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教師 正文 第十九章 打算。
    「考慮?考慮什麼?有什麼好考慮的?」

    凌飛聞言,便頓住了身形,側過身子瞥了一眼太、子,隨手將毛巾搭在肩頭,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說實話,現在事情的走勢已經完全出乎凌飛的意料,心裡已經生出了幾分不耐,對於夜狼幫,他只是因為鄭東才會來插手,不然,這個幫派的死活,於他何干?

    現在外面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急於回家去見米月與翔,凌飛的語氣也不知不覺的變得有些漠然。

    太、子被凌飛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伸出來的雙手擺在那裡忘幾收了回去。

    他怎知凌飛居然這麼軟硬不吃,居然都不等他說完話就拒絕。

    「我……」

    「我告訴你,你再廢話一句,我不敢保證你能不能安全走出這大廈。」見太、子還想要說些什麼,凌飛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耐心,朝回走了幾步,距離太子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一股讓人膽顫的寒氣從凌飛身上驟然散出,那健身屋中溢出的熱氣絲毫不能給太、子帶來溫暖,此刻太、子如墜冰窖,渾身都冒著冷汗。

    凌飛已經動了殺意,剛剛結束了戰鬥,心中那嗜血的戾氣已經蠢蠢欲動,太、子的做法更是讓凌飛胸腔這種戾氣放大幾倍,幾乎壓制不住。

    「今天我的手上不想染血,陳雪,你和血狼去安排一下,讓血狼堂重回夜狼幫,這就樣,血狼知道我的號碼,有事你聯繫我,我先走了。」

    凌飛深吸口氣,努力想讓心中的戾氣褪去,再次漠然的掃了一眼太、子,凌飛不多廢話,轉身就要走。

    「飛哥!」

    就在此時,一旁沉默的血狼突然開口喊住了凌飛。

    頓住腳,凌飛沒有回頭,站在健身房的門前等待血狼把話說完。

    「謝謝。」

    「……」

    血狼十分真摯的道了句謝,但凌飛沒有回話,沉默一陣,凌飛舉起右手,輕輕擺了擺,便直接出了健身房。

    「太、子,你還不走?」

    血狼目送凌飛離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轉過頭看著那愕然的太、子,語氣中毫不隱藏的帶上幾分譏諷。

    太、子慢慢收回手,立於身體兩側,隱隱可見,他的手因為憤怒而有著幾分細微的顫抖。

    沒有去追究血狼的譏諷,太子在心裡瘋狂的吼著;「凌飛!你給我記住!」

    ……

    「媽的,怎麼忘記要件衣服了。」

    等到離開大廈,夜風涼颼颼的吹在身上,凌飛這才想起來自己沒穿衣服,無奈的苦笑一聲,回頭仰望一眼夜狼幫那聳入雲端的大廈,也沒多說什麼,揮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叫司機朝自己家開去。

    ……

    「翔,你跟了他多長時間?」

    凌飛家中……

    正在廚房忙著做晚餐的米月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朝後退了幾步,拉開玻、璃滑門看著那坐在餐桌旁不知道在本子上寫著什麼的翔,輕聲問道。

    聽到米月的話,翔輕輕放下筆,抬頭看著米月,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沒多久……」翔的中文有些生硬,但卻不影響聽清她要表達什麼,只是那種古怪的腔調讓米月不禁感到凌飛實在是很不像話,消失了三年不說,還帶回來一個小女孩,最古怪的是這小女孩居然是美國人。

    「你跟著他是要幹嗎呢?」跟翔在一起快兩周了,米月對翔這個有些寡言的孩子還僅僅處於只知道名字的階段,其他的卻一無所知,要不是今天趁著做飯這個空檔想起問一問,恐怕還真沒有機會親自問翔。

    「沒多久……」翔依舊是那個答案,但米月卻能察覺,她的情緒中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事。

