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
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看到凌飛那一剎，一張臉上的血色登時褪去，蒼白一片，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什麼，但卻難以啟齒。
「大哥！」
一群黑西裝看到這男人後，立刻站直身體，鞠了個躬，嘴裡配著洪亮的吼聲，聲勢到是十分浩大。
「飛哥……」
可讓一群黑西裝想不到的是，那男人快步走到凌飛身前，恭聲叫道。
這讓一群黑西裝齊齊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向凌飛。
如果說剛才他們是因為凌飛的手段而折服的話，現在，就是因為凌飛那神秘的身份。
他們的大哥都不得不折腰，他們有什麼資格叫囂？
「嗯，沒記錯的話……你是一直跟著鄭東的孔鑫吧？」凌飛細細打量他幾眼，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並給站在不遠處樓梯旁的呂威和歾小嵐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沒問題。
「飛哥還記得我！？」
這男人正是從前鄭東的心腹之一，孔鑫。
跟著鄭東從夜狼幫最開始的中流幫派打拼到最後上海幾大霸主之一，孔鑫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在凌飛印象中，這孔鑫是一個很會做人的人，最主要的是他有頭腦，懂得看臉色，這樣的人無疑會活很久。
「當然記得，看來，現在你也上位了。」凌飛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去，仰視著孔鑫，但孔鑫卻沒有一點居高臨下的感覺，只有面對著高山才有的壓力。
「我……」
「不用說了，弱肉強食，很正常，不過，現在，屬於鄭東的東西，我要幫他奪回來，你有意見麼。」
凌飛輕輕甩過肩頭的長，眼睛一瞇，語氣平淡的說。
雖然是在商量，可他的話裡卻有著一絲不容置疑。
「呃……這個……」
孔鑫還不等說話，他帶來的兩個面相兇惡的黑西裝立刻不高興了「你算個什麼東西？和我們老大說話還敢坐著？」
「你的小弟很不乖」凌飛看了看出聲的那黑西裝，對孔鑫說道。
這孔鑫正是當初凌飛橫掃猛虎幫時，夜狼幫有數的在場人員之一，他自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他惹不起的，如果不是他很懂得看臉色，他也沒機會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聽到凌飛的話，他也不遲疑，回手就給了那黑西裝一嘴巴。
「飛哥說話的時候，沒你們打岔得份兒！」
那黑西裝被孔鑫這一嘴巴打懵了，但卻敢怒不敢言，諾諾的點了點頭，捂著臉退到一旁，恨恨的看了看凌飛。
這一下，周圍來砸場子的黑西裝更是慶幸方才沒有和凌飛叫板，能讓孔鑫如此緊張的，能是小人物嗎？
「飛哥，管教不周，管教不周。」唯恐惹了眼前這位爺，孔鑫甚至放棄了身為老大的尊嚴，卑躬屈膝，點頭哈腰的和凌飛道歉。
「算了，談正事。」凌飛抬了抬手，示意無妨，眼睛仍在瞇著，打量孔鑫。
孔鑫被凌飛的目光照在身上，如坐針氈般不安，戰戰兢兢的生怕說錯一句話，乾脆就閉口不言，等待凌飛落。
「嗯，別不說話啊，搞的像是我欺負你一樣，說說吧，這三年你們把鄭東留下這點東西禍害成什麼樣了。」凌飛從兜裡掏出一包在美國買的廉價香煙，雖然味道不好，但是一串串字母就夠唬人了，拽出兩根，遙遙地給孔鑫一根，自己叼上一根，點著之後看著孔鑫，緩緩道。
聽到這句話，孔鑫接著凌飛遞來那根煙的手微微一抖，差點把煙接地上去。
但孔鑫立刻鎮定下來，快的組織語言，「飛哥說笑了，現在夜狼幫的走勢我不好說，但是，上海能和我們有一比的，除了目前的龍頭林家之外，就連慕容和陳家都不行。」話剛說完，孔鑫的語氣裡有著一絲自豪，看來他對這個成績很是滿意。
