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主任室吧,劉大強那小子現在每天都在煩我,非得叫我去帶那個新班,那個班級很棘手,不過對我來說還是小菜,現在好了,你回來了,我正好能歇一歇。」弒魔伸出手指輕撓臉頰,隨著凌飛在校園裡散步。
清晨那略帶潮濕味的空氣十分清新,吸入肺中到也有幾分別樣的心曠神怡,凌飛正處於這種舒服的狀態中不能自拔,但弒魔的話卻將他拉了回來。
「劉大強?」因為三年沒回來,劉大強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讓凌飛怔了怔,隨即大笑出聲「哈哈哈,你小子這幾年沒少被他下絆子吧?」
「你還好意思說?那還不是因為你?」提到這件事,弒魔就感覺有股無名火從胸口燃起,沒好氣的回了凌飛一句,走到花壇旁坐下去,看著塑膠跑道上來來往往的幾個學生,鳥啼聲在身後的花叢中響起,弒魔卻歎了口氣。
「幹啥啊,整個死人臉。」坐到他身旁,凌飛拍拍他的肩膀,問道。
弒魔伸手打掉凌飛的胳膊,「心情不好,在這學校待了三年了,一時想到要走,肯定會覺得不好受。」說完,他又歎息一聲。
凌飛深表認同的點點頭,要論對這學校的感情,凌飛根本無法和弒魔相比。
即使是再冷血無情的人,哪怕成日和一株小草在一起待個三年,到了分別那一天也會覺得不捨。
人就是這種感情動物,莫名其妙的情感不知何時會出現,糾纏自己。
「雖然不捨,但我也不可能在這裡一直待下去,我是個成家的人了,總不能一直在學校耗下去。」弒魔揉了揉太陽穴,不無遺憾的說道,但凌飛完全可以從他的話中聽到幾分幸福的味道。
「是啊,你都結婚了,我還是一條光桿呢。」凌飛調笑了弒魔一句,將目光放到操場上,不知道在看什麼,語氣也有些蕭索。
弒魔深深看了凌飛一眼,並沒點破他話裡的另一層意思,其實他也瞭解凌飛的痛苦。
明明已經放下一段感情,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卻突然遇見了從前的妻子,但她卻已經變成另一個人,這種滋味換誰都會覺得揪心。
如果不是凌飛意志堅強,恐怕現在早就借酒澆愁終日頹然了。
「光桿怎麼了,別老說自己光桿,米月,慕容,有兩好女人在等著你,你有什麼好感慨的。」弒魔不屑的撇撇嘴,十分鄙夷的說道,並且用胳膊肘捅了捅凌飛「哎,我說,你這次回來就不打算去看看慕容老師?」
「看她有什麼用啊,我馬上就又要走了,救楚風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搞定的事情。」凌飛的語氣雖說不上是凝重,但也絕對不輕鬆,這話一出口,就連樂天的弒魔都笑不出來了,兩人就坐在花壇邊沉默不語。
「看,那不是凌老師嗎?」
「是啊是啊,你看,他好帥哦!」
就在此時,終於有人注意到坐在花壇邊的凌飛和弒魔,並且,注意到他們的還是三個女生,以凌飛的聽覺,不難覺不遠處有人在議論自己。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苦笑一聲,凌飛推了一把身旁的弒魔。
「跟我有什麼關係?」弒魔無奈的看著不遠處嘰嘰喳喳,異常興奮的三個女生。
「你到底要不要去主任室了?」弒魔站起身,擰了擰脖子,一陣嘎崩聲從他脖子處傳來,隨即弒魔舒服的哼哼兩聲,對凌飛說道。
凌飛瞥了他一眼,也站了起來,微微一笑「不了,我答應一個朋友,要陪他喝一頓。」
「喝喝喝,就他媽知道喝,滾吧。」不滿的罵了一句,弒魔轉身朝教學樓走去,並且背對著凌飛擺了擺手,示意他放心。
凌飛會心一笑,迎著那三個女生灼熱的眼神離開校園。
……
