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青年的眼睛中滿滿的疑惑,周圍的空間開始劇烈扭曲起來,且範圍越來越大,直到這周圍整片黑暗的空間皆是扭曲起來,隨即開始支離破碎,化作碎片,並露出原來的辦公室。
「沒有為什麼,我是夜狼幫的人,他是夜狼幫的老大,他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陳雪已經收起了笑臉,語氣平淡,丟給那青年一個不能算是理由的理由。
青年依舊是滿面不可置信,搖了搖頭,後退幾步,靠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邊緣,大口呼吸著,他現在已經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身體漸漸虛弱起來,他甚至都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雪兒,你該知道,我是愛你的。」
青年臉色愈見泛白,但卻依舊擠出一道僵硬的微笑,對陳雪深情款款道。
陳雪絲毫不為之所動,握緊那把手槍,一動不動的盯著青年,隨時都可以再補上一槍。
「殺,你的遊戲,也該結束了、」陳雪最後深深的看了青年一眼,並道出了這神秘青年的名字。
殺,很簡單的一個字,但卻將青年的性格完美詮釋,嗜殺……無論是誰,只要與這青年待在一起,都會明白,嗜殺,便是青年的脾性。
凌飛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著陳雪,再看了看殺,兩人互相望著,誰都沒有動。
但是,殺卻突然笑了出來;「你是為了那……」
「啪!」
殺還沒有說完,一顆不知從哪兒飛來的子彈打破他身後那塊巨大的玻璃,射穿了他的頭顱,擦過陳雪的臉頰,擊在牆壁上。
陳雪雙眼瞪開,錯愕的看著那塊已經破碎的玻璃,她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突然出手,射穿了殺的頭顱。
殺死了,頭部被人開了個孔,那說了一半的話也永遠留在了他的心裡,陳雪深深吸了口涼氣,看向凌飛,目光中帶著幾分詢問。
「走吧。」
凌飛歎了口氣,輕聲道。
白穆豪已死,殺也被人幹掉了,這次來,凌飛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懊惱,不過,懊惱也無濟於事,當一切無法挽回,面對才是最好的辦法。
陳雪點了點頭,收起手槍,走到凌飛身邊,「大哥……我。」
「什麼都別說了,先離開這裡比較主要。」
「哈哈哈!」
凌飛話音未落,房間外就是響起一道響亮的笑聲,聽到這笑聲,凌飛臉色猛然一變,不可思議的朝門外看去。
來人,正是白穆豪。
白穆豪一邊拍手,一邊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抬頭看著凌飛;「飛哥真是好手段啊。」
「他是你幹掉的?」凌飛沒有接話,而是指著倒在地上的殺,疑問道。
「當然,這小子早就有反骨,想要背叛我,這一次我正好藉著飛哥你的手除掉他。」
白穆豪滿面微笑,彷彿在述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凌飛卻知道,這是一條人命。
搖了搖頭,凌飛歎道;「算了,說說這一次找我來有什麼事吧。」
「當然,正事要緊,飛哥這邊請。」白穆豪一點頭,伸手虛引,指向門外。
凌飛和陳雪面面相覷,隨即陳雪也點了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但凌飛卻沒看到,白穆豪看向陳雪時,眼中閃過一道玩味的光芒,稍縱即逝,看不出一點異樣,
凌飛順著白穆豪所指,走出辦公室,白穆豪和陳雪緊跟而上,離開辦公室。
辦公室中,除了殺的屍體,再無一人停留,而一具屍體擺在那裡,顯得格外恐怖……
……
「飛哥,裡面請。」
三人來到會議室門前,白穆豪上前替凌飛來開了門,側過身子讓出一條路請凌飛進門。
凌飛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便和陳雪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中很是寬敞,幾乎能容下上百人分排站下,一張寬大而又顯得簡樸的辦公桌擺在正中央,整整二十四張椅子圍繞著桌子擺放,每張椅子前都放著一個茶杯,凌飛走進這裡之後,便是聞道了漫溢在屋內的茶香,輕輕一皺眉,吸了口氣後,淡淡道;「好茶。」
「茶是好茶,可喝它的人,卻都不是好人。」白穆豪淡淡的聲音傳入凌飛耳中,卻使凌飛眉頭擰的更加緊了起來。
「這傢伙,有點不正常。」凌飛在心裡輕道一聲,扭過頭去看白穆豪,卻現後者也在看著他,兩人目光相撞,瞬間使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壓力。
凌飛收回目光,理所當然的走到正位旁,坐了下去,陳雪則是緊跟而去,坐到凌飛側。
白穆豪也不介意,幾步走到另一頭,坐了下去,拍了拍手,他的身後卻是突兀的出現兩道人影。
兩個人影一身黑色輕衣,將身子整個包住,哪怕是頭部都用黑巾蒙了起來。
「忍者?!」凌飛拳頭緊捏,看向白穆豪身後那兩名不動如松的忍者,冷冷道;「老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飛哥,現在都是什麼社會了?你以為還是八十年代啊?忍者又怎麼了,他們有實力,而我又出的起錢,我請兩個保鏢難道不正常嗎?」
白穆豪絲毫不在意凌飛那冰冷的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道。
凌飛聞言,剛想起身呵斥,卻被陳雪一把攔住,凌飛不解的看向陳雪,卻現陳雪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哀求,輕輕搖了搖頭。
見狀,凌飛不禁心中一軟,咬牙坐了回去。
「飛哥,這些個大佬都要來了,說說你的意思吧。」白穆豪用杯蓋輕輕刮著茶水,不時朝內吹口氣,喝下一口茶水之後,便抬頭看著凌飛。
凌飛沒有說話,目光依舊在那兩名忍者與白穆豪身上來回遊走。
請忍者?那是做夢!
現在的忍者幾乎都被日本兩家勢力控制住,這兩名忍者的實力看起來絕對不會低於中忍,這種實力的忍者,如果還會流走在外,那可真就奇了怪了。
深吸口氣,平復胸口呼之欲出的煩躁,凌飛平靜道;「我想,這應該是我要說的話,你找我們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邊說著,凌飛的手指一邊有節奏的敲打會議桌面,這已經成了他談判時的習慣,用這帶有固定節奏的聲音來擾亂對方的思緒,從而達到自己造成心理優勢的目的。
白穆豪靜靜看了凌飛片刻,笑道;「飛哥說笑了,我找你來,絕對不會是壞事,反而是天大的好事。」
說完,白穆豪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隨即等到對方接通,白穆豪便笑道;「我說,你們怎麼這麼慢,咱們的貴客可都等不及了。」
「貴客?誰啊?」
白穆豪故意將電話設置成公放模式,好讓凌飛也聽清通話,電話另一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凌飛會來,他也根本不認識凌飛,聽白穆豪這麼一說,他自然要問一問。
聽到這人的問話,白穆豪佯裝驚訝,大聲道;「你不是吧?你連夜狼幫的新龍頭飛哥都不認識?」
「夜狼幫,哈哈,老白,你可別逗我了,如果想尋我開心還是換個話題吧,誰不知道,鄭東死了之後,夜狼幫整個就是一盤散沙,內戰不停不說,地盤也幾乎被瓜分了個乾淨,現在夜狼幫在我眼裡連個三流幫會都不如,這種幫會的新老大,值得我重視?」
此話一出,白穆豪臉上的笑意頓時濃了起來,而陳雪則是陰沉著臉,看向白穆豪的眼神也有了幾分殺意。
但凌飛卻一臉的平靜,左手托著下巴,右手放在桌面上敲打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