「是嗎？就靠這群渣滓？」凌飛眉毛一揚，伸手指了指在場的黑西裝，語氣不屑的問道。
「哼，據我所知，夜狼幫已經從最開始的毒品線路，擴展成現在黃賭毒，槍支彈藥統統都干的雜碎，而且，鄭東活著的時候，嚴詞制止手下的人將毒品流入國內市場，都是靠自己手上的人脈流通到國外，可現在？夜狼幫連國內這條線都不放過，可謂是油水撈盡啊。」
就在此時，呂威在一旁如數家珍的將夜狼幫這三年的變化一一道出，每說一條，孔鑫的心就下沉幾分。
他知道，凌飛最恨的就是販賣毒品，當初夜狼幫走毒品這條道，之所以凌飛沒有阻止，還是因為鄭東不將毒品賣給國人，可如今……
想到凌飛怒後的可怕，孔鑫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當年橫掃猛虎幫時留下的陰影，至今沒在他心中消散，不客氣的說，這已經成了他心裡最大的疙瘩，三年來，他無日無夜不害怕凌飛回來，取下他脖子上這幾斤肉。
「飛哥，你聽我說！」當孔鑫看到凌飛臉上的表情已經逐漸變的陰沉，急忙開口想要為自己解釋，可凌飛卻一罷手「先讓這些客人離開，然後再收拾收拾，去你們現在的總部，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夜狼幫的老大。」
「我……」
「閉嘴！」孔鑫本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凌飛一喝之下嚥了回去，整個人的神情委頓下來，彷彿老了十幾歲。
「你們……收拾一下吧。」孔鑫無奈，轉身吩咐那群黑西裝，說話時也是有氣無力，充滿了絕望，畢竟，人一在高位待久了，被踢下去那一瞬間，他才會明白什麼叫做絕望。
「帶路。」凌飛站起身，彈了彈衣角，淡然道。
……
留住了呂威等人，凌飛接過外套就跟著孔鑫出了酒店，出了酒店，一台黑色的奧迪TT停在門前，孔鑫幾步走上前，遣走緊跟而來的黑西裝，拉開後座的車門，讓凌飛坐進去，自己到駕駛位旁，充當司機的角色。
「快一點，你們今天做的事情讓我很難受，也破壞了我的心情。」凌飛手拄在車門邊，看著窗外，呂威幾人站在酒店門前，略顯擔心的望了過來。
凌飛放下車窗，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沒問題，隨即就拉上車門。
「開車吧。」
「是，飛哥。」
……
車子緩緩駛動，朝現在的夜狼幫駛去。
途中，凌飛靜靜的看著窗外一閃而逝的景色，心裡也不禁感慨，時間過的太快，三年一晃眼過去了，上海的變化也不可謂不大，途中路過幾個他曾經很是熟悉的地方，看著那些標誌性的建築或是店子已經消失，凌飛的心也不禁多了幾分無奈「物是人非，真的是物是人非……」
終於，車子開到夜狼幫新總部，長門大廈，高達二十五層，整棟樓都是夜狼幫的地盤。可見這三年中，夜狼幫展到了一個讓人咂舌的地步。
「飛哥，到了。」
當車子停到大廈門前，孔鑫閉了火，轉頭對凌飛說了一句，讓沉浸在回憶之中的凌飛微微一怔。「呃？到……到了啊，真快。」
下車之後，兩人直接步入大廈，坐上電梯，奔二十五樓而去。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電梯門緩緩開啟，凌飛和孔鑫出了電梯，卻現門前有四個黑西裝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到孔鑫出門，彎腰齊聲「大哥！」
「我不是你們的大哥了。」孔鑫擺了擺手，無奈道。
「……」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這四個黑西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面面相覷，「大哥，怎麼了？」
一個看起來很機靈的黑西裝看到站在孔鑫身側，面無表情的凌飛，問了一句。
「現在開始，我是你們大哥。」不等孔鑫說話，凌飛那淡淡的聲音清晰無比的傳入四人耳裡。