若驚,但見到慕容詩美身邊的凌飛,眾人皆是一副瞭然的模樣,不禁心中暗道;「受過愛情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