咆哮吧,曾經給了凌飛一個深刻印象的酒吧,如今它也逃不過時光的摧殘,老闆因為資金緊缺,險些讓它倒閉,而此時蕭羽雲卻出現在這老闆的面前,用自己一年多的積蓄,以低的價格買下了這咆哮吧,並且命名為『飛翔』。
飛翔吧在蕭羽雲的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崛起,並且,蕭羽雲推出了一種「試酒」的方針,這種方法雖然會賠、但是拉到的客人卻是很可觀的。
蕭羽雲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種酒水的配方,這種酒一上市就立刻受到好評,每天十五分鐘的試酒,飛翔吧幾乎要被聞風而來的客人擠爆,終於,蕭羽雲在這三年之中將飛翔吧擴展成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步,甚至,上海有一半的酒吧是以飛翔二字命名,自然,這都是蕭羽雲的資產。
凌飛回到飛翔吧之後,站在門前猶豫片刻,最後還是走了進去。
他猶豫,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和鄭東有關係的人,白穆豪。
蕭羽雲今天告訴他,這咆哮吧原來是白穆豪的秘密根據地之一,因為他將咆哮吧收購,白穆豪沒少找他的麻煩,但這都不是重點。
真正讓凌飛感到驚訝的重點是,酒吧的地下室中居然現了一個實驗室!
實驗室裡放滿各種先進的儀器,器槽,器槽中盛滿綠色的液體,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最讓人指的是,器槽中裝的竟是活生生的孩子!
當凌飛被蕭羽雲帶入那實驗室之中,哪怕是凌飛這種殺人不扎眼的主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活生生的孩子,最大的不過十歲左右,最小的還是個嬰兒!
這些孩子被剝光放在器槽的綠色液體中,渾身插滿試管,不知道是做著什麼樣的試驗。
當凌飛看到這一幕之後便陷入了沉默,不僅是為了眼前的景象,更是因為鄭東記憶片段中一個不曾引起他注意的名字。
白穆豪……
早晨凌飛匆匆離去只是為了見一下弒魔,再次回來,凌飛一定要將事情的真相挖出來才能罷休。
「小子,滾出來!」
推開飛翔吧的大門,內裡空無一人,似乎蕭羽雲知道凌飛會來一樣,特意清了場,所以,凌飛的聲音剛剛出口,便在這空蕩的酒吧裡不停迴響。
「嘎吱。」
酒吧吧檯的後門緩緩開啟,蕭羽雲從中走了出來,手中還抓著那調酒壺,輕輕的搖著。
「飛哥,來的太晚了吧,你知不知道我停業一天要損失多少錢啊。」蕭羽雲臉上掛著苦笑,步出那門後,整個人身子前傾,趴在吧檯檯面上,面帶笑容。看著站在門前的凌飛。
凌飛輕哼一聲,並沒多說什麼,順手拉上了門,走到吧檯前,「帶我再去看看。」
「等一下,飛哥,你走的時候,我在其中一個嬰兒身上現了異變。」凌飛說完便要走進吧檯後的那張門裡,但蕭羽雲卻伸手攔住了他,皺眉凝重道。
「什麼異變?」凌飛略顯得有些不耐煩,忍著性子問道。
蕭羽雲將調酒壺輕輕放到檯面上,出喀的一聲輕響,卻讓凌飛的心無緣無故的鎮靜幾分。
「這是……異能?!」凌飛心裡剛剛定了下來,下一刻卻反應過來不對勁,眉毛一挑,問蕭羽雲。
蕭羽雲微笑點頭「去年覺醒的,沒什麼實際作用,但卻能讓人的心安定下來,或者說,失去戰意。」
這聽似平淡的話語,卻讓凌飛心頭一跳,失去戰意,聽起來很簡單,但實際卻很是恐怖,你想想,當一個人失去了戰鬥的慾望,渾渾噩噩,那和任人處置有什麼分別?
「精神系,不錯。」凌飛開口讚了一句,但卻沒多說,抬眼看著蕭羽雲清秀的臉龐「進入正題吧,你所說的異變,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