    「哦。」米月也沒多問,拉上了玻、璃滑門繼續做菜。

    當她拉上滑門那一剎那,翔拉扯著自己的金,嘴裡出一聲極其隱晦的歎息。

    不過很快,翔調整好情緒,靜靜的坐在那兒等待開飯,白嫩的小手放在餐桌上,另一隻手則是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時翔已經不再穿那套男孩的衣服,換上了一套粉色的連帽運動服,裡面穿著白色的小體恤,粉色的短褲,光著小腳丫,不時抬起來輕輕蕩著,整個人褪去那股男孩子氣,這時的她,才真正的像一個小女孩。

    叮咚……

    突然,防盜門上傳來一道清脆的門鈴聲,翔只是愣了愣後便站起身跑到門邊,翹起腳趴在門邊透過貓眼看著門前的人。

    「誰啊?」米月也聽到了門鈴聲,拉開滑門,輕聲問道。

    而翔已經開了門,輕輕道;「是他……」

    「我回來啦!」

    凌飛赤、裸、著上身就衝了進來,摸摸翔的頭,直接關上了門。

    看到凌飛的模樣,米月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凌飛頭和身上的汗漬早就已經干了,但是因為衣服潮的不像話,被凌飛一把扯掉,所以凌飛是裸、著身子回來的。

    「你怎麼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米月用抹布擦了擦手,走到凌飛身前,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伸出手,攀上凌飛的臉頰。

    米月此時才意識到,她幾乎沒有好好看過凌飛,精緻的五官,幾乎是儀器設置出來的黃金分配,五官湊到一起給人一種冷冽的感覺,但那張娃娃臉卻恰到好處的中和了它。

    見米月定定的看著自己,那手掌因為剛剛淘完米還顯得有些冰涼,觸碰在自己臉上怪怪的,但凌飛卻很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突然,慕容詩美的臉出現在自己腦海之中,凌飛渾身猛然一震,尷尬的用咳嗽喚醒米月。

    米月也是一怔,隨後才現自己這個動作有多曖昧,急忙撤掉放在凌飛臉上的手,藏在身後捏緊,不知所措。

    錯愕了一陣,凌飛的厚臉皮充分揮了功效,哈哈一笑後,摸了摸翔的頭:「怎麼樣?住的還習慣嗎?」

    「恩……只是有些想路比。」翔只有面對凌飛的時候才不會那樣惜字如金,但聲音依舊很輕,小聲回答道。

    凌飛點了點頭,再次看向米月,卻現後者也在看自己,兩人目光相撞,米月立刻轉過頭,心虛的笑過之後;「我去做飯了,你們先等等。」

    「嗯,還是你做的飯好吃啊。」凌飛摸摸鼻子,拉著翔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

    米月微微一笑,看著凌飛,心裡不知為何出現一陣暖流;「先穿上衣服吧,瞧你一身臭汗,吃了飯別忘記洗澡。」

    「嗯。」凌飛神色間有些悻悻,可能是心虛的緣故,並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

    很快的,米月一道一道將晚餐端了上來,三菜一湯,很豐盛,凌飛最欣賞米月的就是她做得一手好飯,心靈手巧,人又溫柔又賢淑,而且還很明白事理,這樣的女子,是做妻子的最好人選,但凌飛對慕容詩美總有一份奇怪的感情,每每都是這種感情使凌飛只能愧疚的面對米月。

    「吃啊,想什麼呢?」米月給翔和凌飛一人盛了一碗飯,翔已經動了筷子,但凌飛還是沉默的坐在那,也不準備吃飯,米月疑惑的將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輕聲問道。

    凌飛聞言,乾咳一聲,拿在手裡的筷子也放了下來,抬起頭,凝重的看著米月,語氣從未有過的嚴肅。

    「米月,你難道想一直和我住在一起嗎?什麼都不求?不求名分,不求利益?也不打算找個人嫁了?」

    凌飛歎息幾聲,終於還是開了口,輕輕問道。

    這讓米月愣神片刻,放下了筷子,細細打量凌飛,強擠出幾分笑容;「你怎麼了?怎麼想著……問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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